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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欢喜事,何分夜昼

奴心做好了早餐,服侍她的S出了门,再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又坐到了电脑前。这是位身材苗条,个子也很高的姑娘。她和嫣然一样,也是山里的孩子,只不过,她的家乡更加偏远和贫困,以至于她根本没机会接受高等教育。所以她很早就跟着她的S来到了帝都,并成为了一位被完全包养的M。而她的这位S,则十分神秘,从来不混圈子。所以圈里没人知道,更没人见过这位真正的大S。而奴心,也很少和圈里的朋友提起她的主人,旁人只知道她的S跟她年纪差距很大,足以做奴心的父亲。而且似乎事业有成,根本没时间,也不肖于跟这个圈子有什么关联。她每天都在各种群里徘徊流连,结交各式各样的朋友。在这些朋友眼中,奴心是个乐观宽厚的女孩,乐于帮助别人。如果说有哪点不好,那就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圈里和外面的世界一样,茶余饭后的闲谈,也免不了传些真假难辨的八卦内幕,以及当事人单一角度的控诉或喜爱。奴心也不能免俗的没有上帝视角,这也让她得罪了一些人,对她那些没有站在自己利益角度的热心回应,感到恼火甚至厌恶。

一位叫火狐的女S发来了添加好友申请。和往常一样,奴心没有犹豫就通过了。她的现实决定了,她整天混在这个圈子里,只是为了交朋友。而属性和性别,对成为朋友没有影响。

“你是可馨吧?”火狐的第一句话就让奴心愣住了,这个现实世界中她真实的名字,圈子里没人知道。

“我是张丽,你是不是可馨?”还没等奴心反应过来,火狐就接连地放出炸弹。张丽,就是这位火狐,是可馨,也就是奴心的表姐。

“丽姐…………”奴心知道瞒不住了。

盐的消息提示跟要爆炸一样,火狐发来了一连串疑问:

“你是不是可馨的什么狗屁S?”

“你他妈这个变态怎么能那样对她?”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盐愣住了:这什么情况啊?

火狐那天加了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聊了点无关紧要的话题。盐虽然有点奇怪,不过既然这位女S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和他进行平等的交流。那他也不介意去结交一位这样的同好。今天火狐这样的表现,还有说的这些话。让他意识到,她很可能不是圈里人,也很可能出现了什么重大误会。“等会等会,先别急,你这什么情况啊?谁是可馨啊?”

“你先说,你到底是不是奴心的S?”这个男人的反应,让火狐也意识到,这里很可能出了什么误会,但她还是决定先确认一下。

“怎么可能啊?奴心的S根本就不混圈,我这整天泡里面的,会是她S?”原来可馨就是奴心,这下盐更放心了。他跟奴心可是纯粹的友情,连点暧昧都没有。

“那你跟她在群里嘻嘻哈哈,还打情骂俏的?”

盐笑了,这女人看来确实是圈外的。她根本就不了解,圈里主奴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交往方式:要么整天腻在一起到处秀恩爱,要么各玩各的几乎不在公屏聊天。像他和奴心这样的,才是最没嫌疑的。

而当初火狐加他的用意,盐现在也隐约猜到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反正我绝对不是奴心的S,我有M。你要非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要愿意好好说话,咱就多说几句,你要还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盐这个态度,让火狐相信,自己恐怕确实搞错了。刚才她无论多气愤地追问奴心,奴心也坚决不透露她S的具体信息。只是一个劲地说: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可火狐那淤积在心里的愤怒和不解,需要有个宣泄的窗口。于是她想到了盐,这个在她看来奴心S的最大嫌疑人。

“我不是你们圈里的,我也不懂,不会,不喜欢字母。我是奴心的表姐。”火狐的心情渐渐平静了,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额,被圈外的亲人发现玩字母了,这就有点尴尬了……….”盐一边琢磨着一边掐了掐眉头。这圈里的人,最怕被现实生活中那些必须交往的人,发现了自己的字母爱好。尤其是女M,在现实的伦理道德环境下,这很可能意味着社死。

“我是偶然在你们群里看见奴心说话的,我当时就觉得她像我妹,可我不敢确定,我就暗中观察,直到昨天她在群里,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我才确认她就是可馨。”

“我今天就加了她……….她跟我说实话了…………她一直跟家里说她在帝都打工,每个月都按时给家里寄钱。我当初还奇怪,她也没个文凭,怎么能挣那么多钱?可我也不信,她能干那些风月勾当………结果,没想到是这个,她…….”火狐那种苦涩和伤感,盐透过荧屏都能感受到。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S都是怎么想的,怎么能那么狠得对她?”火狐的情绪似乎又开始渐渐激动了。

“我今天逼着她给我看她身上的伤………那些鞭子抽得痕迹,我当时就哭了……….你们被打疼了还能叫,可……….她不会说话啊!她疼的时候连喊都喊不出来啊!…………”

盐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地缩紧了,圈子里这种日常的主奴互动,他早已见怪不怪。他已经忘记了从一个圈外人的眼光看过去,这会是什么感受。此刻他忽然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共情。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奴心是我的朋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可,这个圈子里,就是这样的。你也不能用圈外人的感受,去替换M的感受………….”

“屁的M!可馨根本就不是M。”盐这回答显然又挑起了火狐的情绪。

“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老家那么穷,整天都在忙着活下去。哪有那些闲心,琢磨你们城里人这么“高级”的玩意。她还不到20岁,就跟着一个老板说是去帝都打工。她上哪懂什么字母去?”

盐有点不明白了,如果奴心真的不是个M,那么又为什么要去做一个被包养的M呢?用这样的方式挣钱,真的值得吗?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火狐又陷入了一种悲痛和无奈之中。“我姨父,是……….尿毒症,她是为了给爸爸………治病啊………..”

