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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古同叹离别意,只是情关

永夜渐潇潇,孰伴清聊。终对一天残月下江潮。

刚刚在盐怀抱里,小睡了很短时间的嫣然已经醒来,今天就是她离开帝都,结束北漂生活,回到南方老家的日子。从昨天开始,她和盐就躲在房间里,本来是想用疯狂的字母游戏,来渡过这最后一次相聚的时光。他们设想了很多花样,企图把所有尚未在两人间付诸实践的想象,都一一尝试一遍。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之时,炽热的激情很快就变成了悱恻地缠绵,他们只是久久的相拥在一起,相互欲言又止的偷偷凝望着。但又都躲避着彼此的目光,生怕那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奔涌而出。

嫣然轻微的动作马上就惊醒了盐,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抱紧了嫣然,好像生怕她会突然从自己怀中消失一样。纵然盐在心里一直为今天做着思想准备,可这次他的心理堤防,还是很快就被感情洪流冲得七零八落了。他曾以为他能承受住这离别的悲伤,他曾以为自己心中笃定这样做,是对嫣然最好的念头。可以支撑自己无悔的面对这别离,可他错了,当这永失所爱的现实真正来到眼前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这情感的份量,远非他所能承受。

“你再睡一会吧,离天亮还早。”嫣然这轻声的话语,却让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想到这近在咫尺的分别,自己居然还把这仅剩的相聚时间用在睡觉上,一种巨大的负罪感包围了他。他紧紧抱住嫣然拼命地摇着头,眼泪从眼眶中奔涌而出。他努力地压抑住自己不发出声音,全身都在颤抖着。盐此刻的情绪,也立刻打破了嫣然艰难保持的平静,她狂热地亲吻着盐的脸颊。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彼此的面颊上,嘴里的咸涩,不知是谁泪水的味道。

“对不起,原谅我。”过了很久,盐才用尽力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肩膀就更剧烈地耸动起来。他是想告诉嫣然,希望她原谅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未知,希望她原谅自己辜负了彼此的深情。

嫣然捧着盐的脸颊,泪眼婆娑地望着盐:“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受不了。其实,我回去,比留在这更好,是不?”

盐艰难地点着头,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些。忧伤但坚定地望着嫣然:“是,回去机会更多,条件也更好。你会比现在幸福的。我该为你高兴才对。”嫣然的未婚夫已经在家乡预备好了婚房,公司也为迎接这位未来的老板娘,而建立了新的部门。她一回去,马上就可以投入到全新的事业中去。实现她一直以来那些梦想的机会,第一次真切地展现在眼前了。

“嗯,嗯。会幸福的。”嫣然把头埋在盐的怀里,掩饰着汹涌而出的泪水。对已经和自己订婚的那个男人,无论是人品,学识,经济基础还是脾气秉性,嫣然都是满意的。但那纯粹是出于现实的考量。面对着这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她的心里有忠诚,责任,决心和忍耐,唯独缺少那一份也该有的爱情。所以嫣然不知道,这种“纵然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的感受,能不能算是一种幸福。

其实盐非常清楚嫣然心里的感受,但他不能替嫣然做决定。他也不想用自己的态度去施加任何影响。他的经历告诉他,无论多么热烈的情感,也总有一天要归于平淡。那么当初的选择,还是现实点好。“你会幸福的,放心吧,而且你一定要幸福。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以后,好好生活,好好实现你的梦想。不要辜负………我们今天的……..牺牲。”盐忽然再也说不下去了,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颤抖地哭泣着。

兴至许登高,语却寥寥,惯是好花好景负晴朝。

盐和嫣然就这么相互拥吻着,陪伴着,彼此却很少再说话。任何语言在此刻,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这最后温存的时刻,也这么一点点来到了尽头。

和盐默默走到门口的嫣然,转身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个信封,缓缓交到了盐的手上。信封上是一笔娟秀的瘦金体,写着“主人亲启”四个字。盐刚要打开,却被嫣然拦住了:“主人,现在不要看,等我走了以后再打开,好吗?”这句话显然又触动了盐的离别之情,他拼命地点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嫣然显然没有料到,盐的情绪会这么激动,这让她构筑了许久的心理堤防,也跟着破防了好几次。“主人,你不要送我去车站了,你这样…….我怕我也受不了。我想说的话,都在信上了。以前都是我听你的,这次,你就听我一次吧,好吗?”盐一把把嫣然抱在怀里,除了哭泣,什么也说不出了。

一阵寒风吹过,满地的落叶,随着风的节奏翩翩舞动着。嫣然轻轻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久久地举头凝望这城市的景物。仿佛要在这一刻,把自己留在这里的青春,情感,以及那些悲欢,都一股脑地烙印在心底,并在那儿铸成一座不朽的丰碑。

依然留在房间里的盐,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嫣然留下的信封。两张被泪痕浇透的信纸上,依然是那熟悉的字迹。

我的主人:

