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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辗转反侧

柳常安低眉敛目,面色看上去还算沉静,但两手却紧张地绞在一起,看上去要把手指都给掰断了。

薛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才气得说道:“我不是那种人,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念书!”

他脸有些发烫,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柳常安听他会错意的回答,原本好些了的情绪再度崩溃,脸上浅淡的愁绪渐渐变成了浓烈的绝望。

他想要辩驳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双目空洞,愣怔地看着地面。

薛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紧懊恼地跳上车,催促书言驾车离开,只留柳常安一个人,影子被灯笼昏黄的光映照得明明灭灭。

书言这是第一天伺候少爷,还没摸透他的脾气。

刚才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问题,现在见没有外人,一边赶车,一边大着胆子问句:“少爷原本就认识这位公子吗?两人关系不好吗?我看这公子不像坏人——”

“打住!”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璟掀开帘子呵斥,“你懂什么?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薛璟这话说得很冲,颇有些阵前吼敌的架势,把书言吓得脖子一缩,眼泪都吓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不懂不懂,奴才不懂!求少爷别生气,别赶奴才走!”

薛璟心里更郁闷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前世他们也不这样啊!

“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也不能流泪!”他烦躁地对书言又喝了一声。

书言咬着舌头把哭声梗住,直点头,只是呜咽着不停地伸手抹脸。

薛璟无语,干脆缩回车厢中,眼不见心不烦。

他胸口有股气憋着,不上不下,堵得人发慌。于是他一回府就直奔武堂,舞刀弄枪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一些。

等他从武堂回来,书言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小少年站在浴桶边摆弄着巾帕和换洗衣物,见他进了浴房,赶紧低头垂首,眉眼还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薛璟刚平复好的心情又差点碎了。

但毕竟此时的书言才十四岁,不是前世那个及冠后沉稳内敛的副将。

现在想想,刚才自己对他确实有点太凶了。

他轻咳了一声:“爷刚才语气重了些,别放在心上。”

书言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直说没有,但眼里的委屈明显淡了很多。

还真是个小鬼,喜怒形于色。

他摆了摆手,让书言自去休息,自己洗完澡后回到书房小坐。

刚坐下,就见桌上放着一个新的信札,上书许怀琛的名字。

他心中一喜,急忙拆开看。

许怀琛回京了,约自己明日申时在盈月舫见面。

一看见盈月舫,方才好不容易被抛之脑后的事情又重新浮现,气得他一把将信札重重甩回桌上。

他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有仇必报,按理来说,他应该趁早去把柳常安一刀杀了。

若是放在寿宴重见那日,他怒得失了理智,真掐死对方也就罢了。

可他现在清醒着,这账反倒有些不会算了。

他的仇人是前世那个无恶不作灭他满门的蛇蝎,而这一世的柳常安尚未作恶,清白无辜,若将仇记在他的身上,未免又有些不公。

换做是他自己,突然被人寻仇上门,说是他不知道的某个前世做的恶要他承担,他必然不认,还得奋起反抗。

可他这仇也不能没有去处,不然前世他这一大家子就都白死了。

于是他就这么自我掰扯了许久,也扯不破这无果的循环,只能暂时先将柳常安之事放在一旁,先着眼于弟弟和父亲。

尤其是他那倒霉弟弟,十七岁时便被冤死,离现在不过只有两年。

那时薛宁州刚入兵马司不久,和同在兵马司的柳二关系不错,两人称兄道弟,常形影不离。

但突然有一日,有人前往京兆府,状告薛宁州奸杀贵女,而这贵女正是柳二的未婚妻子。

当时已入了京兆府的柳常安带人搜查,认定证据确凿,判了薛宁州绞刑。

此事惊动圣上,无论薛家人如何辩驳,也无法免死。

等他和父亲从战役中脱身,接到消息回京时,薛宁州都已经葬了数月。

自那之后,他与父亲便请命长留京城,怕家中再生事端。

他一直认为,是柳常安这条毒蛇恨屋及乌,为了报复柳二才害了薛宁州。可自重生那日,见了柳家两兄弟,尤其是见了柳二那令他厌恶的人品后,他便一直觉得当年之事怕有蹊跷。

脑中事情繁杂,这一整晚薛璟都睡得不安稳。

他梦里总是出现柳常安的脸,时而是小时候的古板粉团子,时而是十五岁的清冷倔强,时而又是前世的冷艳阴毒。

而他不停地在空中抓着,也不知道哪张脸才是真正的柳常安。

他被梦境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自然心情不佳,于是在院里练了一套拳。

刚收拳,就看见了自家的夯货薛宁州。

薛宁州正抱着一沓书踏入松风苑,笑得一脸荡漾:“哥,娘说你要开始念书了,让我把这些书给你拿过来。”

薛璟本来就脑子疼,看见这一沓书,这会儿更疼了,郁闷得想把害他没睡好的薛宁州揍一顿。

薛宁州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想法,一边将书交给书言,一边带着一脸邀功的表情对薛璟神秘道:“哥,我跟你说件事!”

然后安静地期待被他吊起胃口的薛璟来反问他。

但薛璟只是盯着他,半天没回话。

他拳头好像更痒了。

薛宁州那股子劲儿一下就没了,郁闷地问道:“你怎么不好奇是什么事?”

薛璟脑仁还在突突跳,白了他一眼,十分敷衍地道:“什么事。”

薛宁州又抖擞了起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听说柳家大少爷被家法处置,惨得很!”

薛璟两眼一闭,一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怎么又是柳常安!

他深呼吸一口,想起昨夜柳常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揉了揉眉心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薛宁州两手一摊:“不知道,也许又‘偷’东西了?”

