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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阿虞从街上买了些碗筷,又给自己买了一张酥油饼,一路走到州桥边,布告栏前已围了三五人张望。

一挑夫放下肩上重担,转头问阿虞:“嗳,这位小娘子,你识字不,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阿虞踮起脚,念着那醒目红纸上的字:草市坊东南角芙蓉盏招堂倌三名,需记百样菜名。杂役一名,力气大者优先。男女不限。月钱面议。

“芙蓉盏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卖茶汤的。”那挑夫问。

一汉子在码头做粗活,也住草市坊,因为芙蕖小吃便宜量大,味道又好,经常光顾。他解释说:“呐,就是原先那家芙蕖小吃,卖麻辣面片和葱油拌面的,你不也吃过,只不过现在换到了草市坊的门店。”

“是哩!”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接茬:“昨儿个我还瞧见她往东南角那空铺子搬蒸笼呢。”

挑夫擦擦汗,仔细回想着:“莫不是徐家良铺的旧址?我记得当时也就开了九个多月,连杂役的月钱都欠着没给,就跑路了。你说说,到哪里去找他人去!”

汉子说:“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掌柜姓徐,还是个南边人。要我说啊,外地人就是不懂咱汴京人的口味,净做那酸甜味道的,咱好这口吗?”

挑夫摇摇头:“你们来汴京不久吧,徐家良铺之前,还开过几家食肆,都歇菜喽!要我说,那铺面风水不好,开一家倒一家。”

阿虞听了,忙不迭反驳:“你这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话,这食肆还没开张呢,你就要咒人家黄。”

挑夫自知失言,不好意思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阿虞先回到草市坊,把衣裳洗了晾晒起来,看见花婆婆的衣裳又多了个补丁,难免心疼起来。草市坊的围墙都坍塌得差不多了,阿虞一回来,就有人止不住往里头张望。

“你说花婆婆何苦,一把年纪了还收养个女娃,熬坏了眼睛做针线活养她,都是为了给她攒嫁妆。非亲带故的,何苦呢!又不是个男娃!”

街坊的窃窃私语声传入阿虞耳朵,她跺跺脚,并不去理会。她知道自己是捡来的,花婆婆是江南人,因为大半辈子没生出儿子被休了,辗转到了汴京,又嫁了人,第二任丈夫以打渔为生,有一回捞到一条老大的鲫鱼,不知怎的让那鱼逃脱了,他扑进水里去逮,结果手脚抽筋,再也没游上来。

花婆婆先被休,后又死了丈夫,人人都说她不详。正当她准备一脖子吊死的时候,在树下捡到了瘦成梅干菜一样的阿虞,从此以后就相依为命了。

阿虞从小营养不良,体弱多病,花婆婆靠浆洗缝补赚的那点铜板,全部用来买药了。等阿虞长大一点,就去店里打杂,挣的钱也只管温饱,还好遇到了沈芙蕖。

在她心里,这位帮花婆婆售酱菜、肯雇她帮厨、教她手艺的东家,比庙里的菩萨还灵验。

阿虞将洗净的碗筷仔细码进竹篮,怕落了灰,又用素布严严实实盖好。才走了一小段路,手臂就已酸得发颤。转过街角时,忽见东南角的铺面,“芙蓉盏”的招牌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旁边的幌子随风轻摆,露出“一勺知味,盏里乾坤”的字样。

“姐姐!”她小跑进店,献宝似的掀开盖布:“我用井水刷了三遍,你瞧这碗,亮得能照见人影呢!”

沈芙蕖高兴接过竹篮,目光却落在阿虞脸上,敏锐察觉到阿虞的不对劲:“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

阿虞仰起脸来笑了笑:“哪能呢,方才路上起了阵风,沙子迷了眼。”

沈芙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阿虞的肩。阿虞一边将碗整齐地码放在柜台上,一边把在州桥听到的闲言碎语娓娓道来。

沈芙蕖听完,说:“我倒不知这铺面竟有这般过往。不过阿虞,这世间万事皆有风险。畏首畏尾是风险,放手一搏也是风险。与其因惧怕失败而裹足不前,不如大胆去尝试。”

她忽然转过身,从灶台取来一把新打的铁勺:“大不了重头再来嘛,就像这铁勺,多打磨几次才见真章。”

阿虞重重点头,不管沈姐姐做什么,她都是很赞同很支持的。

“对了,阿虞你既熟悉这一带,帮姐姐去打听打听。先前那些食肆都卖些什么菜色?雇了多少人手?为何都开不下去。”沈芙蕖说。

话音未落,阿虞已挺直腰板,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包在我身上!”她脆生生应道,活像只领了军令的小鹞子。