主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离开您身边了。本来想给您写点东西,试了几次,觉得无论怎么写,都说不清那些感受。主人,我现在心里好多话,拥塞在一起,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回想起第一次和您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得如同昨天。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在现实的重压下,挣扎地活在平凡中的女人。谢谢您走进了我的生活,打开了我的心扉,给我的人生注入了一种简单的、纯粹的快乐和激情。谢谢您,我的主人,和您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永难忘却的记忆。

主人啊,想浮生,姻缘与谁凭,君恨不相识,恨未识君早。我们既然无缘长久,那现在的选择,应该是好的吧。我会努力,让没有您的余生,活得精彩,过得充实。可它会不会幸福呢?就让时间给出答案吧。您也要答应我,好好的生活,愉快地玩耍。让我们都不辜负今天的选择,以及为这选择而承受的刻骨伤痛。

主人啊,青笔瘦词短,红笺余墨长。本来有那么多话想对您说,却又觉得,相知的心,无需再言。这是我的另一个□□号,还有密码。这是一个只属于嫣然的世界,现在,我把它留给您,从此后,这个嫣然,只属于您。

永别了,主人。

您的,嫣然

相思 曲

又录新词裁旧章,也添心事也彷徨。朱弦未冷情牵泪,粉面空凋雨化霜。

草莽心胸难咏絮,娇憨魂魄待由缰。秋声连累痴儿女,何必衔书到衡阳。

盐像失了神一样,呆呆的,久久地看着手中的那些纸,整个人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只有泪水无声地滑落。

“大老爷,你今天早上干嘛去了?”把遗爱送回家,醒就想起自己都好几天没在公司露面了,匆匆安顿了遗爱,刚到单位没多久的他,就收到了蔻蔻发来的消息。

“怎么了?崽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看着蔻蔻忽然追问起他的行踪,醒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单位今天组织体检,然后早晨我就在医院看见您了,您身边好像还有别人。”

蔻蔻这笃定而从容的说辞,让醒明白了,这不是试探,这是有真凭实据的指控,他沉吟了一下:“是,我去医院了,陪小爱去的。”

“小爱?小爱是谁。”蔻蔻没想到醒这么痛快就认账了。

“遗爱,你应该认识吧,束玉群那群主。”醒准备好和蔻蔻摊牌了。

他这从容不迫地回答,让蔻蔻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疑惑,难道是自己误解醒了?“那你跟她去医院干嘛?”

“小爱怀孕了,我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醒的回答让蔻蔻更疑惑了:“你陪她去人流?谁的孩子,你干嘛陪着她去?”

醒沉默了一会:“别人的孩子我跟着去干嘛,当然是爷的了。”

这回答让蔻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万万没想到,醒不但毫不犹豫承认了自己还有别的女人,而且显得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过了半晌,蔻蔻才从疑惑震惊中缓过神来:“醒大老爷,你是说你还有别的奴,然后,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怀孩子这事你知道就得了,咱可别跟别人说啊。是,怎么说呢,小爱虽然不是我正式的奴,但也确实算是我的女人。那她出了事,我就不能不管。”醒知道,今天必须跟蔻蔻把事情说清楚,不管她爱不爱听,会怎么想,他都得面对了。

“我知道你听了心里肯定不舒坦,但不管你怎么想吧,我得把事跟你说清楚,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奴,小爱还算不上,可她现在出了这事,还是因为我,我能假装不知道躲着不管吗?所以,前几天我没能陪你,聊天也少了,我就处理这个事呢。其实一开始我没跟你说,也不是想瞒着你,当初咱俩在一起,你就应该知道我。在我心里,谁轻谁重我还分得清,我平时对你怎么样,用没用心,你可以自己琢磨一下。”

醒这先下手为强的一番话,让蔻蔻的思绪有点跟不上节奏。“大老爷,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时候虽然还找了别的女人,但在你心里,我更重要?不是,我怎么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啊,我重要你还找别的女人干嘛?”

“崽子,爷要说的话你可能不认可啊,可我觉得,咱们都是成年人,就别说什么大道理了,说实际的就是,咱这主奴关系,谁说爷不能有别的女人的?”

“那您是想多奴啊?”

“多不多奴这事爷就没想过,我既不会为了显摆去多奴,爷也不会怕别人怎么看我,就不敢找自己看上的女人了。要说咱这圈里,说透了都是玩,这跟结婚恋爱不是一回事。两人看上了,在一起感觉不错,相互处着舒服,就挺好。彼此对对方是认真的,这就够了,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爷从来也没跟你要求过再来一个一起玩吧?咱就说,崽子,爷跟你一起时候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一百一。咱这又不是谈恋爱,还能要求什么啊。”

醒这一番话让蔻蔻也有点迟疑了,她对这主奴关系到底该怎么处,也没有个确定的想法。但跟醒在一起时,感觉的确很舒服,而醒对她的关心和呵护,也一样都不少。要从这角度来说,醒的话不能说是错的。可她女人的本能,又让她觉得这理由不够充分,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您当初干嘛不跟我说外面还有女人呢?为什么要到瞒不住了才承认。”

