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琳秋心软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治他了,只是推开他的脸,没好气的看他,不经眉头紧皱:“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嗯…呃…”他发愁该说?还是不说呢?
庞琳秋见他这般心虚的模样,照他的性子瞬间明白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又让影子跟着我?!”
彭旋安更加心虚了,“我…怕夫人遭遇不测,这样好让影子出面解决…我也是好心。”
庞琳秋整个人烦烦的,“彭旋安!你给我滚!”指着门吼道“我讨厌你!我不要再看见你了!”
彭旋安心瞬间停了下来,他难以喘气。
“琳秋……”他话突然噎在喉里。
便瞧见庞琳秋双眸被泪水噙满,她愤怒的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责骂他的话却脱不了口。她身子莫名发颤,不知是寒冷还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彭旋安整个人无措不知怎么哄。
“兰茉!送客!”她大喊。
兰茉推门而入,做了个请。
彭旋安也只好离开,或许他不在,这样更能平息她的怒火吧。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她,最后带门出去了,他想……或许她早已积累已久这种委屈了,他的出现如导火线般点燃了这个炸弹。
他暗暗责怪自己。
彭旋安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了好多,庞琳秋感到脸颊有热流划过,抬手轻轻一抹,才知自己哭了。哭的好莫名其妙,以往这种小事她的情绪都没有这么大波动,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
她擦完泪,懊恼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嫣嫣的上床继续睡。
另一边,兰茉领着彭旋安出了宅子,将彭旋安送到门口欲要关门,却被彭旋安顶住了。
他脑海还停留在她落泪情绪激动的画面,越想越疑惑。
“兰茉,夫人近日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兰茉懵了一下,保持微笑回应:“回大人,小姐近日没受什么委屈。”
“那她为何…这般激动?”
兰茉愣了下,“大人,你深夜来访,扰了小姐睡意,她当然生气。”
“照她的性子讲,她定不会突然崩溃落泪,兰茉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有难?”他焦急问。
兰茉只是礼貌笑笑,“大人,这段时间孕妇情感易波动,这是正常的。你也早些歇息,小姐交由我照顾就行。”
他虎躯一震,推门入院追着她问:“你说什么!”
兰茉无语保持笑容,“小姐没有相告大人吗?”
他十分震惊:“兰茉,你…说她…有孕了!!”内心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兰茉点了点头,噤声道:“大人,夜深了,声小些莫扰小姐睡意。”
彭旋安激动的连连点头,“这是何时的事?已有几月的身孕?”
兰茉沉吟了一会,犹豫要不要说,若说了庞琳秋不高兴怎么办?若不说…谁知彭旋安会不会缠死她,逼问答案……
彭旋安见她犯难的模样,大致猜测了几下,可能是庞琳秋不让她说。他也只好将这内心澎湃的欢喜压了下去,不太想为难她:“罢了,明日我再来吧。”
彭旋安刚抬脚出去,门就被兰茉迅速关上了,像是在赶瘟神般。
第二日清晨。
彭旋安带了餐盒早早到宅子门口,兰茉把他关外面也没用,彭旋安身手敏捷翻墙硬闯。庞琳秋还在熟睡,他也不敢打扰,静静的坐在院中凳子上等她醒。
他辰时来的,她巳时起的。
彭旋安耳朵灵,搁着门听到屋内的动静,赶忙提盒站在门口。想着,她开门第一个见到的是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庞琳秋刚拉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他修长的身子,庞琳秋抬眸与他对视了一会,彭旋安咪咪笑,“夫……”
“砰──”了一声,他吃了个闭门羹。
“兰茉!送客!”庞琳秋搁着门喊道。
彭旋安费了好大劲的口舌,终于劝掉她送客的想法,也成功进屋送上了餐。
屋内。
他讨好的摆好一道道菜,有花卷、八珍粥、一些包子、米浆等等。
庞琳秋想吃,却又莫名的反胃,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头疼扶额。
“昨夜我与你说的和离,你想的如何?”
彭旋安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我……”他沉默良久。
“……行,我知道了。”她瞬间明白。
简单的吃了几口餐垫垫肚子,转身又朝办公桌去,“我还有事要忙,你回京吧。”
彭旋安摇头,没有走,而是走到她身旁:“夫人有什么事要忙?我来帮你。”
“这是我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他柔声细语劝说,“夫人我什么都能做,如今你怀有身孕,应暂时放下这些。”话完拿过她手中的毛笔,重新挂回去,将展开的账簿退到一边。
庞琳秋一惊,想了想除了兰茉和自己知道这事,其他人都不知。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昨夜兰茉送他时告诉他的。
她心情复杂,“以你的能力,处理不完这些事,倒不如……”
“夫人,我们回府好好养胎,好不好?”
“……”
“你手头的事务我都会处理,我的手下也能处理好,定不会将事搞砸,你大可放心,好不好?”
