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奕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贺薇抱着裙子站在浴室门口。
“你想收?一共多少钱?”他了然地问。
贺薇:“我是要收下,但是你不许给鹭青姐姐转账!”作为妹妹,自然很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一直攥着一把尺子同别人往来。
她瞪了贺奕一眼:“鹭青姐姐不可能缺钱,你要是转账就像是和她划清界限一样。再说了,这是我和鹭青姐姐之间的交往,应该由我决定。我想好了,我要做一件旗袍送给她。”
因为身体原因,贺薇经常去不了学校,闷在家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月,画画够了,她开始翻出母亲留下的缝纫机和图样,自学起了缝纫与设计,现在平台上还是个有几万粉丝的小博主呢。
“哥,”贺薇仰头看向拿着毛巾的贺奕:“你帮我问问鹭青姐姐的三围呗。”
贺奕:……他不敢问,但是他知道,来自一个曾经的外科医生的精准判断。
回想着那个葡萄酒般令人迷醉的吻,还有窝在他怀里的蓬勃鲜活的山茶,贺奕不自觉地浑身躁动。
他把毛巾裹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头发,闷声说:“我把她微信推给你。
次日一早,贺奕送贺薇去学校,停车的时候,贺薇暗戳戳地告诉他:“哥,我帮你打听过了,那个帅哥外模,的确曾是鹭青姐的男朋友,但现在不是了,她和他已经分手一年多了。”
贺奕握着方向盘的手顿时一紧,随即平淡地回她:“哦,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贺薇撇了撇嘴:“切,好歹我们也朝夕相处十几年,你什么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你……看出来了?”贺奕双手松开蜷缩了一下,再度抓紧方向盘:“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总觉得她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就算开始了,应当也会很快结束吧。”
他趴在方向盘上,有些低落,他总感觉鹭青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贺薇收拾起书包,看向贺奕,叹了一口气,说:“哥,你设想一下,如果只能和鹭青姐姐谈一个月的恋爱,你会后悔吗?”
贺奕回答的很快:“我不会后悔,我应该回忆这段时间一辈子。”
“屁咧!我们女生才不想要你们回忆一辈子呢,自以为是的男人们!”贺薇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的都是你们在自作多情,没有哪个女生想成为某一个意象,我们只想成为我们自己。”
“但是,既然你不会后悔,那就去试一试吧。”
贺薇笑吟吟地下了车,背着书包同车里的贺奕挥了挥手,“加油哦,哥哥!”
*
虽然国内的五一假期已经过去了,但是办公室设在法国的海外事业部总部仍在假期中,他们甚至还有一周的假期。
但是对于很多代理商和药品采购员来说,药物销售是不能等的,于是很多跟进性的工作都落到了其他的办公室头上。
以至于现在仍然是海外事业部部长的鹭青,白天要正常做总部的工作,晚上还要对海外事业部的大方向做把控。
“但是,boss,”等参会的各办公室代表陆续推出视频会与,露西看着那头的鹭青说,“我觉得你回华国之后,变得更游刃有余了。”
的却,鹭青也觉得虽然同一天要做两份工作,其中一份的担子又那么重,但她却没有了之前的疲惫感,反而觉得应对起来很得心应手。
譬如刚才推出的那几个办公室的负责人,里头总有一两个刺头儿,她之前每次开会都要先“暴力”地拔掉他们身上的刺,然后才能艰难地推进工作,但是这种“拔刺”的手段总是治标不治本,现在她几乎不费什么力,三言两语就能戳中他们的点,让刺自动地软化下去,工作的推进反而更顺利了。
鹭青笑着回道:“可能是因为我最近没有打泰拳,转而练起了八段锦。”
“八段锦?那是什么?神奇的华国功夫?”露西瞪大了眼睛。
“是很神奇,但露西,我觉得你也可以练习一下。”
鹭青看见有电话进来,示意露西结束视频会议。
“陆总?”鹭青踱步到窗边,“什么事需要您亲自打电话给我呀。”
陆恒哼了一声,说道:“叫什么陆总,叫爸!法国的假放得真够长的,你什么时候回国?”
鹭青转头回来,视线落在光洁的大理石茶几上,突然发现一颗黑色的纽扣垫在一张白色的手帕上,应该是打扫阿姨捡到的,阿姨一贯不敢轻易丢掉主家的任何物件,生怕东西很贵重。
她弯了弯眼,说:“再等等吧,爸爸。最近法国办公室放假,但我一直在加班,我想再玩一段时间。”
陆恒听见她叫爸爸那两个字,态度明显变软:“那就这个月月底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唔,不用了陆总,”鹭青人都已经回来了怎么需要让陆恒接他,她玩着纽扣,挑了挑眉:“陆恒先生,你不会是想见关琼华女士,把我当作借口吧?”
