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两海妖玩偶，无渡满载而归。
特别是右手的这个，捏在手中‘吱哇吱哇’。
不行，前方春花已经栽到地上，他还不能倒，还有……李云尘瞅了一圈没有发现无渡。
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扭头却看见对方超这里走来，无渡，无渡，不要……不要过来。
下瞬便失去了意识。
李云尘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并未传递到无渡耳中，落到无渡眼里，李云尘嘴唇动了动，好似在喊他，便加快了脚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本来还低头摆弄玩偶的无渡脚步一顿，停在了距离大门三米远的位置。
别人看不见，但是无渡视线中，扭曲空气的声波不断扩散，身在其中的两人明显是遭受了袭击。
而声波的来源，无渡抬头，门口的两个长相格外出挑的侍者同时移向无渡。
两位侍者身材高挑加上优越面容，不像是看大门的，找来灯光一打，随意角度，出片，洒洒水啦。
无渡轻‘啧’别开脸，两位侍者差点维持不住笑容。
就那样看着无渡将昏迷的两人拎出那片特殊区域，就丢在大门旁的墙壁旁，距离不到一米，但不是正前方，干扰无法继续，所有举动都太过自然，好像那声轻‘啧’是他们的错觉。
直到对方拿出三个球坐在他们面前，表演杂技。
面对‘游客’的笑容消失了。
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也消散了。
偏生它们无法脱离规则的控制，只能看无渡烂掉牙的表演。
呵，没有一次成功转一圈过。
没有对同僚的同情，全是对无渡技术的鄙夷。
最早被逮到的那只海妖玩偶眼神死，任由引力作用砸向地面。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每次轮到他都接不住，可恶！
别让他逮到机会，摔得两眼冒金星的海妖玩偶内心骂骂咧咧，表面上依旧是个不能动的玩偶。
这到不是无渡故意的，体量一下沉浸放空的少年。
两位侍者索性也不再装了，没有其他人，眼前的少年显眼熟悉他们的套路，竖瞳张开，绿色幽光盯着距离他们一米远的猎物。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李云尘都不记得了。
再睁眼就和无渡漆黑的眸子对上了，一个激灵站起，检查一通，确定人没有受伤，这才松口气。
明明一起走着，无渡没事，倒是他们两个连何时中招都不知道，果然还是不够强啊，至少不要拖后腿。
“谢谢。”
旁边传来微弱的道歉声，春花的情况不算好，林云尘手里有个海妖玩偶，减轻了部分效果，但春花是伤害是实打实的承受了。
被掐着腋下提在空中的无渡伸手摆了摆，就当打招呼了。
“哦，这个给你。”
无渡递出一个粉色海妖玩偶，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墨绿色的，之前给他的那个好像是蓝色的，每个玩偶的颜色都不一样。
李云尘将人放下，想要掏口袋，眼前伸过一只手，手里拿的赫然是蓝色海妖玩偶。
“幸好没丢。”
“弟弟简直太棒了。”
李云尘抱着无渡转圈圈。
再次离地的无渡：眼神死（? ?）。
蒜了蒜了。
给我的！
竟然是给她的。
第一次受到他人赠予，小姑娘捧着玩偶，压制不住的喜悦。
一想到这是这次的通关条件，嘴角又压平路。
怎么办，好喜欢，有没有拿到现世的办法。
这边三人的和谐友好落到另外一群人严重格外刺眼，看到人手一个的海妖玩偶眼神更是怨毒。
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他们那么轻松就能拿到肯定是因为他。
这时寸头还觉得是李云尘出色的能力，在餐厅的时候做交易的就是他，一开始邀请为什么不加入他们，他也不是不能把队长的位置让出去。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瞪了一眼脚步虚浮的少年，面露不屑，就为了这病怏怏的家伙，还有那个没有用处的小女孩。
再看向李云尘的眼神带有轻蔑，三瓜俩枣都是他挑剩下的，有玩偶也只是巧合罢了。
此时光头还没注意到，有关通关的方式无渡从来没有避讳，在谈听的时候也是，和老玩家交易时并未屏蔽其他人，当然赵姐也允许了他的做法，就当买了个人情，初级副本，不触及自身安危利益的情况下，赵麦乐意买好。
知道的人多了，副本探索进度加快，怎么看都是她受益，现在还能得大佬一个人情。
