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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林霁禾咬着半块火腿芝士三明治冲进李岁屿家时,玄关的感应灯刚亮起暖黄的光。少年倚在浅灰色玄关柜边,校服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洗得柔软的白 T 恤,领口半敞着,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左手手背上贴着的草莓图案创可贴 —— 还是上周她给他贴的 —— 边角有点卷,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给你的。” 她把剩下的三明治往他手里一塞,指尖沾了点沙拉酱也没在意,脸上笑盈盈的,像只献宝的小狐狸,耳朵尖还沾着点室外的寒气,“特意给‘战斗英雄’准备的爱心早餐,火腿芝士的,你爱吃的口味,我早上六点就起来做了。”

李岁屿瞥了眼手里还带着余温的三明治,面包边被切得整整齐齐,芝士从缝隙里溢出来,泛着金黄的油光,又抬眼看向她鼻尖上的小绒毛 —— 沾了点面包屑,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软:“我什么时候成‘战斗英雄’了?”

“昨天一打三,多威风啊!” 林霁禾自顾自地往客厅走,书包上挂着的星黛露挂件晃来晃去,“快吃快吃,一会儿赶不上早班车了,昨天何阳说早班车总挤满人,去晚了连扶手都抓不到。”

李岁屿捏着三明治,看着她的背影 ——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带绒的卫衣,帽子上还挂着两个毛绒球,走起来一颠一颠的,像只小兔子。他无奈地笑了笑,咬了口三明治,芝士的咸香混着火腿的肉香在舌尖散开,比楼下早餐店的好吃多了 —— 这丫头,道歉的方式都这么拐弯抹角,嘴上不说,却记着他所有的喜好。

等车时,何阳已经蹲在公交站台的广告牌下抄作业了,作业本摊在膝盖上,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abandon,放弃…… 怎么又是这个词,背八百遍了还记不住。” 看到他们过来,他举着作业本哀嚎,声音差点引来路过的老奶奶:“救急啊兄弟!英语单词填空借我抄抄!就最后五个,抄完我请你喝汽水!”

“自己写。” 李岁屿把书包往站台上一放,背靠着广告牌闭目养神,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轻轻晃着。

林霁禾凑过去看了看,何阳的字歪歪扭扭,像爬动的小虫子,忍不住笑:“你这字写得跟鸡爪挠的似的,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不仅要罚抄,还得请家长。”

“总比交白卷强,” 何阳奋笔疾书,笔尖都快戳破纸了,“对了,昨天那事你们听说了吗?李岁屿一打三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年级了,连高二的都知道咱们学校有个‘隐藏校霸’。”

林霁禾惊讶地睁大眼睛,手里的热牛奶差点洒出来:“传这么快?我们昨天不是让你保密了吗?”

“我没说啊!” 何阳赶紧摆手,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实验附中那几个被打的,回去就跟同学吹,说咱们学校有个白皮肤的男生特别能打,后来有人认出是李岁屿,就越传越神了。现在都传他是初中就没人敢惹的校霸,连隔壁职校的都怕他。”

林霁禾偷偷看了眼李岁屿,他似乎没听见,依旧闭着眼,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她总觉得,他的耳朵尖好像红了点,连呼吸都快了半拍。

公交车 “哐当哐当” 进站,引擎声混着人群的喧闹。三人挤上去时,车里已经站满了人,林霁禾被挤在中间,差点喘不过气,还是李岁屿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用胳膊替她挡开周围的人。他靠在后排的栏杆上补觉,眼睛闭着,眉头却微微皱着,大概是没睡够。林霁禾照例抢了他一只耳机,里面放着舒缓的纯音乐,钢琴声轻轻的,像流水淌过心田。

她一边听歌一边喝热牛奶,玻璃瓶外面裹着她特意缠的纸巾,怕烫手。喝完想找垃圾桶扔空瓶,却发现前排有几个女生总回头往这边瞟 —— 准确地说,是在瞟李岁屿,还拿着手机偷偷拍照,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林霁禾忽然有点不自在,耳朵尖发烫,悄悄拿下耳机,挤到前排何阳身边,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几个女生有点奇怪?”

“你才发现啊?” 何阳一脸 “早就知道” 的表情,手里还在玩着手机,“她们从上车就开始看岁屿了,上次我跟岁屿一起坐车,还有女生为了跟他坐同一站,特意坐反方向的公交,绕了半个城才回去。”

林霁禾:“…… 这么夸张?”

