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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经济讲究的是流通

在店外小桌吃饭,不拘一格的姿态充满市井气,离玦往麻辣烫里加辣酱,注意到张筝儿朝她打眼色。

“怎么了?”她把自己那份推过去,“要吃我的吗?”

“不是。”张筝儿撇撇下巴示意她看俞珵,才发现这人木讷着脸一动不动。

没由来觉心累,这朵‘娇花’一身公主病,不知又要作什么妖。

“饮料来了。”陈家全拿着大姨请客的四瓶维他豆奶回座,玻璃瓶放到桌子上哐啷响。

张筝儿喜欢喝维他甜豆奶,每次陈家全都只拿这个口味,离玦看着张筝儿满足地嗦吸一大口,想起俞珵可能未必喜欢。

果然他碰也没碰。

条纹红白的长吸管挨着瓶口,冷霜融化的水珠沿着玻璃壁面缓缓滑下,沾湿了桌面。

她起身,到冰柜挑了一瓶橘子味汽水。

冰柜旁挂着开瓶器,她将开瓶器齿洞卡准瓶盖口,一扣一揭‘咔嚓’的一声,盖子轻松打开。

瓶盖翘起半边,她手一勾反压住开瓶器,盖子掀翻在空中打了个小转,手掌顺势往上一合,凌空稳稳抓住瓶盖,整套动作流畅利落。

很好这次接住了,一定中‘再来一瓶’。

做梦,还是‘谢谢惠顾’。

几人一直盯着她,张筝儿问这次中了什么,陈家全见她抽起一根新吸管,“早知你想喝汽水,我就不拿……”

‘维他奶’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离玦把橘子汽水放在俞珵跟前。

“你喝这个吧。”

张筝儿硬生生把半颗鱼蛋吞了。

橙色果汁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滋滋冒小气泡,俞珵定睛注视着眼前的饮料,猜不出她的用意。

只知道自己看得太久,色块逐渐变得怪诞陌生,大片的橙橘色强行侵占视网膜,意图调出崭新的色温滤镜。

给他的?

特意给的?

只给他一个?

一定是三月的天太热了,他有些眩晕。

脑海里,剩下橙色的橘子汽水,与离玦低头开瓶盖的专注模样轮换交替。

不得不说,是有些——

帅。

其他人似乎不觉特别,陈家全还凑过来,说要喝多出的那瓶豆奶。

“随便。”俞珵语调如常,把橘子汽水拿到自己右手边。

分神窥向离玦。

离玦仍在跟张筝儿抱怨抽不中‘再来一瓶’。

他收回视线。

再次确定,果然是三月天太热了。

用餐途中 ,东子来了。

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嘴里叼根冰棍,踢着拖鞋刷着手机晃晃悠悠,冷不丁对上离玦一桌人,面色骤变。

陈家全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应,冰棍咬得咯吱响。

“你小子长鲨鱼牙了?”

明眼人都看出东子态度跋扈,离玦示意陈家全别开玩笑。

“离玦你咋想的,帮了他不说,还把人带到我家店?”东子两口吃光冰棍,“你故意跟我作对?”

“这里量大便宜干净卫生,大姨还送我们饮料,傻子才不来。”

东子‘啧’了声,把木棍扔向路边的泡沫垃圾箱,“我问你这些了?别装傻,这小白脸怎么回事,谁让他来的?”

“不是我!”陈家全第一个撇清自己。

“也不是我。”张筝儿跟紧其后。

离玦也道,“他是凑桌的,你们有恩怨自己解决,进巷子打一架或握手言和都随便,我们三好学生置身事外绝不搀和。”

俞珵扑嗤一声笑了。

感觉被轻视的东子气涨了脸,冲上前抓起俞珵的衣领,吓得陈家全大喊‘靠’,“陈旭东你来真的!?”

急忙拦在二人中间。

对比陈家全的紧张,俞珵显得不以为然,任由东子揪扯自己领口。离玦往店里瞥了一眼,“换个地方吧,在这里闹影响生意,被大姨发现免不了挨骂。”

“……”东子气势一下子熄了,正值客流高峰,打架生事显然不理智,他松开俞珵,恶狠狠呸骂‘小白脸’。

知道东子心里有气,尽管水房闹事两人都有错,但毕竟多挨一脚,任谁都记仇。离玦劝,“这事你俩都不无辜,你羞辱他,是你错了,你该道歉,他动手打你,是他错了,他该赔偿。”

“那让这小白脸赔偿!”

“他赔可以,但事因你起,你先道歉。”

“凭什么!”东子忿忿不平。

她就知道,离玦不跟他费唇舌,“两百够不够?”

东子满腔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神色和缓了些,显然有所松动。

“你不道歉,顶多两百,这事就此抹了,以后谁也不许提,再打架学校会喊家长,你自己掂量。”

说着离玦指了指俞珵补充,“你还得问他有没有两百块,他和你打架被通报批评,生活费断了。”

离骗子忽悠人时语气无比认真,东子竟然相信了,生怕最后的两百块也打水漂,一屁股坐下来跟俞珵勾肩搭背,“两百块有没有?”

态度切换得飞快,还是商量的口吻。

孺子虽愚,可教。

俞珵淡定点开自己微信余额,刚好两百。

“妥了!”东子激动拍掌,“巧合!缘分!命中注定!全转给我吧。”

“转你钱这事就过去了?”

