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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林霁禾手忙脚乱地把草莓味棉签往医药箱里塞,指尖蹭到箱壁的小雏菊印花 —— 那是妈妈去年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粉白相间的塑料外壳上,用烫金字体印着她的名字 “林霁禾”,边角被她摸得有些光滑,此刻却被攥得发烫。脸颊更是烫得能煎鸡蛋,连说话都带了点颤:“没、没干嘛,他手蹭破点皮,我给上点碘伏,免得感染留疤。”

“哦。” 何阳一脸 “我懂” 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屁股刚沾到垫子就往李岁屿那边挪,差点把人挤得从沙发边缘滑下去,“我妈拿着鸡毛掸子追了我三条街,岁屿,借你家躲躲,等她气消了我再回去 —— 她要是看到我,肯定又要念叨‘你怎么不跟岁屿学学’,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期末考多少?” 李岁屿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沉甸甸的胳膊,目光落在何阳攥皱的成绩单一角 —— 露出来的数字是 “2”,后面的 “3” 字被手指压得变了形,不用问也知道是年级二十三。

“二十三名!” 何阳理直气壮地挺胸,仿佛考了前三,“但我后面还有十几个呢!我妈非说我没出息,就不能跟好的比吗?我不跟差的比,哪儿来的动力往上赶啊?你看霁禾,上次考五十六,这次考七十,不也是一步步来的?”

林霁禾正把碘伏瓶拧好盖子,闻言忍不住点点头,手里的医药箱扣得 “咔嗒” 响,声音清脆:“这话倒也没毛病,循序渐进嘛,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我妈还说呢,只要每次都有进步,就是好样的。”

“是吧!” 何阳像是找到了知音,转头冲李岁屿扬下巴,语气里满是得意,“你看,霁禾都觉得有道理,就你总跟我抬杠,好像考第一很了不起似的。”

李岁屿淡淡瞥他一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下,语气没什么起伏:“没考过前三,不清楚你这种‘比下有余’的心态。”

何阳:“……” 他决定换个话题,目光落在李岁屿缠着创可贴的手上 —— 那创可贴还是林霁禾刚贴的,粉白相间,印着圆滚滚的小兔子,跟他一身冷硬的气质格格不入,“你这手怎么回事?这么长一道口子,划到哪儿了?是帮霁禾搬东西弄的?”

“没事。” 李岁屿说得轻描淡写,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遮住那只显眼的小兔子。

“没事能弄这么大动静?又是碘伏又是创可贴的,霁禾还紧张得不行。” 何阳眼睛一亮,凑得更近了,语气里满是八卦,“你该不会是打架了吧?跟谁啊?上次实验附中那几个混混?我就说他们没安好心!”

“嗯,” 林霁禾抢先开口,一边往书包里塞医药箱一边说,“还一打三呢,特帅,把那几个混混吓得落荒而逃,连狠话都没敢撂。不过这事你得保密,千万别往外说,免得被老师知道了罚他写检讨,上次军训的检讨还没写够啊?”

“放心!我嘴严着呢!” 何阳拍着胸脯保证,力道大得震得沙发都晃了晃,茶几上的游戏机都差点滑下去,随即又一脸崇拜地看向李岁屿,“可以啊兄弟,隐藏高手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小时候你还被隔壁的狗追得躲在我身后呢!”

林霁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六点半,妈妈肯定做好饭等着了 —— 早上出门时妈妈还说,晚上炖了她最爱的玉米排骨汤,要早点回家喝。她便背起书包,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从书包侧袋里掏出颗橘子糖,放在李岁屿的茶几上:“这个给你,补充点糖分,手疼就别总玩手机了。”

“我送你?” 李岁屿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外套,显然是真打算送她到楼下。

“不用不用,” 她摆摆手,脚步往门口挪,“你陪何阳吧,免得他妈找过来,到时候连你一起骂,说你‘包庇坏孩子’,多冤啊。我家离这儿近,走五分钟就到了。”

