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宰众人撕破脸后,无家可归的久牧迦德纳整日心惊胆战地走在路上,不知为何,他背叛家族的消息像是传遍了整个横滨。自从与太宰众人决裂,各异能家族的杀手没日没夜不知疲倦地追杀着他,现在的久牧迦德纳甚至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一天夜里,精疲力竭的久牧迦德纳被几个异能家族的杀手逼到了死胡同,领头的北川家杀手得意地说:
【北川家杀手】:“久牧迦德纳,你跑不了了!”
“可恶,没完没了了!灵……啊!”
【佐藤家杀手】:“小子,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使出异能吗?”
“咳咳,混蛋……”
自知难逃一劫,久牧迦德纳闭上眼睛,静待死亡的到来。
“对不起了太宰,谁让我骨子里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呢?我本来不打算背弃你们的……”
“异能力,樱落漫山!”
伴随今井福的一声,血光四溅,刚才正准备围攻久牧迦德纳的杀手们连最后的求救都没喊出就消失了全部身形。
“没事吧?”
换上纯色和服的今井福步伐轻快地走到久牧迦德纳身前,柔声询问他早已不知被袭击了几次的伤势。
“没事,谢谢,谢谢!请问您是?”
“我是被你间接害死的□□鸢子。”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停止,眼看着今井福说出这个名字,久牧迦德纳不住地打起颤来。
“□□,鸢子……”
“好了鸢子,别把这后辈吓坏了。”
“知道了,我不耽误你的正事,你们继续。”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鸢子明明已经死了啊!”
久牧迦德纳的瞳孔瞪得浑圆,并不了解其中缘由的他惊恐地看着今井福,生怕死而复生的□□鸢子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少年,不必担心,鸢子已经死去,不过那只是□□的消亡,毕竟她的身体已经被道夫小鬼溶解了。现在鸢子和我共用一副躯体,也抵消了我异能的部分副作用。相信我,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同时也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协助太宰他们,击败横滨第一异能家族家主祈木严。”
“呵,您怕是不知道我与太宰之间孽缘。”久牧迦德纳冷哼一声,不屑道。
“久牧家族小少爷,这次的对手,可是整个横滨的敌人。你虽未经历,但总该听说过28年前的圣战吧?”
“言行沉稳,心藏大爱,你就是今井家的福夫人吧?”
“不错,我正是今井福。”
“外界都传闻您已身死,那么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今井福,是人是鬼呢?”
“传闻终归是传闻,我就是今井福本人。久牧迦德纳,你现在的选择会切实影响到你的未来。”
久牧迦德纳勾唇轻笑,他用手掌紧捂住自己的整张脸,无奈笑道:“说吧,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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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久牧迦德纳朝今井福深鞠一躬,回复说:“您的提议我会考虑,但我可不敢保证加入您的计划后到时看到太宰不会萌生杀意。”
“我信你。”
“那么,告辞。”
久牧迦德纳手执今井福赠予他的黄色绸缎,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在他走后,今井福抬头看了眼星空,顿时悲上心头,想起了自己惨死的丈夫和儿子。
“倘若时光倒流,我还真想看看你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了。德也,愿你们能在另一个世界为我们祈祷。”
说罢,今井福叹了口气,指尖滑过腰间的武士刀鞘,轻一拨弄,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不再悲伤,而是重新背负起与丈夫的约定,准备继续前行。
与姐姐分别后的佐木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着,树影斑驳,太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渗出,组成了地面上零零碎碎的光影。本是毫无警惕,突然一道剑影从佐木明眼前闪过,立刻使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错嘛,佐木家的长子。”
“中原?不,福夫人?您不是早已死去了吗?”
“少年,你要知道,这世间没什么不能跨越的,若是有,恐怕就是这生死了。”
收回武士刀,今井福步伐轻缓地从一棵树后走出。
“所以,您这是跨越了生死之界?”
今井福摇头,示意佐木明听自己接着讲下去。
“我并未被传闻中的荒神杀死。”
“哦,那您此刻站在这里就解释得通了,请问您找我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事吗?”
从很早以前,异能家族就有这样的一个传闻:女性异能者自身力量薄弱,但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圣女祈木鸢子和天选之女中原福。
佐木自知难敌今井福,故作姿态向她示弱,希望她能放自己一马,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协助太宰他们,保护荒神,击败祈木严。”
“哈?福夫人,您怕是吃错药了吧?我跟太宰治?我能跟他合作?我劝您谈合作之前先容许我把他杀了。”
“中也。”
“嗯?”