“那可不,” 何阳收起手机,凑近她小声说,“我们初中时,岁屿的课桌里总塞满情书和零食,他都不看,全给我了。那时候我们班在走廊尽头,接水处天天排长队,全是来看他的,我那时候天天接不到水,恨不得把他打包扔到别的班去。”

林霁禾想象了下那个场景 —— 李岁屿坐在教室里做题,窗外挤满了偷看的女生,他却一脸冷淡,连头都不抬。她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小别扭,像吃了颗没化的糖,卡在喉咙里。

到了学校,林霁禾刚把书包放进课桌,就发现桌肚里塞满了零食 —— 草莓味的饼干、芒果干、巧克力,还有几瓶酸奶,全是她爱吃的。陈琳凑过来说,声音里带着点愧疚:“这些是我给你和李岁屿的谢礼,上次的事多亏了你们。你帮我给李岁屿分点呗?我不敢去一班找他,听说现在大家都怕他。”

“他才不吃零食,” 林霁禾嘴上说着,手却诚实地把巧克力和酸奶往书包里塞 —— 李岁屿虽然不爱吃甜的,但巧克力他偶尔会吃,尤其是黑巧,“再说了,男孩子吃多了零食不好,容易蛀牙。”

陈琳:“…… 你分明是想独吞,还找借口。”

“哪有,” 林霁禾理直气壮地把剩下的芒果干塞给陈琳,“这个我不爱吃,给你,我这是帮他把关,免得他吃到不爱吃的,浪费粮食。”

上午课间,陈琳又凑过来,脸上带着点轻松:“我跟班主任说了上次被堵的事,老师说会跟实验附中那边沟通,还让我们以后放学尽量结伴走,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

林霁禾松了口气,手里转着的笔都慢了下来:“那就好,我还担心她们再找你麻烦呢。”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高一(1)班的后排,李岁屿正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着。何阳:搞定了!我早上特意去实验附中堵了那个红毛的妹妹,跟她说要是再敢找陈琳麻烦,我就把她找人堵人的事告诉她们班主任,吓得她快哭了,说再也不敢了。何阳:敢动我们禾姐的朋友,活腻了!岁屿,我够意思吧?晚上请我吃炸串呗?李岁屿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个句号,又点开和林霁禾的聊天框 —— 她早上发的 “早餐好吃吗” 还没回复,他想了想,敲了句:“三明治很好吃,谢谢。”

午休时,林霁禾还是拎着一袋零食去了一班。她特意挑了自己不爱吃的芒果干和椰子糖,还有两盒黑巧克力 —— 是李岁屿爱吃的牌子,美其名曰 “班级送温暖”,其实是想看看他手伤好没好。

一班门口异常冷清,和七班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林霁禾趴在后窗上,手指敲了敲玻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后排的人听见:“李岁屿!”

少年正趴在桌上睡觉,胳膊垫在脑袋下,侧脸埋在阴影里,闻言抬手捂住耳朵,指尖的草莓创可贴露出来,明显不想理她。

“李岁屿李岁屿!” 林霁禾喊得更大声了,还伸手敲了敲玻璃,引来路过同学的目光。

李岁屿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起床气,头发有点乱,却依旧好看:“干嘛?”

“给你的。” 她把零食从窗户缝里塞进去,袋子上还贴着张便利贴,画了个丑兮兮的小橘子,“不用太感动,班级统一发的‘慰问品’。”

李岁屿扫了眼袋子里的东西 —— 芒果干、椰子糖,全是她不爱吃的,只有那两盒黑巧克力是他爱吃的。他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戏谑:“特意把你不爱吃的都挑出来了?林霁禾,你这‘慰问品’也太敷衍了。”

“…… 重点是心意!心意懂不懂?” 林霁禾嘴硬道,目光扫过一班的教室 —— 大家都在埋头做题,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忍不住问,“你们班门口怎么没人啊?下课都不出来活动吗?”

“你不是人?”

“除了我!”

李岁屿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可能是怕打扰我们学习吧,毕竟期末考快到了,大家都想考个好成绩。”

林霁禾回去时,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刚走进七班教室,果然有几个女生凑过来,眼神里满是八卦:“霁禾,你刚去一班找李岁屿了?他真的一个人打了三个混混吗?是不是特别凶?”

“谣言啦,” 林霁禾含糊道,手里的书包带都快攥紧了,“就是个误会,那几个不是混混,是他认识的朋友,闹着玩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事儿半真半假 —— 李岁屿确实打了人,但不是为了耍帅,是为了保护她和陈琳。

下午放学,林霁禾躲在房间里登录学校论坛,发现关于李岁屿的帖子又爆了,置顶帖的标题格外显眼:【惊!高一(1)班李岁屿竟是隐藏校霸!初中就一打五,实验附中混混见了都绕道走!】楼主还配了张模糊的照片,是昨天李岁屿挡在她们面前的背影,虽然看不清脸,却能看出身形挺拔。下面的回复刷得飞快:【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平时看着冷冷的,没想到这么能打!好野我好爱!】【现在看到他都不敢说话了,怕不小心惹到他被揍…… 上次我不小心撞掉他的笔,他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冻住了。】【有没有人知道他还收小弟吗?我第一个报名!以后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只有我注意到他昨天护着的那个女生吗?好像是七班的林霁禾,他们是不是有关系啊?】

