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心趴在桌子上,刚刚哭过的眼睛红肿着,她刚收到家里的消息,父亲病情加重,恐怕要不行了。这样的结果她心里早有准备,可当这天真得到来的时候,奴心还是很难接受。她很早就为了给父亲治病来到了帝都,用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换取父亲生命的延续。对父亲,她内心是无愧的,她尽了自己最大地努力去报答他的恩情,延续了一段可能提早结束的尘缘。
“(拥抱)抱抱。”嫣然在小窗里发来了信息。盐从火狐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希望嫣然能安慰安慰奴心。有些话,女人和女人间,说起来总是相对方便点。
“嫣然姐……….”看到这个拥抱,奴心差点又留下了眼泪。这么多年,除了那个男人,她的主人。她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这些从未谋面的同好,在网络上用文字的交流来陪伴她,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有,她是孤独的。
“你的事,他告诉我了,我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我就是来陪陪你,和你聊聊天。”嫣然一直想跟奴心好好聊聊,除了对她抱着巨大的同情之外,嫣然还觉得欠了奴心一份人情。如果不是当初她找盐帮助自己,现在自己也不一定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心里有份感恩,一直想报答。但这世界的冰冷,嫣然是太熟悉了,所以,她只是把这想法埋藏在心里,等待着恰当的时间。今天这个事,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
“谢谢你,嫣然姐,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现在就想,能回去再看爸爸一眼。”奴心的眼泪忍不住了,又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那当然,应该回去看看,他………会让你去的,对吧?”嫣然不太确定奴心这位S会怎么做,但她显然因为这个人当初对奴心的所作所为而不信任他。
“他会的。”奴心毫不犹豫地肯定回答让嫣然松了口气,也让她有点出乎意料。
“他其实不是个坏人……….”奴心的思绪仿佛飘远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跟着他,七年了,一开始,我是恨他,他逼着我做那些我原来想都没想过的事,第一次挨打,我想死的心都有。”她的诉说,仿佛把两个人带入了一个久远故事的回忆:
“那时候我是被打怕了,他想做什么,我都不敢反对,他在我身上尝试了圈子里几乎所有的玩法,我用过的道具,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也是那时候,我学会了讨好他,只有讨好他,我才能稍微好过点。”奴心停顿了下来,仿佛那最初的悲惨记忆又刺痛了她。嫣然看着奴心的描述,心情异常沉重,她知道圈子里那些花样百出的玩法,如果是喜欢那种感受的M,那会是刺激和兴奋的来源。但如果是像奴心这样的普通人,她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感受。
“后来,我慢慢就适应了,我甚至能体会到那种快乐了。真的,嫣然姐,我开始理解你们这些M的感受了,我被他训练成了一个M。嫣然姐,有时候我觉得,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调教吧。”奴心尽量轻描淡写地诉说着自己的转变过程,可嫣然知道,这个过程会是多么的漫长和残酷。这是个先摧毁已有的自我认知,然后再重新建构一个新认知的过程。而且这个新的认知,还是自己曾经抵触的,被暴力强迫建立的。
“可你这种理解是被迫的,你成为一个M也是被迫的,这根本就不是自由意志。”嫣然不能接受奴心S的做法,她虽然是个M,但她一样不能接受对自由意志的亵渎。这也正是圈子最基本的行为准则,无论在外人看上去多么可怕和不可思议,主奴间的一切行为,都是有预授权的,都是自愿的。可她也不能过于表现出不满,至少现在,奴心的一切,还都笼罩在她主人的影响之下。
“哎,或许吧,可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确实成了一个M……….他也一直严格遵守着自己的承诺,给爸爸治病的钱,还有补贴家用的钱,他给的,都只会多,不会少。他还给我买来各种书籍和资料,逼着我看书学习。嫣然姐,你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可这几年我差不多自学了大学的全部课程。他都是非常支持的,只要我需要,他都会满足我的要求。嫣然姐,我的字虽然不如你,但其实也很看得过去,这也是他教的。我虽然几乎不出门,但他也给我买好多漂亮衣服。只要是我会用到的,他都会买最好的。”奴心如数家珍一般的列举着主人对她的好,完全没有一点怨恨和感伤。“后来我真的学会服从他以后,他也会像你们的S那样,在我哭得时候抱着我,安慰我。其实,我现在和他,除了养成的那些,服从的习惯和规矩以外,更像是一位亲人。”
本来以为奴心会满肚子苦水,谁想到,竟是苦尽甘来的回味。嫣然听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奴心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还是真如她自己感受的那样,奴心和主人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某种真正的感情。但不管怎么样,奴心自己的感受才最重要,嫣然绝不会拿自己的认知,去套别人的想法。“既然这样,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为什么还似乎不太确定,说想回去看看呢,直接回去不就好了。”
“嫣然姐,当初是为了给爸爸治病,我才跟他的,现在爸爸…….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跟他会怎么样………”
原来如此,嫣然明白了奴心的纠结,七年朝夕相伴的亲密关系,已经让奴心从一个纯粹利益交换的角色,变成了掺杂着感情的一方。今天,利益的交换走到了尽头,那这因利益而生出的感情,它会怎么样呢,归宿在哪里?而这个答案,嫣然显然给不了。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和盐,他们的归宿又在何方呢?
