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一月,气温骤降,前几天很多人还是长衣长袖,更有甚者穿着短袖到处跑,这几天也都陆陆续续换上了冬装,加毛衣的加毛衣,穿秋裤的穿秋裤,除了各别些勇士,大多数都纷纷向寒气缴械投降。
今天是顾夕和付芿在一起的第十一天,顾夕坐在车里不断刷新着手机。
在一起的第十一天,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的电话号码,付芿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他也踌躇着犹豫着,最终导致了这副模样。
作为一位恋人,作为一位年长的恋人,顾夕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败。
聊天界面的文字写写删删,顾夕苦恼了半天,最终还是摁灭了手机屏幕。
不知道说什么。
顾夕仰头,抬手遮住眼睛,无奈地叹谓一声。
顾夕一声叹让开车的小王神经一紧,他问:“顾总,怎,怎么了吗?”
他也没干啥啊,难不成是因为他刚刚刹车太急了?
还是因为他开得不够平稳?
还是因为太冷清了没有氛围感?
“别想多。”顾夕瞥过头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随着车的行驶逐渐往后倒退,无论都美的景色,只能在眼前停留一瞬,一不小心眨下眼便错过了。
顾夕望着望着,眼前的路越来越熟悉,他突然道:“小王,前面停车。”
春日早已过去,紫藤花也谢了许久,那时惊艳他的美景已然不再,但他还是随心步入了那家咖啡馆。
“叮铃铃。”
欢快的铃铛声欢迎着客人的到来,随着铃铛声停下,一道如清泉般冷而不冷的女声响起。
“欢迎光临。”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人浑身上下顿时热了起来。
“一杯热拿铁,中杯,谢谢。”
“顾夕?”程诺依恍然抬头,淡淡的笑意从她眼中泄出,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愉悦的心情道:“好久不见了。”
顾夕也笑道:“确实,快有一个月了吧。”
程诺依略微思索一下:“有三四十天的样子了。”
程诺依没急着去做咖啡,反而和他唠嗑起来。
“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顾夕道,“不过也有惊喜。”
“看出来了,”程诺依伸手指着他的手镯,“是爱人送的?”
顾夕笑着点头,暖意由内向外散出。
“挺好的。稍等,我去拿样东西。”
程诺依去了后厨,回来时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把盒子推到顾夕面前道:“泡芙,路南做的,味道不错,是她今天大清早起来做的,这份是留给你的。”
“如果我今天没来怎么办!”
“没来你就吃不到了,真可惜。”程诺依摇摇头表达惋惜之情。
“不过你来了。”
“嗯。”顾夕轻轻接过泡芙,一道刺眼的光让他晃神了一下,是程诺依手上戴着的钻戒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的光。
“你结婚了!?”
程诺依小心摸着手上的戒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她轻轻笑出了声,难得极其明显地表达高兴。
“没有结婚,但是快了。”
顾夕心中了然:“另一枚戒指的主人是路南吗?”
“当然,”程诺依道,“只能是她。”
顾夕发自内心地道了句恭喜。
这是他来B市见证的第二个圆满的同性恋人,但她们不同的是,她们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情,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爱情纠葛。
是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两颗心逐渐靠拢,是日久生情,是水到渠成。
一个冷,一个热,一个内敛不善言辞,一个开朗满嘴是爱,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神奇地相遇,又神奇地相爱。
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依依,外面好冷啊!”
祁路南嘟囔着推开门,她一进来就看到顾夕,眼神瞬间一亮,先是哈哈大笑,而后道:“我就说今天你会来依依还不信,哼哼,果然还是我聪明。”
“你聪明你聪明,你是大聪明。”程诺依迎上去给祁路南脱下帽子和围巾,用手包裹着她冻得发红的手。
“我本来就是大聪明。”祁路南高昂着头,神奇骄傲。
“顾夕留下来吃饭不?我买了好多菜。”
“不了,”顾夕没有犹豫拒绝道,“我也要去找我男朋友了。”
“啊?”
“啊!”
祁路南激动地抓住顾夕的手臂,问:“你有男朋友了?”
“嗯,不过要保密哦。”
祁路南疯狂点头。
“是当年那个男生吗!”
顾夕笑着点头。
“啊啊啊啊啊!”祁路南尖叫着,“祝你幸福!”
“也祝你们幸福,还有,谢谢你的泡芙。”
程诺依站在祁路南身后伸出头来,她调笑着问:“还需要热拿铁吗?”
