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凭阑顿时一阵心悸。
要不再验证一下?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他这么想着,再次走到与梦里相同的地点。
他当即一把甩开度长卿的手,面无表情说着与梦里相同的话,“好了,戏陪你演完了,我要回我的国家。”
度长卿当然是不愿的,他拦在他面前,“为什么?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跟我生活在一起很正常啊,还是说……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慕凭阑:“……”好的,一字不漏。
见他不回答,度长卿泪水如同关不上的水闸,怎么也止不住,“难道……难道你忘不掉那只堕落精灵吗?”
慕凭阑:“……”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他越是沉默,度长卿哭得越凶。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呢?”
哪怕错一个字也好啊。他闭上眼不愿面对。
“我不求你喜欢我,起码……起码不要再讨厌我好不好?”度长卿抹去糊住视线的眼泪,往前挪了两步,“你讨厌我哪里我可以改的,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求你不要再躲……”
“好了闭嘴!”慕凭阑丢下这么一句闷头往寝宫的方向走。
留下度长卿一人在原地。
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紧抿着唇,神色复杂。
是不愿意再听第二遍了吗?是烦他了吗?是被他缠得没办法所以选择暂时妥协吗?
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稍微的喜欢他一点点呢?
“喂!在那发什么呆啊?你要晒日光浴吗?”
慕凭阑的呼喊从远处传来,他眼里的阴霾瞬间消散,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还走不走?!”
走的!度长卿在心里回应,迈开腿朝慕凭阑的方向跑去,恨不得立刻回到成年体将人抱住,虽说很大概率会被踹开。
所以,他这是没这么讨厌自己了对吧?
这一路上,度长卿唇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十分惹眼。
慕凭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孩子该不会是因为被自己拒绝得了失心疯吧?他担忧地想。
回到寝宫,他看到那张熟悉的沙发再次径直走过去往上躺,望着华丽的穹顶出神。
他刚才没有听完度长卿的告白就跑了,剧情也没有抓他回来,所以,这说明是可以改变的对吧?梦境只是一个预演。
那他是不是也能避免在婚礼上被迫穿婚纱?
再穿一次婚纱他真的会疯的。
还有婚礼上最后一步的亲吻,能避免吗?
太恐怖了。
度长卿脱下裙子换回正常的衣裤,趴在沙发上玩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中午了哥哥,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不去,你让人端过来。”慕凭阑双目放空,语气机械。
“好。”度长卿立即起身去办。
接下来这几天里,他像梦里的自己那样接受度长卿的亲近,与此同时,他要赶在婚礼剧情开始前把易舟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挖出来。
在梦境里,易舟全程都没有参与,而他,就是这个剧情节点里最大的变数。
回到城堡里的第一个夜晚。
半夜,等身旁人呼吸平稳时,慕凭阑试着调动身上的异能。
OK,可以正常地畅通无阻地运行。
无数细小的藤蔓如同小蛇一般从寝宫大门底下的门缝钻出。
城堡一楼的某个角落。
易舟因某位“刁蛮公主”大吃醋而被禁足在这个小房间里。
苍天有眼,他可什么都没干!!!最多也就在“刁蛮公主”的未婚夫即将掉进河里时扯了一下他的披风而已!!!
窦娥都没他冤!!!
易舟在心里咆哮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平复好心情后走出浴室,一低头就对上一根细小的藤蔓。
藤蔓似乎是找到了目标,像蛇一样立起半截。
一人一藤蔓就这么在原地对视了几秒,藤蔓突然从门缝中溜走,速度极快。
易舟:“???”
别是那位醋缸不满足让他被关在这还要挑一个夜黑风高的日子将他处理了吧?
他花两秒钟劝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便躺回床上摆出一个标准入棺姿势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五分钟后,“死亡”并未到达,反倒是那位醋缸的未婚夫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他几乎是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扯过被子挡在自己和那道声源中间。
妈呀这可比“死”吓人多了!
“你你你!你大半夜来找我你对象知道吗?!”易舟抖成筛子,闭眼钻进被子里,“不要陷害我!!!求你!!!”
寝宫,慕凭阑翻了个白眼。
“易局,麻烦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本人在你面前吗?”
话落,易舟的颤抖停止,鬼鬼祟祟地将被子拉下一小截,只露出眼睛。
这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活人。
那,声音是从哪来的?