“嫣然姐,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我的事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你和盐,你,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啊。”
嫣然苦笑了,怎么打算?还能怎么打算,用爱情去面对一种短期关系,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我们其实没什么打算,我俩也没谈过这事,就有点,过一天算一天的意思。哈哈。”嫣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多少是带着点苦涩的。她和盐的关系无疑是甜蜜和令人羡慕的,可这种不被社会认可的关系,迟早需要面对抉择。
“那,嫣然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奴心知道了,这对主奴大概是也知道这样的关系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但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干脆及时行乐算了。
“哎~”嫣然长出了一口气,“会有走到尽头那一天的,真到了那天,我就退圈,找个人嫁了。”她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家里给我说了一个,听说条件不错,我还没回去见呢。”嫣然的心情忽然变得非常低落,她知道现实不得不面对,但她又真得想留住现在的幸福。
“嫣然姐,你跟盐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嫁给他啊?”奴心不太理解盐和嫣然的心思,在她看来,这两人相互都爱着对方,为什么就不考虑结婚呢。
“其实,我也想过,可我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感觉太好了,我不知道真得嫁给他以后,会不会失望,生活太现实了,困难也太多了,他还有孩子。到时候,真要是失去了现在的美好,那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醉这一场。给我一次最难忘的邂逅,就让我们一起度过这段人生中最美的时光,再让它成为我们彼此,毕生铭刻的烙印。”嫣然说到这,伤感的眼圈也红了,她第一次认真地直面着,她和盐未来可能的结局,一时难过的不想再说下去。
和嫣然聊完,奴心也有点怅然,这圈子里无论什么故事,最后似乎都很难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她除了替盐和嫣然唏嘘之外,更多地是对自己未来的迷茫,7年做梦一样的生活,她的青春,她的社交圈子,她的生活经历,她的一切都和圈子结下了不解之缘,这里的一切,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还能回到当初吗?
熟悉地开门声打断了奴心的思考,她本能般地马上站起身,跑向了门厅,跪在主人脚边帮他脱鞋换鞋。换好鞋的男人并没有马上离开门口,他轻轻地抚摸着奴心的长发,态度温和地说着:“你回去见见你父亲吧。”
奴心得知父亲的消息以后,就告诉了主人。她原本是准备等到晚饭后,这个一天中主人最放松的时间,再把自己想法表达出来的。今天主人不等她要求,就主动提议的举动,有点出乎奴心的意料。她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打着哑语想说点什么。男人却没等她继续表达,又接着说: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我和你一起去。”男人停顿了一下,脸上泛起了微笑,“你一会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出发。”说着,男人做了个从没有做过的举动,他抓住了奴心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奴心呆呆地望着这个男人,七年来,这个折磨她又供养她,让她害怕却又朝夕相伴,曾威严而遥远,但又是肌肤相亲,彼此全无秘密的,最亲近的人。此刻这句,“我和你一起去”的短暂表白,似乎昭示着某种根本的改变。也似乎是对那份情感归宿的明确回答。这让她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眼泪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
男人一把把奴心搂在怀里,轻笑着说道:“傻孩子,哭什么………”
“叔叔,您怎么弄了个大长腿MOLLY啊,哈哈哈哈,好可爱。”蔻蔻这次收到的娃娃,是叔叔给改造过的,MOLLY换了一双长腿,原来配的衣服也换了。这已经是叔叔送的第8个娃娃了。
“大长腿才配你啊,我家宝不就是大长腿吗?所以衣服也要换,不然这裙子就要变坎肩了啊。”叔叔依旧是那样,甜言蜜语总能不着痕迹的给你摆上来。
“哈哈,那,叔叔,您是喜欢您家宝的腿,还是MOLLY的啊?”
