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 这个词像颗小石子，在林霁禾心里荡开圈圈涟漪。站在军训队伍里顶着大太阳站军姿时，她才后知后觉忘了问李岁屿，这个 “一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分开那阵吧，她偷偷想，他怕错过她的消息，才悄悄加了置顶。
得知要去约会，寝室里比她还热闹。蓝小雪翻出一堆化妆品：“第一次约会怎么能素面朝天？你会化妆吗？”
“我…… 不会。” 林霁禾有点窘迫，她每天素面朝天惯了，军训暴晒更是没心思学这些。
“没事，我帮你化！” 蓝小雪拍着胸脯，又转头对其他室友说，“你们帮她搜约会攻略，等会儿念给她听。”
化妆那天，林霁禾坐在椅子上像待宰的羔羊，室友们围坐成一圈，秦蕾突然问：“口香糖带了吗？攻略说接吻前嚼一嚼。”
“我们还没那么快……” 林霁禾的脸瞬间红透，“而且他好像也没那个意思，这些天就牵牵手、抱一下而已。”
“那是人家尊重你！” 蓝小雪一边给她画眼线一边说，“好了，大美女，照镜子看看！”
林霁禾拿起镜子，愣住了 —— 镜中的自己褪去了青涩，眉眼被淡淡勾勒后，多了几分少女的明媚，连五官都显得更立体了。好看是好看，可她不确定李岁屿会不会喜欢。
出发前，她给李岁屿发消息：“你们下课了吗？”
“下了，还有点事，你先过来。”备注 “男朋友” 的对话框跳出来，林霁禾的心跳还是会漏一拍。
李岁屿他们专业在中央教学楼，林霁禾还是第一次来。教学楼里安安静静的，她走到班级门口，刚推开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李岁屿 —— 他手插在口袋里，眉眼间带着点不耐烦，银色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
“曜哥，作业明天交行不行？” 有人求情。
“除非你现在得绝症要去医院，不然就滚回去做完。” 李岁屿眼皮都没抬。
直到他抬眼看到门口的林霁禾，语气才软了点，却故意提高声音：“别让我女朋友等太久。”
“我操，嫂子好！” 围着的人齐刷刷转头，林霁禾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岁屿起身让她坐：“不用理他们。”
林霁禾坐下背单词，忍不住问：“你没觉得我今天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李岁屿故意逗她。
“你瞎了！” 林霁禾气鼓鼓的。
“看见了，化妆了。” 李岁屿的语气突然认真，“很漂亮。”
林霁禾的心跳又快了，嘴上却逞强：“还好吧，毕竟我天生丽质。”
收完作业，两人往电影院走。林霁禾好奇：“你居然当班长了？以前你不是说麻烦吗？”
“分数太高，推脱不掉。” 李岁屿说得云淡风轻。
林霁禾撇撇嘴，学霸的世界她不懂。走在窄路上，李岁屿突然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手。”
林霁禾放慢脚步，伸手去牵他，刚碰到就被他反手扣住。“李岁屿，” 她忍不住笑，“没想到你谈恋爱这么粘人。”
“男女朋友走路不牵手，跟找路人散步有区别吗？” 李岁屿冷笑，又被林霁禾调侃：“你追我的时候多温柔啊，现在怎么这样？这可能就是男人吧。”
李岁屿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轻了点：“那不叫温柔，只是太在意了。”
林霁禾没听懂，刚想问，电影院就到了。
李岁屿去排队取票，让她在边上等。林霁禾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以前一起看电影的日子 —— 高中那次情人节，她发现和他座位挨着时，偷偷高兴了好久。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和他正大光明地来一场 “情侣电影”。
“拿着，六排十号，中间位置。” 李岁屿把票递给她，还拎着可乐和爆米花。
检票时，林霁禾像以前一样跟在他身后，检完票，他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发什么愣？看路，别又走错了。”
林霁禾脚步一顿 —— 高中那次看电影，她走错了放映厅，以为他早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你怎么还记得我走错路的事？”
“我记性好，不像某个白痴女朋友。” 李岁屿语气欠揍，林霁禾却没生气，心里暖暖的。
进了放映厅，灯光暗下来，李岁屿把爆米花桶塞给她。林霁禾边看边吃，想起身边的人，递过去：“你要不要吃？”
李岁屿侧过头，伸手却没碰爆米花桶，反而拿走了她嘴边刚咬了一半的爆米花。“我刚……” 林霁禾的脸瞬间红透。
“比上次甜。” 李岁屿还点评了一句。
“明明味道一样！你不会自己拿吗？” 林霁禾又气又羞，刚才记住的剧情全乱了。
“我有病，你送我去医院？” 李岁屿无所谓地说。
林霁禾没辙，只能假装没听见，可他又催：“吃快点。”
“电影院还规定吃爆米花要限时吗？” 林霁禾没好气。
“没人规定，” 李岁屿借着微弱的灯光，把手伸到她面前，手腕搭在扶手上，“但你不赶紧吃完，我没办法抓你。”
林霁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 “抓你” 是想牵她的手 —— 原来他早就等不及想一直牵着她了。她偷偷勾了勾唇角，加快了吃爆米花的速度，心里甜得像灌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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