“崽子,虽说这是个玩,可是你们女人有谁愿意知道自己的爷,还有别的女人啊?我要跟你说了,你心里能不膈应吗?再说,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呀。爷一直以来也是拿你当成正式的奴,这不是小爱那出事了吗,要不然也不能冷落你。你现在既然知道了,爷也没必要瞒着你,干脆趁今儿这事,你还想知道什么,爷都跟你说明白得了。”

醒还有别的女人这事,当然让蔻蔻心里不舒服,可她也没想要和醒谈恋爱。认真说起来,醒是个单身男人,而自己还是个有老公有家庭的人呢。所以这事似乎谁都没办法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责和要求对方。蔻蔻对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有的反应:“那您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啊?除了小爱。”

“要说长期的,那就只有你和小爱,爷也不瞎说,有时候也有约调的,不过那都最多一两次,完了就散了。”蔻蔻虽然不懂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圈子,但她也理解不了圈里的“一夜情”。单从安全的角度来说,她也肯定接受不了:“居然还有约调的,这人都是怎么想的。”

看着蔻蔻问话的醒淡然一笑:“崽子,别把玩圈的人想得多好,大多数都是来发泄的,好奇、犯贱,什么理由都能来一炮,都是玩,有什么想不通的。像咱们这样能认真玩的,已经不错了,你信不信爷也要说,爷对你是挺认真的。可说到底,再认真又怎么样,往长远了说,一样没结果。你看小盐和嫣然,是真认真,还特么不是一样吗?然后还弄得自己那么难受。崽子,主奴早晚有散的那天,享受在一起时候那感觉就完了,珍惜当下吧。别的…….”

醒的这番表述让蔻蔻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往日在圈里,都是凭着本能和直觉在进行着主奴间的互动,这些事,她从没有认真想过。今天醒这么说,让她也找不出这些话里的毛病:“那,大老爷,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一边跟您处,一边要再找一个S呢,行不行啊?”

“那你别让爷知道,爷知道了就不行。”这不是醒的威胁,是他的心里话。既然他自己奉行着那样一套理论,他也就没法对自己的女人双标。

“为什么?”但蔻蔻明显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本能地发出了疑问。

“因为我是老爷们。”醒冷着脸盯着手机,好像那就是蔻蔻是的。

把小爱送回住处的醒离开之后,遗爱又昏昏沉沉睡着了。当她睁开眼,忽然觉得饥肠辘辘。遗爱挣扎着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吃的东西。多半碗冬阴功汤和早晨吃剩下的三五个饺子。冰箱里肉和菜倒是不少,可她懒懒的一点也不想动弹。这几天跟醒在一起,她从没操心过吃饭的事,着实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此刻的寂寥和反差,让遗爱很不适应。她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剩饭菜,忽然意识到,前几天的安逸,根本就是个意外。那是自己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某种幸运。

“你傻站那干嘛呢?”遗爱神游物外的,居然没听到醒开门的声音。

“啊~,爷,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公司去看看吗?”她对醒这么殷勤的表现有点意外。

醒手里又是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东西:“你睡多长时间了?我已经去过公司,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醒原本是想把公司事办完,先去见见蔻蔻,然后晚点再来小爱这。结果闹了那么一出被蔻蔻捉奸的戏,这时候显然是不适合再见面叙旧了。所以他就直接跑小爱这来了:“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我饿了,想找点吃的呢。”

“那要不爷带你出去吃?你想吃什么啊。”

遗爱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要不再等会也行,我先吃一口零食。您今天来得够早的,我还以为您就算来,也得晚上了。”

“怎么呢?”醒忽然意识到眼前是个绝佳的机会。今天蔻蔻的事,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止一个女人这事,还是跟所有人说开了比较好。

遗爱似笑非笑地看着醒:“您这么多天一直陪着我,今天好容易忙完了,不要去见见别人吗?太冷落了也不好。”

“你是说蔻蔻啊?”醒眼睛放着光,直勾勾地盯着遗爱。

“我哪知道是谁啊,您又没跟我说过。”遗爱白了醒一眼,把头扭向了一旁。

“那爷今儿就跟你说说。”醒笑着停顿了一下:“爷今儿陪你去医院,遇见蔻蔻了,就你群里那蔻蔻,我没看见她,她看见咱俩了。后来爷在公司时候,她问爷是怎么回事,爷跟她说了,你也是我女人。”醒停下来,等着遗爱的反应。“您就这么直接跟人家说了?那人家还不跟您急啊。”醒继续沉默地看着遗爱。“女人谁愿意自己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啊?”

“那爷看你还行啊,听见这事你也没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爷有别的女人了?”

