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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递刀

段怀野用木勺盛了茶汤倒进了姜芜的茶杯之中,“姜芜,我有正经事同你讲,”

姜芜应了一声,她执杯抿了口茶,“说吧,知晓你单独找我,也必定不是说什么轻浮话。”

段怀野挑眉,哭笑不得地说:“我何时说过轻浮话了?姜芜,三百年你变化挺大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姜芜抬眸看向段怀野,开口问道:“我是哪样的?”

段怀野回忆了片刻,试探地说道:“天真无邪,可爱烂漫,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无忧无虑,没有烦恼,乖巧又听话。”

姜芜挑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调侃道:“原来天下无双的圣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

段怀野顺着姜芜的话说道:“还得模样俊俏,身段高挑,最重要的还得是你。”

“能得圣人青睐,真是我三生有幸。”姜芜伸手捏了捏眉心,“你若是不说正事,我便回去休息了。天本来便冷,再听你说几句,估计便要得风寒了。”

段怀野整了整衣襟,端坐了身形,“姜芜,你同我做个交易吧。”

姜芜抬眸看向段怀野,“说。”

“我觉得你的法子很好,在大荒和无幻之境内打出一条通道来。”段怀野看着姜芜神情不悦地拢起了眉心,立刻继续道,“但是我保证,会在睢羲伤好之前不会让灵气流入无幻之境,但是相对应的我需要五彩之石修补封印。”

姜芜摇了摇头,“我不同意,我说过我有能力再折一次太初剑,你若是不守信用,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毕竟你亏欠我在先,无论是你刺伤睢羲还是我修补太初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以为我是善心大发吗?况且你不是想救从应吗?血太岁你不想要了,怎么看都是我这边的筹码更大一些。”

段怀野笑了一声,他点了点桌子,“你考虑一下,从应可是未来的鬼王,救他等于给陌离面子。荆州萧家不比从前,救从应等于安抚鬼王,这些年他虽蛰伏于南疆,但是我们也不能做递刀人。”

姜芜看着杯中的茶汤,随即端起一饮而尽,“我不在乎你口中的天下大义。”说完,她反手将茶杯扣在了桌面上,起身便要离开。

段怀野见状立刻按着姜芜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别急别急,再谈谈,再谈谈,你开条件怎么样?”说完,他取过姜芜的杯子,重新洗刷干净之后倒入茶汤。

“我帮你修复太初剑,你帮我救睢羲。”姜芜说,“太初剑我已经帮你修复好了,你还没有做到我要求的事情。”

段怀野颔首,“这个我已经答应你了,等贯通大荒和无幻之境,我便同你去取天书第四卷。”

姜芜抬眸看着段怀野,“说到底还是你的错,若非你用天书赐福萧家和长灵族,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

段怀野双眸微睁,“我让他们脱离苦海,免受分离之痛,以享天伦之乐,让他们有足够对抗鬼族人的能力,反而还成了我的错?”

“你给他们的并非恩赐,而且滋养**的温床。虽然所有人都应该平等的享有一切,但是难免有些人想要得更多。万事万物都是均衡对等的,某一方面得到的比人多,自然有一方面便会缺少。”姜芜说,“我可以陪你去打通大荒与无幻之境,这个不必做交易,是我赠予你的,你看你还有什么同我交换血太岁的。”

段怀野思索了片刻,随后走到姜芜身侧同她并肩坐着,伸手扯了扯后者的衣角,“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一颗血太岁而已,你便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无用。再者,从应的伤这么重,你也有责任,若非不是他附身柏雨,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姜芜闻言长叹了一息,妥协道:“你帮我治好眠眠的眼睛,不要对其他人说是血太岁救了从应。”

“怎么?”