“那肯定是我家宝的啊,那可是什么生蚝,澳龙,刺身给堆出来的大长腿,老值钱了。”一说起好吃的,叔叔像是想起了什么。“奥,对了,中午叔叔送你个小惊喜啊。”
“什么惊喜啊,叔叔?是那种两道杠的惊喜吗?”蔻蔻在叔叔面前,可是一点也不淑女,她说得这个两道杠,是指得验孕棒上的那两道。
“惊喜,惊喜,说了就不惊了,反正到中午你就知道了。”叔叔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自从上次见了醒,蔻蔻就被他身上那种有文化的流氓气质给吸引住了,他那种对女人若即若离的态度,勾起了蔻蔻探索得**和征服的野心,这个人和叔叔一样成熟和沉稳,蔻蔻确信,如果他愿意的话,也肯定能带给自己跟叔叔一样的安全感。他们所不同的是,醒身上还有一种放荡不羁的野性,随时能激发起女人浪漫的激情。而叔叔则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一种宠爱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蔻蔻身上。
这两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都让蔻蔻沉醉,她舍不得放弃其中任何一种。所以她一直偷偷地和两个人都保持着来往。可这也让她内心非常煎熬,她不时会被自己的良心拷问和谴责。而且她知道,自己迟早要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她现在不过是在拖延选择的时间,能享受一天“四美俱,二难并”的日子就享受一天。
“崽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回头爷带你浪漫一把去。”醒的小窗也来了。
“呸,什么臭爷,你就是个巴扎黑~爷,哈哈哈哈哈。”蔻蔻和醒在小窗里,不像其他主奴那样交流。这两人整天互怼,没个正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盐跟醒在聊天呢。
“小兔崽子,有特么给爷起一狗名的吗?”醒并不在意蔻蔻在小窗里表现出来的反抗精神。那种太容易臣服的妞,会让他享受不到那种征服的乐趣。“就你这表现,这次咱就不浪漫了,咱把那漫字得给去了。”虽说这圈子主奴间的会面,都是以“浪”为主要目的,但是,大家也都挺注重营造那个“漫”的氛围。
“反正根本也不会有那个字,去不去还不是一样,是吧,巴~爷?哈哈哈哈。”蔻蔻想起她送给醒的这个新名字就忍不住笑。她和嫣然一样,也懂得需要适度挑起S的征服欲,只不过,她采取的方式更直接和明目张胆。
“你特么长牙了是吧,爷有来言你有去语的………..”
“赵颖,前台又有你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去看看吧。”蔻蔻正和醒在小窗里有来有往地打情骂俏,她的同事又过来提醒她去收快递了。
蔻蔻想到了叔叔说的惊喜,她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工作区。一个小冰箱大小的冷鲜包装箱,放在接待台旁边的地上,毫无疑问,这东西她自己一个人搬不了。
“小李,你这有拆快递的工具吗?”蔻蔻问前台的姑娘。
“颖姐,这有个壁纸刀,你试试吧,怎么,姐夫又给你寄吃的来了?”前台的美女无疑挺羡慕蔻蔻有个好老公的。
箱子里是被冰块包裹着的各种海鲜和刺身,最下面的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的电火锅。蔻蔻有点发蒙,这些食材都是她喜欢吃的,叔叔这无疑是想让她中午能吃到自己喜爱的美食。可,这也太多太张扬了吧,要是她中午真的在单位用火锅涮起海鲜来,蔻蔻不敢想那会是个什么光景。“看看这都是什么啊………..妈耶,赵颖,你这是在哪找的好老公啊,给我也介绍一个吧。”“颖姐,你别听孙姐的,她有老公了,我还没有呢,先给我介绍。”边上的同事围了过来,带着无比的羡慕,七嘴八舌地夸奖起蔻蔻的老公来。蔻蔻尬笑着回应,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位的。叔叔这无微不至的宠溺,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群里的一阵骚动,引起了醒的注意。是几个男S在谈论其中一位的M,另外这几位的羡艳之情溢于言表,而他们说的这个M,居然是蔻蔻!
跟蔻蔻见了几次面的醒,开始认真对待起,这位年龄随时在变动的动龄美女来了。他不是什么痴情公子纯真少年,对某个女人的好奇和兴趣,不影响他去探求别的女人的行动。既然不能对一个人深情,那就对更多的人博爱,显然就成了他必然的选择。但蔻蔻明显已经跨越了他对女人的探索阶段,这妞喜欢缠着他**,却又不太拿他当根葱的风格,让醒产生了一种要彻底征服这个女人的**。醒大老爷就这样,想让他关注你,在乎你,你就别太顺着他。可蔻蔻居然背着他还有别的S这个事,已经超出醒的容忍底线了。这是对男人尊严的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直接就对那位自称蔻蔻主人的S------叔叔,发起了进攻。这下,瓜有点大了。
整个下午蔻蔻的小窗和电话就没断过,两个男人轮番地质问和指责,让自知理亏的她躲无可躲又无话可说。特别是叔叔,情绪激动得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往日沉稳和处变不惊的态度都不见了。这让蔻蔻感觉很不好,但她也实在没理由指责叔叔什么,所以她干脆拒接拒回这两个男人的一切电话和小窗,自暴自弃地等着命运对自己的裁决。她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如果能早点舍弃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吸引,哪会有今天这么尴尬的场面?她恨叔叔的歇斯底里,这让她那颗愧疚的心更加无处安放。她也恨醒的若即若离,如果这个男人能表现的坚定一点,像叔叔那样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那她也不会犹犹豫豫的下不了决心。她甚至有点恨这不公平的游戏规则,凭什么只有S可以多奴,而M就不能同时拥有不同的美好?