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哈…哈哈哈哈…!!”
轩辕鼎竟突然发出空灵回荡的诡笑声,笑声里有男人的音色、也有女人的。
它好像是一个灵,又像是一堆魂。
拍卖会场顿时一阵人声鼎沸的嘈杂,本在会场座席的人群,被吓得满场乱窜找出口往外跑。
‘它说话了!那个鼎竟然说话了!’
‘啊——!’
‘快跑啊——!妖怪啊啊!’
轩辕鼎内往外源源不断地涌着黑雾,像是要将会场内的一切人事物吞没。
黑雾慢慢与轩辕鼎合二唯一,化成一个庞大的人形上半身模样,整个拍卖台已被它的身躯占据。
这是!轩辕鼎异变了!
黑雾异变成怨灵,就在一瞬之间,这事在童闫看来很不可思议,千万年过去了都安然无恙,却在展厅到拍卖会场的时间,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童闫甩下除魔棍,随即抛出金色符卡,轻念几句后,将流窜的黑雾封在会场范围,不让它往外飘。
“童家…的驱魔人?”
怨灵发出拥有男男女女音色的声音,说完它好像更为兴奋了,那些被童家祖先收过的邪祟怨气,只想趁此机会一雪前耻。
怨灵的一部分黑雾,化成一把长而尖锐的利剑,朝童闫刺来。
童闫闪身躲的同时,一棍挥去,利剑部分从主身躯上脱离开来,黑雾不成形状的在会场流窜。
会场内还未跑完的人群吸了黑雾,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前仆后继向童闫袭去。
童闫的除魔棍可以对付邪魔鬼祟,却对付不了人。
她慌忙从腰间掏出一把三角形符纸向空中一抛,嘴里轻念几句,被黑雾控制的人群,瞬时像抽了魂一般,黑雾离身,昏倒在地。
怨灵趁童闫与人群纠缠之时,再次袭来,像大蟒用尾巴蜷住了身子一般,钳住了童闫,越勒越紧。
童闫动弹不得,手臂失了力道,‘哐当’一声除魔棍掉在了地上,慢慢整个身体都悬了空。
这样下去只怕轩辕鼎的怨气都没清除,自己还会化成怨灵的一部分。
越来越浓烈的黑雾,已经漫过了她的头顶,很快就要将她吞噬。
呼吸困难…
在童闫绝望之际,拍卖会场内响彻了一声僵尸嘶吼的咆哮声。
僵尸一跃而起,一拳将钳着童闫的黑雾打散。
童闫被摔倒在地,猛地一阵咳嗽。
迟羽澈站在一旁,如水晶般深蓝色的瞳孔,狠狠地瞪着已经黑化的‘轩辕鼎’,龇着僵尸牙。
“呵呵…是你…小僵尸。”
怨灵里传出男男女女的音色:“八百多年不见。”
迟羽澈嘴里发出低沉的僵尸吠声,只身瞬移在怨灵近前,狠狠一拳砸下。
与此同时,童闫朝它丢出三张金色符卡。
怨灵发出妖魔化的吼叫声,人形状的上半身模样已被打散成大片大片的块状黑雾。
“驱魔人和僵尸联手?今日就不奉陪了!”
怨灵散开的团团黑雾,又渐渐融合为一,化成一道黑光,往窗外飞走了。
迟羽澈正想上前追,就听到一旁童闫猛地咳嗽声。
童闫一手扶着墙,半弯着腰。
迟羽澈瞳孔恢复了墨色,忙上前搀扶,嘴里轻声喊着:“童闫…”
“别喊我。”童闫甩开迟羽澈伸来的手。
“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干什么?”童闫语气里,怨气极重。
迟羽澈愣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不能吃饭你可以说,吃完发烧一整夜,还要我照顾你!你知道我敷了多少面膜睡了多少觉才补回来?”
“我不许你去赌场,你就瞒着我去,跟我打一架算什么?挨我两棍还和我演!你这八百年除了读过警校,是不是还上过戏剧学院?”
童闫滔滔不绝,宣泄着不满:“去拉斯维加斯是找林熙的老板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一定要让我误会是不是?还是说,你根本就无所谓?”