姜芜抬眸望着天际放空,“我与常胜结识这么多年,我不想让眠眠多想,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从应杀了常胜全族是事实,我应当杀了从应的。”

段怀野不以为然地说:“我以为什么呢,多大点事啊,你不要想那么多,反正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了,是他们自己非要一意孤行,你我都是没有办法的。”

姜芜缓慢地收回目光,神情悲伤地看向段怀野。

段怀野看着姜芜,想起当年同常胜的谈话,因为姜芜的缘故,他将天书所预言的内容破例告知了常胜,便是希望他们能躲避过灭族的命运,也能让姜芜少几分伤心。

但是,他失败了,他所做的所有违背天书内容的事情,都失败了。

唯一的一次便是给姜芜延长了三百多年的寿命,不过现下看来,她似乎也难逃一死。

段怀野本意是不想让姜芜死的,他在极力更改姜芜的命数,却总是徒劳,就像是手中沙一般,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姜芜收回了目光,垂眸喝起了茶。

段怀野摆了摆手说:“算了吧,我自己再想法子救他,不让你为难。不过,他身上被腐蚀出的伤口,还是需要你的血。”

姜芜应了一声,伸手取了个干净的茶杯,取了整整一杯的血给段怀野。

段怀野抬手掐诀,把姜芜的血液保存起来,随即收进了纳戒之中。

姜芜把自己纳袋中的血太岁取出递给了段怀野,她轻叹了一声,“拿去吧。”

段怀野喜出望外地接过血太岁,“姜芜,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知道了。”姜芜说,“你想用什么来连接大荒与无幻之境?”

段怀野收起了血太岁,“打算从幽州寻一颗千年长树,淬炼以后做输送的载体,先将一部分戾气输送进大荒,保证神树不死。”

姜芜说:“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到幽州去找羽族。”

“行,不耽误时间,我先治好从应。”说完,段怀野便起身走出草亭,向从应的房间走去。

雾沅见段怀野离开,缓步走到了姜芜的面前,他坐于对面,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姜芜用木勺给雾沅盛了热茶,“不用听段怀野胡说。”

雾沅神情无奈地笑了一声,“但是我总要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当年在我性命垂危之际,救我的那个是你,是你给了我戾气让我保命,助我修行。这些事情,你却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起过。”

“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我当年救你也并非是要你将来有一天的感恩。”姜芜垂眸抿了一口热茶,“而且,因为我杀了袁星月,也间接地造成了霰雪蝶一族的灭亡。”

雾沅脸上的笑容逐渐痛苦,“这种事情不能如此论断,这叫颠倒黑白。若是你这般想的话,那我身为霰雪蝶一族的族长,我也有责任,是我不够强大,没有将他们保护好。”

姜芜想起玃如给的那几段未来中有关于雾沅的记忆,“好好活着,等事情了结之后,壮大族群不是问题。我这几日要同段怀野去趟幽州,他们便有劳你照顾了。”

雾沅点头应下,“我一直记得你在扬州时同我说的那番话,你说尊上表面上允许我们跟着商道长赎罪,实际上是想方设法得到破除大荒封印的办法。”

姜芜问道:“你找到办法了吗?”

雾沅摇了摇头,“没有。”

姜芜随口道:“其实五彩之石便可以破开结界。”

雾沅面色一紧,“姜芜,你不要这么想,我从前也不曾这般想过,往后也不会,你对我有恩,我不会这么做的。”

姜芜抬眸看向雾沅,“是吗?那我现下让你做一件事情报恩,你会答应吗?”

雾沅颔首,神情认真地说:“当然。”

姜芜勾唇,她起身走到雾沅的身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活着,你要知晓我当初救你便是希望你能活着,但你的生命属于你自己。”

雾沅讶然,他抬眸看向姜芜,瞬间二人便知晓对方都是看过未来的人。

姜芜神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息。

【从应房间】

段怀野敲了敲门,得到门内之人允许后才施力推门而入,他看到沈确在房内,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抬了抬手,示意后者出去。

沈确起身先是看了从应一眼,随后才起身向外走去。

段怀野侧移一步,挡住在了沈确的面前。

沈确抬起头,神情冷淡地看向段怀野,“何事?”

段怀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还是五行道宗的弟子吗?”

从应闻言神情紧张地看向了二人。

沈确蹙眉,神情烦躁地抬起手行弟子礼,“沈确见过师祖。”

段怀野冷笑,挥手将太阿剑扔进了沈确的怀中,“不要做出有辱师门名誉之事。”说完,他便绕过沈确,朝着从应走去。

“出去,把门关好。”

“是。”

沈确握着手中的太初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随即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关好。

段怀野取了圆凳,坐在了从应的床榻前。

从应抬眸看了段怀野一眼,神情警惕地说:“你是来了结我的吗?”