盐忽然被一种巨大地悲伤给笼罩了,那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偶尔因为误解被中伤之后,跑到自己小窗发发牢骚,找找安慰的小姑娘。居然有这样骇人的经历。他也理解了,奴心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和不同性别,不同属性的人聊天。因为那是她和这个世界其它人,联系的唯一方式。他更是懂了火狐找到他时的无奈与悲愤,她改变不了这一切,但她又不愿意就这么接受它。

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悲喜竟如此不同,有些人通过彼此的给予获得快乐。有些人通过主宰或服从获得快乐。虽然方式不同,但都是个带给双方快乐的过程。可如果一些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另一些人的痛苦之上,那就是一种盐不能接受的犯罪。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面对利益的交换,人类的情感有时候是无能为力的。

和火狐结束了对话,盐敲开了嫣然的小窗,他心里有种郁结之气,需要找个知心人来排遣。

嫣然听盐讲述完奴心的故事,心里也充盈着和盐一样的情绪。她现在很想抱着自己的男人,从彼此那里获得安慰和力量。但她比盐更能体会奴心的感受,她自己的境遇有点类似奴心,更懂得“不得已”三个字的含义。她也知道,对于还需要肩负生活重担的人来说,她现在的情感需求多少显得有些奢侈。字母不是个谁都能参与的游戏,“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识荣辱。”人的精神世界,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但她依然勇敢地投入了这场和盐的情感故事。因为对她来说,有些感动,一生可能只有一次。

嫣然忽然被下身的刺痒给打断了思路,她想起来,已经两三天没有重新“清扫”那儿了,保持那里“干净”,是盐的要求。“对了,一会还得见他呢。”嫣然赶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可到了门口,她忽然顽皮地一笑,又改了主意,只是把手上的剃须工具,摆在了最明显的地方。

人来人往的自助餐厅里,嫣然正坐在盐的对面,和他天南地北地聊着。

“不过,有时候我真挺羡慕倾城,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异地主奴的烦难,又聊到了自在和倾城的潇洒。这圈里很多异地的主奴,都面临着想见面时候却见不到的尴尬和痛苦。这事和谈恋爱一样,想推进关系,获得美妙的体验,相互的陪伴是必不可少的。而想拥有这种陪伴,那就必然受制于现实生活中各种现实条件的约束。时间,金钱,都能产生决定性的影响。这也是很多人从一开始就放弃找异地游戏伙伴的原因。能像自在和倾城这样可以不受时空隔距影响的人,确实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嗨~,人是分阶级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圈里也一样。”盐感慨着:“咱贫下中农就不能跟人家比。”

本来也是这么回事,那些影响现实生活质量的所有因素,也都在这字母活动中发挥着重要影响。不同阶层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和感觉,虽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主宰和服从的感受。但用户体验却可以完全不同,无论是营造氛围,还是把想象付诸实现,经济基础都是非常关键的条件。

“对了,听说倾城是个大美女?您当初怎么没去勾搭她啊?”女人都很在意吸引男人的原始资本,因此对这种资本的效果也充满好奇,嫣然也不能免俗。

“什么人干什么事,那样的姑娘,是我这样的人配勾搭的吗?我勾搭得起吗?我就笑那么多人还不自量力………”盐当然知道倾城的魅力,特别是他还亲眼见到了这种魅力。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说他不会对这种魅力动心,那是自欺欺人。可他也明白,这世界很公平,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你就得拿什么样的条件去交换。而这些条件,都是特别现实的,只靠精神和爱,你就只能换来意淫。

“嗷~,所以您就退而求其次了,是吧?”嫣然忽闪着眼睛盯着盐。

“额………..”坏了,盐只顾着说实话,却把女人容不下自己男人心中还有比她更好的女人这事给忽略了。男人的理性思维方式,让他习惯性的觉得,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啊,别人再好,事实还不是咱俩在一起呢,这事吃得哪门子醋啊。

“是就是呗,您鹅什么啊。”可嫣然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她也是感性思维。她知道倾城的条件比自己好。但她希望,在自己男人的眼中,她才是最好的那个,就像她眼中的盐一样。这种感受跟事实无关,跟爱有关。

盐忽然感到了一种和心思细腻的“文化人”聊天得无奈---------你防不胜防啊。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要来了。

女人一旦吃了醋,这事大概率别想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了,嫣然显然有点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意思,身子往前探了探:“主人,您不是见过倾城啊,她真的特漂亮吗?”她眼睛里的光更亮了,死死盯着盐。

这明显又是道送命题啊,盐知道,这是嫣然再给他一次组织语言,重新表达的机会,他只要按照嫣然的思维方式去说,比如:“是特漂亮,”此处需先抑后扬地让嫣然着急一下。“可比起你,还是多少差了点。”这时不易过分夸张,要显得好像很真诚客观地做出了最后的判断一样。

盐要是这么说,保证对面这女人眉开眼笑,心满意足,一会让她干啥她就干啥。可盐觉得,他和嫣然的关系是特么主奴啊,这要什么事都顺着她,这不彻底成谈恋爱啦?所以他决定,这次不按嫣然的意思办。

“咳~”盐忽然端出了主子的架势,把脸一板,朝嫣然一努嘴。“去给我拿盘牛肉来。”

嫣然撇了撇嘴,站起来拿肉去了。盐这么不配合自己满足小小虚荣心的举动,让她有点郁闷,不过她并不着急,机会多得是,这笔账可以让盐先欠着。在和自己主子“斗智斗勇”中太快的取胜,就没了那种成就感。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恭。”盐叹了口气,轻轻摇着头,望着嫣然背影的他,忽然又对这句话产生了发自肺腑的认同。

………….