薛璟皱起眉头:“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薛宁州听他这么说,作势往外走:“那我给你细问去!”

“等等!”薛璟拦住他,“什么叫帮我细问?”

薛宁州满脸疑惑:“不是你想知道吗?诶,哥,你不是看他不舒服吗?怎么样,知道他被揍,舒服些了吗?”

薛璟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哼,他被揍关我什么事?柳家打死他那是他活该,我舒不舒服跟这没关系!”

跟你倒是有很大关系。

薛宁州撇了撇嘴:“好吧,亏我还特地来给你报信,毕竟被杖责三十棍,不残也得躺上好些日子。要是我的死对头,我得乐上好几日!”

薛璟暂且忽略薛宁州的小肚鸡肠,震惊道:“杖责三十棍?!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这样打?”

薛宁州讪讪:“不知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娘去世后,他就彻底失宠了,他二娘罚他有时候也不需要理由。”

薛璟满心惊讶。

他一直以为柳常安和他一样,是个备受宠爱的骄矜少爷,竟不知柳家院墙内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和那个柳二,关系很好?”

薛宁州有些疑惑:“还行,算不上多好。他连你是我哥都不知道,只知你我都跟梁国公府沾亲带故。我跟他就是酒肉兄弟,这不,他也不知道哪儿来了一笔钱,要请我们去翠秀湖边听曲儿呢。怎么了?”

“他和柳常安关系如何?”薛璟又问。

“这……他娘不喜欢柳常安,他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薛宁州还是不明白他哥问这做什么。

薛璟听他这么说,心下了然。

那日在寿宴上,柳二明知柳常安的香囊是他自小随身带的,却不为他哥辩驳,看来和他娘相比,不遑多让。

娘俩一起算计柳常安,这个小古板怕是毫无还手之力。

若柳常安常年在柳府遭受无理虐待,前世得势后抄了柳家,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他眼前这个夯货薛宁州,与柳常安并无仇怨,无故被连累,总有些说不通。

于是他对薛宁州道:“先不说他二娘的事,这柳二不仗义,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少跟他来往。如果之后碰见他欺负柳常安,你帮忙拦着点。”

薛宁州挠挠头:“哥你要是不喜欢柳二,我离他远点就是。不过,你不是跟柳常安不对付吗,怎么还让我帮着呢?”

薛璟听他这么一说,一口老血卡在胸口。

我这是在帮他吗?我是在帮你!夯货!

不过他也不方便说这些前因后果,于是踹了他一脚:“让你帮你就帮,废这么多话!”

末了又说:“记着我上次跟你说的,多留意柳二动向,有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同我说。”

薛宁州揉了揉被踹的腿,郁闷地道:“行吧,那有什么动静我再通知你。”

薛璟看着薛宁州懵懂无知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前世对那些藏在暗处的对手们了解得太少,又太过相信天家的决断,才导致将军府覆灭。

这一世他若能知己知彼,并且避免柳常安再走邪路,说不定大衍朝纲不会紊乱,更不会有勾结敌国之事发生。

如此,便能皆大欢喜。

但若真让他查明柳常安便是前世通敌陷害的罪魁,他必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刀。

暂且放下尚未查清的仇怨,昨夜无果的循环自然被他揉碎成了齑粉。

午膳过后,薛璟顶着还突突跳的脑仁,硬着头皮看了会书,好不容易熬到快申时,带着书言准备往盈月舫赴宴。

可刚出二门,就被福伯撞见了。

见他急匆匆往外赶,福伯问道:“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呀?”

薛璟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大白天的,总不会还不让出门吧?他可是去赴许怀琛的约,于是堆了笑脸说道:“怀琛回京了,约我见面呢。”

福伯一听大惊,对着站在一旁的书言怒道:“少爷是要与许公子见面,怎么能让他穿成这样?!”

书言被他吼得一愣。

他平日里都在后院,虽没学过怎么侍候起居,但这两日也没见少爷挑过他什么毛病。

他仔细地看着自家少爷,一身赭色短打衬得他飒爽利落,英武非常,没见有什么不妥,于是不明就里地吞吞吐吐:“我、我、我......”

“你什么你?!”福伯气得不行,“让你伺候少爷,不单是要端茶倒水!少爷可是将军府的门面,就穿着这么一身武服去见人,知道的说不拘小节,不知道的便会觉得目中无人!”

说罢,他冲着外头大喊一声:“去喊雪芽和玉露过来,给少爷换身衣裳!”

随后,他拉着不情不愿的薛璟又匆匆回了院子。

雪芽和玉露是薛母身边的大丫头,听到吩咐,匆匆过来,给薛璟换上了一身藏青银纹的袍子,头上束了条嵌着银纹白玉的发带,衬得薛璟贵气逼人。

书言这会儿看了换了新装的薛璟,惊得眼睛都差点掉出来了。

瞧这矜贵傲慢的气质,完全不像那个大大咧咧开口就吼人的军痞子,反而温文尔雅得像是书斋里走出来的偏偏君子。

薛璟原本觉得麻烦,但一看铜镜里自己人模狗样的,忍不住自恋得抹了抹额发,觉得果然还是人靠衣装。

“瞧瞧!扮上就不一样了吧?”福伯在一旁打量着,十分满意,转而又虎着脸冲着书言道:“这两日你别出门了,跟着几位姐姐好好学学,回头少爷出门的行装都得你来操持,可不能再这么不像话!”

薛璟无语,但也没敢多话,怕福伯以此为借口,又要往他院里塞人。

于是他冲着郁闷地跟着雪芽和玉露往外走的书言挥挥手,自己一个人骑马去了盈月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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