林霁禾走后,何阳拿起茶几上的游戏机摆弄着,手指在按键上戳得噼啪响,随口问:“真一打三啊?没吹牛?我怎么看你这小身板不像能打三个的样子,上次体育课跑八百米你还差点掉队呢。”

“假的。” 李岁屿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那颗橘子糖 —— 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只小兔子,跟林霁禾的风格一模一样,连温度都像是带着她手心的暖。

“那就是真的了。” 何阳笃定道,他太了解李岁屿了,越是否认就越有可能是真的。他玩了会儿游戏,口干舌燥的,刚想喊李岁屿去拿水,就见对方已经起身往冰箱走,还顺手递给他一瓶冰镇可乐,瓶身上凝着水珠,凉得手发麻。

何阳接水时,目光扫过李岁屿身上那件单薄的白 T 恤 —— 领口有点松,洗得发旧,露出半截锁骨,隐约能看到一点浅褐色的旧疤,像是小时候摔的。他忽然 “啊” 了一声,手里的可乐都差点洒出来,溅在沙发上一点。

“怎么了?” 李岁屿皱眉,以为他烫到了,伸手递过纸巾。

“我想起来了!” 何阳一拍大腿,可乐罐都被他拍得 “咔嗒” 响,“小时候咱们被那几个职高生堵在南巷口,是不是你后来去找他们了?我就说看着你这打架的架势眼熟,跟当年那股狠劲一模一样!”

李岁屿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汽水罐捏得指节泛白,没说话,只是拉开拉环,喝了口汽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翻涌的回忆 —— 那年他才十二岁,看着林霁禾为了护着他,冲陌生阿姨喊 “妈妈” 时的慌张,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从那天起,他就每天早上绕着小区跑五圈,偷偷跟着视频学格斗技巧,就想下次能护着她。

“肯定是你!” 何阳自顾自地说下去,眼神里满是回忆,嘴角还带着点后怕,“就咱们刚上初一那会儿,小区附近总有几个职高生晃悠,染着黄毛,胳膊上还纹着刺青,看着就不是好人。那天晚上咱们去买辣条,你还记得吗?霁禾非要吃甜辣味的,咱们绕了两条街才找到那家小卖部。刚出小区就被他们堵了,问咱们要零花钱,还想抢我的游戏机,说‘小孩家家的玩什么游戏机’。”

他挠了挠头,手指在游戏机按键上无意识地按了下:“那几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比咱们高一个头,胳膊比我腿还粗,看着就吓人。多亏了霁禾,急中生智冲对面买菜的阿姨喊‘妈妈,有人欺负我’,把他们唬住了,以为真有大人在,咱们才趁机跑掉,我那游戏机才没被抢 —— 后来我还跟我妈说,霁禾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何阳喝了口可乐,打了个嗝,气泡从喉咙里冒出来:“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那几个职高生被一个半大孩子揍了,胳膊都打青了,再也不敢来咱们小区晃悠。当时我还纳闷是谁这么牛,敢跟职高生叫板,现在想想,除了你没别人了!你是不是为了帮我和霁禾报仇啊?够意思!”

李岁屿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可是童年阴影啊,能不记得吗?” 何阳感慨,手指在游戏机上按出熟悉的关卡,“不过从那之后,你好像就开始锻炼身体了,每天早上都去跑步,周末还去健身房,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立志要当武林高手,保护我和霁禾啊?”

李岁屿没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 林霁禾应该到家了,不知道有没有喝上妈妈煮的排骨汤,有没有看到妈妈给她买的星黛露积木。

林霁禾刚走到单元楼下,就闻到了熟悉的焦糖香 —— 是妈妈煮的珍珠奶茶,她最爱的半糖去冰,珍珠煮得糯叽叽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意。单元门的密码锁上,还贴着妈妈给她的专属便利贴,上面画着个小太阳,写着 “钥匙在鞋柜上,奶茶在茶几上,凉了就放微波炉热十秒”,字迹娟秀,带着妈妈特有的温柔。

推开门时,玄关的小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妈妈正举着一束向日葵往花瓶里插,明黄色的花瓣沾着点露水,映得客厅都亮堂了几分。她的专属拖鞋摆在最前面,是粉色的,印着星黛露,旁边还放着双新的棉拖,妈妈说 “冬天快到了,先给你备着”。

“回来啦?” 林慧抬头笑,手里的向日葵刚插好,花瓶是陶瓷的,上面印着小雏菊,跟她的医药箱是一套的,“今天怎么晚了半小时?是不是路上遇到同学了?还是陈琳那边出什么事了?”