“嗯,我早就知道,从没跟您那时候就知道,您就不是个能安安分分的人。我就是不知道具体是谁,有几个。我也不想打听,不生那闲气。我不急不是因为我喜欢您女人多,我那是没办法,我不喜欢您就不多奴了吗?我现在要是跟您说,您以后不能多奴。您能听吗?就算口头上答应,那也肯定做不到。那既然这样,我还说它干嘛?非要拦着您,不让您多奴,您能不急眼?”遗爱撇了一眼醒,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我跟着您,没想那么多。玩圈子,谁还能跟谁一辈子么,我就是喜欢跟您在一起时候那感觉,让我觉得特别舒服,特别踏实。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遗爱这一番话,不禁让醒对她刮目相看了:“成,没想到你这么通透,那爷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这想法跟爷一样,放心,以后爷肯定会认真跟你处。”

如果是原来,醒做了这样的承诺,遗爱一定会感到极大满足。但此刻她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意外怀孕这个事让她开始思考,在自己想要的那些感受,和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之间,到底是不是值得的?而醒此刻所说的认真相处,它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她忽然想到了蔻蔻,这个女人在得知这一切以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那,蔻蔻姐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她还没表态呢。”醒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仿佛飘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怎么也得花点时间琢磨琢磨吧。”他想起了自己对蔻蔻说得那些话。

“那,要是蔻蔻姐真不同意您多奴呢?您准备怎么办。”遗爱抬头望着醒,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醒沉吟了片刻,长长出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走,爷带你吃饭去。”

结束了和醒的对话以后,蔻蔻一直都在思考,她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醒多奴的现实。蔻蔻一直都是随遇而安的人,以前她没遇到过这情况,所以也没想过这问题。要说按女人的心思,她当然是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可醒那一番话,又让她觉得也挺有道理,一个玩的事,到底该不该这么认真计较呢?可要是不计较,难道不应该是两边都不计较吗?凭什么只能自己不计较,而对方要计较呢?

“可他说的那句:那你别让爷知道,知道了就不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蔻蔻忽然想起了醒说的这句话,仔细玩味了起来。

“难不成他其实也不会管自己是不是还有别人,只要别让他知道就行?可这知道又该怎么解释呢?知道就是知道啊,还能假装不知道吗?啊,他该不会是告诉我,只要背着他,他就假装不知道吧。不会吧!?”蔻蔻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一直以来,圈子里和社会上的习惯思维,让她觉得这想法有点疯狂,也显得那么不真实。但联系到两人后面的对话,她越发觉得醒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因为碍于男人的颜面,也只能用这种暗示的办法表明态度了。

“他真是这意思吗?这也行?”一念及此,蔻蔻顿觉天地宽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对这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不满意。可大家有意无意都在维护这规矩,渐渐地让它变成了不可碰触的信条。S可以多奴,M却不能多主。

“凭什么啊,早就看这规矩不顺眼了。可当初他干嘛要闹啊?”蔻蔻又想起了叔叔和醒,在单位门口的那一幕。“对,那是让他知道了,再没点态度他就没法在圈里混了。”

“为什么啊?因为我是老爷们……..”蔻蔻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醒那些话的意思。这有点颠覆性的认知,与之后无尽的可能,让她脑子有点发蒙。蔻蔻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想从纷乱地思绪中找出一条清晰的线索。

“那真是他的女人。”思索了良久的蔻蔻终于拿定了主意,敲开了叔叔的小窗。

泫失魂落魄地呆呆盯着自己的手机。他心里的懊恼和恐惧,让他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刚才他稀里糊涂的,把和毒药要说的几段语音,错发到了泫夫人的小窗里。等他发现时候,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那些内容任谁一听就知道是亲密男女间才可能说的话,明显的毫无辩解余地。

泫知道,夫人除了最初的一句:“什么?”之外,到现在还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不是她粗心没在意这几段话,更不是不在乎泫的行为。夫人是个十分缜密和谨慎的人,她不动则已,一动就必然准备充分,雷霆万钧。这个时候多半是在做着思想准备,仔细搜寻证据,制定着行动计划。泫当然了解自己夫人的脾气秉性,他对把这个失误糊弄过去不抱任何幻想。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和夫人对抗的勇气,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们夫妻感情依旧很好,泫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动摇。他在字母圈的游戏,那不过是为了抚慰孤独和满足自己某种**,即便现在和毒药的相处,早就不再是满足**这么简单,他也从未想过让别人取代夫人,在自己心中和家庭里的位置。

但现在泫该怎么面对夫人可能的愤怒和反应呢?他该怎么面对毒药呢?正在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档口,夫人的电话打过来了。“周一峰,你最好老老实实把刚才的情况和我说清楚,狡辩的话我不听,你也别想糊弄我。”看来老婆大人的思想动员已经完成了,这是直接把事挑明了。

“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怎么了?”泫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快就投降,只好先装糊涂,心里飞快地思忖着应对的办法。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说,你刚才那几段语音是准备发给哪个女人的?”夫人可不会允许他打马虎眼,既然找了你,那就别想蒙混过关了。

“哪有什么别的女人啊,你别多想。”泫硬着头皮不肯承认,可心里早就慌了神,话说的一听就没有底气。

“你还不承认是吧?你那几段话,不是说给别的女人的?骗鬼呢。”夫人显然对泫这抵死不认账的态度很愤怒,语气越来越严厉。

“你误会了,真没有别的女人…….”

