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每次许愿愿望都能成真,但这次却**裸的失效了。
苗润青茫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难过的情绪淹没了他的肺腑,他抿着唇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我陪你呢,我陪着你呢。】系统快速从枕头缝里挤出来,他贴了贴苗润青温热的脸颊,连忙回应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苗润青愣了下,轻轻贴了回去,他笑道:【是啊,有你呢。】
张东厄的突然出现只是打了个小插曲,苗润青像抽盲盒一般继续寻找池临清留下的痕迹。
每次轮回,房间里的东西有多有少,这世的池临清有意在混乱的各个时空都留下一点痕迹,有些会消失,有些会留存提醒后来的人该如何避开危机。
这次,苗润青发现了一些池临清留下的潦草字迹,他通过系统还原了那份手稿,上面清晰地陈列着每一个循环的时间还有各个遇害死者的人际关系。
从十二月底一直持续到六月初,中间循环多次,六月仅有一次。
苗润青是个很聪明的人,那些死者的标注都写的十分清晰明了,或许是平时交往不深,写上去的基本上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人际交往,但数下来,林林总总就有几十个人。
苗润青翻着数十张A4纸,疑惑道:“没有我怀疑的对象,这不可能。”
系统瘫在闹钟上,好奇问:【嗯,是谁,宿主?】
苗润青补充系统提供的关系链,摇了摇头又轻点了下:【我还不确定,但他肯定知道了,明明直到凶手却不说出,不外乎两种可能。】
苗润青不着急回答,反而先问道:【统统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记得记得。】系统起身,球球在闹钟上跳了跳,他说道,【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找出凶手是谁,一个是排解池临清的执念。】
【池临清的执念你知道是什么吗?】苗润青打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洒进屋内。
【不知道不知道。】自从窗帘打开后,系统就翻身开始晒太阳,懒洋洋伸出一截摊平的手充分接触阳光:【所以是哪两种可能?】
今天阳光很好,苗润青顿了下,也伸出手和系统一样的姿势接起一片阳光,眸光轻颤,他开玩笑道,【要么他喜欢那个杀人凶手,要么……就有他拒绝说出真相的存在,这个可能或许就是池临清的执念。】
“池临清!”楼下的人喊苗润青。
苗润青和系统对视一眼,都不清楚楼下喊苗润青的人是谁,他推开半扇窗户往楼下看去,发现是上次说想和他交朋友的徐振秋。
系统也认出来了对方,并肯定道:【是那个怪人。】
苗润青抿了抿唇,他皱着眉看楼下的徐振秋,一方面他也觉得这人很怪,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他很熟悉,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有接触过。
他探出窗户朝徐振秋喊道:“有事吗?”
徐振秋抬起双手的大购物袋晃了晃,大声回应:“朋友们准备了好多零食,我们一起分分。”
苗润青看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算了下时间还早,他对楼下的徐振秋说道:“你上来吧,我给你开门。”说完,他将那些做好的笔记通通整理好塞进抽屉里。
门口很快传来声响,苗润青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钟表,惊讶着徐振秋的速度走到门口给他开了门。
徐振秋拎着两个大购物袋站在门口,整个人不见气喘吁吁的模样,苗润青将人请进了客厅,自己进了厨房开了大瓶饮料和面包招待对方。
系统飞来飞去,偷摸摸帮他作弊:【我看到里面有好多小零食,都是我没见过的,有果冻!有饼干,有薯片,有辣条,还有你最喜欢的抹茶小甜心!】
【哇,难道这里我已经和徐同学很熟了?】苗润青倒着饮料,有一下没一下的嘟囔,【看来是的,不然怎么会找到我家呢。】
苗润青端起两杯饮料进客厅,整个桌面已经被零食占满,他踢开许久没人坐的一张椅子,将两杯饮料和面包放了上去。
他拉开另一把自己常坐的椅子,刚坐下便听到徐振秋问他:“阿青,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苗润青熟练地回答,然后一愣,奇妙般的感觉,他心里跟系统讲,【看来我和徐振秋真的很熟。】
系统陷进那对零食山里,伸出两只半米长的触手虚虚将零食山抱住,他冒出头回道:【这能体现什么熟不熟的。】
【我发现了,他对我很熟悉啊,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上次他带带点试探性的找我交朋友,现在见面就很自然熟了。】
苗润青在脑海和系统认真分析,他将饮料递给徐振秋,问道:“你朋友买的零食真的要分给我吗?”