可她恨了半天,也还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她干脆躺平不再挣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熬到下班的蔻蔻,沉着脸走出了单位。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叔叔,那个带着满脸愤怒和焦躁的男人。蔻蔻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跟我过来。”叔叔一把抓住了蔻蔻的手,连拉带拽地走向一旁自己的汽车。蔻蔻甩了几次,都没法挣脱开叔叔那有力的大手。她又不能喊叫,这单位门口人来人往的,万一让同事们看见起了疑心,那这事就真闹大了。况且她知道,叔叔只是心里有气,并不会真得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大不了就是带到没人的地方臭揍一顿,这对M来说就是正常操作,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所以她也就半推半就地任由叔叔拉到了车门边。叔叔看来是气坏了,刚打开车门就猛地推了一把蔻蔻,那架势明显就是要把她推倒在座椅上。蔻蔻也有点害怕了,瞧今天叔叔这架势,自己这顿打怕是轻不了了。
“嘿~嘿~,你干嘛呢?说你呢,放开她。”是醒那带着流氓风味的声音。
他下午知道这个事以后,越想越觉得窝囊,特么平时都是他给别人戴绿帽,今天居然也轮到自己头上长草了。要单说他现在对蔻蔻的感情,不好意思,他现在还没感情,但他确实是想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妞了。而且醒大爷怎么能吃这个亏,不明不白的被女人给戏耍了?所以他决定去找蔻蔻,要个痛快话。结果就看到了叔叔推搡着蔻蔻上车的场面。这他忍不了,甭管怎么说,蔻蔻现在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各种三心二意,各种犹豫不决,而且他对蔻蔻给他戴帽子的行为也很愤怒。但别的男人要是敢碰蔻蔻一手指头,他又决不答应。
叔叔回过头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健壮男人,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下午在群里跟他吵架的人。也是蔻蔻瞒着自己交往的那个人--------醒。他听说过这个人和他那传奇的故事,直觉告诉叔叔,这是个游戏花丛,不会动情的男人。所以当他得知蔻蔻是在和这个人交往的时候,更多的是担忧。他怕蔻蔻的感情,错付给了这个浪子似的男人。叔叔本是个很成熟沉稳的人,平时既不做冲动的事,也不说出格的话,非常靠谱。他知道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宠爱如公主的那个女人,醒和他自己都是受害者。但他对蔻蔻是真的动了情,他不忍心从心里责备蔻蔻,只要她回心转意,他准备原谅她的一切过错。可他的愤怒又需要宣泄,这种愤怒已经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了。
“你他妈的管得着吗?”叔叔攥紧了拳头,满脸怒容地瞪着醒。
看着叔叔一副气急败坏想打架的样子,醒没忍住笑了,他歪头看了看车里的蔻蔻,确认她没什么事以后,就带着一种很和解的语气对叔叔说:
“行行,有事说事,吓唬人没用。她今肯定不能跟你走。”
“你说她不跟我走就不跟我走?你算老几。”叔叔那种对抗的情绪依然强烈。
醒不像叔叔这么冲动,因为他不像叔叔那样动了真感情。所以他秉持的是一种解决问题,而不是激化矛盾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他知道,真要是动起手来,躺下的人一定是叔叔。可是两个苦主凭什么要打一架呢?真要打,难道不是应该两人一起揍始作俑者吗?但男女之间一旦有了亲密关系,这道理就没法讲了。
“那这样,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醒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看了蔻蔻一眼,“操你大爷,你要敢跟他走,就别怪我真跟你丫急。”他心里嘟哝着,暗暗下了决心。
蔻蔻此刻这心情啊,真应了嫣然那句话:谁言四海墨,能写一人愁啊。两个她都喜欢的男人,现在剑拔弩张地逼着她表态,可这个态她怎么表?看着叔叔那痛苦的表情,想起他平日里呵护宠爱的点点滴滴,她挺想让叔叔狠狠抽自己一顿消消气的。可此刻醒那从容不迫的态度,震慑一切的气势,以及平时带给她的那种野性的激情,又让她想马上跪在他面前获得原谅。而且今天她是真得有点怕了,这两个男人万一真没忍住动起手来,这个事想瞒可就瞒不住了。那时候,别说是圈里,就是圈外的现实生活也会炸开了锅。所以她不知是赌气还是愧疚地低着头,谁也不看。沉默了半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回家。”
“宝~!”叔叔顺口就用上了他平时对蔻蔻的称呼,他此刻连揍蔻蔻一顿出口气地想法也没有了,他只是觉得蔻蔻太傻,分不清真情和游戏,他有太多的心里话想对她说,他想告诉她真情的可贵,担忧她游戏的得失。他对蔻蔻的情感,早就超越了所谓的主奴情。他此刻感到的,是一种疼彻心扉的无力感,并绝望地做着最后的努力。
“要送你回去吗?”醒也看出了叔叔的心意,他其实有点同情这个男人,所以觉得自己此刻的小小胜利没什么可炫耀的。
“不用,我自己走。”蔻蔻面无表情地钻出了叔叔的车,独自走向了路边。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醒故意要在此时显示出点绅士风度,他知道,今天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跟蔻蔻这笔账,可以留着以后再算。
“啊~~”叔叔大喊着狠狠地关上了车门,那巨大的响声像一把重锤敲打在蔻蔻心上,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
“我看她最近好多了,也不怎么跟我提您了。”多多正在小窗里和泫聊着入画的近况。
“嗯,那就好,我就怕她想不开,小画是个好姑娘,当时是怨我,我就忘了她不是圈子里的人这事了。给她带来这么大麻烦。”
“嗨,这事也不能怪您,您也是无心的。大概她命里该有这一劫吧。对了,泫大哥,上次您不是说找了个新M吗,感觉怎么样?”