听到今井福谈及中原中也,佐木明明显开始摇摆不定,今井福接着说:“中也,中原中也他就是荒霸吐。”
“什么?”
对于今井福的话,佐木明是半信半疑的,他的确有所动摇,但他又恐怕其中有诈,于是试探道:“福夫人,请问您如何让我信服中也他就是荒神?即便是想拉我入伙,您这个借口未免有点太低级了。”
“中也他生来就拥有强大的异能,这个你我有目共睹,还不足以证明?”
“强大的异能者多了去了,再说您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你该发现的吧?中也那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模式和交际模式。我相信如果不是当初遇到了你,他现在也没办法融入人类生活。”
面对今井福的说法,佐木明哑口无言,他本想着再与今井福斗智斗勇下去,但一想到时间再浪费下去就是让中原中也长期处于危险之中,他还是选择了让步。
“姑且相信你吧,怎么说您也是曾经第三家族的夫人。”
“曾经”二字无情地敲打在今井福心上,她清楚得很,这个早早就离经叛道的孩子还有一丝善念,她又怎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是啊,所以你该接受我的提议了吧?”
“请讲。”
“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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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一切,佐木明轻一摆手,苦笑着说:“所以说最后还是被你利用了。”
“嗯?有吗?我们难道不都是为了中也吗?”
今井福微笑,她笑这小小少年还是那般计较得失。
“啊……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以后我可不会再帮你们了!拜拜,我也该多锤炼一下自己的异能了。”
“路上小心,明。”
姐……
佐木美已经离开横滨,但今井福的这声呼唤却像极了佐木明最爱的姐姐,他坦然说道:“福夫人,您还真是位伟大的女性……希望我们的计划会成功。不过您可别会错意,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中也。”
“我当然懂得,明,放下仇恨和嫉妒,或许你会活得更好。”
“我会考虑的,谢谢。”
说罢,佐木明将今井福送他的青紫色绸缎缠绕在手臂上,深鞠一躬向她道别了。
相比起太宰年少时的玩伴久牧迦德纳和中原中也的好友佐木明,对于□□道夫的劝导单凭今井福一人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小福,道夫毕竟是我的儿子,由我来吧。”
“鸢子,我知道你爱子心切,可万一道夫他不相信你还没有消亡的事实你该如何?”
“你就放手让我去做吧,我有把握,就像当初放走中也那样。”
“好吧,我这就去找他。”
今井福刚要迈开步子去金乌公园,□□鸢子马上拦住了她。
“不,不是金乌公园。”
今井福停下脚步,她疑惑道:怎么会,我记得他会间隔性地去汇森咖啡厅和金乌公园,难不成他现在改变主意去了汇森咖啡厅?
“都不是,是□□家的空中楼阁。”
心感诧异,但今井福还是决定相信□□鸢子的直觉,她加快步伐,朝□□家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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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田静子走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人暂时留在了太田家。虽然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但总是无人肯打破沉默去说第一句话。
总要有人开口,太宰治心想小矮子一定会是第一个妥协的人,于是他坚持不与中原中也讲话。
时间流逝,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太宰治开始焦躁不安,他甚至开始揣测中原中也不和自己说话的原因。
猜疑、冷漠,畏惧……一系列的想法在太宰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他始终想不到答案。他搞不懂,为什么这次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为什么中原中也对自己不理不睬还那么平静。
太宰治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打算主动出击。
“中也……”
“什么事?”
中原中也正埋头刷着碗,他没有看太宰治一眼,只是专心看着自己手中的瓷盘。
“中也,静子走了,我们也没必要一直待在这了吧?”
中原中也放下手中的碗,拧紧水龙头,转身看向太宰治。
“太宰,静子小姐她……不是被你赶走的吧?”
“果然,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卑鄙不堪。”
太宰治摊摊手,他挽起上衣袖子,冷笑道:“难道不是吗?谁晓得你那阴暗的脑袋在盘算着什么?”
“中也,如果我说不知道呢?你还要坚持认为是我逼走了静子?”
