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柯瑾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祁天笑坐在副驾驶,右肩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但血迹仍在衬衫上洇开一片暗红。
"还有三公里。"柯瑾瞥了一眼导航,屏幕上的GPS信号时断时续,"你确定那个'鬼眼孩童'的传说是线索?"
祁天笑调整着灵视调节器的参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仪器表面:"方教授最后一条信息里提到'月蚀将至,鬼眼先知'。这个村子近十年出生了七个能在满月时预知死亡的孩子——太巧合了。"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山村突然出现在雨幕中。几十户木屋错落散布在山坳里,炊烟与雾气交融,恍若与世隔绝的秘境。车刚停稳,几个扛着农具的村民就围了上来,眼神警惕而敌视。
"外乡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用烟杆指着他们,"这里不欢迎游客。"
祁天笑下车时踉跄了一下,伤口显然还在疼,但他立刻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老爷子,我们是民俗研究所的,听说贵村有种特殊的祈福仪式?"
老者眯起眼睛:"你们为鬼孩而来。"这不是疑问句。
柯瑾刚想解释,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人群缝隙中钻出来——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左眼瞳孔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
男孩径直走到柯瑾面前,冰凉的小手抓住他的食指。
"红鞋女人说你们会来。"男孩的声音像老旧收音机里的杂音,"她在等。"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老者脸色大变,一把拽回男孩:"小崽子又胡扯!"他转向柯祁二人,态度突然转变,"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天黑后...别出门。"
跟着村民前往借宿的木屋时,柯瑾压低声音:"那孩子眼睛..."
"灵视过载导致的虹膜褪色。"祁天笑神色凝重,"他看到的'红鞋女人',很可能就是实验记录里那个。"
木屋比想象中整洁,但窗户都被木板钉死,墙角散落着晒干的药草和符纸。
祁天笑刚坐下就扯开衬衫检查伤口,灼伤处已经发黑,周围皮肤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
"抑制器的能量残留。"他倒吸一口冷气,"在腐蚀灵能回路。"
柯瑾翻出医药包,镊子夹着酒精棉按上伤口的瞬间,祁天笑浑身一颤,额头抵在柯瑾肩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灼烧皮肤,柯瑾的手停顿了半秒,又继续更轻柔地清理创伤。
"需要中和剂。"祁天笑声音闷在柯瑾颈窝,"村后的坟场...应该有夜交藤。"
暮色四合时,两人溜出木屋。坟场位于山腰处,歪斜的墓碑间飘荡着磷火般的幽蓝光点。
柯瑾的调节器突然疯狂报警——那些不是磷火,是悬浮的灵质聚合体。
"别碰它们。"祁天笑拽着他蹲到一块残碑后,"会触发记忆回溯。"
他刚拔下一株缠绕在坟头的暗紫色藤蔓,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柯瑾转身时看到惊悚一幕:白天那个灰眼男孩悬浮在祠堂屋顶,四肢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嘴里发出成年女性的笑声。
"附身!"祁天笑冲了出去,柯瑾紧随其后。
祠堂前已经聚集了村民,他们举着火把,却不敢靠近。男孩的脖子180度扭转,灰白眼珠盯着奔来的两人:"啊,我亲爱的实验品..."声音赫然是录像里那个红鞋女子,"来找妈妈了?"
祁天笑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滚出那孩子的身体!"
血符亮起的刹那,男孩发出刺耳的嚎叫。柯瑾的调节器突然过热爆出一串火花,他猛地摘掉设备,裸眼看到了可怖的真相——无数半透明的红色丝线从祠堂地底伸出,正缠绕在男孩身上。
"地下有东西!"他喊道,"在操控这些线!"
祁天笑已经跃上祭坛,匕首划向那些红线。被割断的丝线喷出黑色黏液,溅在他的伤口上,顿时冒出青烟。
祁天笑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护住昏迷的男孩。
"柯瑾..."他呕出一口黑血,"是...锚点...他们在用孩子...固定空间裂缝..."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祠堂的地面开始龟裂。柯瑾冲向祁天笑的瞬间,数十条红线从裂缝中暴起,如同饥饿的触手缠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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