“低头。”
易舟闻言视线下移,一根细小的藤蔓正立起半截身子对着他。
“慕爷?”他小心翼翼喊了句。
藤蔓:“嗯。”
“啊哈哈。”易舟尬笑两声,放下被子捏着藤蔓尾部上下晃了晃当作友好握手,“慕爷,你好慕爷。”
慕凭阑:“……”
他没心思怼易舟,直奔主题,“你能从这个房间出来么?”
“可以,门没锁。”易舟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脑袋侧躺,补充道:“但是出去了你对象会砍死我噢~”
慕凭阑沉默半分钟,“你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易舟苦笑,“这就得问问你的枕边人了。”
慕凭阑:“???”
“你得罪他了?”
易舟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你还是问他吧。”
慕凭阑:“……”
所以还是得靠他自己是吗?
但再过几天,剧情会一瞬间快进到婚礼当天,毫无过渡阶段,他没有任何办法对婚纱下手。
要是再穿一次那套婚纱,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拉上他们同归于尽。
“哎哎,别在我这睡着啊慕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易舟两指捏着藤蔓拎到床边,离自己远远的,“所以找我什么事呢?”
长久的沉默后,慕凭阑再次开口:“你有没有办法让度长卿在婚礼当天穿上婚纱?”
“当然可以啊。”易舟毫不犹豫说道,憋屈这么久他也想整一把度长卿。
况且他还事先将这段对话录下来,到时候要是那人问起来就说是他对象想看好了,反正这种小小的要求那人从来都不会拒绝他对象。
他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更奸诈了。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慕爷?”易舟心里升起了一个坏点子,比如让度长卿穿高跟鞋什么的。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有。”慕凭阑道,“你能不能偷偷把神父做掉?”
易舟愣了两秒,“这谁?”
“主持婚礼的神父。”慕凭阑咬牙道,“你要赶在婚礼开始前取代他,把婚礼最后一环节的亲吻去掉。”
易舟垂眸思考半分钟,最后嘴角上扬了诡异的几毫米,一口答应,“可以,还有什么要求吗慕爷?”
慕凭阑思考一分钟,“没了。”
“那好吧。”易舟颇为遗憾,“再见慕爷,没事千万别来找我噢。”
话落,藤蔓迅速溜出房间,融化、消失。
实际上,慕凭阑不是没想过让度长卿穿高跟鞋,但他长得比自己还高那么几毫米,即使他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那人再穿上十厘米高跟鞋那身高是直逼两米,还是算了。
解决好婚纱的事,慕凭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他将度长卿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往床边滚了两圈卷走所有被子,背对着度长卿安心入睡。
迷迷糊糊间度长卿发觉温暖的怀抱离自己而去了,两手在身侧摸索一阵,随后如同装了定位器似的自动滚向慕凭阑的方向,贴着他的背再次睡着。
平凡的日子过去,不平凡的一天悄然降临。
这一天,慕凭阑同往常一样一觉睡醒,发觉自己身侧的障碍物大了很多,此障碍物还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他睁眼,看到的是成年体的度长卿的脸。
大脑瞬间清醒。
很好,这一天,来了。
这次,他没有动弹,而是再次闭上眼装睡,脑海里不断播放着梦境里这一天的情景。
在梦境里,他的异能力是不能使用的。
现在,他试着运转,那熟悉的能量流从身体里消失了,看来是为了防止他反抗不穿婚纱。
幸好他事先找了易舟,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让度长卿穿上婚纱,还有主持婚礼的神父,那个吻绝对不能再出现。
如果不是梦,他不敢想那个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从未见过那个状态的度长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想到那,慕凭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他一动,度长卿就醒了,双臂收紧,脑袋无意识地往他颈窝里拱,“哥哥,睡醒了吗?”
慕凭阑猛地睁开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要是忘了就太可惜了。
他抓着度长卿的头发用力扯开,坐起身,“起来。”
度长卿顺着他的力道后仰,讨好似的用脑袋蹭蹭他的手,“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吗?”慕凭阑眉头微皱。
度长卿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脸上迅速爬上两抹红晕,“你刚睡醒的样子好可爱。”
慕凭阑高举起手,做好准备。
“可以亲……”
“啪——”
他甩了甩打痛的右手,说出自己的台词:“你给我正常点。”
这一巴掌他早就想打了。
度长卿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同传来的还有仿佛有电流流过的酥麻感,同梦里的感觉一样。
他脑袋缓缓垂下,枕到他大腿上,嗓音沙哑,“正常了。”
鉴于有人不想穿两次婚纱,那就小情侣一人穿一次吧[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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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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