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个鬼，”付媛白了路希一眼，“天天把事甩个我，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不知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路希不恼，凑过来，长长的睫毛如蒲扇般近得几乎要打在付媛脸上。
付媛忍了几秒没忍住，猛地一蹬地，连人带椅飞出一米外，她搓搓脸颊，扯着嘴角问：“路希你有毛病吧，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
路希神秘一笑，乐得前俯后仰，她说：“事情都交给你做不正好，等我死后公司就交给你了。”
路希话音未落，付媛的脸就黑了下来，她板着脸，上齿咬着下唇，“什么死不死的，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少说。”
“好好好，听你的，”路希哄着凑过来，捏捏她的肩，小心道歉，“我的错，原谅我吧宝贝媛。”
付媛低着头，眼睛盯着洒落的碎发，在阳光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她说，“你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好好的，一直好好的，等我们老了后还能一起去看海，你不是出差你不是说那的海很漂亮，等闲的时候想再去看看吗？”
“钱这东西挣不完，差不多得了，我想着我四十岁退休，然后咱俩正好趁着身体还不错出去玩玩，省得老了动不了了的时候遗憾。”
突然，路希从背后搂住她的脖子，火红的长发随之落在她的肩膀，与她的头发混在一起，是金色和红色的交融，如同画中太阳的配色，明亮而温暖。
“好，”路希说，“真好。”
“嗯……所以现在快点去工作路老板，不然这点钱出去一个月口袋空空了。”
“啊啊啊啊，付小媛你烦死了！”
“略略略～”
.
“哥，怎么了？”顾夕眉头紧锁，眼中晦暗不明，付芿看着心疼，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愁绪。
顾夕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小昼，他找我，说想和我聊聊。”
眼中恍然闪现在飞机站看到的略有些熟悉的人影，付芿摇摇头把这思绪从脑子里甩开。
满打满月和顾昼相处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如今三年未见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他身体不好，只干巴巴地礼貌问了句：“小昼现在身体怎么样？”
顾夕捏着手机道：“没事了，好好养着就好。”
付芿点点头没问下去，顾夕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气氛倏然诡异起来，莫名地开始沉默，直到顾夕被一通电话叫走，这诡异的气氛才到了终结的时候。
付芿敏锐地察觉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顾夕和顾昼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偏偏他又毫无头绪，只能一个人干着急，脑子乱得如万马奔腾，什么离谱的答案都猜了起来，最终被自己一一否决。
等顾哥闲下来的时候再问问吧。
——可是这个时间一直没等到，本来以为顾夕回国后会逐渐轻松起来，没想到他忙得脚不沾地，在国外时尚且每晚还能聊会天，如今时不时一天都见不到一条信息，偶尔打个电话也是疲倦到随时能睡过去。
瞧着顾夕熬得通红的眼睛，付芿心疼地一抽一抽的，连忙哄着顾夕多去睡会，急匆匆把视频挂了。
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好好待着，让顾哥少操点心。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年的冬天来得异常突然，温度时上时下，最终骤降打得人措手不及，付芿每天翻着日历数着天数，过一天打个差，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今年又可以和顾哥一起过了，一想到这，付芿的心情就如同蹦极般达到了**，想得晚上睡觉都乐出了声，一睁眼才发现是梦，转而闭上眼，祈祷着这梦再长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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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乎乎，闲得没事付芿就穿着厚厚的衣服出去逛逛，偶尔路过CNN咖啡店，就进去坐会。
每次去的时候咖啡店都没什么人，付芿一直觉得它能开三年不倒估计是顾哥在里面砸了不少钱。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祁路南对此供认不违，直呼顾夕是她的财神爷，还说要在咖啡店摆上顾夕的画像，每天开业前拜上一拜，保佑她的咖啡店有朝一日被人慧眼识珠走上人生巅峰……
此些满嘴跑火车的话让祁路南喜获一个巴掌，程诺依随手轻拍了下她的头，给她嘴里塞了块小饼干，“说话前动动脑子，什么都爱乱说。”
祁路南瞪着眼咽下饼干，怒目而视，“我哪有！”
程诺依敷衍地点点头，问付芿，“顾夕最近怎么样了，很忙？”
“嗯，”付芿的情绪低落了些，“很忙，非常忙。”
“没事，”程诺依安慰道，“忙过了就好了，你也别想太多。”
“是我太没用了，帮不上忙。”
“你才多大，急什么？你瞧瞧路南，二十多岁在我店里打工的时候给我帮了多少倒忙，人都有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很正常，时间到了，该会的时候自然会了。”
“小时候背了半天都不会的古诗，长大后要背的却是长篇大论。”
“小时候怎么都够不着的桌子，长大后才发现不过腰那么高。”
……
“多大年纪干多大的事，或许有人能力非凡，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顾夕喜欢你难道是图你才华横溢？”
祁路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你这文化水平，比你强的多的是。”
“你得知道你的优势是什么。”
付芿洗耳恭听。
祁路南正襟危坐，严肃道：“你的优势，一，你年轻，二，你漂亮，三，你俩也算个青梅竹马！”
“我说小芿同志，脸在江山在呐！吃软饭要保护好你的脸，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你瞧瞧你的——程诺依你干嘛又打我！我告诉你程诺依，最近你很嚣张哦！”
“哦。”程诺依淡淡道。
“气死我了！！！！程诺依今天你去客房睡！！”
“哦，”程诺依挑眉，“今天晚上雷阵雨，雷声应该挺大。”
祁路南一秒认怂，“算了，那下次吧。”
莫名感觉被喂了一口狗粮，付芿怀着诡异的心情和两位告别，刚出了门就接到一通电话。
——“付芿，顾夕在你身边吗？”
付芿心一紧，“不在，怎么了！”
对面沉默了，许久，是燕汀寒的声音传来，清冷的声音如同带有寒霜，把噩耗也随之带来
“付芿，顾夕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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