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还不知道综艺播出之后，他和梁北陆的be感又更上一层楼，也没有主动配合梁北陆的打算。
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想和梁北陆一起出版这首歌。
他尴尬的笑了笑，找借口说：“风格不一定和我们的下一张专辑搭吧。”
梁北陆却说：“下一张专辑还没开始策划呢。”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顿时愣住。
虽然这次回归的活动还没有完全结束，没策划下一张专辑很正常，但这也属于剧透了。
【哈哈哈哈梁北陆完了，一会儿要被老板请喝茶了。】
【晕，这次回归都要结束了，还没开始策划？星辰娱乐什么狗屎。】
【三个人偷感十足。】
弹幕又活跃了起来，好不热闹。季眠抿了抿唇，偷偷看了一眼镜头后工作人员的神色，还好大家也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才松了口气，对屏幕后的粉丝们说：“好啦，今天就直播到这里了，大家早点休息哦。”
说完，就自作主张的关掉了镜头。
然而没想到，三人还没来得及感谢工作人员们加班帮他们开直播，主管姐姐就先开口：“北陆，你跟我出来一下。”
梁北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和主管姐姐一前一后出了门。
段文汀和季眠则十分礼貌地留在直播室里帮忙收拾用完的布料、剪刀、胶水之类。这时，段文汀突然开口道：“刚才北陆哥放的那首自作曲可真好听。”
“嗯？你说什么？”季眠这才收回有些担忧的眼神，“不好意思，刚走神了。”
“季眠哥，要是你不想参与这首歌，可不可以和北陆哥说一声，让我去啊。”
“我？”季眠现在倒是更希望自己没听到段文汀的话，他轻轻摸了一下鼻尖，说，“他邀请我应该只是客气吧。”
“那倒也是。”段文汀觉得季眠说的也有道理，完全没怀疑有其他原因，“回头我自己去找他说说吧。”
“嗯。”见他这么开朗，季眠心中更有些羞愧。
并不是他和段文汀的关系不好，也不是担心段文汀代替自己唱那首歌，只是他和梁北陆之间的事情只会越说越复杂。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句：“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手下收拾东西的力度都大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
段文汀见他这副模样居然哈哈哈大笑，季眠瞪大了眼睛：“笑什么？”
“诺。”段文汀眼神暧昧，把手机屏幕甩到季眠眼前，“北陆哥有危机感了呗。”
季眠被成员们轮流kiss不同的部位，只有被梁北陆亲吻手背之后，不仅表情复杂，还刻意躲到了镜头边缘。动图里，他嫌弃地擦了擦手的动作被反复播放。
“……竟然没躲过镜头。”
听到这话，段文汀笑的更大声了。
他嫌弃的动作是真的，不过其实不是针对梁北陆，只是那天梁北陆涂了唇膏，他才去擦手的。
这应该……很正常吧。
而且被梁北陆亲，他确实有点不自在。
“走吧走吧，回宿舍。”季眠心烦意乱的说。
为了赶行程方便，state除了休假期之外，都一起住在公司整租的一间平层公寓里。因为有公司的帮助，宿舍的安保要比一般的小区完善很多，可以有效避免私生粉的打扰，因此大多数成员就算休假也不会离开。
“我还想去楼上自助机买可乐，你等我一会儿。”段文汀跳起来说道。
“好。”季眠答应道。
工作人员们也早已收拾好器材离开，他把直播室里的灯都关掉，靠在走廊的墙边一边看手机，一边等队友回来。
因为那个“炸裂”的综艺，今晚的热搜几乎被state承包了。
季眠把帽檐又压低了一些，毕竟目光所及之处，一些粉丝的虎狼之词都让他脸红。
“综艺制作组可真会剪辑。”他忍不住吐槽。
季眠发誓，除了梁北陆以外，其他队友不是借位，就是没有接触到，只是靠的比较近而已。
只有梁北陆那家伙真的碰到了。
柔软的唇瓣贴上肌肤的那一秒，季眠简直打了一个激灵。
就算是现在想也觉得肉麻，季眠无奈的闭上眼睛，想清除一下脑海中的触感。
然而，再次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梁北陆大力握住，把他拉进了身后一片黑暗的房间。
“嘭！”
梁北陆一只手压在门缝上，仅有门上玻璃能透出一些光亮，让季眠勉强可以看清他侧脸的轮廓。
“做什么？”他深深皱眉，挣扎了几下却毫无作用，有些生气的说。
“粉丝们的反应，你看了吗？”比起慌张的季眠，梁北陆似乎没用什么力气，轻轻松松的就让他动弹不得。
季眠毫不理亏：“看了。”
梁北陆咬了咬唇，不像刚才一样游刃有余：“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问题很大吗？”
“不是这样很久了吗？”此时季眠也不再挣扎，只是在黑暗中注视着梁北陆的眼睛。
“就是因为这样很久了，所以才有问题！”
季眠的手腕有些被抓疼了，但他甚至没有皱眉，只是以沉默回应着眼前的人。
他心想，梁北陆应该对这么窝囊的他十分火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沉溺在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里面。
果然，梁北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沉默了几秒钟后，补充道：“现在粉丝们也觉得我们有问题了。”
接着，他又对季眠使出了一剂杀手锏。
“你也不想让她们伤心吧。”
季眠：“……”
可是超话里的cp粉好像磕的别有一番风味，每一次心碎，都是意难平的又一次升华。
梁北陆见季眠没跟自己讲道理，便默认他被自己说服了。他哼笑一声：“我们约会吧。”
“啊？”季眠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要和一个男人“约会”这件事居然能从梁北陆口中听到。