“你现在怎么也这么玄学了,也是跟老和尚学的?”泫看着多多居然也开始用上什么命里的劫数这种词,脸上微微带上了笑意。
“这次这个女孩还挺不错的,有点出乎我意料,看着挺符合我要求,不像其她人,动不动就要往谈恋爱那感觉上走。她目前还看不出这种趋势,关键我觉得,她最安全的地方在于,这女孩绝对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知道哪些事靠谱,可以做。哪些事不靠谱,不能做。这就是最难得的,是不是。所以我这感情恐惧症,到现在为止还一点没发作。”
“哈哈哈,泫大哥,你也知道你是感情恐惧症啊?”泫的坦率让多多彻底放下了客套,她没想过泫会当面承认,他其实也不是他自己那套理论的笃信者。“反正不管恋不恋爱,现在感觉不错就行,你也就别死抱着那套皈依的理论了,这其实是该恭喜泫大哥的。”入画从狂热感情中开始恢复理智的现实,让多多心情不错。
“我可能确实被相助大叔给影响了,哈哈,他是张口‘远者为缘,近者为因’,闭口什么‘业’,什么‘果’。我虽然听不太懂,可觉得还是挺高大上的。没准小画多少也是受了点佛法的点化?她前些日子总是和相助大叔聊,现在慢慢走出来,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对了,泫大哥,小画这事我觉得还得给她做个了断。要不我先找小画聊聊?探探情况,她要是真走出来了,最好让她和这破圈做个彻底的切割。说实在的,我不希望小画在这圈子里待着,她太单纯了,适应不了这么复杂的环境。得让她彻底离开才行。这个事,说不定还得您帮忙才行。”
“可以啊,我也觉得小画不应该在这圈里,现在她没遇到坏人,不见得以后也遇不到,她确实是一棵还没绽放的花朵,千万别在这儿蒙了尘,彻底离开就踏实了。需要我怎么帮你就说,就是有一样,小画如果还没真走出来,我这时候去和她联系,怕不好,时机你得把握好。”泫抬起头,心里默默掐算着他跟入画认识的时间。
“嗯,这个我知道,放心吧,我虽然不喜欢你们这个圈子,可我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哈哈。我先跟她聊聊,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跟你说,你再出面。”
“好。”泫斩钉截铁地应道。
“我今天就特抓狂,就想找个大爷狠狠抽我一顿。”毒药在一个没有泫的群里,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早晨她刚听说,她的父亲,那个生了她却不曾养育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人世。这让毒药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一方面,这个人从来没有好好地尽过他应该尽到的责任,而且自己后来的遭遇,也和他这种行为有直接的关系。从这方面来说,早就已经带着母亲另过的毒药,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快慰。可身体里流着那个人血液的她,又不能不被一种莫名的伤感包围着。从今以后,她就真得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人了。那些她从小就渴望,但却一直未能拥有的人之常情-----父爱,就连一点幻想获得的希望都最终破灭了。而这种渴望,曾经又牵扯着一段让她刻骨的记忆。
毒药曾经有过一个男人,那个人是她的初恋,也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男人。就在她不能继续学业后不久,毒药就进入了工厂,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活。在这里,她和其它的年轻人一样,不但由此开始认识这个社会,也由此开始了解了男女之情。她很快就被一位“成熟、稳重,温暖”的男人俘获了芳心,那一年,她刚刚16岁。
从小就缺少关爱和依靠的她,被忽然降临的甜言蜜语与耳鬓厮磨征服了,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但那不过是个让她陷入更多困扰的开始。从那以后,毒药才真正地理解了生活和成人世界的规则。她坚强地面对着一切困难,顽强地和命运做着抗争。
或许是她那不务正业的父亲,给了她超高的智商,也或许是她那百折不回的决心和毅力。毒药终于脱胎换骨般地改变了自己。她凭借着对人情的了解,把泫带到了自己身边。她凭借着对苦难的忍耐和坚韧,让泫放心地和她交往。但她毕竟也是青春年少的女孩,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很想找个人痛快地宣泄一番。
但她现在还不敢去找泫诉说自己的内心,纵然那天泫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的行动让她确定,泫的冷酷只是一种表象。但她依然不确定,这种必然会导致情感交流的话题是否合适。所以她只好用其它方式去发泄。
真跟毒药熟的人都不拿她那话当真,嘴炮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抓狂可能是真的,找个大爷挨抽那是不可能的。可架不住就有人不明就里,真报名想当这位幸运的大爷。“我这两天正好闲着呢,要不我抽你一顿?”