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无渡不是大佬。
她可不觉得新人能再来到副本半个小时内就达成通关条件，而且就算是新人又怎么样，更恐怖了好吗。
不愧是老玩家，心孔就是多。
“还不出来吗。”
嗯？那边有什么吗，顺着视线望去，角落空无一人，破旧的帐篷以及露出半截的海马雕像。
“好巧啊，时间到了一起进去吗。”
依旧没有回应，就在李云尘想要走进些查看的时候，被无渡伸手拦住。
“我就说了瞒不住他。”
赵麦摊摊手，语气无奈，阴郁长发男依旧跟在她身后。
另外一波人见到赵麦，神色没有半点先前的傲慢，为首的那个寸头男走在众人前面。
“赵姐。”
赵麦没看他一眼，笑意不减，眼盯着无渡。
“进去吗。”
无渡没理她，见两人醒来，本就打算进入剧院的。
李云尘和春花自然跟好无渡。
“赵姐。”
赵麦视线看去，寸头男依旧笑脸相映，好似刚才被无视的不是他。
在侍者笑脸相映下，众人进入厚重木门内。
春花心有余悸，学着无渡将玩偶拿在手中，果然没有再出现下午的情况，虽然她也知道不是玩偶的问题，等踏进门内，她反倒是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关。
走过长长的黑暗走廊，好像直到有人来，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门，白亮的光从里面传来。
“哇哦。”
一进去，春花就被里面的华美沉重震撼到了。
内部空间远比在外面见到的阔大，最吸引视线的是正中舞台上，那不知为谁而打的独盏聚光灯，厚重的深蓝色绒缎幕帘，下方接触舞台的部分银色流苏垂落在地板如同月光在流动。
春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转进手中的娃娃紧紧跟着无渡。
大门在最左，他们要走过后排，楼梯在最右侧。
随着众人进场，灯熄灭。
随后大展厅两侧亮起昏暗小灯，即使有心里准备，还是被吓了一下。
行走间她看向舞台，灯光柔和幕帘表面，投下细碎反光，如同夜晚月光撒在无人海域，锥在下方银色流苏都要跟着动起来了，她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迎着圆月的光，看向冲击岩体的白色海浪。
她向前一步，就在她触及深海的那一刻，手突然被人拽住了。
“别看。”
无渡捂住春花的眼，人类的体温，春花猛的回神，后背浸出一身冷汗，她大口吸气，差一点……她就拥抱了拍击山涯的海浪。
可怜见的，第一次见海没想到是这样，春花擦擦额头冷汗，强忍虚弱，“我没事。”
春花笑起来也像是春花。
身后的赵麦脸色也不好看，一直以来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难得显得有几分狼狈。
这个副本有问题。
新手副本它的难度无疑是超出规则所规定的难度限制的，为什么会这样。
阴郁男相较于赵麦情况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后的另一群新手玩家就跟不用说了，要不是突然的声音，恐怕就真的被引诱出不来了。
此时的李云尘捂着后腰从座椅上爬起来，他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无渡察觉不对的瞬间已经晚了，踹了一脚，人直接栽进了最后排的椅子，不得不说这椅子真软。
手感细腻。
李云尘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手感好吧。”
“挺好的。”李云尘手搭在椅子上，研究这个椅子到底是什么布料材质的。
有点熟悉。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思绪，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人消失在，同时他看见隐没在黑暗中的，带有蹼的手，手臂处还带有些许反射蓝光的鳞片。
这时李云尘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海妖，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见到这一惨状的其他人，还未从海妖环境中真正走出，就直面了同伴的死亡，离的最近的那对穿着蓝色情侣衫的男人是最先看到的，跟直观的感受到，那人是淹死的，说是淹死的也不太准确，嘴角溢出的血液，以及瞪大快要瞪出来的双眼，让人很难判断他的死因。