段怀野上下打量了从应一番,神情戏谑地说:“你这副模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求死,真是难为你那个傻子弟弟,又是磕头又是剜眼的。”

从应垂下了双眸,随即嗤笑一声,“你看我现下还有得活吗?算了,我也不想活了。”

段怀野唇角一勾,“我救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从应翻身向内侧,背对着段怀野,“不必救我,我不想活了。”

段怀野继续道:“带着你那个傻弟弟回南疆去,与你父亲你们三人此生不得离开荆州以南,而且不准带走沈确。”

从应缓缓地睁开双眸,“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同宗华又有何关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年纪还小,以后还想要考取功名,不应该一直留在南疆。”

段怀野从纳戒中取出了血太岁,“为了这颗救你的血太岁,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功夫。你原本大肆附身长灵族,最多是个元气大伤的结果,可是你偏偏在此之前附身了修罗,以至于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可悲啊。”

从应起身看向段怀野,“你真的要救我?”

段怀野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想死吗?”说完,他抬手召唤出斩魄剑,伸手抚摸过漆黑的剑身。

“当年欠你父亲个人情,现下算是还上了。”

从应感受到斩魄剑中散发而出的隐隐鬼气,随即龇牙道:“没得活才想死,有得活谁想死?你这个家伙,你当初为了炼制这柄破剑到底杀了多少鬼族人?就连我祖父也……”

段怀野十分满意地看着从应,“看来你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从应颔首,“嗯,我伤好之后便走。”

“很好,不过不要在此地养伤,对外宣称你死了,不要让那个长灵女子看到你。”

从应抿了抿双唇,面前有些难为情地问道:“今日那个做面的女人是谁?”

段怀野专心致志地把姜芜的血液融进血太岁之中,听到从应的话,漫不经心地回道:“她啊,妖王的夫人,不过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从应急促地问道:“怎么个苦命法?比我娘还苦命吗?”

“你娘幸运多了,得你父亲专宠,她虽然是妖王夫人,却是十夫人,你觉得呢?”说完,段怀野抬眸看向了从应。

从应垂眸不语。

段怀野处理完一切便负着手走了出去,他走进草亭中,仰头喝干凉苦的茶汤,“走吧。”

姜芜抬眸看向段怀野,“你都处理好了?”

段怀野自信满满地说:“当然,难道普天之下还有我搞砸的事情?”

姜芜起身向屋内走去,“我去同宿凌薇说一声。”

段怀野伸手虚拦住姜芜,“不用了吧,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惹了个冤家,没那么轻而易举摆脱的。”

姜芜不解地问道:“谁?百衢还是烛九阴?”

段怀野闻言大笑了起来,“我不知道。”

【凛月楼】

宿凌薇怒气冲冲地走进凛月楼,她伸手推开包厢的房门,神情不悦地看着烛九阴,随即快步上前对着他伸出了手,“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烛九阴看着宿凌薇一身红裙闯了进来,身上的饰品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他迅速起身迎上前,举起自己缠着金饰的手指,双眸含笑,“你说说看,你是在哪里弄丢的?”

宿凌薇神情一愣,顿时想起面红耳赤的那一夜,她立刻伸手去抢夺烛九阴手上的金饰,动作有些急躁,那条金饰又细又长,而且是姜芜送她的,以至于她手上根本不敢用力,解着解着便将两个人的手缠在了一起。

宿凌薇见状气极,自暴自弃地看着烛九阴,“你还要不要还给我,骗我也就罢了,现下还要抢我的东西。”

烛九阴见状放缓了语气,“薇薇,你先听我讲,我并非有意。骗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因为玃如预知的未来而厌恶我,而且卓龙也是我的名字。”

宿凌薇抿唇,“你的意思是说我才疏学浅,只知晓你叫烛九阴,不叫卓龙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爱慕你,那晚也算是你我二人情投意合。”烛九阴垂眸看着宿凌薇,“你为何不能像那晚一般乖顺可爱,与我好好讲话?”

