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站亭外的路灯微弱地发着光,树枝在黑夜里被风轻轻吹动,水泥马路上一辆汽车也没有。
权清春不愿意面对现实地吸了一口气,
“错、错觉吧?这路总不能还和跑步机一样把人往回拽吧?”
她握着手机,开始专心地往前走。
只是来来回回走了三遍,当又看见熟悉的站牌再次出现在眼前对面楼房上的白布不停舞动的时候,权清春不由地沉默了……
这就有点诡异了啊。
怎么有人可以在自己家门口迷路的呢?
权清春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点开手机想要依赖一下导航。
好了,她现在就像是得了阿尔兹海默一样 ,在自己家门口都要用导航回家了。
但一点开手机她就又想起来了——她没有网。
权清春紧张地点击重连网络,但手机就像是失灵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不是,好端端的一个市区,又不是什么山巅海底,你怎么能说没信号就没信号呢!?”
权清春彻底慌了。
但她想起自己的包里有取卡针,伸手正准备摸出包里面的取卡针重装SIM卡,路灯随即就闪烁了一下,头顶也好像有声响传来。
权清春听着,手一哆嗦,取卡针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要镇定。
权清春坚强地笑了笑。
奇奇怪怪的东西家里有一个还不够吗,哪能天天遇上呢?
权清春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发现只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飞蛾在路灯下面扑腾。
她松了一口气,立马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的取卡针,但就在她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发现地上有点不对。
一、二?
在她弯下腰的时候,她的影子还是只有一个的,等她慢慢弯下去的时候——影子,忽然变成了两个。
“……”权清春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多出来的那个影子,又保持着这个姿势数了一下。
一,二。
嗯,确实是两个。
十月底已经可以算是深秋了,但是权清春感觉自己的后背一下子被汗水打湿了。
她缓缓地吞了一口唾沫,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地悄悄起身,留下了地上的取卡针,慢悠悠地往前走了起来。
为了装作自己走得不做作,她甚至还故作轻松地哼起了歌。
只是,虽然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权清春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战术好像对这个东西不起作用。
她一往前走就感觉身后的影子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也跟着在自己背后走了起来。
甚至听着权清春哼起了歌,它也跟着她哼的节拍,挺活泼地晃动着肩膀跟着走了起来!
妈呀,这东西还会动!
权清春好像听到了这东西动静,一下子,心跳像是打鼓一样跳了起来。
但这影子是一点儿也不怕,它看了看权清春没有捡起来的取卡针,甚至有些困惑,直接伸手拍了拍权清春的肩膀:
“哎,姑娘,你东西掉了……”
还、还会说话?!
权清春僵着肩膀,快吓死了。
在惊吓之中,本着“我看不到它,它就看不到我”的原理,她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回这东西一句话。
影子有些纳闷了,它看了看权清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
——来了来了,它上手了!
权清春立马缩着头飞快地往前走了起来。
但这东西也很有毅力,没有放弃和她搭话,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追上了权清春:“喂,你听不见我说话吗?喂?喂?在吗?”
权清春看它这样轻而易举地追了上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不出来我不想搭理它吗?!就算是有人在聊天软件里问我‘在吗’这句话,我都不会回的,它怎么能这么自信?!
“姑娘,你听不见吗?”
看她不回话,那东西又问了一句。
听不见听不见!求求了,你快走啊!别找我啊!
权清春一瞬间飞快的往前疾驰,但这东西一看她跑了,也加快了速度,一瞬间就逼近了她的后面:
“等等!等等!你别跑啊……”
一瞬间,权清春感觉背后的温度一下子凉了下来,冷雾升腾,宛如河流一样从她的脚边流过,好像冰川一样即将冻结……
好家伙!
权清春吓得腰都软了,差点就这么被这股冷气吓得摔在地上,但求生的**还是让她连爬带滚继续往前跑了起来。
只是她越跑雾气越浓,视野在她奔跑的过程中也越来越暗——
冷雾不知何时已经把她包裹起来,而权清春也在这里面迷失了方向。
一瞬间,她心如死灰。
就在权清春打算放弃,转过头看看身后那诡异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一只有些微凉的手从后探出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权清春刚因为这手的温度愣了一下,就听见这几天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女声从她的耳边响起:“不要动。”
权清春有些发颤地呼出了一口气:“晏、晏殊音?”
“把铜钱拿出来。”
耳边的声音命令道。
“什么?”
权清春还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那人语气平静地又念了一声:“你左边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晏殊音知道自己口袋里面有铜钱,闭着眼睛的权清春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伸手把口袋里的铜钱拿了出来。
晏殊音从她的手心里拿过了铜钱——
一时间,那诡异的声音更大了,就算权清春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身后的狂风大作。
强风吹过她们的身侧,荡开了一片身后的人身上带着香味。
这鬼虽然总是对自己颐指气使的,身上的味道倒确实还挺好闻的。
她刚这么不着边际地想着,就听见空气中传来铜钱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淡然自若地从耳边传来:“拿走。”
铜钱的声音响了没过几秒,那追着权清春的东西就说了什么话,一瞬间,身后那阵冷气、以及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
权清春只感觉在一片黑暗之中,铃铛响了一声。
那只遮住权清春眼睛冰冷的手轻轻地松开,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晏殊音穿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艳丽的红衣却没有一点脂粉气,不合时宜得恰到好处。
权清春不禁屏住了呼吸。
晏殊音看着权清春,十分冷淡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怎么?没看够吗?”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看了很久一样!”
权清春立马把视线从晏殊音脸上移开。
晏殊音听着她这小声的嘀咕,反问:“你看的不久吗?”
权清春立马竖起眉毛。
——就一会儿而已吧!再说了,她就站在我面前,不看她看谁啊?
但由于心虚,她有些不敢回答。
晏殊音好像懒得和她辩论一样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地方:“我说了子时之前回来。你在听什么?”
她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冷得没有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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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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