从十几米高的悬涯上坠落，水面张力下，显然不会好受，最后又被隐匿水下，等待已久的捕猎者拖入深海，强压下，即使想要求救，早已破裂的肺泡，传来窒息感。
怎……怎会，那人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进入大厅的时候还好好的。
“啊…啊…啊！”
他要出去，肯定错了，都是那个怪小孩，都是他，他要出去，要去找阿茹。
蓝色短衫男人申请恍惚，视线落在无渡身上一瞬，发疯似得向外跑去，被他推开的人东倒西歪，刚从‘引诱’中回神，又被猛的一推，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赵麦撇了一眼，眼底暗含冷嘲，无疑是摸向耳垂的疤。
“啊……啊！”
男人夺门而出，却没有他想象的回到现实世界，迈出脚步开始下陷，身后大门早已关闭，周围一切都仿佛溶解在黑暗中。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他。
“阿军。”两字缠绵入骨。
早已半身陷进去的陈军，手臂使劲抓着把拉前方，想要爬上来。
奈何身后的人死命抓住，陈军透过指缝看向来时的路，可周围早已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方向的陈军就在此时听见了，踏踏踏。
“哥哥，这里有人求救哦。”先开口的男声像是化不开的蜜，语气带着些少年气。
“是啊，弟弟。”
大提琴般低沉的慵懒男声，一板一眼回答着弟弟的问题，俗称‘人机’。
“这一觉睡的好长时间，有点困了。”
“等完成指标。”
声音靠近又拉远，男人有点着急，他听出来了这是门口侍者的生音，谁都好，帮帮他。
然后他看着两人从他头顶走过去，头顶……！
等等…什么时候，大脑后知后觉传递缺氧信号，脚步声逐渐消失，泛白的眼珠最后看到的是走动间扬起的燕尾服后摆。
“不……”
阿军要一直在一起哦。
女人从背后拥抱着她的恋人，就如同他们生前的最后一面，从后面伸手。
男人逃离时用力过猛，大门被关上，门的缝隙隐没，再看过去时，早已变成墙壁和周围融合在一起。
被推搡骂骂咧咧的几人沉默了，意味着他们没有退路了。
众人纷纷落座，只是表情都不好看。
他们的位置都被分开了。
偌大空间内，只有他们八个人，打嗝都有回音。
梯型座椅成包围趋势由高到低，很不巧，无渡第一排离舞台最近。
他能感受到舞台上负责说话的两位侍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笑的不怀好意。
怎么没发现呢，这俩长得好像啊，不会是双胞胎吧。
人鱼，卵生，双胞胎。
无渡陷入思考。
双胞胎侍者：总感觉他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根据台上侍者的提示，春花掏出海妖玩偶，放在一边，他和李云尘分到了同一块区域，靠近左侧走廊的位置，是的，你不能从上面下来，但是，这里有个门。
这就是出副本的关键吗。
李云尘注意到春花视线，朝她点点头，却愈发担心无渡，演出厅很大，他和无渡相隔甚远，视线投过去，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头顶。
安抚不安的春花，“一会儿，我们门开了就走，速度要快。”
“嗯。”
春花点点头，她同样担心无渡。
寸头三人始终关注坐在他们前方的赵麦和无渡他们，无渡他那两个队友说话并未瞒着他们，可问题就是他们三人的位置在最右边的分区，他刚才看了，除了他们下来时的楼梯，并未见到门什么的。
从这边跑到那边，寸头看了眼台上的两个侍者。
和门口的不一样。
“请将玩偶放置身侧的位置，接下来将有玩偶陪伴你们听完整场音乐会。”
双胞胎的发言，将无渡的思绪拉回。
海妖？音乐会？
上演无人生还吗。
不能再等了。
“走！”
赵麦最先反应过来，身后三排的阴郁男紧跟其后。
李云尘也反应过来了，抄起一旁的春花，单手翻下围栏，已经来不及了。
冲刺着一咬牙一使劲，将胳膊下的春花抛向门口。
直到看见春花隐没在白光中，才松了口气。
春花听到系统提示通关奖励的时候人还是懵的，看向掌心，被抛进白光的春花，伸手但只摸到现实一片空气。
厚重的幕帘向两边分开，吸引人的旋律从还未完全升起幕布的舞台中央传来，两位侍者从舞台两边走向对方，直到额头想贴。
哥哥触碰弟弟右脸，弟弟动作相反。
在彼此眼睛中，看到对方的倒影。
“无渡！”
见跑不了，李云尘也不挣扎了，0.01S转身跑向无渡所在的中心第一排。
跑向无渡的李云尘恰巧看见这一幕，抖三抖。
但此时这个不是重点。
刚才宣布表演开始前，他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值。
53.