林霁禾看着最后一条回复,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注册了个小号,匿名回帖:【他其实是见义勇为,帮朋友解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平时人很好的,还会帮同学讲题。】

结果这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在新回复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反而有人回复她:【姐妹,你怕不是被他的脸骗了吧?校霸都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林霁禾气得想摔手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关掉论坛,趴在书桌上 —— 她的书桌是浅粉色的,上面摆着妈妈送的向日葵干花,插在白色的小瓷瓶里,旁边是拼了一半的星黛露积木,还有李岁屿上次帮她改的英语检讨,被她用夹子夹在错题本里。书桌下的抽屉里放着那个印着小雏菊的医药箱,里面还剩最后几片草莓味的棉签,是上次给李岁屿处理手伤剩下的。书架上摆着几本书,最显眼的是本相册,里面夹着她和李岁屿初中时的合照 —— 那时候他还很瘦,脸色有点白,却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颗橘子糖,笑得很轻。

夏天悄悄溜走,天气越来越凉,早上出门时,空气里都带着点刺骨的寒意。林霁禾裹得像只小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帽子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而李岁屿却依旧只穿件灰色的薄毛衣,外面套着件校服外套,拉链还没拉上。

“你不冷吗?” 上学路上,林霁禾忍不住问,哈出的白气在眼前散开,“为了耍帅也不用这样吧?冻感冒了还要请假,耽误学习。”

“你觉得我需要耍帅?” 李岁屿瞥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把帽子上的绒毛球理了理,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朵,凉得她缩了缩。

“难道不是?” 林霁禾凑过去,好奇心作祟,“让我摸摸,是不是冻僵了?我妈说男生火力旺,我怎么觉得你是硬撑。”

她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就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来 —— 他的手居然是暖的,还带着点温度,比她的手暖和多了。

“你……” 林霁禾的脸红了,赶紧别过脸,假装看路边的落叶,“你果然不冷,火力真旺。”

“废话。” 李岁屿往前走,耳根却悄悄红了,指尖还残留着她耳朵的温度,软乎乎的,像棉花糖。

期末考来得很快,林霁禾考前淋了场雨,顶着感冒考了三天,考完当天就倒在家里昏睡。再次醒来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的小橘猫夜灯亮着微弱的光 —— 那是李岁屿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说她怕黑,晚上开着能安心点。她摸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六点了,妈妈林慧发来消息:【霁禾,我跟你魏叔叔去隔壁市看画展啦,冰箱里冻了饺子,你自己煮点吃,记得喝感冒冲剂,在茶几上放着。】

看着冰箱里一排排速冻饺子 —— 有她爱吃的玉米猪肉馅,也有李岁屿爱吃的白菜香菇馅,林霁禾掏出手机给李岁屿发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在吗在吗?】【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要不要来我家…… 哦不,我去你家吃啊 (≧?≦)? 我妈不在家,冰箱里只有速冻饺子,我煮的饺子会煮成粥。】

十分钟后,林霁禾坐在李岁屿家的餐桌旁,看着他在开放式厨房里煮饺子。厨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少年穿着件灰色毛衣,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清晰可见。他长着张清冷疏离的脸,此刻却系着条印着小雏菊的围裙 —— 是上次林慧来做客时落下的,此刻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反差,画面有种奇妙的温馨感。

“要醋还是酱油?” 李岁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锅里的饺子在沸水里翻滚,冒着白色的蒸汽。

“醋!多放点!” 林霁禾趴在餐桌上,看着他的背影,“最好再加点蒜末,我妈说蒜末配饺子好吃。”

“辣椒油呢?” 他掀开锅盖,用漏勺搅了搅饺子,防止粘锅底。

“要!少放点就行!”

“感冒还敢吃辣?” 李岁屿端着两碗饺子出来,把其中一碗放在她面前,里面放了满满的醋和蒜末,辣椒油只加了一点点,他把筷子往她面前一放,“想咳得更厉害?明天不用去领成绩单了?”

“…… 那你还问。” 林霁禾小声嘟囔,却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咬了一口 —— 玉米猪肉馅的,咸淡刚好,是她爱吃的味道,心里暖乎乎的。

吃完饭,林霁禾看着桌上的碗碟,假惺惺地说:“要不我洗碗吧?总不能让你又做饭又洗碗,太辛苦了。”

“好啊。” 李岁屿一口答应,还把洗洁精递到她手里。

“……” 林霁禾愣住了,手里的洗洁精差点掉在地上,“我就是客气一下,你应该拒绝我,说‘不用,你是客人,我来洗’。”

“我家没这规矩。” 李岁屿靠在厨房门口,抱臂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客人想洗碗,没理由拦着,再说,你煮饺子会煮成粥,洗碗总不会把碗洗碎吧?”