布置温馨的房间里,盐坐在电脑前回着消息,嫣然跪在他脚边,脸枕在他腿上和他唠着嗑:“主人,我那天做饭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您这名字可是够歹毒的啊。”

“我怎么了我,就歹毒?”盐歪着脑袋瞟了一眼嫣然。

“少盐啊,少放盐。这天底下希望健康美丽的女人,每天心里肯定少念叨不了,想忘都不行。”盐当初起这个网名,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惜,能理解这心思的却不多。

“你才知道啊?笨狗。”盐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嫣然,俯下身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而且你看啊,咱简称是盐,我就问问了,这天底下有谁能离得开你主子吗?”俗话说,走遍天下,娘好。尝遍百味,盐好。褪去浮华,最真实的内容,都是最普遍的感受。

“切~,整天被那么多女人惦记,难怪鼻炎一辈子也好不了。”嫣然这酸得角度也是够刁钻的。打喷嚏,有个说法,叫一想,二骂,三惦记。嫣然的意思,就是嫌盐被太多女人惦记,以至于因鼻炎而不停打喷嚏。但其实盐的本意不是想炫耀嫣然离不开他吗?这男人和女人啊,一到这个时候,看待问题的角度就尿不到一壶里去。

“嘿~,你咒我是吧?”盐知道这女人又吃醋了,他必须提出抗议,太过分了,什么都能吃醋,这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

“没有~ 不敢。”嫣然歪过头,媚媚地看着盐。她才不怕盐的小小不满呢,她要的就是这效果。而且这火候还不太够,还得再加把劲。

“没有不敢?还耍嘴皮子是吧?行,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你主子为什么叫“严”。” 盐心里恨恨地琢磨:她这是诚心要气我啊,申请挨收拾是吧?行,主子成全了你。

他忽然板起脸,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撅起来。”

“是。”见目的达到了,嫣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劲,偷瞄了盐一眼,老老实实照着盐的命令去做了。

她是个非常善于调节男人情绪的人,当你以为一切顺利,这女人已经被你尽在掌握的时候。她就会像只不听话的猫,冲你亮亮爪子,甚至不轻不重地挠你一下,招惹招惹你。可等你发起狠来要教训她的时候,她又温顺乖巧得像一只恶猫前的小白鼠,任你肆意地宣泄不满和愤怒。那可恶劲,真真让人牙根痒痒,恨不得能 “咬死”她。

啪的一声,嫣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啊~,主子……..”她抬起头娇媚的看着盐。

“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啊?趁早死了这条心。”盐板着脸,挥动着手臂。“今天非让你感受一次‘全是凝霞没雪颜’的滋味。”皮拍子继续在空中挥舞着,而嫣然也很配合的发出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妩媚的“惨叫”。

…………..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刚结束不久,盐带着点疲惫,半靠在床头,跟怀里的嫣然扯着闲篇,“不知道为什么,佳人想起让我去做个访谈。”女人依偎在他臂弯,脸轻轻的在他胳膊上蹭着痒。像所有的M一样,嫣然也有自己的阈值,也会对同样的风格产生适应性,从而降低敏感度。但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与爱人的互动,才是她满足的根本来源。至于字母成分,那不过是菜够辣不够辣的区别。再说,她也很善于主动调节S的行为,会在恰当的时刻,重新激发起S的征服**,就像她今天的做法一样。

“就你们那个野鹤岛吧,关于什么内容的啊?”嫣然和盐就是属于那种平时各玩各的,公屏里遇见了也尽量不说话的主奴。

“关于………..关于多奴………..怎么找我访谈这个啊?我又不多奴。”盐忽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又是个大坑,而这个坑居然是自己主动踏进来的。

嫣然警惕地看了一眼盐。“那谁知道呢,说不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她语气里明显带了一股威胁的味道,配合着伸向盐的手,在虚空中比划着威胁的手势。你敢多奴,我就敢让你以后连一个都没有。

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特么是谁出的主意,找我访谈多奴,我看着像多奴的人吗?这野鹤岛的素质,什么时候下降得这么厉害啦。可他心里的委屈,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眼前的危险,倒是得马上面对,所以他赶紧辩解起来:“雪亮什么啊?别的事没准雪亮,这种事最瞎得就是群众了。”

“就您,整天跟一帮小姑娘混在一起,这可不好说。”嫣然那几根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在盐眼前比划着,像一只猫露出了锋利的爪子,随时准备来一下子,这让盐有点紧张。

嫣然其实并不担心盐,她和佳人一样,是靠阅读能力去做判断的。她一开始就读懂了盐,这个男人嘴上说着要严格坚守主奴分际,还总是苦口婆心的劝导嫣然:感情上一失足,就会成千古恨,其实他自己心里早就没了主意。就冲他那个“能试眉妆拥翠袖,醉亦何妨?”嫣然就知道盐心里并不忌讳投入感情,只是,要找到对的人。但是,渴望心仪的男人对自己示爱,这简直就是女人基因里自带的属性,她也不例外。况且,盐刚才还有一笔欠账没还呢,这时候不连本带利收回来,更待何时?

“哎呦,你怎么也这么不了解你主子啊,那帮小姑娘哪个能跟你主子有思想共鸣啊?是不是,那能跟你比吗?提鞋也不配啊,对不对。”盐也发觉了嫣然的心思:这女人这是又开始申请甜言蜜语了啊。可这次,盐知道不能不“俯从”嫣然的要求了。谁让他大意了,没有闪,掉自己的坑里了呢?

