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也配？”
他望着车易，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那双眼阴郁无比，森冷的情绪笼罩了整个房间。
“嘴上说喜欢，心里想的全是别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捏住车易的脸，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你不是本来就是我大哥买来送给我的吗？”
“和你不一样，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想着怎么取悦你.....”
“而你呢？”
宋重云直勾勾盯着车易，手下力气丝毫不减。
车易抿起了唇，痛楚间纷乱的心绪涌上心头，他回想起在这个房子里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称得上是甜蜜的时光，回想起他们在山顶看星星，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场景，以及亲密地交谈的那些夜晚。
他回想起宋重云那些小题大做的关心，对涉及他的一切的兴趣......
他知道这种爱是很宝贵的，他想解释，开始如何是无可怀疑的，但后来，他任何时候，任何时候都不曾产生过类似的感觉。
“你听我说......”仿佛一个惊惧不安的小孩在恳求。
刺啦一声，宋重云扯开了他的T恤，车易被这个举动吓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地上，本身就存在的恐惧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鲜明，格外具体。
宋重云单膝跪在他身前，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仍旧捏着他的下颌骨：“这不公平吧.....”
“对不起......但你先放开我......”
因为紧张，牙关在他手上瑟瑟发抖，整个人看起来像案板上的鱼，随时要被人拆吃入腹。
宋重云那双狼一般的黑眸像看猎物一样看着他挣扎，膝盖慢慢分开，他的大腿也被慢慢分开。
车易颤声道：“你干什么！”
抬手去抓宋重云的手臂，然而在暴怒的宋重云面前毫无作用，无论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半分，双手反而被破碎的T恤反绑举过头顶。
扭打间轻而易举的被剥光，身体的痛楚让车易眼泪飙出来，挣扎中透过眼泪模糊的看向宋重云，他却歪着头，吃吃的笑了。
拿过润滑剂，手上动作没停。
“你把我骗得像条狗，然后说声对不起就万事大吉了，这太便宜了吧！”
动作粗暴，跟从前完全不同，毫无温柔可言。
“你不能......”
“唔......！”
这场征伐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到后来车易只觉得双眼发懵，意识也几近昏迷，他仍旧被绑着，就这么瘫倒在地毯上，一片狼藉。
宋重云低头看他，眼角挂着两滴泪，嘴唇被咬得泛红，脸色却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无暇。
抬手替他擦拭眼泪，放到嘴边尝了尝，眼神深幽不见底，触碰的瞬间细碎的闷哼声从车易的牙缝中漏出来，断断续续。
宋重云心底为之一颤，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里又闪射着愤怒的火花。
这个人，心机、冷漠、势力又清高，他说的话，做的事，一切的表现，都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
是我活该的，车易在疼痛和羞辱的双重折磨中这么想着。
宋重云即便是爱着，现在也好像是恨。
侧过头地毯在他的视角里变得像丛林，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好像能看见尘埃缓缓落下，睡意如同潮汐，缓慢的覆盖了他的神经。
......
一阵一阵的冷意往身上钻，车易蜷缩在地毯上，意识还有点昏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外出现了一个晃动的黑影。
转动手腕，手还被绑着，好痛，原来不是噩梦。
好黑，几点了，小满还在等他，他试图坐起来，却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脱力又倒下去。
宋重云换了一套睡衣，拎着一个医药的外卖袋子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车易身体忍不住又缩了缩。
“你怕什么，当初要钱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吗？”
车易张了张嘴，嘶哑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徒然的咳嗽两声。
看到他这个样子，宋重云深吸一口气，弯腰去抱他，把人抱进了浴室，放进浴缸，车易没力气再挣扎，顺从的看着宋重云给他放水洗澡，感觉喉咙恢复了一些知觉：“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解开？”
宋重云站起身没理他。
“我要和小满联系，你先给我松开。”
他不能一直这样和宋重云耗下去，这件事错的是他，也实在可气，可是这一切和小满没有关系，她需要人照顾。
“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她发过消息了，说你这几天学校很忙，没空去看她。”
听到这话车易目光顿时沉了下来：“你能关我几天？有意思吗。”
他没有很害怕，宋重云没可能关他一辈子，学校那边如果消失太久小羽也一定会试图找他。
只是想到他和宋重云的现在，他就觉得痛苦，骗他是真的，但感情也是真的。
听到这话宋重云本就阴霾的脸色更黑了，手上动作愈发用力。
车易轻轻嘶了口气。
宋重云没有停止动作，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下来，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给他擦拭。