“是我们的朋友。”徐振秋对这一点非常坚持,他接过饮料,自然说道,“他们都可想你了。”
“啊……”苗润青有些纳闷,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你的朋友只能是你的,怎么能把我算进去这些话。
但徐振秋总能透过苗润青的细微动作猜出他的想法,他岔开了话题,将饮料放回到椅子上,说道:“你看看这些零食你喜欢吗,特意挑的。”
苗润青自然是很喜欢桌上的这些零食,好几次目光都离不开桌上,他压下蠢蠢欲动的手,朝徐振秋谢了谢:“其实你不用给我带零食的,我们是好朋友,平时一起玩,一起学习就很好啦。”
“那怎么能行。”徐振秋激动起来,他撇了撇嘴,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你也说了我们是好朋友,只是,唉,我们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幸福一点,这里太苦了。”
半晌,他又感慨道:“幸好你还喜欢吃这些。”
这倒是让苗润青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他紧张的扣了扣手指,被立马滚成球包住手指的系统拦住,没人教过他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他抿了抿唇,只会一谢再谢。
“阿青顺其自然就好了。”徐振秋手里突然多了一捧土,似乎有点湿,他搓了搓,土成了一个有点毛茸茸的球,苗润青的视线被吸引的左看右看,他压低声音说了抱歉,“对不起,我的热情吓到你了吧。”
毛茸茸球落到手心,苗润青瞪圆了眼睛,他摇了摇头,礼貌说道:“不会不会,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没习惯。”
徐振秋哦了一大声,他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和苗润青道:“那我也要说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是慢吞吞的蜗牛性格,还不打招呼的打扰你,我性子太急了,应该听他们的话慢慢来的。”
苗润青起身将毛茸茸球小心放在纸杯里,他对球的好奇明显大过了桌上的那些零食,他的徐振秋的话,不假思索地说道:“怎么会,你那么好,还会变球。”
“重点是变球吗?”徐振秋笑了,对苗润青时不时偏离的注意力感到无奈,但又因为苗润青的这点习惯而感到怀念,“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认真告诉苗润清:“你以后要是再碰见了这种情况,不用犹豫,一个人他就算会说多少甜言蜜语,做多少好人好事,他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要直接拒绝,你就说你不喜欢这样,你觉得有负担,对方要是听进去了,你们可以做朋友,要是没听进去,不用纠结,直接绝交。”
苗润青听懂了一半,有些认同,有些不认同,他呐呐反驳了一条:“绝交不好,身边就没有朋友陪了。”
“人生那么长,你会遇到更好的。”徐振秋准确无误地打开一盒抹茶茶点,最喜欢的点心摊开在苗润青面前,他继续说道,“朋友,可以是性格相同,不相同的,可以一起做任何事,也可以不做。”
“也有短暂的和永恒的,可能我说的太围绕我自己了,但我想告诉阿青,人活这一辈子,还是要选择让自己开心的过,放纵的过,不要被太多事物牵扯,担一些不必要的责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苗润青原本还是一副受教的模样,不知道哪个词刺激了他,眼眸颤了颤,立马起身打断徐振秋要说的话,迅速看客厅的闹钟,不纠结的和徐振秋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门了,一起吗?”
