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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法拒绝的交易

翌日上午,州牧府。

往日里用于接待次要宾客的偏厅,今日却被彻底变了模样。厅内的八仙桌与太师椅被悉数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两座用砖石临时垒砌的小灶,灶上架着两口大小、材质完全相同的铜染缸。旁边的一张长案上,则整齐地摆放着一排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有晶莹剔M的玻璃器皿,有古朴的陶罐,还有几架小巧的铜制天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矿石与木炭混合的奇特气味。这场景,不像是州牧府的厅堂,倒更像某个炼丹方士的神秘工坊。

钱通、张老板、刘掌柜等几大染坊主,正襟危坐在一侧。他们应苏建国之邀前来,心中却充满了疑虑和戒备。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暗自揣度着这位新任州牧究竟要耍什么花样。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州牧府昨日丢了面子,今日定是要找补回来。

“哼,装神弄鬼。”钱通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张老板嘀咕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变出什么戏法来。咱们就咬死了‘祖宗之法不可变’,看他苏建国能奈我何?”

张老板忧心忡忡地小声回应:“钱兄,不可大意。我总觉得那苏家小姐,眼神里透着一股邪气,昨日之事,太过蹊奇。”

“怕什么!”钱通冷笑,“在咱们这染布的行当里,我们才是天!一个黄毛丫头和她那乳臭未干的弟弟,还能翻了天不成?”

在他们的上首,陈别驾正安然列席,他悠然地端着州牧府下人奉上的香茗,姿态闲适,仿佛是来为双方化解矛盾的。然而,他那微微眯起的眼中,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他已打定主意,今日无论苏家耍什么把戏,他都要将其定性为“妖术惑众,强逼商贾”,回头便是一封措辞激烈的弹劾奏章送往京城。

苏建国端坐主位,神色平静。他看了一眼偏厅入口,对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苏阳便领着一位头发花白、满手老茧的老师傅走了进来。这位老师傅,正是钱通最为倚仗的“钱氏染坊”首席大染匠——刘师傅。

钱通一愣,他没想到苏建国竟会把他的心腹请来。

苏阳对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各位东家,各位师傅,小子苏阳有礼了。今日请大家来,不为争辩,只为眼见为实。我们准备了两个完全相同的小染缸,两匹一样的素白云锦,以及两份等量的‘凤血红’染料。”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刘师傅,恭敬地说:“刘师傅,您是我们云州城公认的染布第一人。这第一缸,便有劳您老,用你们钱家百年传承的古法,为我们演示一番。”

刘师傅看了一眼自己的东家钱通,见他微微颔首,便不再迟疑。他走到第一口染缸前,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而虔诚。他熟练地检查水温,倒入染料,用一根长木棍搅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和老师傅的自信。在场的商人们纷纷点头,这才是他们熟悉和信赖的祖宗之法。

片刻后,刘师傅将第一匹云锦沉入缸中,以其独特的、秘不外传的手法反复浸染、搅动。一炷香的功夫后,一匹色泽鲜艳、红得如同鸽血的绸缎被捞了出来,悬挂在众人面前。

“好!不愧是刘师傅的手艺!”张老板率先喝彩。

钱通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凤血红”,正是他引以为傲的招牌。然而,他也注意到,染完布后,从缸中排出的废水,颜色依旧深邃如初,宛如一盆未经稀释的血液。

接下来,轮到苏阳。

他走到第二口染缸前,同样检查了水温,倒入染料。但在将绸缎放入染缸之前,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纸包打开,将里面一小撮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色粉末,缓缓倒入染缸之中。

“这是何物?”刘掌柜忍不住问道,“莫不是面粉?”

“石灰粉吧?想用碱性来增色?这法子我们试过,毁布!”另一个商人嗤之以鼻。

苏阳没有回答,只是用木棍将那白色粉末在染缸中充分溶解,然后才将第二匹云锦放入。他没有刘师傅那些花哨繁复的手法,只是平稳而均匀地搅动着。

同样是一炷香的时间。当苏阳将第二匹绸缎从染缸中取出,悬挂在第一匹旁边时,整个偏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得呆立当场,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第二匹云锦,同样是红色,但那红,却比刘师傅染出的“凤血红”要鲜艳、饱满、明亮至少三成!如果说第一匹是凝固的鸽血,那第二匹,便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天边最绚烂的流霞,仿佛自身就能发光一般,将整个厅堂都映照得红了一片。

陈别驾手中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嘴巴微微张开,忘了合拢。

钱家的刘师傅,更是如遭雷击,他颤抖着上前,难以置信地伸手触摸着那匹新染的绸缎,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夫染了一辈子布,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活过来的红色……”

然而,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一幕发生了。

苏阳命人将两个染缸的废水,分别倒入两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樽中,并排放在众人面前。

左边的玻璃樽,属于刘师傅的传统组,里面的液体浑浊不堪,颜色深红,几乎不透光,宛如一坛血浆。

而右边的玻璃樽,属于苏阳的新法组,里面的液体虽然也带着淡淡的红色,却变得清澈了许多,就像一杯兑了水的淡茶,甚至能透过液体看到对面的景物。

证据就摆在眼前,如此直观,如此震撼,不容置喙。

苏阳指着那两樽对比鲜明的废水,用最朴素的语言解释道:“各位东家,你们看。同样多的染料,我的布更红,水却更清。这便是因为我刚才加入的那包‘锁色粉’。它能让更多的染料留在布上,而不是白白地跟着水流走。”

他看着因震惊而失语的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每日倒掉的,哪里是什么污水?那分明是你们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宝贝,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银子……”钱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看向苏阳手中那个小纸包的眼神,瞬间从轻蔑,变成了饿狼看到羔羊般的**裸的贪婪。

没等商人们从巨大的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苏月便从容地走上前来。她让人抬来一块涂了黑漆的光滑木板,递给苏阳一截炭笔。一场直接关系到所有人钱袋子的现场教学,开始了。

“我们来算一笔账。”苏月的声音清脆而冷静,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商人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苏阳,”她示意弟弟,“就以钱老板的‘凤血红’为例。其主要染料为苏木,市价几何?”