不等泫说完,夫人就打断了他的辩解:“行,你不承认是吧?那把你□□,微信的密码都给我,我上去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你要真没有,就别怕我看。”夫人显然是早做了应对泫狡辩的各种准备,有条不紊地敲开泫的防线。

事到如今,泫知道,自己本能的抵抗也宣告失败了。他当然可以拒绝夫人的要求,坚决不交出自己的密码。可他知道,那么做会彻底激怒夫人,会更深地伤害夫妻间的感情,会给家庭关系带来更严峻的挑战。他不想那么做,毕竟,如果他不在意自己家庭和夫妻关系的稳定,当初也就没必要,那么歇斯底里的惧怕用感情去面对M了。

可毒药怎么办呢?泫飞快地思考着:“老婆登录了我的号,暂时也只能看见最新的聊天记录,就算发现了毒药,也不可能马上找到她的联系方式。等她把所有的记录都调出来,那也需要点时间,这点时间,也就足够通知毒药和给她安排退路的了。”

拿定了主意的泫还要再表演一下:“那行,你非要看看,就看吧,可我好多客户都需要联系呢,也不能不联系了吧。”

夫人显然对此有准备:“不要紧,把你的号跟我关联上,我不影响你谈生意。”夫人的办法多少有点让泫感到意外。没想到,老婆也学会了圈里S用来控制M的招数,自己的**是彻底没有了。看来夫人准备的相当充分,不给泫留任何钻空子的可能。

泫只好乖乖交出了各种密码,眼看着自己的号码,自己失去了控制权。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夫人的脾气他很了解。最迟明天,她一定会跑来当面和他解决这个事。泫的脑袋嗡嗡直响,他强压着心里的慌乱,急匆匆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他现在需要赶快把毒药安置好。

“小薛,你再去和老徐确认一下,看周末他能不能按时供货。原来定的是昨天,这又改周末了。一定跟他定好,这次不能再晚了。不过千万别吵架,客客气气,但一定要坚决。”毒药飞快地和小薛布置着任务。她前一阵刚从原来的公司离职,一心一意在泫这帮他打理生意。越来越贴近的两颗心和彼此的钟情,就像给她带来了某种新生一般,让她容光焕发,像是有着无穷的精力。

“好的,一会我亲自跑一趟,他上次没做完应该是设备坏了,据说已经修好了,这次应该不会再晚了。等我确认以后马上告诉你。”小薛连忙应合着毒药。

“好,那就辛苦你了。”毒药微笑着和小薛说完,刚转身要去车间,心里忽然一阵恶心,她扭头向卫生间跑去。

毒药望了一眼便池中那些食物残渣和混合在一起的粘液,按下了冲水键。哗哗的水流带走了这些呕吐物的同时,也让她心底升起了一种期待和欣喜。这感觉她并不陌生,曾经的经历让她不需要用验孕棒去证实,就大体上确认,她盼望了很久的那件事,终于实现了,她怀上了泫的孩子。

泫急匆匆地走过办公区,迎面撞上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毒药,心烦意乱的他没有注意到,此刻毒药脸上洋溢的幸福。他一把拉住毒药,“来,跟你说点事。”就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看着满脸严肃,嘴唇紧绷的泫,毒药意识到一定出了大事,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着泫,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悄从心底升起。

“我刚才犯了大错,把要和你说的话发到她那去了,现在她知道了。”泫拉着毒药坐到沙发上。眉头紧锁:“我估计她很快就会飞过来,你,”他顿了一下,目光躲避着毒药,似乎有一些话,想说却难以出口。毒药心里忽然一紧,她意识到,从一开始就知道难以避免的那一天,终于来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而且是以这样的形式。

看着迟疑的泫,毒药知道泫没有开口说出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先住到别处吧,一会我先回家,把我的东西拿走。”说着,毒药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同在异乡为异客,她现在除了和泫一起的那个家,还能住在哪呢?

毒药的神情让泫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你先住到酒店吧,咱们马上找房子,哎,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消息发给她了呢?发给谁都行啊。”泫轻轻摇着头,痛苦的闭上了眼。

“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毒药看着泫那懊悔的神情,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什么,可这突然的变故,已经让她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了。

在毒药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泫这样如丧考妣的样子,无论是生意场上的风雨还是和她的相处,泫都是乐观而从容的,像今天这样的沮丧和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这让毒药意识到,泫夫人以及她所代表的那个家庭,在泫心中的分量和对他产生的影响,依然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她低着头默默收拾着自己的随身物品,每一件熟悉的景物都勾起不同的回忆,毒药环顾着四周,注视着这因她的到来而彻底改变了模样的地方。在这里和泫度过的每一天,都像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那都是她二十几年人生中最美丽的画面。而此刻,这些曾经的美好,正被自己亲手收拾打包,放入行囊。眼前的这一幕让泫也百感交集,从最初的慌乱和恐惧中走出来,那种对毒药的愧疚和离别的感伤又充斥在心间,他比毒药更了解这离别意味着什么。