“啊。”徐振秋顿了顿,垂眸应道,“一起一起。”
苗润青关上了吱吱作响的铁门,隔壁的阿姨拿着菜篮子也正好出来,菜篮子有小锄头,估计是要去后面的菜地锄几颗青菜。
阿姨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先是关切地问候苗润青,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备考,又是拍了拍她第一次的小伙子,笑说人长得真俊。
苗润青腼腆地回道:“徐姨,我知道了。”
徐振秋跟在后面,爽朗笑道:“徐姨好。”
徐姨也是捏了捏苗润青的脸,然后想到后院的事情,她问道:“不知道附近哪户人家死了人,后院墙角一堆烧完的黄纸,每天都有,估计他家人疼的很,天天烧让死的人知道有人惦记他。”
苗润青看天看地,扣了扣手指磕磕巴巴的回答,幸好徐姨也不想和苗润青多聊这生生死死的事情,再聊了几句题外话便提着篮子先下楼去,不多久,楼下也传来一句徐姨好。
徐姨的话多多少少让苗润青恍神,都没长多一双眼睛,在楼梯里踉跄几步。
“球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诸匹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脸上是被吓了一大跳的后怕,搀扶住苗润青后,他还弹了弹人额头,教训着怎么注意力这么不集中。
徐振秋的手空在一半,茫然看着被诸匹匹扶着的苗润青,微勾唇,讪讪笑了笑。
诸匹匹看着突然横插在他和苗润青中间的徐振秋,警惕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不光是诸匹匹,苗润青也懵住了,如果连诸匹匹都不熟的话,那他其实、大概、或许也和徐振秋不怎么熟。
【啊啊啊,他不会就是凶手吧,趁你不注意,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对宿主痛下杀手。】系统摇头晃脑,蹭蹭苗润青的头,又用虚无的身体抵着诸匹匹的腰作势要让人把徐振秋赶走。
【停停停,应该不至于你说的这么吓人。】有更着急的在,苗润青马上淡定下来,【我能感知的出来,他本源性格很好。】
系统不听,硬是挤成一条不规则的团,他很有经验道:【那是你见过的人太少啦!】
“我是徐振秋,刚转学过来的,想和池临清同学交朋友。”
一模一样的话又说了一遍,诸匹匹上下打量徐振秋,轻哼一声,双手交叉骄傲道:“我是球球最好的朋友。”
“……”
诸匹匹看向苗润青,苗润青重重点了一下头,很肯定的“嗯”了一声。
徐振秋的年纪远比这两人要大得多,朝两人笑了笑,找借口打了声招呼便依着门口那条小道匆匆走了。
人走没多久,诸匹匹忽然凑近嗅了嗅苗润青身上的味道,今天的味道很淡,只有苗润青平时的青草味道,他猜想苗润青还没来得及做坏事。
苗润青走下楼,见诸匹匹古怪的动作,好奇问:“皮皮你在闻什么?”
“闻你有没有做坏事。”诸匹匹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他捏了捏苗润青的脸,吓唬道,“要是让我捉住你干坏事,你就惨了球球。”
一直在悄悄做坏事的苗润青心虚得很,他踢着脚边的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和诸匹匹扯东扯西,就是不扯坏事,他总觉得皮皮在悄悄盯着他,有时候还很兴奋,就盼哪天把他抓个现行。
对此,苗润青和系统都紧张得很,时不时就先观察周围再干事情,幸好他们很警惕,目前一回都没被抓住。
两人加一个系统往学校走去,临近高考,为了提高和稳定高三学生的成绩,现在的在校时间已经去改成了周六下午放学,周日下午上课加晚上的晚自习。
经过高一的教学楼,他们听到了走廊的争吵声,苗润青脚步顿住,似有所感看向争吵那处,他看了一眼教室名牌,高一三班。
苗润青不走,诸匹匹也跟着停下。
“陈飞,出来!。”厉喝教室门口朝教室内发出,教室里的同学们往某处瞥了一眼,他们的视线或有碰撞,抿着唇扭头跟着在自己旁边的人轻声说道着什么。
“出来!”门口站着的人开始不耐烦,用力拍打教室的门。
教室的角落站起了一个少年,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躬着腰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少年的眼睛,手还在发抖,慢吞吞走出了教室。
走廊不再吵闹,那个男生拖着陈飞往外面走,教室的气氛活络起来,不时的低笑,但面色紧绷。
还是熟悉的嘲讽声,苗润青学着之前那个人的样子拍了拍他们教室的门,他冷道:“你们班安静点,吵到我们班学习了。”
教室里安静了一两秒,有人笑道:“学长,你们班离我们班可远了,在对面也能吵到吗?”