“没有,送陈琳去公交站了,她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 林霁禾换好拖鞋,目光落在茶几上 —— 那里放着个未拆封的积木盒,是她念叨了好久的星黛露城堡,粉紫色的盒子印着可爱的图案,旁边还放着杯冰奶茶,吸管已经插好了,杯壁凝着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淌,在茶几上留下小小的水痕。

“饿不饿?我炖了排骨汤,在保温锅里温着,玉米和胡萝卜都是你爱吃的,先喝口奶茶垫垫?” 林慧走过来,帮她把书包往沙发上放,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没着凉吧?今天风大,我还担心你没穿够衣服,早上让你带的外套带了吗?”

“带了带了,放在书包里呢。” 林霁禾拿起奶茶,吸管戳破塑封的声音 “啵” 的一声,甜香先漫出来。她吸了口,珍珠糯叽叽的,温度刚好,不冰牙也不烫嘴 —— 妈妈总是这样,知道她胃不好,冰奶茶会提前拿出来放十分钟,刚好到她喜欢的温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茶几上的积木是下午路过玩具店买的,看到是你喜欢的星黛露,就给你带了。” 林慧坐在她旁边,手里还拿着抹布擦花瓶,动作轻柔,“昨天去菜市场,看到向日葵新鲜,就买了一束,插在客厅里看着亮堂,你房间里也放了两支,在你书桌上,早上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插的。”

“妈,你也太好了吧!” 林霁禾抱着奶茶杯,靠在妈妈肩上,像只黏人的小猫,下巴蹭着妈妈的毛衣,软乎乎的,“比李岁屿那个大坏蛋好多了,他今天还跟我抬杠,说我数学题做得慢。”

林慧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带着点暖意:“人家岁屿对你还不好啊?上次你发烧,他大半夜跑过来给你送药,还帮你补了一天课,连午饭都没回家吃。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嘴上说着人家坏,心里还不是记着人家的好?”

林霁禾吐了吐舌头,没反驳 —— 她知道李岁屿对她好,只是嘴硬不想承认而已。她喝着奶茶,目光落在客厅的照片墙上 —— 那里贴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她三岁时骑在爸爸脖子上的,有小学时和妈妈去游乐园的,还有去年和李岁屿、何阳一起去爬山的,照片里的李岁屿站在她旁边,手里还拿着她爱吃的棉花糖,嘴角带着点淡淡的笑。

“快写作业吧,写完作业再玩积木,别熬夜,明天还得早起上学。” 林慧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盛碗汤,排骨汤里放了你爱吃的玉米和胡萝卜,再给你加个荷包蛋,补充点营养。”

“好!” 林霁禾点点头,抱着奶茶杯回了房间。她的房间在客厅东边,朝南,有一扇大窗户,窗帘是粉白条纹的,上面印着小雏菊,拉上时能透出点柔和的光,不刺眼。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桌上的向日葵 —— 妈妈插在一个小小的玻璃花瓶里,刚好放在台灯旁边,明黄色的花瓣迎着暖光,格外好看。

书桌是白色的,上面摆着她的课本和练习册,数学书放在最上面,书角有点卷,是她翻得太频繁了。书桌上还贴着妈妈早上写的便签,上面写着 “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别着急,不会就问岁屿,他数学好”,字迹娟秀,旁边还画了个小笑脸,下面压着一支粉色的笔,是妈妈新给她买的,说 “这支笔写起来顺,你上次说笔芯总断”。