宿凌薇狠心将金饰扯断,“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烛九阴看着手中断裂的金饰,眉心一跳,他觉得若是此时让宿凌薇离开,他们往后必定不会再相见。

“薇薇,你等一下。”

烛九阴快步上前拦住宿凌薇,“我今日请你来是想同你道歉的,那晚的事情是我混蛋,是我对不住你。”说完,他抬手化出早已经准备到的金钗与金饰递到后者面前。

“这些算是方才给你赔不是了。”

宿凌薇垂眸看了一眼那些金饰,“第一,我讨厌别人骗我,是你先用卓龙的名字骗我在先;第二,我不想同你有任何牵扯,那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承认你长得有几分姿色,那晚是我自愿,并非你强迫我。修罗一族向来如此,只要是双方有意向,怎么样都可以,从来不会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烛九阴蹙眉,“可是,据我所知,濯漪和睢羲……”

宿凌薇抬手打断了烛九阴的话,“人各有选择,你不能觉得他们是特例,我也会是特例,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修罗。你们妖族当年真的是太亲近人类了,发生了夫妻关系便要在一起,便要负责吗?太荒谬了。”

烛九阴说:“薇薇,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宿凌薇拢紧了眉心,她摇了摇头,绕过烛九阴往明月楼外跑去。

宿凌薇闷头从凛月楼跑了出来,抬头的瞬间,余光便扫到了一旁的百衢,她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向后者,“你在这里做何事?”

百衢说:“濯漪去了幽州,说是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着你。”

宿凌薇蹙眉,“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何好看顾的?”

百衢抬眸看了一眼凛月楼的招牌,“你这不就险些被堵在里面吗?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救你了。”

“胡说。”宿凌薇瞪了百衢一眼,随后转身向顺榆镇外走去,“睢羲呢,季易和百衢吗?他们怎么都没同你一起?”

“睢羲哪能闲得住,去天都城了,季易和沛然也不能天天跟着我。”百衢四下看着小摊位的各种吃食点心,“喂,宿凌薇,你要不要吃点心?”

宿凌薇摇了摇头说:“不吃。”

百衢闻言讪讪地闭了嘴,接着他便想起睢羲的叮嘱。

“不要问她要不要,直接买给她,她若是喜欢,自然不会说什么,她若是不喜欢,你便趁机问她的喜好,她若是觉得你烦,什么都不说,你便自己吃,总归不浪费,吃得香一些,让她来主动问你。”

“你便是如此对濯漪的吗?”

“不,我买的东西她都喜欢。”

百衢带着自己的鄙夷,将街上所有的点心都买了个遍,然后捧到了宿凌薇的面前,“你看你想吃什么,我觉得这叫糖葫芦的东西看起来倒是很好吃。”

宿凌薇诧异地看着百衢,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你买这些东西做何用?你不知晓,我们是不用进食的吗?还买这么多?”

百衢说:“我们不需要进食,也不会像人族那般积食,但是他们做出来玩意倒是有趣的,都尝一尝总没有坏处的,像季易和沛然他们,吃过一次人族的食物便会一直想着。”

宿凌薇眨了眨眼睛,她伸手接过了百衢手中的糖葫芦,想起了他的哥哥崇厌所说的话,有困难便去找百衢。

而此时的百衢正身披万家灯火,手里捧着一堆人间美味,看起来确实有崇厌所说的那般可靠,但实际上百衢并没有宿凌薇想象中的那般可靠。

宿凌薇觉得可靠的人应该像她哥哥崇厌一般,或者是像姜芜那般,亦或者睢羲那样的,绝对不可能是百衢这样的。

百衢见宿凌薇咬了一口糖葫芦,急切地出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宿凌薇点了点头,“好吃。”

百衢笑着说:“好,那这些都给你。”

宿凌薇神情警惕地说:“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有事求我?”

“不是。”百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当我良心发现行不行,我昨晚弄疼你了,这些算作赔礼怎么样?”

宿凌薇怪异地笑了一声,“你还有觉得自己错了的时候?”

百衢不以为然地说:“那又如何,很稀奇吗?毕竟我记性又不差,没忘记过你哥哥的嘱托。”

烛九阴从凛月楼中追出来,阴沉着脸隐于人群中,神情不善地盯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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