陆恒似乎被戳中了什么痛楚,先是恼羞成怒:“你在国外这么多年长的本事,就是心口调侃父母吗?”
随后不容置喙道:“关鹭青,我给你最后通牒期限是下月末的华陆三十周周年庆典,到时候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会让秦远宣布你担任华陆总经理的人事调令。”
……
鹭青将手机搁到岛台上,耸了耸肩。
她就知道只要一提关女士,陆恒就会爆炸,所以,她才不会告诉他,关女士计划今年回国呢。
得了,清闲的日子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
丁津法捧着保温杯,对走出来的贺奕说道:“组长,你要不要喝点苦瓜茶,我这儿有,年纪轻就是火气旺,嘴巴都上火干裂了。”
“哦,好,谢谢,”贺奕站在鹭青和丁津法旁边,“丁哥,你的数据什么时候能出来?”
丁津法心头一颤,他还没开始做呢。
这时,有人救了他一手。
简婕的助理秦臻走了进来,敲敲玻璃门,然后轻笑着看向贺奕:“贺组长,紧急会议。”
贺奕才刚找到机会走到鹭青身边,顿时被人打断。
他转身看向秦臻,忍住心里的憋闷,点了点头:“好的,辛苦秦助。”
目送着秦臻走出办公室,贺奕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他的掌心放了什么东西,他身边……就只能是鹭青了。
贺奕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是一颗黑色的纽扣,回想起那件衬衫,贺奕顿时觉得有些耳热,转身看去,发现鹭青正在认真地翻阅什么报表,面色沉静。
他喉结动了动,缓走出办公室。
……
“这都快下班了,组长怎么还不回来,我还想和他说一声提前走,去接孩子放学呢。”
丁津法吸溜了一下保温杯里的苦瓜茶,叹了口气。
这时宋依铭突然站了起来,“你们收到通知了吗?整个销售部今天晚上要聚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怎么想起来聚餐了?”
丁津法摇了摇头,“不清楚。”
蒋纯低头看着电脑,举起右手,“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宋依铭探头。
“经查证,员工王某某涉嫌泄露公司报价以及投标信息,现对该员工做开除处理,后续将由集团法务追踪赔偿。”
“靠!”蒋纯念完立刻砸了办公桌一下,“我说为什么前段时间我的报价总是出问题,然后让墨翟那帮人抢了好几个单子。”
另一边的鹭青看完集团公告,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人被揪出来自然有她的手笔,但因为她不想惊动陆恒,所以中间有点弯弯绕绕,这才拖了一周。
宋依铭用的签字笔敲了敲掌心,眉毛一挑:“所以,这是要联络一下员工感情,增强团队凝聚力?”
这些琐事倒是没有鹭青的授意,但倒也符合人事部一贯的手段。
“走吧,各位,聚餐的地方有点远呢。”蒋纯起身张罗道:“老丁载我一程?”
“我没法载你咯,”丁津法起身拿起东西,“这聚餐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玩去吧,我和组长告了假,我去接孩子放学去了,对了,组长让我通知你们,他先过去了,不用等他。”
鹭青起身拿起包,看向宋依铭和蒋纯,“走吧,我的车今天不限号。”
……
整个销售部少说也有六七十号人,所以聚餐定在一家高级的日料自助餐厅,差不多变相包场了。
销售二部二组就鹭青、宋依铭和蒋纯三人来了聚餐,凑不满一间包厢,不得不和一组的同事拼了一桌。
“贺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呀。”蒋纯小声嘀咕道。
宋依铭翻着菜单,把限量一份的菜品通通点了一遍之后才道:“他们这些小领导们不得陪大领导应酬嘛,牺牲他一个,成就我们仨的幸福,多好。”
一组的人这时也到了,王琦刚一走进包厢,便看见了鹭青,他兴冲冲地坐到鹭青对面:“鹭青!好巧啊!”
“好久不见。”鹭青礼貌地冲他一颔首,之后便同身边的宋依铭聊起了穿搭。
王琦见她态度疏离,不免有些失落,但他也不气馁,作为一把活跃气氛的好手,成功让互相不怎么对付的一组二组和谐地玩起了“五、十五、二十”的酒桌游戏。
鹭青还要开车,所以不能喝酒,便没有参与,只是端坐着旁观,她无意中抬头,瞥见斜对面包厢,贺奕坐在榻榻米上,面色潮红,似乎有些醉了,以至于旁人叫了他几遍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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