毒药正准备把洗手台前自己刷牙的杯子也放入背包,却被泫用手按住了,他默默的拿起了另一只,这对情侣杯中自己的那一只,塞到了毒药手中。毒药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她还清晰记得自己把这对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快乐而深情的凝望着彼此,那场景,就仿佛发生在昨天。毒药眼圈一红,忽然明白了泫的意思,她用颤抖的手抓住泫的臂膀:“主人,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泫一把抱住毒药,声音哽咽的说着:“能,能的,我保证,一定能!不管需要多久。”他心里最清楚,夫人一定会严格的管制他,不但让他寸步难行,连和别人的联系都会被监视起来。想再见到毒药,那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毒药依偎在泫的怀里,眼泪缓缓划过了脸颊,她渐渐也明白了,两人今日一别,注定后会无期。

“你能原谅我这么做吗?”泫轻轻吻着毒药的发梢,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毒药一时也迷茫了:“原谅?哎~,当初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家庭才不敢动感情的,我也有儿子,所以我特别明白你的心思,如果要我选,我也会为了他而放弃任何男人。你现在这么做,我当然不会,也不能怪你。”她狠狠擦了擦眼泪:“可,可我也不甘心,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生活呢?我们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啊,我没想破坏你的家庭,真的,我不需要什么名分,不要你的财产。我就想在你孤单一个人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就想能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行呢?我们不是主奴吗?”

“对不起,小药丸,对不起。”泫不停亲吻着毒药的额头,这一连串疑问让他也没办法回答,泫又何尝没这么想过呢?可他如果要保住家庭,就必须向现实低头。

“哎~,”毒药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如果你当时没发错了小窗,我们现在可能还很快乐呢。可是,那终究也不是名正言顺,只要有一次疏忽,结果还是一样的。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了。”她呆呆地望着虚空,满脸的悲凉和无奈。

“哎~我真是,我真恨自己,我怎么就会糊涂到这个地步!现在连累咱俩这样被动。”毒药的话,又碰触了泫心底的痛。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显得痛苦起来。

“不说这个了,”毒药抬起手,轻轻按住了泫的嘴,“你帮我把东西都收拾好吧,我看了看,没想到有这么多呢,我一下子也拿不了,该扔的就扔了吧。今晚你还能陪我,是吧?”毒药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主人。”

这一声主人,让泫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拼命压抑着马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泫夫人急匆匆地走出了候机大厅。这是今天飞东南城市最早一趟航班,昨天她拿到泫社交软件的控制权之后,就开始仔细查找其中的蛛丝马迹。很快,一个叫毒药的女人就进入了她的视线,顺着线索查下去,越来越多的证据就都出现在了眼前,和她怀疑的一样,自己老公确实和这个女人有私情,并且还同居了,最近居然还公然在自家的公司上班。这不由得让夫人胸中怒火万丈,她真没想到,平日表现的那么在意自己和家庭的老公,居然会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是什么字母圈里的女人,这东西她曾经隐约听到过,在她的认识里,这些奇葩的圈子或许只是世界角落里,远在天边的某种传说。她从来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和这东西产生什么交集。而泫居然有这种爱好,也让她很诧异,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自己的男人,可现实却显得这么魔幻。

泫等在接机口,看着夫人器宇轩昂的走了过来,他赶紧带上了讨好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去:“路上还顺利吧?”夫人一脸怒容的白了他一眼,语带双关的回道:“我当然顺利,你这边也安排的挺顺利吧?走,先去你公司,有什么事也别在这说。”“好,好,咱从这边走。”泫赶忙接过夫人的行李,在前面引导着走向了车子。

随着车门砰得一声被关闭,夫人就开始向泫发难了:“周一峰,你那个叫萧丫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是不是不想过了?”

“嘿嘿,哪能不想过呢。”泫依旧陪着笑脸。“你别嬉皮笑脸,想过你还找别的女人?”夫人愤怒的质问着。

“我,我是实在太寂寞了,一个人在这边闯荡,压力挺大,有时候实在是烦了,就,就想找个人陪陪…….”

还没等泫说完,夫人就愤怒的打断了他:“嗷~,你寂寞你就找别的女人?那么多外出打工,出去闯荡的,哪个不寂寞?又有几个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得帮你照顾你爹你妈,我就不寂寞吗。我压力就不大?你现在拿这个当你找野女人的理由?”

“我不是找理由,我也没借口,这事是我做错了,我就是把我当初这么做的原因说说……..”事到如今,泫只好承认自己找了女人的事实,他知道,既然自己当初放弃了抵抗,那现在不承认也毫无意义。只会让夫人更愤怒,只会让夫人怀疑他坚决要维护家庭稳定的诚意。毕竟,当初他也只是要给毒药争取点时间,不至于连跟她说明和沟通的时间都没有。他一开始就没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周一峰,你想想,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问问你,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从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没在家里吃过白食,不管你事业干的怎么样,我问你,我有一天让你白养着了吗?你那时候都快破产了,我有过一点嫌弃和抱怨吗?你现在好容易有了点起色了,就要学陈世美吗?”