林霁禾气鼓鼓地拿起碗,心里把李岁屿骂了八百遍,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怕真的把碗洗碎 —— 其实她会洗碗,只是想跟他闹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让她洗。

洗完碗出来,客厅的电视在播天气预报,声音调得很低:“…… 夜间本市部分地区有雷暴大风,风力可达六级,市民请尽量避免外出,关好门窗……”

林霁禾没太在意,和李岁屿聊了会儿期末考的题目,就抱着自己的外套准备回家。李岁屿送她到楼下,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 —— 灰色的羊毛围巾,带着他身上的皂角香,暖得她脖子都发烫。

凌晨一点半,一声巨响把林霁禾从梦里惊醒。

“轰隆 ——”

雷声像要把天劈开,震得窗户都在抖,紧接着是刺眼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林霁禾猛地缩进被子里,浑身发抖 —— 她从小就怕打雷,尤其是这种响得吓人的雷,总觉得天要塌下来似的。更要命的是,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轰隆隆 ——”

又一声雷响,林霁禾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摸索着找到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房间里的小橘猫夜灯还亮着,照出书架上的相册和书桌上的星黛露积木,却没什么安全感。

点开和李岁屿的聊天框,她的手指抖得厉害,半天才打出几个字:【你睡了吗?我能不能……】

能不能来陪我?

消息还没发出去,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李岁屿” 三个字,是语音电话。

她几乎是立刻接起,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外面的雷声:“喂?”

“我在你家门口,” 李岁屿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又安稳,像定心丸一样,压过了外面的雷声,“开下门,我带了感冒冲剂和热水。”

林霁禾愣住了,忘了说话,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 他怎么知道她怕打雷?怎么知道她还没睡?

“听到没有?” 他又问,语气里带了点急,“还是说,要我砸门?你家的门锁应该没那么结实。”

“没、没有!” 她连忙爬起来,光着脚跑到门口,身上还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透过猫眼一看,李岁屿果然站在外面,身上穿着那件灰色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套,头发上沾了点雨丝,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杯。

打开门,冷风灌进来,带着雨丝,林霁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李岁屿侧身走进来,身上带着点室外的湿气,却很快被房间里的暖气烘得暖了。

“你怎么来了?” 林霁禾的声音还有点抖,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听到打雷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 脚趾冻得有点红,皱了皱眉,“鞋呢?不知道地上凉?感冒还想加重?”

“忘了穿……” 她小声说,有点不好意思。

李岁屿没说话,转身去鞋柜里翻出她的棉拖鞋 —— 是米白色的,上面印着小兔子,是妈妈去年冬天给她买的 —— 放在她脚边:“穿上,别冻着了。”

林霁禾乖乖照做,看着他熟悉的侧脸 —— 他的眉头还皱着,却在帮她找拖鞋,心里忽然暖暖的,外面的雷声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你怎么知道我怕打雷?” 她小声问,跟着他往客厅走,小橘猫夜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

“猜的。” 他走到客厅,打开大灯,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趁热喝,我加了点红糖,暖身子。”

林霁禾接过水杯,指尖裹着暖乎乎的温度,心里也暖了。她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感冒冲剂,是她常喝的牌子,还帮她冲好,递到她面前:“喝了,明天感冒就能好点,领成绩单的时候别蔫蔫的。”

电视被打开了,播放着老电影《罗马假日》,奥黛丽??赫本的笑容温柔又明亮。林霁禾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妈妈织的粉色毛毯,李岁屿坐在另一头,手里拿着本物理书,却没怎么看,偶尔会抬头看看她,确认她没再害怕。

雷声依旧在响,却好像远了很多。林霁禾喝着热乎的感冒冲剂,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渐渐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外面的雷声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客厅的地板上,泛着金色的光。

身上盖着的毛毯被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肩膀。李岁屿靠在沙发的另一头睡着了,头歪在一边,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手里还攥着那本物理书。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看起来没那么清冷了,反而有点软。

林霁禾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起何阳说的那些话 —— 想起他初中时被女生偷看,想起他课桌里的情书,想起他一打三时的样子。原来他一直这么耀眼,只是自己以前没太在意,总觉得他还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男孩,却忘了他早就长成了能护着她的少年。

她轻轻拿起另一张毛毯,小心翼翼地往他身上盖了盖,生怕吵醒他。阳光越发明亮,照在两人身上,温暖又安稳。

林霁禾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蓝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也许,这个冬天不会太冷。有个人能在你怕打雷时赶来,能记得你所有的喜好,能在你生病时给你煮饺子、冲感冒冲剂,这样就够了。

桌上的保温杯还带着余温,里面剩下的红糖水里,好像藏着比糖更甜的东西,悄悄在这个冬天里,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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