“且,那不是还年轻漂亮呢吗?”嫣然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还在不依不饶。本钱拿回来了,那还有利息呢。

“谁说你不年轻漂亮的?谁说的?谁说的主子跟谁急!”盐挺起上半身,盯着嫣然假装很愤怒的样子。

嫣然嘴角眉梢都向上弯着,那种满足和幸福根本掩饰不住。

“不过,”盐的话锋一转“某些人没按照主人要求做,这事怎么说啊?”他当然指的是嫣然没有按时“清扫”自己的事。“你以为甜言蜜语免费的啊?想得美。”盐心里想着,眯着眼看着嫣然。

“啊,主人,奴错了。”嫣然眼里带着一股子妩媚和得意,慌张的跪了起来。和盐见面前留下的那个小小伏笔,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了。

“错了就认罚吧。”盐显得很大度,这话的意思就是处罚以后就不再追究了。其实他刚才就发现了嫣然的这个“错误”。只不过,这种事,是不是“错误”,全看主子心情。想找茬,这就是“错误”,不想折腾,那就不是问题。

“是,主人。”嫣然伏低了身子,头碰在床上。今天她这番心思没有白费,得逞了。

“你们瑜伽里有个什么姿势来着……….瑜伽睡眠式吧?”这次盐得给嫣然整点有难度的,谁让她故意不按要求做,还居然要收利息的。“摆好喽!等着主人回来。”盐用手一指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边说边向卫生间走去。

“是~…………”嫣然的声音有点发颤,脸又开始发烧了。

…………..

嫣然躺在盐的怀里,沉沉地睡了,盐侧过头看了一眼那带着满足,酣然入眠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批判的那些违背字母圈初衷的状况,正在自己身上上演着。

他和嫣然现在的样子,虽然他嘴上尽量避免承认。但他知道,他们无疑更像是一对有字母关系的情侣。虽然他们都很满意这种沉浸着幸福的感觉。但自己的初衷呢?盐是来圈子里寻找自己心灵深处的那份渴求的,不是来恋爱的。他相信,嫣然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可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会怎么样?他和嫣然之间的字母行为,由当初激情的主要提供者,慢慢变得像一种增加情趣的陪衬。他们之间那种主宰和服从的感受,也无形中被彼此钟情的甜蜜掏空了实质。如果能永远这样,那盐也会欣然接受,可嫣然呢?她能只满足于永远这样吗?难道靠着“醉亦何妨”的自我麻痹,就能持续一生吗?再说,那也是盐绝对不会允许的,嫣然值得也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哪怕这意味着需要自己做出牺牲。

但一对情侣,如果不能走向婚姻,那就必然走向陌路。可婚姻…………周国平说过:性是□□生活,遵循快乐原则;情是精神生活,遵循理想原则;所以无论是□□还是精神,盐和嫣然现在都是完美的,他们都感受到彼此带给对方的快乐和精神满足。可特么婚姻是社会生活,它遵循经验原则。盐的经验又让他不敢相信,当他们进入持久的社会生活后,还能永葆此时的快乐和满足。

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那个曾让他刻骨铭心的家庭,想到了这可能会被家庭生活的琐碎和烦恼,而消磨掉的,眼前的美好。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爷,那您今天就不来了啊?”醒看着遗爱的询问,心里多少有点歉意。

本来他今天是要和遗爱见面的,可没成想,一直以来他都对人家兴趣颇浓的一个妞,忽然取得了重要进展,可以见面了。他只好推掉了和遗爱的约会:“没办法,临时有点事,改天吧,改天爷带你吃牛头去。”

“那~~好吧。不过,爷,您可少喝酒,对肝不好。”遗爱对醒没有解释毁约的原因并不十分在意。对这个男人,她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幻想。她不指望醒能当个对她用情专一的S,能对她用心,已经是遗爱最大的奢望了。反正自己就是喜欢跟着他的那种感受,既然现在能满足这要求,那有些事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她虽然年轻,可是居然也懂得,不痴不聋,不做当家翁的道理。

遗爱的回复让醒心里暖暖的,和这女孩的交往,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他那已经晚期的婚姻过敏症居然一点都没有发作。而且遗爱的处事风格,也颇有些看透世情的豁达,就像此刻对醒的搪塞,遗爱的反应就让醒非常满意。他一面心里暗暗下着决心,以后要找机会补偿一下这女孩,一面抬起头仔细地搜寻着。此刻正站在初色门口的醒,远远就盯上了一个窈窕的女人,梳成马尾的长发,浅黄色的短腰夹克,配上一条浅色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位20来岁的少女。他那阅女无数的钛合金眼告诉他,这个人应该就是他这次要见的人-------蔻蔻。

这段时间和蔻蔻小窗的交流,越发勾起了醒的兴趣。她那带着天真和顽皮的语气,让醒觉得这应该是位正值花季的小姑娘,所以醒很快就开始用小崽子来称呼蔻蔻。可她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和那毫不掩饰的世故,又让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位成熟的女人。两种完全不同的女性风格似乎糅合在了一个人身上,这让醒很想搞清楚蔻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两个人正聊得火热,蔻蔻却莫名其妙的把他删除了,一句解释都没有。

醒原来也没太在意,他不缺女人,况且这种事,他自己本身就没少干。可好巧不巧,过几天他正好有个事想找业内人士了解一下情况,而蔻蔻正好又是这种事正牌的专业人士。他就又加上了蔻蔻,客客气气地咨询完,就又把蔻蔻删了。

醒的这个举动似乎刺激到了蔻蔻,这女人的自尊心有点接受不了了。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态度,蔻蔻又加上了醒,上来就是一句:“你为什么删我?”