钱通下意识地回答:“上品苏木,每石……五十两白银。”

苏阳立刻在木板上写下“苏木:50两/石”。

“根据刚才废水的颜色对比,”苏月继续道,“我们的新方法,保守估计,能节省至少六成的染料。钱老板,我没说错吧?”

钱通看着那两樽对比鲜明的废水,艰难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觉得六成都是苏月说少了。

苏阳在木板上飞快地计算着:“六成,即每石染料可节省三十两。钱老板的染坊,每日消耗苏木约半石,单这一项,每日便可节省十五两白银。一月便是四百五十两,一年,便是五千四百两白银!”

“轰!”

当“五千四百两”这个巨大的数字被重重写在木板上时,所有商人的脑子里都像炸开了一颗惊雷。他们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眼睛都红了。五千四百两!这几乎是他们中等规模染坊一整年的纯利!而这,仅仅是节省“一种”染料所带来的利润!他们的染坊,可不止用一种染料啊!

苏月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道:“这还只是成本的节省。用了‘锁色粉’,绸缎的品质提升,颜色更佳,卖价是否可以更高?这又是多少利润?各位都是生意上的行家,这笔账,想必比我算得更清楚。”

整个偏厅,只剩下商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之前的敌意、傲慢、团结,在**裸的巨大利益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气氛已经完全被苏家牢牢掌控。

一直沉默的苏建国,知道火候到了。他清了清嗓子,一股属于州牧的威严油然而生。他站起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正式提出了他的“合作方案”。

“诸位,”他沉声道,“技术,你们已经看到了。现在,本官代表州牧府,向大家提出一个新政。”

“第一,州牧府将即刻成立‘云州纺织印染技术所’,由犬子苏阳负责。向全州所有合法登记的染坊,有偿传授固色新技术,并向合作的染坊,提供标准化的‘锁色粉’。”

商人们的眼睛更亮了。

“第二,”苏建国话锋一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这项能让你们利润翻倍的技术,必须与州牧府签订一份协议。协议规定,你们需要根据各自染坊的规模,缴纳一笔‘技术转让与环保设施建设费’。这笔钱,将全部用于南城排污系统的修建,以及技术所的后续研发。”

“并且,协议最重要的条款是:所有签约染坊,必须无条件地将所有生产废水,经过你们自家工坊的初级沉淀过滤后,接入我们正在建设的‘南城统一排污管道’。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第三,奖惩分明。对于第一批积极响应、配合改造的染坊,州牧府将在明年的商税上,给予一成的减免作为奖励。而对于那些拒绝合作,或是在签约后,仍被发现有私自偷排污水行为的,州牧府将立刻吊销其经营许可,查封工坊,并处以相当于其一年盈利的巨额罚款!”

这不再是要挟,而是一场**裸的阳谋。州牧府给出的,是能让他们一夜暴富的巨大诱惑;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仅仅是配合一项对自己、对城市、对工人都大有裨益的民生工程,并付出一笔相比未来收益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的建设费。

一直想看好戏的陈别驾,脸色已经从惊愕变成了铁青,此刻更是如同猪肝一般。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州府与民争利”、“此乃酷政”之类的话,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从置喙。

“大人!”

钱通第一个“噗通”一声站了起来,由于起得太猛,差点带翻了椅子。他对着苏建国深深一揖,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大人!下官……不,草民钱通,有眼不识泰山!您这哪里是新政,这分明是给我们云州的商贾,送来了一位活财神啊!”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表着忠心:“我们钱氏染坊,第一个拥护州牧大人的英明决定!那什么……环保设施建设费,我们出双倍!只求……只求能让我们第一批学到这锁色的法子!”

“我们张氏染坊也愿意!求大人恩准!”

“刘氏染坊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其余的染坊主们如梦初醒,生怕落后一步,那白花花的银子就飞进了别人的口袋。他们一拥而上,将苏建国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与期盼。

陈别驾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苦心经营、煽动起来的巨大矛盾,竟被对方用一场演示和一堂算术课,轻而易举地化解于无形。更可恨的是,自己最大的盟友,转眼间就变成了对方最忠实的拥趸和钱袋子。他再也待不下去,猛地一甩袖子,在一片无人关注的角落里,狼狈地拂袖而去。

苏建国看着这群前倨后恭的商人,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南城改造工程最大的资金和政治阻力,烟消云散了。

然而,苏月却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南城那片巨大的工地,对身旁的父亲轻声说:

“爸,排污的管道解决了。但是,我今天在染坊还发现了一个被我们忽略的、更致命的问题。”

苏建国一愣:“什么问题?”

苏月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沉重与忧虑。

“染坊的工人们,几乎人人都有呼吸道和皮肤的疾病。我问过母亲,她说那是因为染坊常年封闭,通风不畅,空气中充满了有毒的染料粉尘和化学蒸汽。我们建好了排污管,只能救一条河。”

她转过头,看着父亲,眼神无比认真。

“但要救活那些在工坊里做工的、成千上万的人,我们还需要为他们设计一个全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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