接下来的几日,都在忙碌的装饰中度过。正厅设四张榉木方桌,桌上皆有装饰的花瓶。墙角立着个六层食架,每层摆不同釉色的盏,天青盛汤面,甜白装拌面,霁蓝专供冷淘。

大殿横梁上垂着数十枚檀木牌,每块都雕成荷叶形状。正面刻着雅致菜名,背面却用朱砂写着食材来历,比如选用汴河三斤以上活鲤、鸡子须得五更天现取等等,让客人一眼便明了。

沈芙蕖早已摸透汴京人的脾胃。这座百万人口的都城,每日面粉消耗逾五千石,坊坊必有面食铺子。她深谙此道,决意从面食入手,在草市坊立稳脚跟。

浇头品类,她备得极为周全,既有老主顾钟爱的葱油拌面、麻辣面片,又添新开发的蟹粉鳝丝、红烧羊肉,肉香四溢,更备素臊子等斋食,照顾佛门弟子的口味。

面条本身也暗藏玄机,手擀面筋道弹牙,用的是河东精麦,拉面柔滑顺口,掺了蛋清增香。

面条也有两种吃法,汤面醇厚,干拌爽利,任客挑选。佐餐小食更是精心配搭,酱萝卜皮脆生生,专解油腻。糖醋蒜瓣酸甜开胃,酱黄瓜咸香适口,更重要的是这些小菜都是免费的。

沈芙蕖暂时只准备了两种饮品,桂花渍梨清甜润喉,冰糖雪梨温润养人,几乎适合所有人的口味。

芙蓉盏开张当日,芙蕖小吃的熟客们闻风而至,将店面挤得水泄不通,堂内座无虚席,堂外还排着长龙。生意之火爆,当然也不出沈芙蕖所料。

连周寺正都领着大理寺一众衙役踏进芙蓉盏庆贺,堂内顿时更热闹了。这些熟面孔熟门熟路地占了最里间的两张八仙桌。

周寺正捋着胡子笑道:“沈娘子,自你走后,王疱长接了差事。托你的福,咱们大理寺总算能吃上正经饭食了。连陆大人都顿顿不落,胃疾都好了七八分。”

沈芙蕖闻言抿嘴一笑,趁着上菜的工夫悄声问起那桩案子。周寺正却突然正色,手指在胡须上打了个转:“此事牵连甚广……我并不能透露太多,娘子且静观其变就是。”随后话锋一转:“倒是你这酱鸭货,何时再开锅?弟兄们可都馋坏了。”

堂内顿时七嘴八舌嚷成一片,这个要鸭舌,那个要鸭胗,活像群闹腾的麻雀。待众人酒足饭饱,周寺正却将沈芙蕖拉到院里,叹道:“店面这般红火,怎就你们主仆二人忙活?瞧你这手腕,比在大理寺时又瘦了一圈。”

沈芙蕖只是说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要周寺正不要担心,同时不肯收饭钱,两人又是好一阵推辞。最后周寺正也急了眼了:“你若不收,我们以后还敢来吗?”沈芙蕖这才打了折收了钱。

正如周寺正看到的那样,这红火场面背后,藏着个棘手难题。那张招工的红纸在州桥头孤零零飘了三天,纸边都被风吹得卷了角,却始终无人问津。开张这几日,全靠沈芙蕖和阿虞两人苦苦支撑。

两人在灶台与堂间来回奔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阿虞端菜时手臂直打颤,沈芙蕖揉面的手腕也肿得老高。打烊时,两人瘫坐在厨房角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日趁不忙,阿虞找了街头几个伙计问原因,原来是大家都觉得那铺子不吉利,怕沈芙蕖没开几个月就黄了,像前几任掌柜那样,最后连月钱都不结了。

更有甚者背地里都笑沈芙蕖不会算账。卖炊饼的张大娘掰着手指头算账:“一碗面才卖十五文,小菜却任人添,沈芙蕖莫不是想当个散财童子?”

有人应和:“那小菜不要钱似的往上端,迟早要赔得连灶台都典当出去!”

更有人阴阳怪气地嘀咕:“到底是妇道人家,不懂经营之道。等她把本钱赔光了,看她还怎么充大方。”

沈芙蕖闻言,立刻重新找了张红纸,蘸墨重写:芙蓉盏急聘,当日现结工钱。堂倌每日五十文,杂役八十文。试工合格者,赏三日工钱。重重贴在州桥和食肆门口。

她让阿虞搬来张八仙桌,当场摆出两吊铜钱。路过的小伙计探头,她便笑着递上块枣糕:“不妨试试?横竖日头还没落,现钱就能到手。”

阿虞也吆喝:“你们都是傻子吗?看不出来我们家生意这么红火吗?今天进来当堂倌,没准明天就能当二掌柜哦!大家快进来瞧一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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