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禾指尖攥着手机壳上翘起来的边,把磨砂壳捏出几道白印 —— 李岁屿这话堵得她哑口无言,谁让她上周体育课借他八块钱买运动饮料,转头就忘了还,还被他抓着把柄念叨了三天。
“我就是忘了带钱,又不是不还!” 她 “啪” 地按黑屏幕,下巴抬得能戳到天花板,“大不了回去给你转十块,多的两块当利息,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
“还有,” 她斜睨着他,故意拖长语调,尾音拐了个弯,“谁稀罕看你啊,也就长得…… 马马虎虎吧,比何阳强点有限。”
话音刚落,公交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厢里的人都踉跄着往一侧倒。原本站在旁边俯视她的李岁屿忽然弯下腰,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的浅影,连他呼吸里混着的薄荷味都飘进鼻腔。他扯着唇角,眼底漾着戏谑的笑:“马马虎虎?”
林霁禾仰着头迎上他的目光,故意扯着嗓子喊:“对啊!再近看也还是马马虎虎,也就眼睛大点,鼻梁高点,没什么特别的!”
“那课间发消息说我是‘宇宙第一大帅比’的人是谁?” 李岁屿挑着眉,指尖轻轻碰了下她发烫的耳尖,“该不会是你半夜梦游,手机自己发的吧?”
“那是我发疯!” 林霁禾嘴硬到底,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赶紧别过脸看向窗外,“谁让你那天帮我解了道超难的数学题,我一时激动才发的!”
李岁屿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指尖转着手机玩:“明天请个假,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她警惕地瞪圆了眼,以为他要嘲讽她脑子不好。
“眼睛用不着就捐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底却藏着笑,“给需要的人积点德,省得浪费资源。”
林霁禾气鼓鼓地别过脸,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叶,心里把李岁屿的名字默念了一百遍 —— 这人怎么就长了张这么能气人的嘴!
回到家时,林慧已经把饭菜摆上桌,糖醋排骨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林霁禾献宝似的把摸底考试卷递过去,林慧看到 110 分的成绩,眼睛都亮了:“我就说笨鸟先飞是有道理的吧,你看你暑假跟着岁屿学,进步多快。”
“妈,我不是笨鸟,” 她扒着米饭嘟囔,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糖,“我是聪明鸟,一学就会。”
“聪明鸟?” 林慧敲了敲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你数数这道题,步骤跟岁屿暑假给你讲的一模一样,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
林霁禾被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才狡辩:“那也得我听得懂啊,换个人讲,我说不定就不会了。”
“懒得跟你贫,” 林慧把一个果篮往她面前推了推,篮子里装着青提和苹果,“吃完饭把这个给岁屿送过去,人家帮你补了那么久的课,天天被你缠着问问题,总得表示表示。”
林霁禾不情不愿地应了,心里却在嘀咕:送果篮多老土啊,李岁屿肯定不爱吃苹果 —— 她记得他小时候吃苹果总挑拣,说果皮太涩,每次都得她帮他削皮。
晚上出门时,她刚走到楼下就撞见了何阳,对方手里还拎着个游戏机卡带,晃得叮当作响。
“去李岁屿家?” 何阳眼睛一亮,“正好,一起啊,我带了新出的赛车游戏。”
林霁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果篮往他怀里一塞,还飞快地从里面挑出两个青提揣进兜里 —— 这是李岁屿爱吃的,可不能让何阳给分了:“你帮我带过去吧,就说谢谢他帮我补课,我突然想起作业还没写完,得赶紧回去写。”
“你不去?” 何阳拎着果篮,一脸疑惑,“你俩又吵架了?上次你俩吵完架,他三天没跟你一起上学。”
“没有,就是…… 作业真的很多,数学还有两张卷子没写。” 林霁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指尖攥着兜里的青提,生怕被发现。
何阳半信半疑地走了,没几步又被她叫住。
“等会儿!” 林霁禾跑过去,拉着他蹲在绿化带边上,夏夜的蚊子嗡嗡地叫,叮得她腿上直发痒,“我问你个事儿,你得老实说。”
何阳一边拍腿一边催:“快问快问,我腿都要被叮成筛子了,再慢我就走了。”
林霁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以前跟李岁屿一个初中,他…… 在学校里是不是很受欢迎啊?就是那种…… 很多女生觉得他帅,给他递情书的那种?”
