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老巷的青砖染成深灰,林漾攥着沈聿衡的手腕,指尖微微发紧。
蜜橘味的信息素在风里若隐若现,像一根细丝线,牵着他们的目光往公园深处走。
沈聿衡把林漾往身后护了护,雪松气息压得很淡,只在林漾周身绕着一层薄暖的屏障——他怕陆屿察觉到陌生的 Alpha信息素,更怕林漾被那过于外放的蜜橘味呛到。
陆屿坐在长椅上写了约莫十分钟,才合上笔记本起身。
他没有往公园出口走,反而拐进了一条窄巷,巷子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墙上爬着枯萎的藤蔓,正是林漾小时候常和孤儿院小朋友捉迷藏的地方。
林漾的脚步顿了顿,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漫开一丝困惑——这条巷子里只有几户老住户,陆屿怎么会往这里走?
“跟着他,别靠太近。”沈聿衡在林漾耳边轻声说,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林漾的不安。两人隔着半条巷子的距离,踩着地上的落叶,“沙沙”声被风揉碎在空气里,几乎听不见。
陆屿在巷尾的一扇木门前停下,门楣上挂着褪色的“苏宅”木牌。
林漾的呼吸猛地一滞——这是苏晚之以前的老房子,在孤儿院迁址后就一直空着,除了他偶尔来打扫,几乎没人会来。
可陆屿却熟稔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门开了。
白桃乌龙的信息素瞬间淡了几分,林漾攥着沈聿衡的手更紧了。
他能闻到门里飘出的旧木头味,混着陆屿的蜜橘味,还有一丝极淡的、像晒干的菊花一样的气息——那是苏晚之生前最喜欢的菊花茶的味道。
沈聿衡察觉到林漾的颤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雪松气息里带着安抚:“别慌,我们先看看。”
陆屿进了门,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林漾和沈聿衡躲在巷口的老槐树后,能看见他在屋里走动的影子。
他没有开灯,只借着窗外的暮色,在堂屋的柜子前翻找着什么,动作很轻,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布包——那是苏晚之的旧布包,林漾记得很清楚,包上绣着一朵小小的白菊,是院长妈妈亲手绣的。
陆屿捧着布包,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布包上的白菊。
蜜橘味的信息素里褪去了平时的冷沉或刻意的甜,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像被雨水打湿的蜜橘,甜里裹着涩。
他没有打开布包,只是把脸贴在布面上,肩膀微微发抖,像个迷路的孩子。
林漾的眼眶微微泛红,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迷茫——陆屿怎么会有苏晚之老房子的钥匙?他为什么会对院长妈妈的布包这么珍视?这些疑问像小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沈聿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原以为陆屿只是想蹭林漾的热度,可现在看来,陆屿和苏晚之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他看着陆屿悲伤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这份联系背后藏着什么,他却猜不透。
约莫半小时后,陆屿站起身,把布包小心地放进怀里,轻轻带上房门,转身往巷口走。
沈聿衡拉着林漾往槐树后面缩了缩,雪松气息压得更低,几乎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陆屿没有察觉,脚步匆匆地走出巷子,往老街的另一头走,蜜橘味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急切,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跟上去,别让他发现。”沈聿衡轻声说,拉着林漾跟在陆屿身后。老街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把陆屿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没有去停车场,也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老街一直走,走到尽头的公交站,坐上了一辆往南城新区去的公交车。
“还要跟吗?”林漾小声问,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疲惫。从墓园到老街,再到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一下午,他怕沈聿衡累,更怕继续跟下去会被陆屿发现。
沈聿衡看了看公交车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林漾泛红的眼角,轻轻摇头:“不跟了,再跟下去容易被发现。我们先回去,明天让陈默查一下陆屿和苏院长的关系,还有那栋老房子的情况。”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贸然暴露只会打草惊蛇,不如从长计议。
林漾点点头,靠在沈聿衡的肩膀上,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释然。他看着老街的路灯,心里满是疑问,却也知道现在只能等——等查清陆屿的底细,等知道他和院长妈妈的联系,一切才会有答案。
两人慢慢走回停车场,沈聿衡打开车门,让林漾先上车,然后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车子缓缓驶离老街,林漾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说:“沈哥,你说陆屿和院长妈妈是什么关系啊?他看起来……好像很想念院长妈妈。”
“现在还不知道,但肯定有联系。”沈聿衡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雪松气息里带着一丝凝重,“明天我让陈默查一下苏院长的社会关系,还有陆屿的成长记录,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林漾点点头,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陆屿抱着布包的样子,还有他悲伤的背影。
他想起苏晚之去世那天,自己也是这样抱着院长妈妈的旧布包,哭了一整夜。陆屿的悲伤,和他当时的悲伤很像,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
车子驶回沈聿衡的公寓,林漾刚下车,就看到陈默站在公寓楼下,行动中里带着一丝急切:“沈总,林先生,你们回来了。我查了陆屿的基础资料,都是些公式化的记录——他出生在南城,五岁后随父亲移居国外,户籍档案里仅登记父亲信息,母亲一栏标注‘早年离异,无联系’,且查不到其母亲与苏晚之的任何社会关联记录。近几年回国后,是陆屿家族托关系直接找了星芒高层,绕过常规面试签约的,没涉及任何外部资金支持,纯粹是家族人脉运作。”
沈聿衡和林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林漾连忙问:“那他小时候在南城的记录呢?有没有可能和院长妈妈有交集?”