醒心里觉得好笑:是特么你先删的我行吗,爷可不惯着你们这傲娇脾气。

“你不是都把我删了吗,那我问完事还留着你干嘛啊?”他不但不惯着蔻蔻的小性子,他还要特别清晰的,把现实中人和人交往的真相说透彻:没有感情的人际关系,那就只有利益。而且,咱俩之间现在也不存在什么感情。

“我,没想删你。“蔻蔻明白醒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是一种想继续交往的态度。她不是因为傲娇脾气才这么做的。可她又不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醒,所以她只好指责一下,醒这种过于世俗的态度。“删你是有原因的……….可你凭什么删我啊。”

蔻蔻这强词夺理般的回答把醒气乐了,他倒想听听这原因了。

从那次帮醒改名片开始,这男人就给蔻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对这位有点传奇色彩的S是有强烈好奇的。原来她只在群里看到过一次醒的即兴表演,那天醒喝多了,在群里用犀利的语言指天骂地,任何他不喜欢听的话,不管是谁说的,他都会尖酸地反驳回去,一点不顾及说话人的感受。那种指点江山,舍我其谁,不可阻挡的气势,把那种S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幕让蔻蔻印象深刻。所以那天醒加她,让她很有点小惊喜。这一阵跟醒小窗,她又发现了醒的另一面,他有着一副和群里不太一样的面貌。这个男人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粗鄙,认真聊的时候,话语中还带着那么一种文艺范,并且嘘寒问暖,对女人也很体贴。所以这让已经想和叔叔保持距离的蔻蔻,看到了迅速替换取代叔叔的可能。

不过,叔叔的存在,也还是困扰着蔻蔻的一个大问题,她上次找借口推掉了和叔叔的见面,平时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粘着叔叔了。本以为用这样的暗示,会让叔叔明白自己心态的变化而渐渐彼此疏远。没成想,叔叔依然如往日那样,关怀备至,宠溺不改。这让她心里十分纠结。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沉湎在这样的宠溺之中,她舍不得放弃这种慈父般温暖的感受。

可通过这段时间对醒的了解,又让蔻蔻对这位看上去强势又个性,但其实细腻随和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爱慕,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删了醒,想逃避开自己内心的那份挣扎和纠结。所以醒重新加她好友,她内心是窃喜的。但随后这男人那世故的做派,让她那带着丝丝爱意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可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两个人不温不火的拌嘴,却变成了促发情感升温的催化剂。他们终于走到了见面的这一天。

餐厅门口站着的那个健壮的男人,让蔻蔻的心开始紧张起来了。跟她想象过的样子不太一样,但神情举止间又似乎完全贴合-------从容中带着淡定,还有那浅浅的匪气和一丝玩世不恭。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尽量落落大方的走向了醒。

醒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等着蔻蔻来到了身前才开口:“崽子?”

蔻蔻微微笑着,脸上带着点羞涩,用顽皮的语气对醒说道:“小醒子?”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蔻蔻蹦跳着一把挽住醒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说笑着走进了餐厅的大门。

潮湿的海风,随着山势吹拂过密集的灌木丛,在小岛的顶峰凝结成团团云雾,把若隐若现的屋宇笼罩在仿佛海上仙山一般的神秘里。稀疏的雨滴裹在幽凉的空气里,扫过岩石的表面,刻画下新的斑驳。四下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远方的岸,泛起一层层白色的浪涌。目之所及的海天线上,苍白的天空和青灰的海面连成了一线。

泫像尊雕像一样站在依山而建的石栏前,抬头凝望着远方,只有长风吹动着他的发梢。他的神情不悲不喜,仿佛惯看了这世间的爱恨别离。毒药偷偷地抬起头,望向了这个她千挑万选后才锁定的男人。这男人此刻的模样,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让人深深迷醉的感觉,是一个糅合了所有女孩对梦想中爱人全部期许的集合体,除了一样------温情。这个几乎集齐了龙珠的人,孤独屹立在怒海环绕中的一幕,就像照片在她脑海中曝了光一样,永远印在了心底。

这是东海中一串小小的岛屿,有一座小小的渔港和港畔小小的渔村。泫特意挑选了这作为他和毒药第一次会面的目的地。远离城市的喧嚣,避开旅游的季节,游人稀少,让那份舒适和惬意能不被打扰。

昨天毒药刚登上这座小岛,就被它迷住了。那咸腥的海风,拍岸的涛声,港湾中点点的渔帆,在一座依山临海的别墅中感受这一切,蓝天,大海,诗和远方。毒药不能不佩服泫的品味和眼光,在她的生命中,还从未经历过如此浪漫的旅行。如果不是泫那缺少温情的态度,这次出行的环境和氛围,真的非常像一次蜜月旅行。

所以这让毒药的心情有点复杂,她的泫主子在各方面的表现,都超出了她的预期:比她想的还帅,比小窗里还有才气。这一路行程的安排,对过程和结果详尽的了解和掌握。更让她直观体会到了泫那种在窗口中很容易被忽略的成熟和沉稳。他依然风趣幽默,依然洞悉和体察女人的心思。这些都让毒药得意于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庆幸自己的选择。这次,她似乎终于托付得人了。这应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满足自己□□需求和精神陪伴的伙伴。

只是,泫在字母行为时的冷酷和无情,还是让已经做了很多思想准备的毒药有点适应不了,那种冷酷并非来自于过程的严厉,毒药能感受到,泫并没有放飞自我,而是在探索着自己接受的极限,每当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的时刻,泫都会停止进一步的探索,让她得到缓解,从这点上来说,这无疑是一位优秀的主人。他懂得如何让自己的M,逐渐体验和适应自己的风格和手法。

