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帘缓缓合上，看了眼时间估计江翊然还需要一点时间，陈言未才小心翼翼地在手机上询问另一位Alpha。
ffff：？
ffff：你要送给我吗？
yan：想太多
ffff：哦，又是你的那个小Alpha
ffff：送他一个白山茶味的A-BeI，就当标记他
yan：……
yan：正经一点的好吗
ffff：把你自己送给他好了
yan：……
Mathieu确实也不知道陈言未早就把自己送出去了。Omega的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了那天的场景，红晕自然的从脸颊扩散，耳朵也被染上了色。
yan：表白的礼物
ffff：那更合适了
ffff：要不就是戒指？香水？
yan：前一个已经在挑了，后一个还是算了吧
对方突然沉默了几秒钟，陈言未的眼皮不自然的跳动了两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之后他听到了不怎么稳定的水流声，才放下心来，焦急着等待着Mathieu的回复。
ffff：送他你公司的股份吧
ffff：或者发一篇nature，把他列为第一作者，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yan：你把我想的太有能力了
陈言未终于知道了自己眼皮为什么会跳，没有得到合适的答案，他也懒得和Mathieu再聊什么，随便一个晚安就把人打发走了，全然没有考虑对方那里估计太阳都没落山。
同睡一张床的事他们不是没有做过，应该说更亲近的事他们都做过，但是说开之后，这件事似乎却成了一件难事。
浴室的水声渐渐消逝，Omega的内心却愈加焦虑。他从进到酒店就开始想今晚该怎么度过，要睡在一起吗？我会打呼噜吗？我的睡相好像不怎么样，不会睡到一半把他踹下去吧？或者他看到我睡着后那么丑，会觉得我恶心吗？
坐在床上整理睡衣的时候，Omega脑海里已经构思出了无数种“情侣睡姿”。
水汽从浴室涌出，薄雾之后走出了一位只围了下半身的Alpha。发丝还在向下滴着水滴，Alpha的脸被水汽蒸的微微发红。水珠在Alpha的腹肌上滚动着，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围着，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把那一块布拽下来。
避开了和江翊然的眼神接触，于是视线自然的下移。
陈言未合理怀疑江翊然是故意的，只一眼就看的他像熟了一样从头红到尾，他感觉空调的温度似乎调的太高了，热的他只想喝水。
不等江翊然开口，陈言未带着浴巾和衣服就钻进了浴室。
江翊然自然将陈言未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一个比兔子窜的还快的身影从身边跑过，江翊然用毛巾轻轻擦着自己的头发，抑制不住脸上的笑，他对着那个紧闭着的浴间无奈的笑着轻摇了一下头。
洗澡的时间被陈言未无限拉长，但再怎么长也有结束的时候。在浴室磨磨蹭蹭的换上睡衣，陈言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口气，像奔赴战场一样摸上了门把手。
“怎么了？”江翊然看着表情一脸凝重的陈言未，有些好笑的开口问道。
“没事……”
陈言未感觉自己从浴室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极其不自然，四肢不知放在何处，两只脚僵硬的挪动着、拖动着沉重的躯体。
在感受到Alpha的肢体接触后，Omega更是直接僵住，只会呆愣愣的跟着Alpha，任由他摆动。
Alpha把Omega带到床边，看他坐好之后，隔着毛巾在Omega湿漉漉的头上揉动着。随后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吹散了空气中过于集中和浓郁的暧昧。
陈言未记不清自己那天是怎么被江翊然带到床上的，只记得那天酒店的被子似乎很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在被子下面不小心触碰到另一只手后，陈言未条件反射的缩回，却被那人一把抓住。
“我们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还是这么纯情？”Alpha拉着Omega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从Omega耳边抚过，最后落在Omega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Alpha故意压低了声音，在Omega耳边开口道。
“我……”Omega想向后逃离，但奈何Alpha的力气太大，他的挣扎在Alpha那里像是落入湖中的一滴水，掀不起多少波澜。
“怎么像是我强迫你似的。”Alpha笑着开口。
“不是……”Omega缩了一下脖子。
Alpha微弱的信息素散在空中，让Omega的紧张稍微减轻了些，原本僵硬的躯体才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
蒙在头上的被子终于被拉下来，呼吸到被子以外的空气，Omega的大脑才终于开始了转动。
“如果……以后我们要过纪念日，应该过哪天呢？”
“或许…我们可以都过。”气氛不再那么暧昧之后，Alpha的语气也认真了起来，“你想过哪天？”
Omega思考了一阵后开口，“那…今天吧，很浪漫。”
“好。”
空气中的信息素逐渐混合，让Omega又想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晚：“感觉……我们好奇怪，有谁是先做了那什么才确定关系的。”
“那个时候你不喜欢我吗？”Alpha故意在Omega耳边委屈道。
感受到耳后的温度，Omega又要往被子里缩，却被Alpha拦住，他只得小声道：“没有……”
“赵主席和周主席就是还没在一起就标记了。”
陈言未十分惊讶，没想到赵主席那么怕周主席的人竟然能这么勇：“啊？”
“那时候赵惟与还在暗恋，他哥只当他是弟弟。结果他刚成年就把他哥标记了，他哥后来一个多月没回家也没搭理他。”
也是从那之后周亦程开始讨厌Alpha这个群体。
细想来两个人表白前后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陈言未依旧住在江翊然家，只是被迫从自己家里带来了几箱衣服，似乎有常住下去的态势。江翊然和手环依旧会看着陈言未按时吃饭吃药，每天一个视频电话已是常态。不同的是，之前没有名分不能做的事终于可以合乎道德、合理合法的进行。