“查不到。”陈默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困惑,“他的童年档案像是被刻意简化过,只写了‘在南城度过幼年,后随父移居’,没有具体住址、就读学校的信息,更没提到和苏晚之或孤儿院有任何关联。我还查了‘苏宅’的产权记录,一直登记在苏晚之名下,无转让、出借记录,陆屿按理说不该有钥匙。”
“这就奇怪了……”林漾轻声说,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不解。
陈默查到的公式化记录,和他们今天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陆屿明明对老街熟得像从小生活在这里,还能打开苏宅的门,可档案里却连一点相关痕迹都没有,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些信息。
沈聿衡拍了拍林漾的肩膀,对陈默说:“辛苦你了,再试试查陆屿父亲的背景,还有苏宅近几年的出入记录,重点查有没有人用非常规方式进入过。有结果立刻告诉我。”
“好的沈总。”陈默点点头,转身离开。
两人走进公寓,林漾坐在沙发上,抱着苏晚之的旧乐谱本,指尖轻轻划过封面。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温柔的怀念:“沈哥,我想起了,小时候院长妈妈常带我去小学做义工,那时候总有几个附近的孩子来帮忙,可我记不清具体是谁了。陆屿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可为什么档案里一点记录都没有?”
“有可能是有人刻意隐藏了。”沈聿衡坐在林漾身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雪松气息里带着温和的思索,“不管是陆屿自己,还是他背后的家族,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苏院长、和南城旧区的联系。但可以肯定,这和他母亲无关——档案里没任何线索能证明他们有关联。”
林漾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乐谱本上。他能闻到乐谱本上残留的、淡淡的菊花香,像苏晚之还在身边一样。
可一想到陆屿那藏着秘密的背影,还有档案里空白的记录,他就觉得心里发慌——陆屿到底想隐藏什么?他靠着家族关系签约星芒,又刻意靠近自己,是不是也和这些被隐藏的秘密有关?
晚上,林漾洗漱完,靠在沈聿衡的怀里,一起看着窗外的星空。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不安的甜意:“沈哥,我有点怕。陆屿的秘密太多了,档案里的他和我们看到的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且他靠着家族关系进公司,却又不肯让人知道他和院长妈妈的关系……”
“别怕,有我在。”沈聿衡轻轻吻了吻林漾的发顶,雪松气息里满是坚定的暖意,“不管他藏着什么秘密,我都会查清楚,不会让他伤害你。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好不好?”
“好。”林漾点点头,紧紧抱住沈聿衡的腰,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渐渐染上安心的味道。有沈哥在身边,就算面对再多谜团,他也觉得有勇气面对。
而此刻的陆屿公寓里,灯光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光笼罩着书桌。
陆屿把苏晚之的旧布包放在桌上,没有打开,只是指尖轻轻抚摸着布包上的白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的桌角放着一本泛黄的手账,封面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白菊贴纸——那是苏晚之的手账,扉页上有她的签名。
蜜橘味的信息素里满是悲伤,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让人喘不过气。陆屿拿起手账,指尖轻轻划过扉页上的签名,声音轻得像耳语:“苏院长,我终于找到您的布包和手账了……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不管要等多久。”
他没有提任何人,没有说“答应谁”或“为了谁”,他都只字未提,仿佛这份执念只源于他与苏晚之之间的约定。
他把脸贴在手账上,闭上眼睛,肩膀微微发抖。小夜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藏着秘密的剪影——那些被档案抹去的过往,那些没说出口的约定,都被他藏在这昏黄的灯光里,不肯轻易示人。
夜色渐深,公寓里的灯光亮了一夜。
陆屿坐在桌前,一会儿抚摸布包,一会儿翻看手账,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几笔,却又很快划掉,像是在犹豫什么。他的蜜橘味信息素里,除了悲伤,还多了一丝坚定,像暗夜里的星火,微弱却执着。
没有人知道他“答应苏晚之的事”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隐藏和南城旧区、和苏晚之的联系。
他像一个被过往包裹的谜,藏在夜色里,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肯揭开那层厚厚的伪装。
第二天清晨,林漾醒来时,沈聿衡已经不在身边。他走出卧室,看到沈聿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资料,雪松气息里带着一丝凝重。
“沈哥,怎么了?”林漾走过去,坐在沈聿衡身边,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担忧。
沈聿衡把资料递给林漾:“陈默查到陆屿父亲的信息了,是南城早年的商人,十年前因投资失败破产后,家族靠其他产业维持运转,虽不如从前,但人脉还在——陆屿能签约星芒,就是他父亲托了以前的商业伙伴,直接对接的高层。不过查到的信息里,没任何内容能关联到苏院长,也没提陆屿童年在南城的具体经历,像是被家族刻意模糊了。”
林漾看着资料上的家族关系图谱,眉头轻轻皱起:“那他家族为什么要帮他隐藏童年经历?他靠近我,会不会也是家族的意思,还是为了他答应院长妈妈的事?”
沈聿衡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行为逻辑里没有其他的变量——所有线索都指向他和苏院长的过往,以及家族对他童年经历的刻意隐瞒。我们现在更要小心,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在查他,不然只会让他把秘密藏得更深。”
林漾点点头,把资料放在桌上,拿起苏晚之的旧乐谱本,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苏晚之的字迹,写着“小漾,要永远保持对音乐的热爱”。他轻轻抚摸着字迹,白桃乌龙的信息素里带着一丝坚定:“沈哥,不管他的秘密是什么,我都想知道真相。就算他背后有家族支持,我也不怕,因为有你在。”
沈聿衡看着林漾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暖意。他轻轻握住林漾的手,雪松气息里满是温柔的支持:“好,我们一起查,一起面对。不管真相有多复杂,我们都一起扛。”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雪松与白桃乌龙的气息染成暖金色。档案里的空白与现实中的熟悉、表面的平静与背后的秘密,像一组未解的谜题,摆在他们面前。
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信任、彼此守护,就没有解不开的谜,没有跨不过的坎。这份坚定的陪伴,像《星光下》的旋律,温柔而有力量,支撑着他们,一步步走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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