老公的反应有点出乎夫人的意料,她没想到泫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毒药的存在,而且还马上就开始自我检讨,“这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没想过不要你和这个家,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好,我也知道,我错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不。”泫这态度,让夫人也没了脾气,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一闹到底,甚至破釜沉舟的她,却被泫这几句服软认错的话给泄了气。毕竟,结婚这么多年,泫对她和这个家,也是尽心尽力的,除了这次找的女人,夫人其实也说不出他还有哪些不好。而且就算他和毒药在一起时候,也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同。

“这么说你是还想接着过了?”夫人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当然啊,我从来也没想要不过,一点这个念头都没有。只要你能原谅我,怎么办都成。”泫的态度出奇的谦恭和真诚。

夫人从鼻孔中深深出了口气,“那好,我就给你次机会,现在去你公司,当着我面把那个女人辞了,跟她说清楚,以后不许再跟你联系,然后跟财务说,你花钱必须经过我同意,你的微信□□都得和我关联上,手机每个月的通话都要把清单打出来,我先跟单位请半个月假,跟你在这边,把这点破事都处理完了再说。”说完,夫人紧盯着泫,等着他表态。

“行,那就这么办,只是……..”泫迟疑了一下,“她昨天就离开公司了,我把她也删了,连电话都删了,你看是不是……..”泫偷偷看着夫人,没有再说下去。

“是不是什么?”夫人冷着脸盯着泫。

“是不是就别再跟她有什么牵扯了?这个事,咱们自己解决就完了。反正我的号都跟你关联着,通话记录你也能看到……..”

夫人思忖了一会,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周一峰,我真没想到,你能在外面找女人,还找的是什么字母?字母圈里的。这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圈子?”泫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跟夫人解释。

“你不说我也知道,都是一帮变态,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夫人见泫半天没言语,也意识到这话题的具体内容过于敏感,大约并不适合这种心境下夫妻间进行交流。所以就顺着自己粗浅的理解继续说了下去:“还什么主人奴隶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要真有那本事,你找个整天伺候爸妈的,你给大壮找个保姆不好吗?”

“对了,大壮你是怎么安排的?”提到儿子,泫终于找到了岔开话题的抓手。

夫人又长出了口气:“我让爸妈帮着带两天,老两口本来身体就不是太好,大壮现在又不省心,你还跟着添乱,你说你这办的都是什么事。”

眼看着夫人越说越气,泫赶紧接过了话茬:“你看这样吧,咱们先去公司,我把这边事情安排安排,然后尽快的,我跟你一起回家,再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安顿,你看怎么样?”夫人沉默了一下:“开车吧,先去你公司。”

泫发动了汽车,夫妻二人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了。

毒药呆呆望着酒店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昨夜和泫的缠绵。那熟悉的身体,默契的配合还是那样让她沉迷和欢喜,但毒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彼此间最后的温存。一大早,泫就爬起来匆匆赶去了机场,两人在房间门口热烈的拥吻着,重复着让彼此保重的嘱托和一定会重逢的誓言。可毒药在泫那悲伤眼神中读出的,都是对未来的迷茫。她不知道这样的分别意味着什么,纵然现在彼此都烙印在对方心上,可谁又知道岁月的洗礼,会对这份情感带来怎样的改变呢?

“小药丸,你好,我是老李,泫给我打电话了,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他托我跟你保持联系,你们有什么话,我负责给你们转达。”正在毒药被孤独和悲凉包围的时候,糖僧的小窗忽然来了。看到这串话的毒药,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暖流,就像快要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木头,纵然期望依然渺茫,但前方似乎还会有光亮。

“啊,好的,李大哥,他把情况都跟您说了?”

“嗯,你们被弟妹发现了。这个老周,没法说他,这事也能发错窗口。”糖僧也在小窗里抱怨着泫的疏忽。

“您别怨他了,他整天那么多事,忙得脚不沾地,一时疏忽也正常。”

“嗯,不过就是苦了你了。这个事我简段节说吧,我弟妹那人我了解,这回肯定把老周看的死死的,估计你俩暂时是别想联系了,至于什么时候能解除警报,还真没谱,你现在也没了工作,还得找房子住,老周应该从经济上帮助你了吧?”糖僧一眼就看到了毒药目前面临的问题,情感受挫,且前途暗淡这就不说了,即便在生活上,也面临着紧迫的问题。

毒药把目光转向了床头。那里是十几打捆扎好的红色钞票。“嗯,他从公司出来时候把现金都带出来给我了,也不少,能支持一段时间的。”

“嗯,你先缓几天,我知道你俩感情好,可这情关不那么好过。等踏实下来了,找个新工作,弟妹那人不会没完没了,所以你也不用特意躲着,在一个地方习惯了,没必要换新地方生活。”糖僧尽量把话说的柔和淡然。其实别的都还好说,无论是工作还是善后,没有啥过不去的坎。唯独这感情。别看这两人现在如胶似漆,可面对这长久且看不到尽头的分离,糖僧并不看好他们的未来。

这番话触到了毒药心底的隐忧,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她来说,最大的难题既不是工作也不是住所,甚至也不是和泫之间的感情。而是这个让以上所有事情,都变得复杂了一百倍的,还未出生的孩子。“李大哥,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不过,您能不能先答应我,不要和他说这事。”

“嗯,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事。”

“我可能,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消息让糖僧相当意外:“你确认了吗?”