喋喋不休的童闫继续张嘴,迟羽澈一手拉过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童闫闻到了迟羽澈身上的淡淡幽香,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她愣神,空张了张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我错了。”迟羽澈轻声说出三个字。
童闫的抱怨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随即心里一软,伸手搂上迟羽澈的后腰,还未用力,就感觉后颈吃了一记重击,昏了过去。
迟羽澈横抱起童闫,穿过昏倒在地上的人群,往会场外走去。
她回家后,把钟叔也请了来。
钟叔起先是意外,可他一看童丫头的样子,就也没多问。
迟羽澈是早察觉了童闫的不对劲,她双目泛红,瞳孔里飘着一层黑雾,既然她责备个不停,迟羽澈也就乖乖认个错,童闫放松警惕后,迟羽澈才将她敲晕带回家。
钟叔费了好半天劲,才将童闫染上的怨气驱除。“轩辕鼎自身的灵力,已经不能抑制那些怨气了。怨灵现世,必有**啊。这么大的事,这丫头怎么商都不商量啊…”
童闫虚弱喃喃道:“谁叫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这一句小声,钟叔站得远没听清,迟羽澈是听到了。
“你醒了。”迟羽澈微倾着身子在童闫近前,看着她的瞳孔,关切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童闫怔了怔,这副模样的迟羽澈,倒是与梦中的模样有些相似。
她摇摇头,打量着屋子:“这是哪?”
“是我家。”迟羽澈轻答着。
“丫头,这次多亏了小迟,你得好好谢谢她。”钟叔在一旁责备着。
童闫躺在床上,眼角瞄着钟叔。“小迟…?钟叔,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钟叔两只眼睛看向未接话的迟羽澈,眼睛左右飘着,故作镇定:“什、什么呀?”
钟叔这副会演的模样,童闫瞧着差点是气笑了,许是动了气,又咳了两声。
迟羽澈低声喃喃道:“钟叔…她都知道了。”
“啊??知道了?”钟叔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模样,左右跺着步子:“您看吧我就说,叫您离她远点离她远点,您就是不听,现在还把她带回家。这下完了……”
“什么叫…离她远点?”童闫虽是虚弱,可看向钟叔的脸色却更不好看,还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是怎么说的。
钟叔一急:“丫头!你可不能收她啊…你给钟叔个面子,要收就去收那尸王啊。”
钟叔现在,显然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好了~”童闫无奈,打断了钟叔。递上一张符纸,话锋一转:“钟叔,我在轩辕鼎上打了追踪符,你能不能帮我查到它现在的位置?”
“现在的位置?难不成你还现在追过去嘛?”钟叔将符纸收起,嘱咐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好好休息。”
“钟叔…!”
童闫坐起身,一副心神不宁模样。
钟叔无奈:“好好…轩辕鼎不同于一般的器物,查起来会需要些时间,有结果了我通知你行不?”
童闫催促着:“尽快吧,我怕会有变故。”
“能有多快?我才把你身上的怨气驱走,你吸进去那些,得休息好才能完全恢复。”
钟叔说着,转头看向迟羽澈:“呃…迟老师,您看,我这粗枝大叶的,照顾一个小姑娘也不太合适…她也没什么亲人,您看…这段时间,就麻烦您照顾一下这丫头了。”
童闫反驳:“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迟羽澈嘴里答着钟叔:“不麻烦。”
钟叔点了点头,完全忽略童闫的反驳,临走又嘱咐几句:“我走了啊丫头,说好了不收她,你们俩别打架啊。”
钟叔离开后,屋子里就剩下两人。
童闫瞥了眼迟羽澈,嘴里阴阳着:“我都不知道,迟小姐还使得一手好美人计。”
在会场迟羽澈又抱她又道歉,竟只是为了将她敲晕,好套路。
“童闫…”
“别喊我。”
“我错了。”迟羽澈低头,再次轻声道歉。
这次童闫的后颈没有受到重击,迟羽澈像小猫一般恨不能马上哭出来的委屈模样,是真的在道歉。
童闫心里一软,伸手捏了捏迟羽澈的掌心,像哄小孩一样,安慰道:“好了…我不气了。”
童闫翻身趴在床上,将迟羽澈的手心翻过来,她只觉得这些日子,简直是被美色迷昏头了,她抬头看向床边的迟羽澈:“你的体温…正常是多少度?”
“29.7。”迟羽澈乖乖答着。
人类的正常体温是36-37度,迟羽澈的体温,竟然连30度都不到。
“那你之前和我睡一起,不热么?”童闫问得认真。
“不热。”迟羽澈脸一热,关心道:“你饿不饿?”
童闫嘴角扬起,兴致上来了,凑近了迟羽澈:“要不,你给我做吧?”
迟羽澈一愣:“我不会做饭。”
“我差点忘了,小王爷是不用做饭的。”
童闫瞥了迟羽澈一眼,从床上爬起,走出了房间。
迟羽澈的家里,说是一个“家”都很勉强。
冷色调的简约风装修,家里除了古董就是书、画,正常人住这样像博物馆展馆一样的房子都会渗得慌吧。
她打量着迟羽澈家里空荡荡的厨房,才觉得做饭的想法是有些多余,钟叔心也是够大的,让一只在古代被别人照顾的僵尸,来照顾一个现代人。
她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只血袋,竟还冻着一个吐司煎蛋三明治。
童闫看着它,总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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