书桌的左侧,放着她的医药箱,就是刚才给李岁屿用的那个,旁边还放着个透明的罐子,里面装着她收集的糖纸 —— 有橘子味的、草莓味的、牛奶味的,都是她吃过的,最下面那张,是九年前李岁屿送她的橘子糖的糖纸,有点泛黄,却被她保存得很好。

书桌的右侧,是她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有课本,有漫画,还有几本言情小说,是妈妈给她买的,说 “学习累了就看看,放松放松”。书架最上层,放着她从小到大的玩偶,有妈妈缝的旧布娃娃 —— 鼻子缝歪了,左眼的纽扣掉了一颗,却是她最宝贝的;有李岁屿送她的星黛露玩偶,是去年她生日时送的,说 “路过玩具店顺便买的”,却刚好是她喜欢的款式;还有何阳送的奥特曼,虽然她不喜欢,却也摆在上面,毕竟是朋友送的。

她的床在房间的西边,床单是粉色的,印着星黛露,被子是妈妈新晒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床头放着个小台灯,是暖光的,妈妈特意换的,说 “冷光伤眼睛,暖光看着舒服”。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和充电器,还有一本日记本,里面写着她的小秘密,锁是粉色的,钥匙藏在枕头底下。

林霁禾把奶茶杯放在书桌上,摊开数学卷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 李岁屿生气时说的那句 “上次能跑掉” 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像只小虫子在耳边嗡嗡叫,搅得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上次?” 她用笔杆敲着脑袋,努力回想,目光落在书架上的旧布娃娃上 —— 那是妈妈缝给她的,小时候她总抱着它睡觉。她忽然想起,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和李岁屿在小区里玩,遇到一条大黑狗,追着他们跑,她吓得哭了,是李岁屿拉着她的手,躲到了王爷爷家的院子里,才没被狗咬到。那是 “跑掉”,可好像不是李岁屿说的那次。

她又看向书桌上的向日葵,想起军训时被教官罚站,李岁屿偷偷给她送水;想起上次实验附中的混混堵她,李岁屿冲过来保护她…… 她和李岁屿一起经历的 “惊险时刻” 不算少,但要说 “跑掉”,还真想不起来具体哪一次。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她索性放弃,翻开语文练习册,却又被桌角的糖纸罐吸引 —— 最下面那张泛黄的糖纸,是九年前台风天,李岁屿住院前想送她的那颗橘子糖的糖纸,后来王爷爷转交给她的,她一直保存着。

手机 “叮咚” 响了一声,是陈琳发来的消息:【霁禾,对不起啊 [哭泣] 都怪我,害你和李岁屿卷进来,还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把论坛账号注销了,以后再也不跟人吵架了,好好跟你一起学习,下次数学争取考及格!真的很谢谢你和李岁屿今天帮我,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欺负 [鞠躬]】

林霁禾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回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又敲了句:【没事啦,都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别跟人在网上吵架了,咱们一起努力考个好成绩,比什么都强。下次数学不会的题,我可以帮你问李岁屿,他讲题可清楚了。】

放下手机,她重新看向练习册,可注意力又跑偏了 —— 她想起今天何阳说李岁屿一打三时那崇拜的眼神,想起学校论坛上大家对李岁屿的评价,什么 “校草”“不好惹”“有担当”…… 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盘旋,和小时候那个白得像纸、动不动就生病的小男孩重叠在一起,有点不真实。

她伸手拿起书架上的旧布娃娃,指尖摸着歪歪的鼻子,忽然想起刚认识李岁屿的时候 —— 他才七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短袖,手背上总贴着输液贴,说话都没力气,走路都比别人慢半拍,像株需要呵护的小树苗。那时候,是她像个小霸王一样护着他,不许何阳他们笑他 “病秧子”,不许别人抢他的橘子糖,每次他住院,她都会把自己最爱的牛奶饼干送过去,说 “吃了饼干就会好得快”。

可现在呢?他能一个人对付三个混混,能在危急时刻把她护在怀里,能记住她所有的喜好 —— 知道她爱喝半糖去冰的珍珠奶茶,知道她喜欢星黛露积木,知道她怕黑所以每次送她到楼下,知道她胃不好所以不让她吃太凉的……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男孩了,反而成了保护她的人,成了她可以依靠的人。