或许是药物的作用，但也有Alpha的作用。从无法入眠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从逃避现实出国到现在、从江翊然向自己告白到现在……陈言未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症状的减轻，这件事从他睡眠质量的改进就能明显看出。
鼻腔清洗剂似乎都失去了作用，泡在调香室将近一周之后，陈言未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浸润着自己调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味道可以留存记忆，他要把N市的秋天留存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
Omega原本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直接被甜甜的玫瑰和树莓所取代，他的大脑里也只剩下了在N市的所有甜蜜。王扬被迫看着每天满面春风、盯着手机只会傻笑荒废正事的Omega最后还是被实在看不下的助理推着上车。
“你也看到了，最近我们Alpha阻断剂的销量还不错，A联也有合作的想法。所以，您快收拾收拾东西出发吧。”报告到陈言未手上还没几分钟，就被王扬拿走，随后他便拉着陈总和另一位职员一起下了楼。
“你们也去吗？”第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之后，陈言未疑惑道。
“那可是A联诶，到处都是没有控制力的Alpha，我们怎么放心让你让你一个香香软软的Omega一个人过去。于是，我们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让我俩陪你一起去。”王扬说完，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握成拳向前伸去，和后视镜里的另一位Alpha对视上之后，对方也伸出了一只手隔空和主驾驶上的人碰拳。
陈言未有些无语，“你们俩也是Alpha的好吧。”
而且，“香香软软”又是什么形容词？
“那能一样吗，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还是要比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的吧。”
“明显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吧。”陈言未反驳道。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福佑总部离O联很近，而O联和A联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与A联的距离只可能远不可能近。陈言未作为Omega又不需要在A联办理业务，他对这边自然会感到陌生。
赵主席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甚至要大于陈言未和研发团队里的人，知道他们部门有了不小的进展之后就开始隔三岔五的来陈言未这里打探消息。据周亦程所说，是赵惟与觉得自己再不做出点成绩来，就要被搞下去了。
大厅的高度高的过分，大概是为了显示Alpha的威慑性。地面铺设着压力感应玻璃，踩上去就会泛出幽蓝波纹，官方的解释是来访者的每一步都会被记录，但O联主席的评价是：华而不实。
给自己设定为安保人员的跟在陈言未两边的Alpha刚进入A联大门就开启了最高警戒模式，环顾四周后发现暂时无人注意到他们三人，才稍有放松警惕。
陈言未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脚下的波纹变得混乱了起来，他暂时不想和那两个神经过敏的人扯上关系，实在是有点丢人。
偏偏王扬还没有察觉到她那脸皮薄的上司的羞耻，在后面高声喊着“等等我们”。陈言未也终于找到了赵惟与的联系方式，用打电话暂时屏蔽了外部的声音。
“到了是吗？你直接把手机给前台，我让她带你们上来。”陈言未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电话都还没递过去，赵惟与就直接在电话那头对着空气指挥了起来。
“好的请您跟我来。”
A联的整体构造和O联大差不差，但工作氛围却有很大的差别。O联的干事整体上是冷冰冰的，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人情味；A联则与之完全相反，从他们三人进门到上到A联主席所在的楼层，几乎每一个他们遇到的人都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和他们攀谈。
倒是和两个组织的领导者的做事风格极其相似。
前台轻敲了几下主席办公室的门、还没等门打开就直接转身离开。陈言未刚进门，就嗅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回到车上之后他才想起来这味道和O联主席办公室的味道别无二致。
跟在陈言未身后的两位“保安”终于有了工作，拿出文件上前一步走到了陈言未身前。
“主席您好，这是我们已经拟好的合同和全部的实验结果，您可以慢慢看，我旁边这位是负责研发的小张，他可以和您解释……”
不知道是A联主席的风格习惯如此还是其他，他翻看文件的速度极快，王扬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看到了最后，洋洋洒洒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您不再仔细看一下吗？”再次拿回文件的王扬错愕地看向陈言未，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相信你们。”赵惟与放下笔，收起了做主席的那一副姿态。
“说实话我哥跟我说你们做好了随时可以谈合作的准备的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做，那天其实也是有一些开玩笑的性质的。”
赵惟与话里的信息太多，两位不明所以的Alpha“保安”迷茫的站在一边，听着自家上司十分熟络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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