【哇,宿主,你很有名啊。】
系统该探头的时候不探头,这时候探头了,诸匹匹看不下去,将苗润青拦到身后,他清了清嗓子,随意指了一个方向跟教室里的学弟学妹们说:“都安静点,教导主任走过来了。”
教室安静下来,他拉着苗润青跟在陈飞他们的后面。
系统也开始给诸匹匹写一百字夸夸,他坐在诸匹匹的头上,敬佩道:【这个皮皮真厉害,我将评他为最佳射手。】
【皮皮很厉害,你也不赖。】苗润青盯着诸匹匹的头顶,来了这么一句,【统统是个百变统统。】
系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是百变,苗润青就已经跟诸匹匹说上话了:“皮皮怎么往这边走?”
“因为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会过去看那个人会不会伤害那个叫陈飞的学弟。”诸匹匹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要不先走,你肯定不带我。”
他们跟着走到了高三寝室楼的后面,那里一般是倒寝室垃圾的地方,那人把陈飞堵在角落,先是伸手要钱,后又是嘲笑一番,最后要拳打脚踢的时候,苗润青已经看不下去了准备上去保护陈飞。
诸匹匹眼疾手快地将苗润青拉到身后,他一边调整着手机,一边冷静问苗润青:“你上去干什么,你打得过那谁吗?”
“但是……”苗润青诚实地摇了摇头,但脚步仍是往那边迈,然后他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又往宿管住的房间走,“我可以去找老师,去找宿管阿姨。”
“嘘。”苗润青又被诸匹匹拉住,他看到诸匹匹拿着手机在录他们,微微一愣。
“你对宿管老师他们的了解都没有我多吧,找老师是没用的,有的老师会说几句,有的老师管都不管,这不是最有效的方式。”诸匹匹面色平静,他拿着手机一步步走进陈飞,当着他们的面全程录像。
霸凌者正要对陈飞拳打脚踢,诸匹匹严肃提醒在场的任何人:“喂同学,我这可录着像,霸凌是违法行为,你要是还打过这位同学,我一有他身上的伤痕照片,医院的诊断证明啥的,我可就直接报警,让你进看守所留个案底。”
那人咬牙切齿,抬起的手却是放下了:“你谁呀?”
“怎么,也要打我呀,我已经录完一个视频发给我哥了,你要觉得无所谓也行。”诸匹匹冷下脸一步步往前走,直到陈飞完全站在他身后。
那人气势汹汹,诸匹匹就更气势汹汹。
苗润青站在诸匹匹身边,两人完全将陈飞罩住,他适时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对你提起民事诉讼,这也不怕,我们就在社交媒体上把这视频发出去,看看经不经受得住!”
那人狠狠瞪了一眼陈飞,转身跑出寝室楼,诸匹匹见人跑远才摁下结束录屏的按钮,他松了松紧绷的冷脸,笑着和苗润青道:“你看吧,这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苗润青眼睛亮晶晶的,崇拜看着诸匹匹。
诸匹匹将手机界面展示给陈飞看,他道:“同学,加个联系方式,晚点我把视频发给你。”
陈飞没有带手机,诸匹匹又将号码报给人家,想了想两人送陈飞回教室,让陈飞拿本子记上才踩着晚自习的铃赶进教室。
路上,诸匹匹问:“学会了吗?”
苗润青愣了下,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用力点头,认真道:“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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