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褪去后的余温还残留在肌理,带着沙哑的哽咽像被砂纸磨过,低低擦过耳畔:“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事了。”
松田阵平瞬间知晓萩原研二这般病骨支离仍执意赶来的缘由,愧疚如潮水漫过心尖。他稍稍加重了拥抱的力道,掌心贴着对方单薄的背脊,声音沉而稳:“抱歉,研二,让你担心了。你还在生病,别在外面吹风了。我的任务没结束,不能耽搁。一会儿就回来找你,我保证。”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肩胛骨,语气添了几分笃定,“我还活着,你眼前的我,就是最真实的,别害怕。”
最后一句话落进耳里,一直强撑着的萩原研二再也绷不住那根弦,身体一软,彻底陷入了昏迷。
“研二!研二?!” 松田阵平反应极快,稳稳托住他下坠的身体,身旁的同事连忙上前搭手,一起将人送回了稻荷攸依的车里。
“稻荷警官,研二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交给我吧,你们一切顺利就好。” 稻荷攸依点头应下,语气沉静可靠。
某个小区的诊所
米花中央医院被犯人安装了炸弹,为了以防万一,稻荷攸依没有带萩原去其他大医院,而是来到一家私人诊所。
这里距离事故现场很远,居民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虽说是感冒多发的时期,这家诊所却没有多少病患,稻荷扶着萩原进去的时候,屋里只有一对母女,年轻的妈妈因为生病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看起来三四岁的女儿乖巧安静地坐在母亲内侧脚边位置,看到他们进来,好奇地张望,但记得母亲的嘱托,并没有动。
稻荷攸依注意到,心下安定不少。实话说,见到纤细高挑,五官精致,发量浓密又长的医生后,她也犯了一点点“以貌取人”的印象病,医术高超的医生不都是没有头发……打住,太刻板印象了。能被这位妈妈这么信任,一定是好医生,嗯!
万幸,萩原其实病的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只是情绪起伏过大,加上一定程度上因高烧造成的体力流失,身心俱疲,才会陷入昏迷。
诊所里面温度很高,被子柔软又厚实,稻荷攸依便在医生的帮助下,帮忙把萩原研二的大衣脱下来,好好地挂在一边,挂好吊针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谢谢您啦,麻生医生。”稻荷攸依双手合十小声道着谢。
“不必客气。” 俊美的医生温柔摇头,语气平和。
安顿好一切,稻荷攸依垂眸静了片刻,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诊室。旁边便是便利店,片刻后,她握着一瓶温热的茶水回来。先低头试了试温度,确认不会造成低温烫伤,才将茶瓶放在萩原扎着吊针的手臂旁,用暖意中和药液的冰凉。
接下来的小半天,稻荷攸依一直守在床边。吊针打完时,萩原仍未苏醒,她抬手,指尖带着微凉,轻轻触上他的额头。感受到体温较之前稍稍回落,她紧蹙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眼底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她双手拄着下巴,目光落在萩原安静的睡颜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现在,应该是彻底安全了吧,真是太好了。
直到夕阳西斜,余晖透过窗户洒进诊室,染上一层柔和的橘黄,松田阵平才匆匆赶来。他刚结束繁杂的后续工作,还搪塞掉了长官们一连串的表扬,此刻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急切。他与稻荷攸依低声交接,换下了守在床边的她。
“今天给你添了太多麻烦,真的非常感谢你,稻荷警官。” 松田阵平的语气满是诚恳。
“哪里哪里,能帮上萩原大哥,我很开心。请别放在心上。” 稻荷攸依浅浅一笑,“那我先回去了,松田队长。”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松田阵平目送她离开,转身走到床边,目光落在萩原沉睡的脸上,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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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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