让毒药有点不适应的,是泫对待她的那种态度,这是一种彻底视对方为无物的感觉,没有呵护,没有体恤,没有作为人类同伴的任何情感投入。而这种彻底的无视,让毒药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对方实现某种目标的工具。从而让她失去了一种字母活动的参与感,虽然她依旧在这过程中兴致勃勃,依旧被各种美妙感受冲击的一塌糊涂。但这种单纯身体上的感受,总让毒药感觉缺少点什么。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碧海蓝天,今天忽然就风雨交加,白浪滔天。如果不是这海上莫测的天气破坏了泫的计划,毒药此时本该是某个养成计划的主角。

这圈里的男女,并不都需要什么感情才会开始自己的字母体验,无论是出于纯粹的**也好,还是真正的理想也罢。总是有一些人执着的去追求,他们心中那种最纯粹的字母体验。他们渴望,在主奴之间,除了主宰和服从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更是需要绝对摒弃和杜绝的。

他们看不起那些把字母变成恋爱的主奴,对这些人来说,这个圈子,就像一个真实存在的异世界,是个能实现他们梦想的舞台,是那些字母理论的实验室和实践工厂。他们只关心伙伴的字母感受,如何用适当的方式,施加特殊的感受,才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对方的渴望。使用哪些不同款式的器具,才能最好地适应不同体质的个体。如何营造一种身临其境的环境气氛和心理氛围,才能最逼真的反映出,彼此间的字母关系。这些才是他们喜欢研究和探讨的内容。

其它的人类情感和体验,没必要来字母圈里体会,玩字母就是玩字母,要是还扯什么别的情感,这不是神经病吗?而这些想法,特别适合泫的情况。他想严守自己对家庭的底线,可他又需要一个伙伴来排遣他的孤独和寂寞,所以他需要这种理论武器,支撑他能把这本质是寻求陪伴的字母游戏进行下去。

冷风从毒药风衣的袖口,领口和下摆吹进来,让她被外衣包裹的身体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冰凉的绳衣也变得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出门前泫认真的束缚和准备,以及和自己心中男神的紧密互动,让毒药沉浸在某种微醺般的精神满足中,而前后不同器械的推入,又让她悬浮在**顶峰的边缘。

可现在,一开始的刺激和兴奋,已经让位给现实环境带来的不适。她渴望泫跟她有些互动,哪怕是仅仅使用她一下也好。可泫依旧神游物外的一般,当她根本不存在。如果不是这糟糕的天气,毒药知道自己会被要求做什么,这个地方是泫精心挑选的地点,是个露出“训练”的绝佳场所。

“主人”这声呼唤,已经被毒药在心底压抑下好几次了,虽然现在的她很不舒服,但她依然准备坚持下去,既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奴,那她就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她也想看看,泫对她,还会无视到什么程度。

而泫这个时候正想着入画的事,那天他拒绝了入画认主的请求以后,就不再和入画小窗说话了。这痴情的姑娘,对着只有去语却无来言的小窗哭了好几次,她也知道泫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迷恋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清醒的呢。多多也把她拉进了一个叫??二的群,这是她收藏夹里那些男人,最大的聚集地。其中很多都是善于倾听的人。让入画多跟这些人聊聊,诉说一下自己的情感,寻求不同角度的劝解,也顺便感受一下,这世上优秀的人其实还有很多,这多少让入画好受了一点。

“相助大叔,(茶)”此时此刻。入画正在和??二群里,一位叫一生相助的大叔开着小窗。这位大叔年纪不小了,虽然一直在圈子里游荡,但他似乎并不准备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什么线下的互动。与其说他是圈里人,不如说这是一位不加入圈子的圈里人。

这让入画感到安心,她实在是不太敢,再和这圈里的其它男人牵扯上太多瓜葛了。特别是见到了更多有趣的灵魂之后,她也开始理解多多的心思了:这里那些有魅力的男人,都是百炼钢化了绕指柔的。整天在这因**而产生的环境中筛选真情,在言不由衷里发现真相,早把他们捶打成了人精。没做好和这些男人进行一场情感较量的人,还是远远看着他们就好。

“噢,小画啊,你好点没有?”一生相助也挺喜欢入画这单纯的姑娘,他跟泫当初的感受一样,与入画清新自然的交流,让他如沐春风。但他和泫的不同在于,他既不激扬文字又不挥斥方遒,更是缺少一份风趣和幽默,他就是个无趣还正直的老古板。可他却坚定而从容,这圈里的风风雨雨都吹打不到他,大长腿和高颜值也诱惑不了他。他是轻松和快乐的。

“相助大叔,我今天看到一段话:‘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幻,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您说,我和他这个事,难道不应该不问是劫是缘,勇敢去爱吗?”入画显然是还不死心,去找各种理论来支持自己,把这份情感进行下去。

“哈哈,小画,这里说的是有情人,什么是有情人啊?是对你也要有情的人。他是这个情况吗?你啊,还是没有走出来呢,所以就去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想坚持下去,大叔能理解。其实啊,这世间的一切相遇分离,都是因缘决定的,就像你跟他,遇到了,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因此而有的一切感受,都是这缘分的一部分。你爱了,你痛了,等缘尽了,你就忘记了,就释然了。”相助平时喜欢研究佛家思想,所以他的话,大都带着出世的超然。

“哎~”入画显然明白这道理,她不过是暂时还没法从迷恋中解脱出来。

相助当然知道入画的心情,他也知道,对这种男女情爱,就算是佛法也显得很无力。所以,他想换个话题。“大叔知道,这么不咸不淡的说几句,你也不能马上就做到,这需要时间。其实,你虽然有点苦痛,但起码不迷惑。你看看这圈里的,有几个人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该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相助大叔,您是说,他………他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吗?”入画其实想说得只是泫,但相助故意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区别。

“当然,你看啊,这圈子本来是为了释放人的**而生。可这里的人谁也不敢单纯的纵欲,因为真那样,就会被别人拒之千里。也有为了追求所谓情结、理念的,可谁又能坚持践行这既没有工资,又不够崇高的理想多久呢?就连那些用真感情相互对待的人,也不敢憧憬美好的结局。因为谈恋爱,就根本不需要进圈子。至于那些浑浑噩噩的玩,迷迷糊糊地痛的,就更不值一提啦。你看看,他们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参与这个字母游戏,却都不得不做着和初心相违背的事情。比起你一时的苦痛,他们是永久的迷茫啊。哎,业障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你怎么能还要主动去跳这个无边苦海呢?”

