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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瞒不住了

丞相府内,气氛压抑得有些沉闷。丞相坐在厅中,眉头紧皱,手中的茶盏在桌上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晚晴,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不耐:“晚晴,三小姐怎么还不回来?都三个月了,到底去了何处?”

晚晴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闪躲,嗫嚅着不知如何作答。她心里清楚,瞒是瞒不住了,可小姐到底是生是死,她也实在不清楚。犹豫了片刻,晚晴心一横,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老爷,小姐她……被山洪冲走了。”

“什么?”丞相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你说什么胡话?清辞怎么会被山洪冲走?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说着,他顺手操起一旁的拐杖,作势就要朝着晚晴打去。

就在这时,主母匆匆从内室走了出来,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丞相,急切地说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晚晴不过是个婢女,清辞的事她也不想发生,你打她又有什么用?”

丞相被主母拦着,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他喘着粗气,将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怒声吼道:“那你说怎么办?辞儿如今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气?”

主母轻轻拍着丞相的后背,试图让他平复情绪,而她眼泪在眼里打转还一边安抚道:“先别气坏了身子,咱们赶紧想办法找人。”然后转头看向晚晴,温和地问道:“晚晴,你细细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抽抽噎噎地将当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丞相听完,脸色愈发阴沉,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过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立刻多派人手,沿着小姐失踪的地方,仔细寻找!找不到小姐,你们也别回来了!”下人们连忙领命,匆匆退下,准备去寻人。

自从那日谢临渊对楚菱歌说了一番让她心烦意乱的话后,楚菱歌便日日躲着他。谢临渊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终于,谢临渊按捺不住,决定去练兵场找楚菱歌问个清楚。他一路疾步,踏入练兵场时,一眼就看到了楚菱歌的身影。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脚步猛地顿住,心也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

只见副将傅云峥正站在楚菱歌身旁,一脸关切,贴心地为她递上水壶,还不时地说着什么,逗得楚菱歌嘴角微微上扬。那画面是如此的和谐、亲昵,谢临渊的眼睛瞬间红了,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在短短几日就与旁人这般亲近。

谢临渊只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告诉自己,再看一眼,就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可这一眼,却像有千斤重,他的目光被楚菱歌和傅云峥紧紧锁住,怎么也移不开。终于,他咬咬牙,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练兵场,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而谢临渊没有看到的是,等他一走,楚菱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轻轻推开傅云峥递过来茶的手,神色冷淡地说道:“傅副将,军中自有规矩,莫要逾矩。”傅云峥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微微欠身,说道:“末将只是关心将军,并无他意。”楚菱歌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谢临渊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即转身,继续投入到练兵之中。

谢临渊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便瘫倒在榻上,脑海中不断浮现楚菱歌与傅云峥亲密的画面。他扯着嗓子对门外喊道:“来人,给本太子拿酒来!”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不一会儿,仆人匆匆走进来,看着榻上神色颓然的太子,犹豫着劝道:“太子殿下,大白天的饮酒伤身,您还是……”话还没说完,谢临渊猛地坐起身,怒目圆睁,吼道:“让你拿就拿,哪来这么多废话!”仆人被吓得浑身一颤,哪敢再言语,只得乖乖听话,一路小跑着去取酒。

很快,酒被端了上来。谢临渊一把夺过酒壶,仰头便灌,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也暂时麻痹了他疼痛的神经。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正当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陛下恰好路过他的房间。见房门半掩,便好奇地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怒火中烧。只见太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上满是酒壶,整个人醉得人事不知。皇帝大步上前,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壶,怒声骂道:“成何体统!你身为太子,如此放纵自己,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谢临渊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面前发怒的皇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又拿起一壶酒要喝。皇帝见状,气得脸色铁青,说道“不中用的东西”摆了摆袖子,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皇帝一走,谢临渊愈发难受。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嘴里念叨着:“楚菱歌,我要找你问清楚……”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楚菱歌的住处走去。

终于,在一处庭院中,他找到了楚菱歌。此时的楚菱歌正坐在石凳上,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抬头便看到了醉醺醺的谢临渊。

谢临渊几步上前,直直地盯着楚菱歌,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问道:“楚菱歌,你是不是喜欢傅云峥?所以才一直躲着我,拒绝我?”楚菱歌看着眼前失态的太子,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太子殿下,你误会了,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想保家卫国,守护这山河百姓。”

可谢临渊此时早已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你骗我,你肯定喜欢他……”说着,他突然向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楚菱歌,像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放声痛哭起来。

楚菱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谢临渊,却发现他抱得太紧,自己怎么也推不开。感受着谢临渊的体温和他颤抖的身躯,楚菱歌的心瞬间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也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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