“还没有,所以我才没和他说,而且现在这情况,我也不想和他说了。他现在要应付的够多了,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可,这么大的事,不让他知道好吗?”糖僧有点踟蹰的问毒药。

毒药顿了一下:“起码暂时先别跟他说吧,我原本也没想让他养,我原来是想,跟他的这段时间,让我又找回了那些曾经失去的美好,甚至还不止,还得到了更多。我真的挺感激和珍惜的。可我们这关系,迟早有一天也要结束的,那时候有个跟他的孩子陪着我,我就知足了。可我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一起的好时光太短了,分别来的又太突然了。”

“要说,你现在这情况,要是再怀个孩子,以后还要养着,可不是轻松的事,还有,老周这边能不能熬过这一劫,什么时候熬过去,都没谱呢。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对毒药这想法,糖僧不是很理解,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毒药闭上了眼,和泫相识以来的那些过往,一幕幕的闪现在眼前:“李大哥,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自己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了,我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我不怕。不就是辛苦点吗,养孩子苦是挺苦的,可也有乐啊。您也是父亲,您一定能理解那种快乐的,是吧。再说,我虽然还年轻,可这辈子已经注定只能为孩子活着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的。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我就更要留下这孩子。看着他,就像看见他一样了。”

糖僧看着毒药这近乎悲壮的告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盐叔,你好长时间没跟妮妮说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妮妮看着自己一连串的消息都没有回应,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从和盐认识以来,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这还是第一次。

“妮妮啊,盐叔好久没上了,才看见你的消息。”就在妮妮再次失望的准备关闭窗口的时候,盐的回复忽然来了。

“嗯嗯,嘿嘿,我还以为盐叔生我气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这么久没上线。”

看着妮妮的话,让盐那几乎心如死灰的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安慰。原来在这是是非非的圈子里,还有人惦念着自己,牵挂着自己。原来生活并不是只有一个方面。一种滋味。所有的美好和悲伤,都自然的,不受个体意志支配的存在着。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的选择。如果一定要沉浸在过往之中,那就很可能会忽略了别的选择和新的美好。盐忽然觉得,过去那个乐观豁达的自己,又慢慢回到了自己身上:“嗯,盐叔自己这有点事,不是生你气。我看你好长时间之前就找盐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嗯,我跟那个主子分了,那时候刚分开,心里不舒服,想找盐叔说说,现在也没什么事了。盐叔怎么了,因为什么连□□都不上了?”

“哎,盐叔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先不说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吧。怎么,分开时候心里不好受啊?”盐不想和妮妮谈他和嫣然的事情,有些感受,经历不够,是永远也产生不了共鸣的,多说也无益。

“嗯,盐叔,我真没想到,他原来对我一点都不珍惜。”

“怎么呢?”纵然盐早就是这么想的,可他还是想听听,妮妮是怎么认识这个问题的。

“嗯,真是一点都不珍惜。当时是因为他太偏心妹妹了,我就不高兴,给他使了点性子。本来以为他怎么也会哄哄我,结果没想到,他就那么顺坡下驴,不要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候又有了个新的,正愁M太多忙不过来呢。盐叔,我当时可难受了,我当初对他那么好,言听计从的,可他居然从来也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不高兴了,也是因为他偏心啊,就这样,他不但不哄我,还拿这个当借口,始乱终弃的。我那时候找您,就是心里难受,想跟您说说。为这事,我哭了好几天呢。”

“(抱抱)怎么说呢,当初不就提醒过,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喜欢那个感觉,尝尝可以,千万别太当真,尤其多奴主。你想想,真要是用心了,可能多奴吗。”

“哎,不过我现在也想开了,这圈里就不能用真心。都是玩,感觉好就玩玩,真不能当个什么大事是的,太认真了不行。”

妮妮这话让盐产生了一丝忧虑。多少抱着真诚态度进入圈子的人,都是因为这些有意无意的伤害,而失去最初那份真诚的。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如果真诚换来的是伤害,怎么还能指望,人们下次依然用真诚去面对同样的事呢?他刚想对妮妮说: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认真投入的。可又马上想起,就算认真如自己和嫣然,还不是一样没结果吗。那这样的认真,对这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么?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盐叔觉得,圈里的关系,也不都是短期的,也是有可能保持一种长期的真诚的。比如,咱俩的关系吧,这么多年了,不是一直都不错吗。”

“嗯,那倒是,跟盐叔的关系确实跟别人都不一样。平时不是每天都联系,可是也绝对不会忘记,虽然不是主奴,可心里有什么话都愿意跟盐叔说。妮妮有事,盐叔也从来没不帮过。心里觉得特亲近,感觉有点像…….亲人?”

妮妮这说法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闪光,让盐心里一动。如果爱情不适合这圈里的关系,那么亲情行不行呢?反正总要拿某种情感去面对的。“亲人,亲情……..”盐心里默默念叨着,半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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