彭旋安上手抚摸她的脸庞,庞琳秋惊的站了起来。不想让他动手动脚的,彭旋安将她完完整整的揽入怀,不敢用力的贴近她的肚子。
“琳秋,我们回府好不好?”
“不。”
……
又是一番番劝说恳求撒娇,庞琳秋才勉强答应回去,和离之事也放下了。
回到府后,彭父母得知她有孕的消息,都笑的合不拢嘴,命下人在京都街上发喜糖庆贺。
庞琳秋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还是担忧他将事情搞砸,便将工作量二八分。他处理商事,她处理女子学院的事。
一月一月的过去,庞琳秋肚子越来越大。
她怀胎六月突然有一日,她看向忙着处理商事的彭旋安,叫他不要忙了。彭旋安听话,坐到她身旁陪她。
庞琳秋摸了摸肚中的小生命,“旋安,你…希望肚中的孩子,是男儿还是女儿?”她心里莫名紧张。
彭旋安温笑,“无论男女皆好,主要看你喜欢哪个。”
庞琳秋脑袋靠拢在他肩上,想到之前彭母不断烧香祈祷,念叨着要男孩要男孩!她就头疼。
想想也是,只有生出了男孩才能让人喘口气的世道,又怎可能男女皆好呢?若生了个女孩,结局便是一直生,生到男孩为止。
“是吗……”她低声道。
彭旋安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以为是情绪莫名的波动,没有多想扭头问她:“你可想好孩子的名?”
“我…不知道。”
彭旋安轻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志势,秋墨。
随后将纸晾到她面前给她看,“我想好了,男儿叫志势,女儿叫秋墨。希望他能如名,志存高远、势如破竹。”
“秋墨嘛,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秋与春相对。”他看向她不由的笑了:“凑个春秋甚好,墨也是希望她知书达理、谈吐不凡。”
“夫人,你觉得如何?”
庞琳秋有些乏意,点了点头双眸半阖:“都好……”
转眼十月怀胎结束,临来了迎盆的时刻。
“啊啊啊──”
屋内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彭旋安听的心直提,不敢想象这该有多疼。彭父母也在外等待里面的消息,彭旋安一直在祈祷快点结束生子的痛苦,希望庞琳秋平安无事。
突然屋内没有再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取而代之的是产婆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的声音,慌慌张张的看着彭旋安。
彭旋安见状立感不妙。
产婆着急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疼晕过去了!”
“什么?!”
“夫人盆骨小,本就不适生育,若要强生,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彭旋安更是绝望的看着她,抓着产婆的肩,焦急万分说:“无论如何!保住大人!保住她!孩子我可以不要!可以不要!”他快要急疯了,那种失去珍贵的至宝的感受,万分难受万分要人命!
彭父母见自家儿子这么说,也不敢选择去母留子。
产婆犯了难,“大人!恕小的医术有限,夫人晕过去了,胎儿还在腹中,若夫人还醒着定能保大或保小,如今晕了过去……”她悲哀一叹,“大人,不是小的不……”
“哇哇哇──”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同时看了过去。
另一个产婆赶忙出来报喜,“大人!生了!是个千金!”
随后一个丫鬟抱着襁褓匆匆出来,走到了彭旋安和彭父母面前,将孩子递上。
彭旋安没接,彭父母接过来笑的很是开心。他急忙冲进屋,却被另一个产婆拦住,“大人!夫人现在还在止血,莫要入屋!”
彭旋安只好在外来回焦急等待,越发心疼在内的庞琳秋,承受了这般剧痛。
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可以入屋了。
一入屋便瞧见面色发白的庞琳秋,虚弱至极的躺在塌上,闭着眼疼的面容扭曲。她胸口呼吸起伏频频小,彭旋安更加害怕她留下孩子便驾鹤归西。
他跪坐到床头旁,一手紧紧的扣住庞琳秋的手,“夫人…你醒醒…好吗?”
“你不要留我一人照顾秋墨,你若走了,我也不愿独活了。”他双眼泛红,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更是想哭。
他走出屋,急忙掏出一块令牌丢给罗蒲:“罗蒲!拿我令牌去请宫内的御医来!快!”
等了几刻后,罗蒲匆匆到御医入院。
经营颇深的御医把了把庞琳秋的脉,随后将彭旋安拉到一旁,“彭尚书,夫人只是虚弱晕了过去,过段时日便好了。”
彭旋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小声问御医:“那她是否会落下疾?会不会落下阴影?”
御医挠了挠头,摇头轻叹:“夫人走了一趟鬼门关,折了一半的阳寿,身子怕是大不如前,落疾的话也大有可能。”
彭旋安慌了,“那…她还能……”他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庞琳秋,害怕询问:“还能活多久?”
“依老夫看,还能活十几年久,若能好生调理身子的话,还能再久些。”
“…好……我知道了。”
听御医叮嘱几句后,他便送御医离开了。将孩子交给父母后,一个人待在屋内,等待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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