其实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不断更换M,就是害怕两个人的关系中掺杂了感情成分,那些流露出对他有情感需求的M,都会被他很快放弃。这次和毒药的接触,他也在认真观察,这个女孩是不是也如同其它女孩那样,希望从他这里获得一种情感的满足。所以他除了因为一些具体的技术因素之外,尽可能的只把毒药当做纯粹的工具,来探寻她的反应。还好,到目前为止,这女孩是合格的。她的反应更像是对偶像地崇拜,而非男女的情爱。

海风吹得泫的手有点发僵,他忽然想起了毒药在这天气里的感受,泫回身看着嘴唇都有些发白,却依旧一声不吭的女孩。对他这种故意表现的冷酷,毒药接受度如此之高,让泫也有些意外。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欣赏中掺杂着感动的情绪。

泫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毒药身上,一句话也不说的拉着女孩朝住处走去。而毒药,嘴角挂上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今天是自在的生日,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日子,一般都是交际的最佳时间。尤其是像自在这样的商人,迎来送往,攀附结交,都有了很好的理由。另外,这种日子也最容易发生一些出乎意料的故事,特别是在情感方面,因其对参与的其中一方具有特殊意义,也就常常能产生特别的效果。但今天对自在来说却有些例外,他没有安排任何商务的,或朋友间的交际。他想把这机会留给自己的家庭生活,或者是,感情生活。而且他心里隐隐的有些期待,那种期待埋藏的那么深,以至于他自己也没明确的感受到。

生日的交际属性,在圈里也一样。自从和倾城开始交往以来,自在慢慢发现,自己出现了一种过去不曾有过的变化,他开始在意起倾城平时的举动来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倾城不但事先没有和他讨论过他生日的事情,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表示,就像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一样。甚至比这个还糟糕,连日常的请安问候都没有了。

如果是原来,自在压根就不会多想什么,他那个洒脱是真的无欲则刚,不在乎是否拥有,当然也就不畏惧失去。但这次,他心里不但无法如往常那样释然,还产生了点不满和担忧。他到不担心倾城对他的态度会发生什么变化,他是有点担心倾城的安全。他不断用安慰自己的话打消着这不时冒出的忧虑。可一直以来对待圈子事物的惯性,又让他好像耻于直接向倾城了解情况。也不想把自己的这种担忧,暴露在她面前。自在就这么拧巴着跟自己较着劲,反而让他更没法不在意了。

自在早晨出门前说了一句,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下班后就陪着老婆孩子去逛逛街,再吃顿生日饭。可他被倾城这情况弄得有点心不在焉,匆匆处理完了公司的事务,在网上四处乱逛地打发时间。倾城忽然发来了信息:“主人生日快乐!”

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自在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禁露出了笑容。

紧接着就是一张,连自在也没有见到过的特写照片。原本就稀疏的毛发完全没有了,在靠近那**焦点两侧的地方,分别有些歪斜的写着:自在主人 生日快乐。

上次他跟倾城一起时,心血来潮,想看看倾城那里干干净净的样子,当时她那迟疑的表情,让自在猛然意识到了清扬的存在,也就没有再坚持。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甚至他自己都把这事给忘了。可没想到今天,倾城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完成了他的心愿。

自在忽然被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受袭击了。他对自身和他人情感的感知,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所以,他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的某些感受,到底是种什么情感,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

然后又是一张prada某种款式皮带的照片:

“给主人的生日礼物,可不是让您打乖奴的呦(当然,主人一定要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乖奴也没办法啦)。”

“主人,礼物在楼下,请您看看窗外。嘿嘿。”倾城这语气中透着点得意。

自在连忙起身走到窗边,探头看下去,楼下他的车旁,一位亭亭玉立,长发飘飘的女孩,正对他挥手笑着。

午后的骄阳把倾城笼罩在喧嚣城市的背景中。巨大的车身让这女孩的身影显得那么柔弱,空旷的背景让她显得那么孤单。可这个孤单柔弱的身影,已经坚定的奔赴而来,期待着和他的重逢。想到她那需要跨越千里的跋涉。自在的心猛地一缩,他明确的感受到了一种感动,这种感动是那么强烈和清晰,以至于他竟飞奔着跑下了楼。

自在和倾城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店里,倾城今天打扮得像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少女,一顶宽边红色球帽,头发梳成了马尾,一件中袖印花T恤,下面一条八分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她的心情看起来也和她的衣装一样欢快;什么被逼相亲啊,什么家庭琐事啊,叽叽喳喳说起来没完: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去接你。”想到这纤弱的女孩,独自一人奔波在相距遥远的城市之间,沉默但决绝地用行动带给自己的这一份感动。自在是真的有点责怪倾城了,他觉得自己没能去接她,亏欠了这女孩太多。