“原来我才是后知后觉的那个啊。” 林霁禾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臂,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颊蹭着柔软的袖子。她好像直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叫李岁屿的少年,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李岁屿,一个把温柔都藏在毒舌背后的少年,一个从七岁就开始默默护着她的少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台灯的暖光,映得向日葵的花瓣更亮了,影子落在练习册上,像个小小的太阳。林霁禾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了和李岁屿的聊天框 —— 他的头像还是那个抱着鱼干的橘猫,是她去年硬逼着他换的,当时他还说 “幼稚”,却没真的换回去,此刻看起来格外可爱。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像,没发消息,只是想看看他在不在。

没过几秒,李岁屿就回了消息:“睡不着?”

林霁禾看着这三个字,心里有点甜,又有点小别扭 —— 他怎么知道她没睡着?难道他一直在等她的消息?还是他也在想今天的事?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删了又改,才回了个 “嗯”,简单又有点害羞,像个偷偷藏了糖的小孩。

等了一会儿,李岁屿的消息过来了:“就算梦到六个混混,我也打得过,不用怕。要是怕了,就给我发消息,我陪你聊到睡着。”

林霁禾看着屏幕,“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在地上,笔尖在练习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这家伙,是怕她做噩梦吗?居然还记着下午遇到混混的事,明明当时他自己也很紧张,却还想着安慰她。

她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嘴角扬得老高,眼睛亮晶晶的:“那要是六十个呢?我打得过吗?我可是很厉害的,上次何阳抢我辣条,我把他的胳膊挠破了,他哭了好久呢!”

这次,李岁屿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消息里带着点嫌弃,却又藏着点笑意,像春日里的风,软乎乎的:“那你正好体验下,被人打死是什么感觉。不过别怕,我会把你救下来的,谁让你这么笨,连六十个混混都打不过 —— 下次遇到事,别往前冲,躲在我身后就好。”

“李岁屿你个大坏蛋!” 林霁禾看着消息,又气又笑,抓起旁边的星黛露玩偶捶了两下,玩偶的耳朵软乎乎的,砸在手上一点都不疼。她脸上却洋溢着笑意,连耳朵尖都红了,像熟透的樱桃,藏在台灯的暖光里,格外可爱。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 —— 被子上的星黛露图案蹭着她的脸颊,软乎乎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李岁屿生气时皱着的眉,他处理伤口时隐忍的表情,他把她护在怀里时的温度,还有妈妈煮的珍珠奶茶、买的积木和向日葵,何阳咋咋呼呼的样子…… 一切都那么清晰,那么温暖,像这个秋天里最甜的糖。

“晚安啦,大坏蛋。” 林霁禾在心里默念,然后抱着手机,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南巷街的夏天,阳光正好,蝉鸣聒噪,她穿着件粉色的小裙子,手里攥着两颗橘子糖,正对着李岁屿叉腰:“不许哭!再哭我就把你的橘子糖都抢了!你可是男孩子,要勇敢一点!”

李岁屿还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不点,手背上贴着输液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却还是小声喊她 “霁禾姐姐”,把手里的橘子糖递过来:“给你,我不吃,你吃。我不哭了,我要勇敢,保护霁禾姐姐。”

她刚想接过糖,画面忽然变了 —— 小不点长大了,变成了现在的李岁屿,穿着件白色 T 恤,站在她面前,把她护在身后,对着几个混混说:“别怕,有我呢。”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像座可以依靠的小山。

远处,妈妈正站在院子里晒衣服,手里拿着她的粉色小裙子,笑着朝她挥手:“霁禾,快回来吃西瓜啦!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甜得很!”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照亮了女孩嘴角甜甜的笑意,也照亮了手机屏幕上那几句带着点毒舌却又藏着关心的对话。书桌上的向日葵还在静静开放,星黛露积木躺在旁边,奶茶杯里还剩半杯甜香。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温柔,像一杯半糖去冰的珍珠奶茶,甜得刚刚好,暖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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