“哈哈,no one but you。”这句:无人及你,君(卿)乃唯一,用在这里,也不知道毒药是在说谁。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她和泫的事情。无论是她过去中意于泫,还是现在归属于泫,她对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因为什么抓狂啊?是不是因为男人啊?”毒药小窗里诸如此类的询问比比皆是,有些还真挺接近事实真相的。
“哈哈,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小事堆积就很烦躁。”这回答吧,你可以说她承认了是因为男人自己才郁闷的,但你又肯定不能拿这个当证据,说她有了男人。
“除生死外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说说吧,没准能帮上你呢。”这位小窗的S,看来是位很会体察别人心思的人,接近的方式也挺真诚的。
“嗯啊。”毒药这回答,似乎是接受了对方的建议,可她不继续说下去,没了下文。也就让别人很难继续跟她交流了。毒药就是这样,想跟她接触很容易,但想接近她,却很难。她的心只会为了特定的人敞开,而那个她想为之敞开心扉的人,却恰恰是不能敞开的。所以这圈里的故事才会这么别扭,每个人似乎都佐佑不了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拼命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另一半,却不去认真地想一想,那理想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而她心里的那个理想------泫,正在和入画做着告别。
“小画,我前一阵没回你消息,不是厌弃你,我相信,你现在能理解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入画不再像当初那样痴狂了,她现在确信,自己不该和泫有太亲密的关系。日复一日地劝解,对圈子情况的了解,见识了这里男人们的想法,让她慢慢恢复了理智。多多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找到了泫,希望他出面,帮助入画彻底离开这里,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这次谈话,就是给入画举办的送别。
“泫……..大哥………..”入画这声大哥,叫得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这无疑是对她一段真挚情感的告别。这情感单纯而真诚,热烈而崇高,毫无世俗的考量和心机。是一个人可能获得的,最美好的感受之一。她自己是十分珍惜的。
“小画……….”泫其实也很感慨,入画这份质朴单纯的情意,让他十分感动。无论他能否接受这份情感,他都明白它沉重地分量和蕴含的意义。这是一份没有任何利益诉求的,单纯的感情。这是在这个圈子里不会遇到的,连**都不掺杂的感情。就算最世故的人,也没法在内心中抹杀它的美丽。
“你是个好姑娘,你曾经给与我的,我会永远珍惜。”泫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人的一生会经历好多事情呢,你这么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有趣的事,有趣的人。你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别让我,别让那些帮助你的人失望。”入画看着泫的表白,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她不再是因为得不到泫而流泪,而是为了自己的这份情感,这些付出。那是对曾经拥有,但又已经失去的一种美好,无言的感伤。
“而且啊,小画,人的情感过于热烈,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尧尧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太过于美好的东西,都很难持久。别说我们不可能继续发展,就算是真的在一起,谁能说就一定不会出问题呢?那时候,互相伤害,彼此痛苦,可能比今天付出的,要多太多。哪有现在这样好,彼此留下的记忆,都是真诚和美好。或许几十年以后,你的孩子都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如果还能偶尔想起彼此,我相信,我们会是欣慰和满足的。”泫的情绪也有点波动,他其实是个感性的人,之所以要用宗教狂热去定位主奴关系,就是怕自己承担不了感情的重负。
入画好像忽然感悟到了些什么,但她又不能清晰的体会。她还不懂,舍和得,是一体两面的,当你舍弃某些东西的时候,你就同时获得了另外一些。当未来,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今天的得失时,那些当初倍加不舍,却不得不舍弃的东西,可能就不再显得珍贵。而当时那些无意中所获得的,却很可能变成了一种持久的美好。
入画现在只是觉得,她的感情没有错付,泫是一个值得她去爱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她一样,是用一种单纯的感情来和她相处的,他们之间没有狡诈和□□,他们的初心也清澈始终。也许很久以后,当她的情感生活早已尘埃落定,经历平淡和习惯的时候。当她不经意间又想起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寝食难安的男人时。她依然能带着一种欣慰和自豪说:我不后悔爱过这个男人,因为他值得。