梁北陆：“那什么，最近你不是要拍vlog么，我们两个人一起做些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
刚才梁北陆被工作人员约谈，就是说这个事情的吗？
季眠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又仿佛压住了一块更大的石头。
梁北陆对于“约会”的定义，只是两个人一起做某件事，难怪之前能把他耍的找不到北。
“我拒绝。”季眠果断说道。
最近展现明星的个人生活格外流行，state的每个人都被安排了拍摄个人vlog的任务。
虽然借这个机会展现一些队友情很不错，但季眠希望那是自然流露的，而不是陪着梁北陆演戏。
他一直都信奉着，粉丝不是傻子，她们想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他。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就是段文汀懊恼的自言自语：“季眠居然没等我吗？”
“我在！”季眠赶紧回应道，而后狠狠瞪了梁北陆一眼。
本来势必不等他同意不罢休的梁北陆一时失神，莫名其妙的松开了钳制。
两人身体的距离还是很近，季眠抿了抿唇，手掌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就像是蛇一样在门缝溜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把梁北陆留在了黑暗里。
“你怎么在里面？”
“关灯。”
“奇怪，我记得我刚才离开的时候都已经关掉了啊。”
两人的声音隐约透过墙壁，传入梁北陆的耳中，而后渐行渐远。
他脊背靠向墙壁，闭上了眼睛，表情似乎有些回味。
“季眠，如果是其他人有这样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吧……为什么我不可以？”
比起这个，更加占据他脑海的是，季眠的眼睛很漂亮。
*
梁北陆洗完澡，一边吹头发，手机中还播放着今天团综的画面。
看着季眠和除了自己之外的五个男人有说有笑，他的舌底生出一阵铁锈味。
画面里的他，也是阴沉着脸站在一旁，眼睛里却充满了期待。
只要……季眠再看他一眼。
提前说好了借位，但是真的牵起季眠的手，他还是没忍住吻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季眠的脸色，可是季眠的表情平静的吓人，甚至还有些嫌弃。
梁北陆紧紧抓住洗手池的边缘，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讨人厌。
“我……”
视频已经循环播放了数十次，梁北陆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对季眠的占有欲是无法戒断的病。
他病的越来越重了，无论是自己还是粉丝都已经看不过眼。
只是粉丝以为他和季眠是两看生厌，只有梁北陆知道，这是爱。
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
三年前，他不明白自己病态的情绪从何而起，他担心任由发展的结果会伤害这个人。
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人三年之久的疏离，选择了后退。
可是不会的。
“这一次，可以变好的……”梁北陆喃喃自语。
*
因为被昨晚的事情扰乱了心神，季眠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幸好第二天晚上才有拍摄活动，他们有一整个白天的假期。季眠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钟。
他打算外出觅食，顺便可以拍一些讲述他如何独自生活的vlog。
“出去吃个简餐，然后逛一逛公园。”收拾好自己之后，他打开摄像机，一边盘算着，一边走出公寓。
“吓！”
因为专注镜头里的自己，他没认真看路，差点载到面前的车窗里。
毕竟谁也不会在距离公寓大门口一米的位置横一辆保时捷装逼。
“认真看路。”
又是熟悉的声音，看清梁北陆的脸之后，季眠冷着脸关掉了相机。
“上车。”梁北陆完全不看颜色，嘚瑟的说，“司机师傅今天放假，不要打扰他去看望上名牌大学的女儿。”
季眠一直没有考驾照，每次出行都是请司机载他，很难不怀疑司机师傅是梁北陆故意支走的。
但他还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才问出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为什么要停在这里碍事，明明有车位。”
“因为你不上车的话，我不会走。”梁北陆带上墨镜，开到主路上后，一下子把油门轰到顶。
“你要带我去哪！”季眠喊道。
风声呼啸而过，让人觉得又害怕，又刺激。
“带你修复关系。”
等季眠翻了个白眼，他才认真说：“我预约了烤肉。”
这下不用说，季眠也知道是哪家店了。
梁北陆开了辆好车，但他们要去的地方藏在小巷子里，车根本就开不进去。两人只能把车停在很远的路边，趁着这辆车牌人尽皆知的跑车被众人注意到之前，窜到七拐八拐的小路。
季眠是个路痴，倒是梁北陆好像轻车熟路一样，拉着他的手腕，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到现在还用着一扇旧木门的不起眼的小店。
“情侣烤肉”
俗气的灯牌一闪一闪，时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爱人巷的情侣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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