车易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激怒他，没有再说话，手脚也都不敢再乱动。
洗完澡宋重云把他抱回床上，给他擦药。
手腕、腰、大腿，脚踝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宋重云抹得很认真，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显眼，抹完轻轻的揉搓，车易微微发窘，他没穿衣服，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往哪看，试图把腿抽回来：“我自己来。”
脚踝却被握的更紧，用力一扯整个人躺倒在床上。
车易闷哼一声，看看天花板，又抬头看向坐在床尾的人：“宋重云，你还在生气吗？”
宋重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紧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这眼神像毅然决然，冷漠无情，车易错觉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破自己的喉管。
仿佛周围的空气又变得森冷起来，车易怔了怔，他觉得呼吸困难，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再次躺下，任由宋重云给他擦药。
以前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好像再也看不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重云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副手铐，把车易和他铐在了一起，这样半夜无论车易有什么动静都会惊醒旁边的他。
车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宋重云公寓被绑着的第三天，车易的耐心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外界联系不上，小满的情况他一无所知，宋重云却几乎24小时都在旁边守着他，鲜少有对话发生。
试图和他谈谈，根本不搭理人，骂他他就扑上来亲，字面意义的堵嘴，动不动不由分说压上来，餐桌上，浴室里，客厅的沙发上......不分地点，事后抱他去洗澡，一言不发的上药，再铐在一起睡觉，像一个循环。
车易觉得头痛，他想和宋重云好好谈一谈，但宋重云现在明显偏执过了头，硬碰硬又打不过，更何况还一直被绑着，他不知道怎样宋重云才能不生气。
直到那天晚上，宋重云架了一台相机，车易脑子里的弦彻底断了。
他压抑着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重云面无表情的调试机器：“你看不到我在做什么吗？”
他当然看到了，就是看到了猜到了，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才觉得难以忍受，怒火攻心。
车易瞪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宋重云低着头看相机里的画面，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卧室响起：“你以为陪我睡这几次就够了吗？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现在只是满足一下客人的特殊癖好，你没资格拒绝。”
车易觉得他的心脏都抖了抖。
宋重云抓着他往床上拽，车易剧烈挣扎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他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以为这几天只是宋重云在生气，只要过了这几天就好了，等他发泄完不生气了，他就会好好和他说，说他的苦衷，说他的真心。
但是他错了，宋重云抓他只是单纯的惩罚，上他只是为了羞辱他，现在架起的相机，只是多了一个羞辱他的法子，他不敢想象这种视频如果流传出去他会有多社死。
恐惧、愤怒在这个瞬间抓住了他的神经，挣扎间“啪”的一拳打到了宋重云脸上。
宋重云瞬间愣了愣。
车易从未这样打过别人，哪怕是无意，鲜血顺着宋重云嘴角流下来，那道血痕触目惊心，手还在微微发抖，他转身就往门口跑。
回过神来宋重云立刻把他抓回来，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细细的看他的脸，一点一点，用眼神描摹五官。
就算用手掐住车易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他，也觉得这双眼睛特别漂亮，特别能迷惑人。
车易一动不能动，眼里拉满了血丝：“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宋重云把他和床脚铐在一起，栽倒在地的瞬间，他又看见了空气里的浮尘在缓缓飘落，现在他真的有点绝望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拿脚去踹宋重云，对着他大喊，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宋重云的胸膛剧烈起伏，车易觉得自己在嗦嗦发抖，不仅是痛，还有难堪，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宋重云拿起相机，用力掰过他的脸，要他看镜头。
这张脸现在眼泪如决堤之水，不可收拾。
“你不能......这么对我......”
把头埋进臂弯掩着泪眼，话音越来越低，最终被撞得语不成声。
压在肩膀上的手强壮有力，车易不禁想到曾经这只手描摹他的眉眼时是如何满含深情，仿佛心里某些遥远的记忆被狠狠触动了一下，他断断续续的开口，语气哽咽：“宋重云......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刹那间宋重云没有动作，手臂的肌肉却逐渐紧绷，随即是更加难以言喻的恼怒。
“这句话是我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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