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第一期的深夜，苏砚辞刚回到酒店房间，经纪人周姐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手里举着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
“砚辞！你快看！”周姐的声音难掩激动，“第一期刚放出去两小时，相关话题阅读量破8亿，#砚星组合天选搭档#直接冲上热搜第一！你的个人话题讨论量比之前同期涨了3倍，商务那边都来问能不能多安排点综艺相关的推广，说品牌方特别吃你俩的默契人设！”
苏砚辞靠在沙发上，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没在屏幕上停留太久。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淡定？”周姐无奈又好笑，“之前还担心你跟陆星衍处不来，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观众就吃你俩这种‘清冷高智商 伶牙俐齿’的反差搭配，尤其是双线解谜那段，弹幕全在刷‘磕疯了’‘求锁死’，数据比你之前任何一部剧的首播热度都高！”
提到陆星衍，苏砚辞翻剧本的手指顿了顿，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录制时的画面——那人算错完全数时的懊恼，发现修正系数时的敏锐，还有最后同步校准时眼里的光。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接下来几期节目组还会强化你俩的互动，这是好事，”周姐的语气放缓，“你不用刻意做什么，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对了，陆星衍那孩子看着挺机灵，私下相处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苏砚辞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了最初的抵触，“挺好的。”
挂了电话，苏砚辞放下剧本，拿起手机点开了综艺官微的花絮。里面没有正片的紧张感，更多是嘉宾们私下的互动——陆星衍正跟工作人员开玩笑，吐槽道具组的魔方“硌手”，语气贫得不行；看到夏晚晚被数字谜题难住，他嘴上说着“这么简单都不会”，手里却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思路，还不忘调侃一句“下次给你补节数学课”。
视频里的陆星衍，跟苏砚辞印象中那个靠扒黑料、毒舌出圈的营销号完全不一样。他的伶牙俐齿不是针对谁的恶意攻击，更像是一种自带的相处模式，带着点少年气的狡黠，吐槽里藏着善意。
苏砚辞指尖滑动屏幕，又点开了另一段花絮。是录制结束后，陆星衍被记者拦住采访，有人问他“和苏砚辞合作有没有压力”，他笑着反问：“压力？苏老师解题比我吃饭还快，我压力应该是‘怕拖后腿’吧？不过说真的，苏老师看着高冷，其实人特别靠谱，上次我差点踩空，还是他扶了我一把，就是手劲有点大，差点把我胳膊捏青——”
后面的话苏砚辞没再听，只觉得耳根有点发热，想起当时情急之下的搀扶，还有那人手腕的温度。他关掉视频，心里莫名有些乱，索性起身去阳台吹风。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录制场地集中，嘉宾们住得不远，私下难免有交集。
早餐时，夏晚晚抱怨咖啡太苦，陆星衍立刻接话：“苦就对了，跟你解不开谜题时的心情一样，先苦后甜嘛。”说着却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牛奶推了过去，“兑点这个，别苦着脸，影响镜头美感。”
工作人员来送道具，不小心打翻了文件夹，资料散了一地。陆星衍第一个上前帮忙捡，嘴里还念叨：“哥，你这手速赶上我发微博了，就是准头差了点。”捡完却细心地把资料按顺序整理好，还帮着核对了一遍，弄的工作人员都不好意思。
苏砚辞因为熬夜背台词，录制时有些精神不济，陆星衍看出了他的疲惫，趁休息时塞给他一瓶提神的功能饮料，嘴上却不饶人：“苏老师，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不然我一个人可解不开那些变态谜题，到时候观众该骂我拖后腿了。”
苏砚辞接过饮料，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又对上陆星衍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人的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关心，裹在伶牙俐齿的外壳下，倒显得格外真诚。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陆星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最初的排斥和疏离，也不是单纯的工作伙伴认可，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和……好感？
这种认知让苏砚辞有些茫然。他一直觉得，像陆星衍那样靠“消费他人”起家的人，骨子里应该是浮躁且功利的。可相处下来才发现，他的毒舌是保护色，伶牙俐齿是天性，私下里通透又细心，甚至比圈子里很多所谓的“好人”更真实。
录制间隙，陆星衍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没拆封的面包：“苏老师，没吃午饭吧？给你带的，低糖的，符合你养生的调性。”
苏砚辞接过面包，说了声“谢谢”，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客气什么，”陆星衍笑得狡黠，“下次解谜还得靠你带飞呢，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干活，不然我可就成‘压榨劳动力’的黑心搭档了。”
苏砚辞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没像往常一样沉默，反而破天荒地接了一句：“那你下次别再算错完全数了。”
陆星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苏老师，你这是在记仇啊？行，下次一定让你见识下我的数学功底，保证不拖你后腿！”
阳光透过休息室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苏砚辞看着陆星衍笑得灿烂的侧脸，心里那份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他自己都没发现，提起陆星衍时，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度，就连平时紧绷的嘴角，也常常会不自觉地扬起细微的弧度。
原来，标签之下的人，远比想象中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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