“当然,我陈旭东一言九鼎。”

东子拍胸脯,“你踢我一脚,我肚子痛了两天硬是自己扛下来,我跟你喊过一句痛问你拿过一分钱医药费吗,这两百块当作抵销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别不识好歹。”

“但说好今天我请客,钱全给了你,我没钱结账。”俞珵按照之前跟离玦商量好的话,佯装为难。

“真麻烦,这顿我请吧,用不着你们给钱,这是我家店,随便你们吃。”

就这样说好了,俞珵给东子转账两百元,双方握手言和。

“别走。”巨款美滋滋到手,离玦马上拦住东子的路,“你在杂货店赊账五十。”

“靠,离玦你故意逮我的吧,而且哪有五十,我分明记得是四十三块五。”

“你下次来就是五十了,先结了待赊的账,不然又要欠几个月,我欠你好过你欠我。”

非常有道理且无法反驳,东子不情不愿转去五十元,只剩一百五了,生怕离玦又找什么由头拿钱,急急忙忙要走。

“东子你不是请客吗,怎么走了?”张筝儿喊住他,“你得等我们吃完啊。”

“你们吃完直接走就是了。”

“那不行,我们身上都没钱,要是大姨不放人,你去派|出|所赎我们吗?”

一听这三个字东子当即怂了,毕竟亲爹就在那儿上班,无奈让几人继续吃,自己坐在一旁等。

明明可以点一份餐边吃边等,四人互使眼色,偷笑着皆不提醒,吃完离玦提出打包一份带走。

“哪有你这样又吃又拿的?”东子不乐意了。

“我家有老人。”离玦理所当然。

“我也要打包!”陈家全跟着跳出来,“我三代单传陈家独苗,家里的口粮全指望我。”

“滚你的,这条街谁不姓陈?”

趁二人打闹,离玦拉着张筝儿进店挑菜,又火急火燎往俞珵怀里塞盘子,“多装点!”

最后四人各拎着满满当当的麻辣烫满载而归,而东子在自家店认命地付了一百二十元。

“只剩三十了。”东子欲哭无泪。

“这哪是剩呢,你是平白得了三十块。”

陈家全搭上他的肩忽悠,“你想啊,俞珵半毛钱也没有了,不比你惨?而且你家的钱最后还不是花在你身上,这是经济学,经济讲究的是流通,四舍五入仍是你的钱。”

东子似懂非懂,东子反驳不了,东子认为非常有道理,东子满意点点头,“也对。”

最后东子乐呵呵地走了。

结局皆大欢喜,几人开锁取车,俞珵望了眼东子离开的方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两百块给少了。”

开锁的动作一滞,离玦手中的铁锁像有千斤重,她挺直背,凝目看着站在店步阶上,比地平台高出一大截的俞珵。

烈日照进自行车筐,透明塑料盒装着打包的麻辣烫,外面套了一层塑料袋,袋口没有绑紧,清晰看见沾黏在盒子边沿的油光。

像阴暗邋遢的霉菌,上不得台面。

“你自己走路回去。”离玦踢起车撑,推车要走。

无故被抛下,俞珵傻眼,急忙拽住她的后车座,“我不会路。”

“那打车。”

离玦沉下脸,表情不似开玩笑,陈家全朝张筝儿使眼色,让她赶紧上车。

两人溜得飞快,只留下俞珵和离玦。

麻辣烫店不少人进进出出,喧声中两道身影突兀地杵在店门前。

瓦蓝的天空飘来一朵云,阳光遮挡脚下骤变阴暗,俞珵有些郁闷,舔了舔唇,“莫名其妙的怎么生气了?”

“我还有事。”

语气极淡,她眉睫垂塌,像恹萎的过季花,毫无预兆过了花期,俞珵半信半疑却不得不松手,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指间始终绕转着那枚‘谢谢惠顾’的瓶盖。

车轮子在青石板路滚滚而过,连同她孤独的影一圈圈映在地面。

莫名其妙,说得真对,离玦也唾弃自己的莫名其妙。

其实她并无要紧事,然而不知为何,那一句‘两百块给少了’,突然在心里竖起高高的针床,数万支荆棘尖刺向上横生,彻底扎破她苦苦遮埋的臭脓疮。

她忧虑两百块太多,想尽办法在别处弥补让他不亏,他却言语‘可怜’,毫不在意说出‘两百块给少了’。

第一反应果然骗不了人,所谓的自尊与落差,俄顷间变得可笑。

莫须有的情绪怎也散不去,她停下车,漫无目的推车慢走,不知不觉来到垌街最外围的临河桥边。

一河之隔,视线极目处是高高耸立的摩登建筑群。

高楼冲破云霄,几乎看不到顶,楼面整齐排列的玻璃窗格反射碧蓝光调,因距离远,乍眼看像一个个密封的钻石盒。

无法窥探的国度似乎上演着遥不可及的富人游戏,离玦不曾接触那个世界,但清楚知道那是上流社会的标志,与垌街天壤之别。

当年县内大力扶持与市接壤的新兴经济区,一栋栋大楼争先恐后拔地而起,她才念小学四年级,偶尔幻想生杀予夺的主宰者站于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无际天景,气定神闲摇晃红酒杯。

而她是被主宰的一员,麻木地在垌街等待被彻底蚕食的一天。

分明只隔了一条河道。

捏紧刹车,离玦在割裂的日照中眯起眼,不知过了多久,她骑上自行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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