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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夤夜诡梦

当张嬷嬷说起那个诡异的梦,药铺前堂蔓延开一股有别于寒冬的阴冷。

“水…好多水……”她声音干涩破碎,好似往瓶子里倒沙,“不是池子,也不是河,是、是不知从哪里漫上来的水……淹了院子,淹了回廊,淹了脚脖子。不打止,还在涨,冰得刺骨头……” 她抱紧双臂,梦境里的寒意依旧缠绕着她。“水里有东西在游……不是鱼,有点像话本里的鲛人……影子长长的,滑腻腻的,贴着我的腿肚子过去……噫——凉得我心里发毛。”

她呼吸变得急促,浑浊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然后、然后就听见挠门声!不是咱府上的门,是偏房那扇小角门。吱呀……吱呀……像是指甲在抠木头,而且湿漉漉的,带着水响……”她突然打了个寒噤,眼神里透出极度的惊恐,“我不敢开,真不敢开!可那声音…那声音明明是直接响在脑子里!门…门它自己就开了条缝!外面黑得像墨,就看见一只爪子扒在门框上……十来根指头,青灰色,颗颗癞癞像苦瓜,皱皮缝里全是黑泥,指甲又长又弯,勾着门楣……”

“爪子?”李不坠强忍不适,从牙缝里挤出质问。

“是,是爪子!不是人手!”张嬷嬷用力点头,涕泪横流,“湿哒哒的…滴着黑水……呜——然后,然后门缝里,挤进来半、半个脑袋!”她喉咙里发出咝咝的抽气声,似乎那恐怖的景象就在眼前,“没有脸皮和五官,就是一团烂乎乎的肉!淌着黄水…眼珠子…眼珠子是白的!蒙着一层膜,直勾勾地…盯着我!啊呀!”

小琪在她怀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吓得把脸更深地埋进母亲汗湿的衣襟。角落里的小羽喉咙里吸痰声渐渐变大,身体蜷缩得更紧,像只受惊的蜗牛。

“它想进来!”张嬷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爪子使劲扒拉门框!那烂肉脑袋往里挤!我…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死命顶住门!可、可它力气大得吓人!门板吱嘎响……眼看就要,就要……”她大口喘着气,仿如再次经历了那场绝望的角力,“我摸到了怀里……不久前捡的这硬疙瘩,也不知怎想的,就掏出来…往那烂肉脑袋上一砸!”

她忽然停下叙述,胸口剧烈起伏,眼神茫然又惊恐地望着地上的令牌,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它是什么:“砸中了,好像,好像还听见‘哧’的一声…像是热油浇了水……那东西发出一声…呃,不像是人也不像是畜生的嚎叫,爪子缩了回去!门‘砰’地一声关上,我、我就醒了…浑身湿…浑身被汗浸透……手里紧紧攥着这牌子。

但是老实说,到现在为止,我、我都不知道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它结束了没有。”

内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张嬷嬷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喘息在室内回荡。那枚“契引”静静地躺在泥灰里,符文幽暗,就像是刚才的一切惊心动魄都与它无关。

妇人最后那句梦呓般的自问在逼仄的空间内打着旋,飘飘摇摇落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油,吸不进肺里。令牌静静地躺在泥灰上,那扭曲符文的暗红色在昏昧光线下,宛如某种活物休眠的皮肤,随着众人压抑的呼吸,隐隐约约地搏动了一下。

“巢……快筑成了。”陈今浣凝视着那一点看不真切的搏动,若有所思道,“既然它在梦里尝到了‘开门的甜头’,食髓知味,下次再来……就不会只扒在门缝外了。”

“还有下次?!果然得砸了它!”

“不可。”泠秋及时拦住了提刀欲砍的李不坠,他的脸色依旧蜡黄,体内的真气却明显稳定了许多,“此物已是‘契引’,强毁恐遭反噬,秽气四散,只会污了这方寸之地,伤及无辜。”他用视线指了指瑟缩在角落的几个孩子和阿潘。

“那怎么办?留着它等那鬼东西爬上门来?”

“梦是它的巢,也是它的牢。”触须将令牌卷回陈今浣掌心,那东西入手沉甸,材质不明,“想彻底祓除,就得掀了它的屋顶,砸了它的墙。”他把令牌锁在了桃木盒里,又在盒子外缠了几圈红绳,施术封印起来。“找到下一个被它盯上的猎物,在梦里……弄死它。”

他收好木盒贴身携带,走向瘫坐在地的张嬷嬷,将她扶了起来:“这妇人撞了邪,沾了‘引’,那东西的爪子已经搭上了她梦的门槛。它尝过开门的滋味,下次……就不是挠门那么简单了。”

张嬷嬷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得一哆嗦,抱紧怀中还在抽噎的小琪,身体筛糠般抖起来。“不…不要找我…不是我…我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窒息。

“对、对了……”一直蹲坐在墙角的阿潘,忽然抬起沾满泪痕和泥污的脸,声音嘶哑地插话,“阿郎,府上出事前那两晚……守夜的护院好像也说过,睡不安稳,老做怪梦。”

李不坠猛一扭头,双眼瞪的像淬火的钢珠,目光凶狠地打在阿潘脸上:“你说什么?!”灭门的惨景在他眼前炸开,血腥气仿佛再次充斥鼻腔。“哪个护院,做的什么梦,说清楚!”

阿潘被他眼中的暴戾吓得往后一缩,脊背紧紧抵住土墙,两排牙齿直打架:“是…是赵大眼和钱三!就在出事前两三天,吃饭时听他们嘀咕……说夜里总睡不踏实,老听见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怪声。他们还说,一开始以为是耗子……可是墙里墙外找了个遍,连颗鼠粪都没瞧见。”

“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哪知道!”少年侍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带着巨大的委屈和后怕,“他俩自己也没当回事,就当是耗子没管……后来,后来……”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悲恸堵死,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室内陷入更深的死寂。阿潘无意间吐露的信息,如落下山巅的巨石一路滚下。赵大眼和钱三,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在灭门惨案前便已沾染了“夤夜执照”,而他们的结局……是血溅府邸,死无全尸。

听罢,张嬷嬷的喘息变得急促而尖利,阿潘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她最后一点侥幸。她松开紧抱小琪的手臂,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仿佛要将那块沾染了不祥气息的皮肤生生抠下来。“不要…不要像他们!我不要死…不要被拖进梦里!放开我…放开!”她喉咙里发出变调的嚎叫,眼神涣散,陷入彻底的癫狂。

这残酷的印证,让泠秋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张嬷嬷的遭遇绝非偶然,那邪物早已在城中悄然蔓延,如同无形的疫病,挑选着它的“巢主”。

下一个,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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