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澈却不肯再说自己的猜测了。任凭祝余如何询问，他也只是扯开话题。
于是，祝余也只能作罢。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祝余问。
程澈明显一顿，后才反应过来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什么？”
就这样被甩开，祝余有些生气。
见人生气，程澈连忙哄道：“不是，你别生气。你做的真的很好了。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牵扯太多，我怕你有危险。”他停顿片刻，声调低了不少，“而且，我爸最近回来了。我不想。。。。。。”
后面的话祝余没听清，只听见“我爸”一类的。被程澈的态度弄得既无语又疲累，祝余只觉得耐心即将耗尽：“你爸？和他有什么关系？程大队长，没有你这样和人合作的吧？”
说完，祝余就要起身离开。
下一秒，就被男人拉住了衣角。
祝余冷着脸没回头看他，只是说道：“放开。既然程队觉得我的价值至此，那我现在离开不是正合你意么？”
一肚子烦心事无从吐露，还惹得祝余生了气。程澈只觉得欲哭无泪，却又想不到好办法解决。
他只得厚着脸皮起身，手上力道没变，即使祝余用力甩开，他也坚决不松手。
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凑近，整个人都虚虚地罩在祝余后面，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从后面搂住了祝余一样。
只有两人知道，程澈压根就没敢碰到祝余的身体，每一寸皮肤之间都隔着1、2厘米的距离。
男人呼出的热气吹在祝余颈侧，热烘烘地惹得他心烦。
刚要命令人滚开，就听见程澈低压着声音，如同大狗狗撒娇一样地哼唧着，往他颈边拱：“祝余，小鱼儿，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不和你合作，真的。”说着还伸手抓着祝余的衣角摇又摇。
祝余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在今天了。
他通红着颈子，梗着不肯松口：“你这副样子要是让你的队员看到，他们怎么想你？”
眼睁睁看着祝余的颈子从白变红，程澈强压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哼唧着：“我不管，我就要这样。”说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蹭了蹭祝余。
祝余只觉得颈间裸露的部位又痒又扎，一股酥麻感顺着脊柱直冲脑顶。
他再也受不住身后这人的胡闹，转身将人推开些距离，红着一张俊脸瞪着人：“你还蹭我！”
可是他脸颊上的红晕和眼角泛起的涟漪，让他丝毫没有威慑力。在程澈眼里，眼前的人只是更加娇艳欲滴，仿佛清晨坠着露珠的一朵牡丹般艳丽。
程澈看得有些失神，嘴里的话也没忍住：“祝余，你真好看。”几乎是感叹的语气。
看着眼前人呆傻的样子，祝余刚才的恼怒都变成了羞愤。他没想到这人真是无赖，这时候还想着这些事！
于是祝余心生一计，嘴角笑意扬起，他踮起脚，缓缓凑近眼前这个为他失神的男人。
看着越靠越近的一张俏脸，程澈的心头如同擂鼓阵阵，他只觉得就连耳朵里都响起了轰鸣声。
“我。”祝余刻意拉长的声线又甜腻又迷惑，“真的，好看么？”
男人猛点头，视线下滑至眼前人不断开合的粉嫩唇瓣，唇珠饱满，时不时还能看到藏在其中的粉舌。程澈的喉结猛地上下滑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祝余见状，一只手缓缓搭上男人胸口，隔着西装摸到了硬实的胸肌，没忍住捏了捏。
【手感真好。】
他想到自己怎么练也起不来的胸肌，手下力道又报复性地重了几分。
“唔！”感受到身上的力道，程澈浑身一紧。
祝余见他眼神逐渐清澈，赶忙又使出一招。他另一只手竟抚上男人的喉结，干净圆润的指甲划过那处，顺着蜿蜒的弧度直接来到了锁骨之间。
祝余：“是么？我好高兴～”几个字几乎是覆在程澈耳边吐露出来的。
馨香气息笼罩住男人，程澈再能忍也做不了柳下惠。他伸出手，顺势抚上了祝余的腰肢。
“小鱼儿。”
又听到这个称呼，祝余眉头微皱。刚才他只是以为程澈在调侃他的名字，才给他起了个外号，可是现如今，眼前人神色恍惚，还亲昵地这样唤他。
祝余总觉得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就像在告诉他，他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腰上的大手已经开始上下摩挲了。祝余赶忙拉住，以免这人的手下滑到不合适的位置。
他嘴唇再次靠近，柔软唇珠碰到了程澈的耳廓，一口气吹出来，在感受到男人一个激灵之后，祝余顺势问道：“那，密道让我去好不好？”
“密道”两个字被他故意含糊地含在嘴里没怎么发声，程澈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是下意识点头答应着眼前人的一切。
