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见了?”
“从今天上午到现在,我们没有人能联系上顾夕。”
“付芿,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吧。”
“……好。”付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挂了电话就开始不断地拨通顾夕的电话,一条信息接着一条信息轰炸,可都石沉大海,从上午到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连睡觉都不关静音的顾夕,在白天消失了几个小时。
付芿感到浑身冰冷,手和脚仿佛被冻住了,他的手僵硬到无法拿住手机,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顾哥,顾哥,他该怎么办,他能做什么?
付芿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失踪的时间太短,连报警都立不了案,消息得不到回应,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的转态。
付芿闭上眼开始搜索脑中的信息,突然心福则灵,他猛地睁开眼。
他想起来了一件事。
那天回去谈起顾昼的事让气氛变得极为尴尬,但晚上打视频的时候顾夕还是再次提起了这件事,他说他还是决定去和顾昼谈谈,说顾昼的状态很不对。
如果说顾夕上午退掉了所有工作,那么很有可能是安排和顾昼见面。
找顾昼。
付芿连忙回电话给傅揽,对面也说会尽快联系顾昼,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时间变得煎熬,从来没有咬指甲的习惯的付芿忍不住去咬手指,头疼得要炸了,眼前天地旋转,止不住呕吐的**。
不知过了多久,傅揽终于打了过来,他说顾昼的手机关机,但顾家老宅的管家说,今天早上顾昼确实出门了,没说出去干嘛,但大概率时去见顾夕了。
“你别担心,如果是去见顾昼那估计没事,俩兄弟聊天没注意手机信息也解释得通,你……”
“不,不可能的,顾哥手机从来不静音,不可能注意不到,傅总,你去找找,你再去找找,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付芿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小说中当爱人遇到危险时会感到心痛,此时此刻,付芿仿佛真得感受到心一阵一阵地疼,他满头冷汗,打湿了他的头发,摔在地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被剥夺。
付芿挣扎着求助般打电话给了付媛,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轻声道:“姐,顾哥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他好不好?”
对面的付媛神情为凝。
就在刚刚,她得知说去谈合同的路希突然爽约,把对面公司的老板鸽了,如今下落不明。
天好冷,付媛的心渐沉。
风雨欲来。
.
痒。
好痒。
像是蚂蚁在啃食骨肉,微弱的疼意与强烈的瘙痒组成磨人的滋味,一点一点摧毁着顾夕的意志。
黑暗的房间和那熟悉的香味,儿时的噩梦卷土重来。
对方非常贴心地封死了窗户,唯一的光亮是为了照亮放在桌上摆着的油菜花。
朴素常见的花散发着阵阵花香,本不该在十一月的B市的花被堂而皇之地摆放在眼前,顾夕眼中充血,手指死死扣在地面,企图用疼痛阻挡瘙痒。
眼泪不自主地流了满面,顾夕神志恍惚地念叨着小昼。
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能得知他对油菜花过敏,很有可能是亲近之人,那小昼怎么办,他去哪了!?
小昼刚刚和他说放下心结,刚刚准备开启心的生活,明明一切的走向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要是他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小芿该多伤心,他自小就爱哭,长大后虽然看起来坚强了不少,其实还是个小爱哭鬼,怎么能放心让他面对这些。
而且他答应等结束了一切和他好好在一起的,就差一点了,就一点点了,不可以在这里结束。
顾夕强撑着站起,他摇摇晃晃地艰难迈步,当快走到门前时,门自外向内打开,门外的人一身黑衣,道:“怎么站起来?看来还是放少了。”
门外的人抬起头,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小,昼?”所有的力气从身体里冲空,他不理解,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哥哥,”顾昼脚步轻缓地走到顾夕身边,无视他红肿的手臂,轻轻抱住他,他说,“哥哥,你好漂亮。”
顾夕颤抖着唇骂道:“滚。”
“哥哥,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
“你要做什么?”
“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呀~”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火红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般亮眼,衬得来人肤白胜雪。
顾夕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来人眼中疯狂漫延的愤恨就像他对她曾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一样。
“……你是谁?”
“我?”女人说,“我叫路希。”
“当然了,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你是罪恶的来源,一半恶魔血缘的怪物,你蚕食了你母亲的身体,你是丑陋的寄生虫消磨了你母亲的生命!”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她早就会和顾野生离婚而不是白白蹉跎岁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也就,也就不会不要我了……”
路希猖狂地捂着脸放肆大笑,渐渐地声音小了下来,她漂亮的眼睛发出希冀的目光,“现在,我要解决这个错误了。”
路希兜兜转转地转身离去,边走边笑,似疯魔了一般。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顾夕惊恐地拽住顾昼的衣袖,他努力去凝神思考眼前的处境,可身体的难耐让他再难理智。
“哥哥,”顾昼幽幽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和付芿分手,飞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国,我们不去管其他的,钱名利我们都不要,我们……”
“小昼,”顾夕打断了顾昼的话,“你知道我不会的。”
顾昼笑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再争取一次。”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一起——死!”
先是闻到刺鼻的味道,紧接着浓烟从外面涌入,顾昼没有逃跑的准备,他静静盘腿坐下与顾夕面对面。
他好像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用眼神仔细描摹着顾夕的模样,泰然到仿佛他们不是身处火焰中,而是坐在家中的客厅。
疯了,真是疯了。
顾夕靠着双手一点点爬向窗口,门外的火势越烧越大,窗户是唯一的通道,可窗户是封死了木头,过敏后的双手如同棉花一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而顾昼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做无畏的挣扎。
真的只能到这了吗?
那之前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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