对入画来说,值得的还不止泫一个人,这个圈子里跟她接触最多的那些人,都是善意且真诚的,他们劝慰她,陪伴她,开导她。在她痛苦的时候帮助了她,在他们身上,入画没有看到贪欲、欺骗、无情。她感受到的是关心,爱护和他们身上那点点人性的光辉。所以她也要和他们做个告别。
“各位大叔大哥,各位姐姐妹妹,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帮助,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也该离开了。你们陪我走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我会记住你们的,也祝你们都能如愿以偿,心想事成。小画走了,再见。”群里的人看着入画这临别寄语,心里也有点百感交集。
能保住一份真挚的情感,保住一份纯真和美好,让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欣慰,入画这好似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离去,仿佛是他们心中渴望的救赎:我来过,我爱过,我无愧过。当我离开的那刻,我可以为这一切的过往,一切的付出,感到无悔和自豪。
“小画,姐姐会想你的。”“小画啊,以后想着来看看我们啊。”“还是别回来啦,这不是什么好去处,互寄遥思就好。”“入画姐,你要幸福哦。”公屏上的祝福和期待,塞满了入画的眼帘,也塞满了她此刻的记忆。
看着这一幕的盐,感慨到几乎流下了眼泪。他打开嫣然的小窗,正要给她发个抱抱的表情,却发现,嫣然刚刚给他发来了同样的拥抱。
“莫道离别须纵酒,约不?(不说分别那点事,约顿大酒吧?)”盐当然要勇敢地拥抱这份相知。
“嗯,好!把声名、两字抛身后。约。(嗯,爱咋咋,约起。)”
“真名士,只卿偶。(真正牛逼的人,就你跟我啊。)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用盐写得《金缕曲》中的句子进行对答,这种水乳交融般的交流,让盐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相爱相知的两个人,给予对方心灵的抚慰,真是驱散感伤最好的灵药。可谁知,这样的心意相通,却勾起了嫣然的诗情。没过多久,盐的小窗里就发来了,她自己对此的感慨:
来似微云去似风,萧疏谩忆雨罗中。三川夜壑挟云墨,一树春魂带露红。
未共情深学鹣鲽,先随秋老到梧桐。当年幽佚此回看,不负初心即始终。
不负初心即始终,是啊,如果一份情感,直到成为遥远回忆的那一刻,也没有失去最初的真诚和感动,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有始有终呢?盐正咂摸着嫣然诗句中的余味,没成想这诗原来还是道“考题”。
“主人~,步您的乖奴一韵吧?”盐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嫣然那挑衅的神情。在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里,要说填词,嫣然差点,可作诗,盐不是对手。嫣然这首诗把入画和泫这事都写透了,就盐这在诗作上的功底,恐怕是超越不了了。
“咳咳,行吧,见面步(不)给你!”盐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咬牙切齿:明知道写诗不是我长项,还特么让我步韵,你这明摆着就是让我写投降书啊。最可气的就是,明明让主子吃了个瘪,还要标榜自己“乖”!有你这样乖的吗?行,你等着。咱看看见面时候谁喊投降。他决定利用圈里的规则搞点霸凌了。
“哈哈哈哈哈。”嫣然看着盐的回复,忍不住飞快地亲了他的头像一口,“他怎么傻得这么可爱啊,啊~啊~”对于情郎又坠入自己翁中,她感觉得意、幸福极了。
和嫣然约好了时间,盐随手翻看着好友列表,看到妮妮的头像,他忽然意识到,这孩子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他和妮妮不会每天都交流,一个星期不说一句话是正常现象,可要是妮妮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或已经发生了,都会主动和盐念叨。但像这次这么久都没有联系的情况,还真没发生过。因为这次,妮妮跑去见她S了。
这圈里的黄毛丫头吧,看不上你的时候那真是各种难伺候,可一旦入了眼,上了心,也真的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她的S跟她不同城,这对不少圈里的男女来说,会是相互选择时候的一大障碍。毕竟,想见,需要见的时候见不到,也是挺痛苦的一件事。不过,任何困难在钟情面前,也都是软弱无力的,就如此刻的妮妮。
一列高速列车从窗外呼啸而过,整个车厢都轻微地晃动起来。过道上走动的旅客都不由得一踉跄。妮妮脸上还带着红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幸亏早一刻从卫生间出来了,不然那假装保持的镇定,很可能保不住了。“好险。”妮妮心里暗自庆幸,在小窗里给她S发了张扑倒的图片表情,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
“放好啦?”小窗里发来了询问,“嗯,主人。”刚才妮妮的S给了她个小任务,现在来检查完成情况了。类似的,花样繁多的小游戏,是这圈里的男女们互动的日常,这种必然会带来身体反应,又因为是在公共场合,而不能公开显露这种反应,从而给自身带来的窘迫。正是双方都希望达到的效果。