【你有多么耀眼,此刻就多么伤我的心。】
太宰治从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何模样,反正如何修饰表演,不过是白费力气,世人终归是不能接纳他的。
原以为中原中也将是个不一样的存在,可现实又是那般啪啪打脸的存在。
【既然你不信我,又为什么要白费口舌来问我呢?难道我对你说的话那么廉价吗?】
太宰治从未这样绝望过,他相信黑暗之后会有黎明,但那并不属于他。他曾幻想中原中也是自己的神明,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早就不知道在何时渐行渐远。心脏像是缩了水的劣质衣物,不停收紧,不停抽痛……就在太宰治感觉他快要窒息的时候,中原中也轻抿着唇,对他提出的疑问做出了回答: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了,拍档。”
中原中也冲太宰治微笑着,那笑容瞬间把太宰治萎缩的心填满了。
“拍……档吗?”
“当狂风呼啸而来,我们联手终止它肆虐而行,共同享有风雨后的那份宁静,不就是拍档吗?”
“中也,没想到是我输了啊。”
太宰轻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认为中原中也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可如今的拍档二字又是那么真实,那代表了中原中也对他的认同。
“啊?你在说什么?”
“哈哈,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啦!”
“可恶,混蛋太宰啊!”
于是乎,动身离开太田家的前一天,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暴打了一顿。
空中楼阁里,□□道夫蹲坐在一级石阶上,他双手指尖相互摩擦,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道夫小鬼,在这傻坐着干嘛呢?”
行动敏捷的今井福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空中楼阁的最高层,她弯眉轻笑,与这个多年未见的晚辈打着招呼。
“今井,福夫人!”
“没错,我就是传闻被荒神所杀但其实是为他所救的今井福。多年不见,寒暄就没必要了,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让你的母亲和你说几句话。”
“什么?母亲,母亲她还活着吗?”
一谈到□□鸢子,□□道夫立刻来了精神,他双膝前倾,就着刚才的姿势跪在了今井福的面前。
“如果您真的保住了我母亲的性命,那么让我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哪怕是死!”
“傻孩子,母亲怎会让你舍弃性命救我?”
□□鸢子的声音从今井福的身体发出,吓得□□道夫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问道:
“您是……母亲?您真的还活着?”
“嗯,是我。不过道夫,母亲的□□已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死了,要不是有你今井阿姨的帮助,或许我们再难有机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讲话了。”
“母亲,母亲您真的还活着?太好了母亲,您回来吧,我想您了,以后我们就脱离□□家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我也不报仇了,我们母子在外面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吗?”
跪在地上的□□道夫双腿蹭着地面,一点点朝自己的母亲那里移去。
借助今井福的身体,□□鸢子少有地看到了儿子的狼狈模样,她略微弯了弯腰,扶起了地上的□□道夫。
“道夫,母亲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陪在你身边,从小一个人长大,辛苦你了。”
“母亲,别说了母亲,都是我不孝,以后我会永远侍奉在您身边的,请母亲原谅我!”
□□道夫的脸上满是泪花,像极了做错事后害怕受罚的天真孩子,也像透了被现实无情鞭挞的可怜少年。他头上的面具不断晃动着,最后竟在“崩”的一声脆响后掉到了地上,被撞击劈成了两半。
面具底下,少年的面容干净清爽,完全没有当初与佐木美对峙时那样恐怖的鬼刹样貌。见此情形,□□鸢子笑了。
“道夫,看来你已经打破家族封印了。”
“家族……封印?”
“嗯,当这面具崩裂的那一刻,你就具备了继承□□家家业的能力了。不过你父亲尚在,你还不能接替他的位置。”
“不可以接替他,那杀了他总可以吧?这个抛妻弃子的混账男人,活着也毫无意义。”
谈到自己的父亲,□□道夫不觉嗤笑。在他的印象里,□□庆一郎不过是一个利用妻子上位的无能男人,根本不值一提,自己的母亲应该仇视他才对。
“不,你的父亲是这世上最爱我们的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我会解释的。道夫,现在母亲需要你的力量,你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当然,母亲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达成!”
“好,道夫,接下来我就与你讲讲我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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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对父亲的积怨极深,但想到那个为自己舍命的母亲,□□道夫还是答应了她的交代给自己的事。
一切安排妥当后,两人借助异能并肩走出□□家的宅邸,□□道夫含泪与母亲告别,他手执一条墨色缎带,正式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修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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