过绿线了。
精神值从一开始就作为货币在这个游戏副本中消耗，并且任务开始后还会持续掉点，就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制造各种项目游戏消耗他们的精神值，让他们的精神值跌落至绿线一下，然后呢。
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耗光他们的精神值。
他一开始还纳闷海妖，不是人鱼鲛人，海妖，引诱船手的海妖。
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在精神值跌落至一定数值前，海妖不能伤害他们，不然就刚才见到的那个锋利带蹼的爪子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撕碎，而且这个数值波动比较大，但根据上午的情况来看，精神值低于70，才会被海妖袭击。
大胆点，保证精神值不会跌落，就算是不做任务，呆到表演结束就算通关成功。
该死，怎么现在才发现。
李云尘暗骂一声，再次加快速度，只要在精神值清零前，走到门口。
所有人都开始生死时速。
无渡思考生物。
嘶，一卵双生，嘶，双胞胎。
思考并未降低无渡的速度，这次换他了！他抄起朝他跑来的李云尘，奋力跑向门口，好吧想象很美好，在靠近李云尘的时候，崴了，脚崴了，他趴了。
“无渡，我来抱你，快走。”
似乎尤嫌不够乱，被放置在座位上的玩偶，膨胀数倍，啪的一声，落地成鱼。
指姆大的鱼崽。
捻起鱼尾甩了甩，刚才的座位，无渡和李云尘换了。
手中从玩偶中冒出来的鱼崽正是餐厅喝咖啡的鱼崽。
敢动吗，不敢动。
深蓝色鱼崽儿，还没来得及看新世界，就学会了装死。
他畸形了，他长不大了。
其它放置在座位上的海妖玩偶都成功显现出了最处的形体。
唯独他，被这人揣手里，成小鼻嘎了。
之前靠近门口的优势变成了现在劣势，一粉一绿两个净身高近四米的生物就堵在通往大门的路上。
看见李云尘带着无渡跑来时，兴奋的尾巴都摇成残影了。
这就是那个在抓娃娃机打他们的人，要把他撕碎。
无渡跳下来，两怪物朝着他扑来，面对危险时没有人能冷静，站着不动其实无渡已经走的有一回儿了，这个悲伤的世界要说再见了。
身体还是很实诚的挡在无渡前面。
狭小空间并未降低海妖的敏捷，一个照面就扑了上来。
后脖颈传来巨力，李云尘猝不及防，差点被按个狗啃泥。
无渡借力，起跳直接将自己身高2.5倍的海妖踹墙上。
正好赶过来的赵麦目睹了这一凶残场景她是从后排来的，无渡这一动作正好空出了前往大门的路，她也不再耽误，三米高的台阶说跳就跳，阴郁男紧随其后。
”谢了。“
说完赵麦就进了大门。
阴郁男也朝他点头示意。
无渡并未直接让他们失去行动力，被踹在墙上的海妖从墙内将自己扣出来，站在他们身后，直接追着赵麦他们的海妖也赶了过来。
站在台上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还绕道大门正上方。
”跑。“
无渡摸出口袋的东西，攥在手心。
他本来不想用的。
李云尘下意识踏出一步，倒不是怕上面的海妖，他回头想要拉着无渡一起。
腰部传来熟悉的感觉。
“嘭！”
返回现实世界的李云尘上半身直接栽倒地板上。
捂着被踹的后腰，李云尘半响没起来。
疼的嘶气，暗骂无渡没良心，他还想带着人一起走，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无渡收回脚，其实他也可以用扔来着，但是李云尘太大只了。
拎后领要垫脚，他做不到。
尊严！
其实身高整个问题他已经习惯了的，谁让那家伙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副本能走就走，没看到那两个老玩家走的多潇洒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想着别人啊。