跳蛋的动作是无情的,它不知疲倦的,按照自己地节奏和容纳它的身体进行着互动。妮妮努力地想分散自己对它的注意力,看看窗外的风景,关注下旁边顽童的淘气。无奈,小窗那边不时会发来询问,不断地把她的关注重新拉回这种互动之中。
“给主人汇报现在的状况。”妮妮的S又发来了新要求。
“主人,没什么状况啊。”她假装很平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其实,那轻微却持续地震动已经让她心里百爪挠心一般了,身体也很自然的产生了反应。如果不是坐在座位上,很可能已经不能继续容纳那个引来无限遐想的玩具了。
“真的?那你就站起来走走,注意,别让它掉出来啊。掉出来,大家可就看见了,啧啧,你猜大伙会怎么想?而且真要是这么让主人没面子,主人还得收拾你。”这位S经验丰富,妮妮这点小把戏,瞒不住他。
想到可能出现的情景,妮妮感觉自己的脸像火在烧,“啊~,主人,现在有状况了,有状况了。”
“这么快就有状况了?是不是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一直没状况啊?看来这运动是有好处啊,这么着吧,去,到厕所去,让主人看看有什么状况。”妮妮这种变相的反抗,显然激起了她主人的兴致,越反抗,就越要征服,这也是S们普遍的心理。
“不要,主人。”都知道S的命令不能违背,可是,嘴上的反对似乎又谁都乐此不疲。妮妮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对S大发善心的侥幸心理,还是女人自身的天性使然。
“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这是S很直白的警告了,也是M最后的机会,妮妮知道,再不服从,后果就很严重了。可她还有点不甘心,还想换着法子逃避。“主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好不好?”
但对面的人显然不为所动:“撒娇也没用,赶紧去,听话。”
妮妮依然沉默着不愿行动,心却砰砰越跳越快,过了一会,她绝望地做出了最后尝试:“主人…….”
“别废话了,非要我急了你才满意是吧?快点照我说得做。”
“是,主人。”妮妮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让那部分肌肉保持着紧张,沿着过道缓缓地向厕所的方向移动。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到妮妮走路的姿势,大概会觉得有点奇怪。这女孩走得很慢,而且大腿的摆动很小,似乎主要靠小腿移动身体。旁边同车人无意扫过妮妮的目光,在她看来都是一道道射向自己的利箭,并不很长得距离像是没有尽头的长征。让自己在不断升高的循环中越来越渴望一种释放。
妮妮终于挪到了卫生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长长出了口气。原本应该很简单的一个过程,却让她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还没到啊?”而她S的催促碰巧又在这时候来了。
妮妮慌忙对着窗口回复“刚到,主人。”
“那就让我看看出什么状况了。”这当然是明知故问,不过呢,要的就是这个劲。
“您怎么看啊?”妮妮还想做点最后的挣扎,万一主人一心软,不让她过于羞耻的展露自己呢?
“你是想让主人说,还是自己想办法啊?要是让我说,就怕难度会比较高啊,让你自己想办法,也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清楚。”窗口里的回答,依然是不容置疑的态度,里面还带着一种强者的戏谑。
“知道了,主人。”主子这样的态度又让妮妮回想起了,自己最初衷情于这个人的那一刻:那种强势地位的气场,让她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全。仿佛置身于一张大网,给她带来无所不包的安心体验,让她甘愿奉上自己去换取一直以来都渴望的,这种从童年起就缺失的,“爱”的感受。
把照片发给S的妮妮带着忐忑等来了主人的反馈:“这什么都看不清啊,不行,重新拍。别挡住光线,这我也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怎么知道有没有状况啊?”反正这种时候,S没有完全满意,你怎么做都不合格。
“可主人,那样会……...”妮妮无助地想解释自己的困境,一想起主人要求的那个样子,她就全身无力,腿发软,脑子晕乎乎的,微汗的身体,轻轻靠在了冰凉的门上。
“那你就要自己想想办法了,主人现在也不能帮你,是吧?”妮妮的解释不会有任何效果,故意制造M的窘迫,增加羞耻感,正是此时主奴间对话的目的。
一番艰难的努力,和不断重复的尝试,一次又一次按照主人的要求拍照,让妮妮渴望能马上得到释放。“主人,不行了,我,我想……….”她向主人发出了卑微的请求。
还有几十分钟,火车就会到站了,妮妮的主人不准备现在满足她地请求,并在剩下的时间里继续让她承受这种煎熬。那样,见面以后的她会更顺从和渴望。
“嗯,主人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自己不许再碰自己了,等会见了主人,主人……..帮你。”妮妮沮丧的看着主人的新指令,无法掩饰的失望和一丝隐隐地期待一起袭上了心头,“玩具,妮妮就是主人的玩具。”她认命了一般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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