“好。”
见人答应，祝余嘴角笑意渐起。他微微用力，就挣脱了男人的怀抱。
程澈一脸懵，只觉得怀里空空：“小鱼儿？”
祝余笑道：“程队，这可是你答应的。下密道时候请联系我。”
“什么？”
这下子，程澈可算是清醒了。看着祝余得逞地笑容，像一只逮到猎物的小狐狸，程澈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却又满是无奈。
也只有祝余这个人，可以几句话就让程澈神魂颠倒，失去理智。
“好吧。”承认自己栽了，还是栽得彻底，程澈无奈笑着，“我答应你，带你一起下去。”
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祝余拍拍手，打算事了拂身去。
他转身离开，临开门前还没忘记回头，笑意盈盈地和程澈说：“对了，程队，我不太喜欢别人给我起外号，我给别人起的话，除外。”狡黠的眨了下眼，那只小狐狸离开了。
*
回忆突然闪过，程澈愣在原地。
他突然想起，儿时的祝余也曾这样质问过自己，故意板着脸，用奶奶的娃娃音和他说：“我不喜欢小鱼儿这个外号，好奇怪。”
儿时的自己却嬉笑着躲开，故意跑得老远叫他：“小鱼儿，小鱼儿～我喜欢你叫这个名字，多可爱啊～”
小祝余腿又短又肉，紧赶慢赶也追不上他，只得气呼呼地在原地跺脚：“那我也要给你起外号！”
小程澈见状眼睛一亮，又凑上来，捧着小孩肉乎乎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满心欢喜地说：“好啊好啊，那你也给我起一个。就当作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小秘密。”
被捧着脸，瞪大着眼睛眨巴眨巴，小祝余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他在思考。
“对了！”小祝余突然眼前一亮，他高兴地直拍巴掌，“你就叫北斗，小北斗。谁让你老是喜欢画北斗七星的。”
“小北斗？”男孩重复着，似乎在努力将这个名字刻进血液里，“好，那我以后就叫小北斗。”
见人答应下来，小祝余便也没那么抗拒他给自己起的外号了。
小祝余还兴奋地告诉他：“你知道么？护士姐姐和我说过，天上的星星有好多，但是只有北斗星时一直挂在那里，它是给迷路的人指引方向的星星。”
小程澈点点头，一知半解地回应。
小祝余说得很兴奋，小脸蛋也跟着红扑扑的：“所以，你叫小北斗以后，你的病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男孩的善良和纯真，也怀揣着他的祝愿。
只是后来，再没人记得这个名字，再没人这样唤他。
*
旅馆里，祝余正紧张地收拾着着装。
他将许久未用的□□反复擦拭锃亮，再放回刀鞘里。
一旁，钟想黑着脸盯着他看，终究是没忍住劝他：“你真的确定要和他一起去么？”
祝余抬头，正对上钟想关切的眼神。他顿了顿，点点头：“当然。”
钟想欲言又止，看着这个自己认定的兄弟，总觉得今晚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祝余并没有瞒着他这件事，毕竟这份工作也是钟想介绍给他的。他对于钟想还是比较信任的。
钟想：“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合比较好。”
这话可是祝余没想到的。他看向男人，眼底有些狐疑。这辈子钟想祝余相处的时间短，但上辈子的钟想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在他眼里，钟想就是个耿直又天然正气的那种人，面对什么事都是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利己主义的人了。
似乎看出了祝余眼底的含义，钟想挠了挠头，看似不经意地扭过脸去，和一边自己玩着的小狼说：“你说呢？我说的对不？”
小狼是不会回答他的。他除了祝余和老板娘以外，谁也不理。
钟想有些尴尬，却还是心不死的想去劝祝余。
但被祝余打断：“钟哥，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件事毕竟让我遇上了，完全不管我做不到。”
“。。。。。。”钟想沉默片刻，“唉。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真的牵扯上基地高层，我还是劝你，少掺合比较好。”
总觉得钟想这话里有话，但却不愿说明白。
祝余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
*
夜色渐深，祝余穿着一身暗色作战服，身后背着刀，出现在指挥中心的后巷里。
耳朵轻微动了动，黑暗中程澈现了身。他也穿着同款的作战服，脸上带着一幅掩住口鼻的面罩。
“来了。”程澈低声。
祝余点点头。
看着和自己穿得几乎一样的祝余，程澈有些晃神。
“情侣装啊。”他感叹道。
换来了祝余的白眼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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