“不用了,我急着去见想见的人。”
“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
今天是三十号,他和顾哥在一起的第十一天,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明天是万圣夜,今天收到了好多邀约但都被他拒了。
说不上来怎么了,就是感觉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吃完饭付芿就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
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这样做着,浪费时间也好,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思考,捋一捋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
思绪飘了好远。
他想起第一次见顾哥的时候,是顾哥想像天使般降临把他从河边拉了回来。
他想起冬天和顾哥在雪地里打雪仗,一不小心打到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姐,姐拿着扫帚追着他们跑。
还有晚上做噩梦,他拿着手电筒跑到顾哥家,把顾哥吵醒了还偏不肯回去,就要抱着顾哥睡,姐第二天找过了恨不得把他踹死。
……
后来顾哥上大学不常回来,他怕经常打电话惹人烦,就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强忍着思念,天天躲在被窝里哭,连姐都不敢说,怕被说矫情。
顾哥不知的三年,他疯了一样地学习,他想去A大,可是A大那么好的学校他怎么可能考得上?
他又去复读。
好不容易考上了,他又开始等待一个奇迹。
那三年,顾哥的名字成了家中的禁忌,他和姐默契得不去提,但他知道,姐也想顾哥了。
姐总说他有两个弟弟,但顾哥在的时候她从来不说,姐也是个别扭的性子。
话说姐如果知道他和顾哥在一起了能接受吗?
付芿有些拿不准。
应该会吧。
毕竟姐那么爱他们。
或许刚开始不会,但知道他们好好说,姐肯定能接受的。
“顾哥。”付芿小声念叨着。
他吹了口气在窗户上,很幼稚地在窗户上写上他和顾夕的名字,然后又吹了口气,画上一个大爱心把两个名字包裹住。
付芿满意地笑了。
他和顾哥就应该在一起,永远永远。
“咚咚。”
敲门声传来,付媛疑惑地走向玄关。
他抬头看钟,已经快九点了,这么晚谁回来?
门没有猫眼的坏处提现出来了,付芿谨慎地靠着门,大声对外面喊:“谁!”
外面安静了一下,有人道:“是我。”
顾哥!
付芿的瞳孔微张,他急忙打开门,他左思右想的人儿正站在门外。
门前灯发出淡淡的柔光,织一匹锦缎披在顾夕身上。好像自带神奇滤镜,在付媛眼里,顾夕好像在发光,就朝他一笑,他就瞬间感觉世界都亮了。
什么伤春悲秋的,只有顾夕一来就都没了。
顾夕是他的良药,立竿见影。
付芿激动到发抖,他扶再门上的手细微抖动,眼睛亮到能照瞎旁人。
“不是,不是说不来的吗?”
“是说过,”顾夕没有否认之前说的话,“我说话不算数。”
顾夕道:“太想你了,所以就来了,不可以吗?”
怎么会不可以!
他想顾夕想道要疯了!
付芿猛地扑向顾夕,高大的人在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火下,在这狭窄的过道里,抱住了他的爱人。
“顾哥,我也想了。”
“感觉到了,”顾夕指着付芿下面,笑着道,“它很热情,抵到我了。”
付芿的脸瞬间爆红,整个人一秒熟了,他晕乎乎的,一心想要下面的东西辖区,可不知道它在和他较劲还是怎么的,他越想压下去,它就越精神。
付芿手忙脚乱,差点要急哭了。
顾夕无奈地捧起付芿的脸,认真道:“羞什么,不是很正常吗?它要是不起来我会以为你有什么隐疾的。”
“好啦,不让我进去?”
付芿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然顾夕进来。
屋内的暖气驱散了身体的寒意,顾夕脱下围巾和外套,笑眯着眼问付芿:“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刚说完,付芿就反应过来,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去浴室。”
“然后去浴室半个小时,就把我一个人扔这?”
付芿哑口无言。
“我跨市来找你你不陪我吗?”
付芿羞愧不已。
顾夕继续道:“我帮你好不好?”
“不行!”付芿立马拒绝。
“为什么?”顾夕一下委屈地看着付芿,付芿摩挲着手,半晌道:“我自己可以的。”
顾夕拉着付芿的手坐下,他亲昵地搂着付芿的脖子,像小猫似的蹭着付芿的脸,诱哄道:“小芿听话好不好?”
付芿被撩到晕头转向,整个人红得不能再红,缺氧状态下实在无理智可言,脑子还没更上一个好字就脱口而出。
理所当然地被顾夕拐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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