哎。
真是不成熟的玩家啊。
不像他。
“咔哒。”
地板从幕帘升起，独属海妖惑人心魄的歌声响起，地面就开始渗水，或者说化为水。
这一刻，虚幻和现实的界限开始模糊。
同样的套路，在旋转木马那个娱乐项目就出现过。
无渡脚步没停朝着大门跑去，对蓄势待发的海妖视若无睹，那些海妖非但没有攻击还不断后退，停下攻击的动，低下头颅，就连舞台正中发出的吟唱都轻柔了。
他脚步越来越快，不敢停。
“咔哒。”
“咔哒。”
声音也越来越快。
终于在无渡进入白光的前一刻，亮了。
无渡呼吸一滞，身后的身影还是感受到了，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这个时候或许应该是说……
“欢…迎…欢迎……回来？”
属于人类的语言从他嘴里说着出，生涩断断续续。
显然海妖很有语言天赋，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开始熟念。
祂笑了，同时伸出手。
虽然不知道祂的东西为什么在这个人类身上，但……祂发现了什么。
远处舞台上的双胞胎垂首弯腰，向祂行礼，细听柔和的音调变得欢快。
真实可爱的族人啊。
祂视线再度落到无渡身上。
即将步入白光的少年汗毛直竖，他能能感受到，后脖颈冰凉。
猛的向下一蹲，谁都没反应过来，金蟾脱壳。
幸亏宽大的冲锋衣，方便脱身。
无渡跑了。
手中的蓝色贝壳被他‘遗忘’在了冲锋衣口袋。
他系统的，遇见男鱼鬼了。
推出副本的无渡抖三抖，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来，找饭吃。
嘴里叼着烤串，手上提着两大袋零食的无渡看到了转角熟悉的人。
一米八大个蹲在绿色垃圾桶边上，确实挺显眼的。
晚上八、九点，正是这条街热闹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少，纷纷对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半大青年头一视线。
无渡选择无视。
寻人无门的李云尘，抬头就看见少年提着大兜小袋站在不远处，他本来就是找无渡的，只是出了门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人住那，下意识来到第一次和少年见面的地方，整个人都灰败了。
无助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谁懂抬头看到无渡的救赎感。
“撒手。”
这人怎么自来熟吗，无渡叹气，将零食都拿在一个手上，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云尘的脑袋。
上来就抱住无渡大腿，李云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场面分外温馨。
父慈子孝。
“要不要报警啊。”双马尾小姐姐，扫码界面飞速切换，拨号按出两个‘1’。
“不，不用了吧。”同伴同样掏出手机，语气不确定。“或许是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也是。”双猫马尾小姐姐遗憾收手机。
同伴：……
“松开。”
无渡重复了一遍，察觉到对方不耐的李云尘，起立站正，眼神哭唧唧。
啧。
造孽啊。
“走吧。”
说完走在前面。
“我想吃薯片。”说完肚子应景一叫。
“自己拿。”
无渡懒得惯他，将装有零食的袋子递给他。
李云尘李云尘直接将少年手中的袋子全部接过来。
“回去再吃。”
无渡眼神死。
蒜袅蒜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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