“提前说了还怎么给主人惊喜啊?”倾城带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顽皮的一歪脑袋。今天这一连串举动,是她早就计划好了,准备带给自在的一个惊喜。自在此刻的反应,完美达成了她的预期,让她心里得意又甜蜜。

“说到惊喜,你今天那张照片还真是个惊喜。”自在想起了今天那第一份感动。

“主人喜欢吗?”倾城盯着自在的脸,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那天自在提出期望的时候,倾城确实因为清扬的关系而迟疑了。可事后她又对没能满足主人的愿望而抱着歉意,这个事一直藏在她心里,直到这次自在生日,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弥补自己那不够顺从的行为。把绝对服从的心意,当成一件礼物,献给自在。

“嗯,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想保留下来,好吗?”自在最看重的,果然是倾城的这份心意,他从来没有这么诚恳和平等的要求过倾城什么。而且为了不带给任何人麻烦,他也从来不保留这样的照片,但今天,他想破个例。

“嗯嗯,主人真的喜欢?那我以后每天拍给主人。”倾城的脸颊带上了一抹羞涩,眼里的光由喜悦而及幸福。自己的虔诚被主人了解并带给了主人满足,让倾城欣喜的同时还变得有些兴奋,这在她遇见自在前,是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感受。

“还说呢,主人,那几个字可难写了,我对着镜子试了好几次,后来还是使出了第九重一字马的功力,才勉强写好的。”倾城像个顽皮的小孩一样,一边比划着,一边咯咯笑了。

“就是一点不好,”倾城话锋一转,又变得妩媚地看着自在。“写得人家都有感觉了,主人又不在身边。”她的话带着点幽怨,还强烈暗示着某种明显的渴望,那看向自在的大眼睛中仿佛能滴出水来。

自在微笑地看着倾城,他的心被眼前这千面美人揉搓得,一会像被浸泡在了温泉中,温暖又舒适。一会像被抛上了天空,拥有了无限的瞎想和自由。而此刻,它又被倾城勾起了那最原始的**,“那今晚主人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自在看着倾城那勾人的眼神,决心放下一切,好好补偿一下她。

“好啊!”对倾城来说,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可她想到今天这特殊的日子,眼里的光紧接着又暗下去了。“不要,今天主人得陪家人。”

“我明天再跟他们过也一样。”说着,自在拿起手机要打电话。

倾城一把按住了自在的手,双眼盯着自在认真地说:“主人~不要,家人对你来说,比我重要,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她按耐住自己的渴望,像所有准备牺牲自己成全爱人的女人,而不是M那样,阻拦着自在的冲动。

自在还要说什么,却被倾城用深情地告白打断了。

“主人,我今天原本也没指望您能陪着我,我也只有一点的时间,就算陪您,明天很早很早也要赶回去,我今天就是想看看您 ,如果飞机没有晚点,确实也想跟主人偷情的…………”倾城的语气带着丝苦涩。无法推脱的安排,让她确实只有并不宽裕的时间和自在见面,而路途中的变故,更让这相聚变得短暂,以至于连计划中和自在的温存时刻,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这让她心里失望得有些委屈。可倾城从自在眼中看到的那份欣喜和感动,又让她很快变得释然和开朗起来,继续诉说着:

“既然没时间了,那就下次吧。反正,以后跟主人的时间长着呢。能亲自来给主人庆祝生日,见到了主人,倾城就很满足了。您今晚好好陪家人,我也赶回家,我们都和家人在一起,好吗?”

自在表情凝重地望着倾城,心里对这女孩升起一股莫大的敬意和感佩。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倾城产生这样的情绪,这不是字母圈里的S应该有的情绪。一股一定要为倾城做点什么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内心。他没有再坚持陪伴倾城,而是一把拉起她,边向外走边说:“下个月我休十天假,那几天你必须时刻陪着我,记得安排好时间。主人还你一个‘蜜周’。”

“真的呀?主人!”倾城惊喜地叫道,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和自在都是财务自由的人,所以阻碍他们相聚的现实困难只有时间。而自在缺少的,正是这时间自由。倾城有点不敢相信,自在能扔下公司那一大摊子的事,扔下老婆孩子,只为了陪自己,而且还是一连10天,这真是自在能给她的最好礼物了。

“必须啊。”自在回过头,“严厉”地瞪了倾城一眼,可他的心里,却是满怀温柔。

“哈哈,主人真会乱起名字,什么叫‘蜜周’啊。”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后,就像一对初浴爱河的少男少女一样,旁若无人地亲昵嬉笑着。将一把把的狗粮尽情挥洒着抛向四周,完全不顾及周围人向这对年龄差有些偏大的情侣,投来了略带异样的目光。倾城此刻更像个小孩子那样说笑蹦跳着跟在自在身旁。

自在牵着倾城的手,来到了一辆已然发动了的车前。

“主人,咱们这是去哪啊?”看到这架势的倾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这让她的身体立刻就达到了某种状态。

“去机场啊,你不是还得赶回去吗?不过………..先上车。”自在“狞笑”着看了看倾城,打开了后排车门。

“主,主人,您………您要干嘛啊?”倾城明知故问地望向自在,其实她自己早就媚眼如丝了。

………….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车内音响播放着汪峰的歌曲,倾城闭着眼,探着身子幸福地依靠在自在的肩头,眉梢嘴边带着激情过后的满足,和女性特有的妩媚。自在温柔地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女孩,张开嘴,晃着脑袋,似乎在跟着曲调无声地唱了起来,此刻,他的心就如这歌词一样,渴望去飞翔,冲破一切阻力,摆脱这沉闷的生活,迎来一个全新的生命。大约是被这激荡的歌曲感染了彼此,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G500飞快地驶出了密集的楼宇向着远方奔去,前方的道路似乎也越来越宽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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