何阳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他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按你这标准,我们以前学校估计没几个视力正常的。不过说实话,确实有女生给他递情书,上次有个初二的女生,还在他书包里塞了颗巧克力,结果被他妈发现了,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早恋影响学习’。”
林霁禾想起白天在学校论坛上看到的那些 “李岁屿好帅”“求微信” 的帖子,耳朵更烫了:“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瞎眼的人还挺多,居然有人觉得他帅,他明明那么毒舌。”
何阳:“……” 他严重怀疑这两人不仅吵架了,还吵得挺凶。
何阳用备用钥匙打开李岁屿家的门时,正好撞见他从浴室出来。少年穿着件宽大的白 T 恤,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半截锁骨,头发还在滴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里,把白 T 恤浸出一小片淡色印子。
“你手里拎的什么?” 李岁屿扯了扯衣领,语气里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慵懒,“别往我家放垃圾,我妈上周刚打扫完。”
“果篮,林霁禾让我带给你的,说谢谢你帮她补课。” 何阳把东西放在玄关,换鞋时还不忘吐槽,“你俩到底怎么了?她刚才跟我说话,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还偷偷藏了两个青提,估计是给你的。”
李岁屿挑了挑眉,没说话 ——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慧的意思,那丫头才不会这么懂事,不过藏青提这事,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她怎么不自己来?” 何阳换好鞋,把游戏机卡带往沙发上一扔,“你们俩又闹别扭了?上次你俩吵完架,她三天没跟你一起上学,天天绕路走。”
“她跟你说的?” 李岁屿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亮起来,映出他眼底的笑意。
“那倒没有,” 何阳凑过去,盯着李岁屿的领口猛看,“但她刚才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说以前学校是不是很多瞎子。对了,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虽然我是直的,但你这样…… 我有点怕控制不住自己。”
李岁屿抬腿踹了他一脚:“滚,再瞎看把你眼睛挖了。”
两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手柄的按键声噼里啪啦响。何阳操纵着角色跳来跳去,忽然问:“你作业写完了?二中作业这么少?我听说你们班老师留的数学卷子比我们班还多,我昨天写到半夜才写完。”
“预习作业,” 李岁屿漫不经心地说,指尖在按键上飞快跳跃,“不用做,都会。”
“你都会了?” 何阳一脸震惊,“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以前你都是抄我的作业。”
“拜某人所赐,” 他指尖顿了顿,屏幕上的赛车正好冲过终点线,“为了教她,暑假就提前把高一的内容学了,不然总被她问住,太没面子。”
何阳恍然大悟:“哦 —— 我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为了林霁禾啊。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上次你还帮她抢最后一个草莓吸吸冻,以前你都跟她抢的。”
李岁屿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操控着游戏角色,把何阳的基地炸得粉碎,语气里带着点得意:“再废话,下次不跟你打游戏了。”
林霁禾发现自己学起新知识来异常轻松。不管是课上老师讲的函数题,还是课后留的物理实验报告,她都能很快掌握,连陈琳都忍不住惊叹:“霁禾,你是不是开了窍啊?这进步也太快了吧,上次你还跟我吐槽物理难,现在居然能给我讲题了。”
“可能是我比较聪明吧,” 林霁禾嘴上嘚瑟,心里却有点虚 —— 这多半得归功于李岁屿那个毒舌老师,虽然他总爱说 “这题都不会,你脑子被蚊子叮了”,但讲题确实一针见血,连最难的受力分析都能拆成三步,让她一听就懂。
很快又到了体育课。林霁禾想起上次坑李岁屿的八块钱,琢磨着买点东西还给他,省得他总念叨。她拉着陈琳去小卖部,货架上的零食琳琅满目,却没一样是李岁屿爱吃的 —— 他不爱吃甜的,薯片只吃黄瓜味,饮料只喝薄荷味的气泡水,挑得很。
“他不喜欢吃面包,甜的也不爱吃,快餐更别说了,上次我跟他一起吃汉堡,他只吃里面的生菜。” 林霁禾皱着眉摇头,手指划过货架上的零食,“零食也不行,他说吃了容易长胖。”
陈琳在一旁看得咋舌:“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啊?比了解你自己还清楚,你俩该不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嗯,” 林霁禾随口道,眼睛忽然落在冰柜里,“要不送水吧,实用,他打完球肯定渴。”
“那八块钱怎么凑够?” 陈琳指着普通矿泉水,“这个才两块,你得买四瓶才够。”
林霁禾在冰柜里翻了三圈,没找着他爱喝的薄荷气泡水,最后拎了瓶荔枝味的,标签上印着 “12 元”,比八块多四元:“这个,十二块,不用找了,显得我多阔气,省得他说我小气。”
陈琳:“…… 你开心就好,不过这荔枝味的,他爱喝吗?”
林霁禾愣了愣 —— 她好像没见过李岁屿喝荔枝味的,但买都买了,总不能放回去:“应该…… 爱喝吧,荔枝味挺甜的,谁不爱喝。”
付完钱,陈琳忽然想起什么,凑近她耳边:“对了,你知道吗?李岁屿在学校超有名的,论坛上全是他的帖子,说他是‘二中校草’呢。上次运动会他跑一千五,好多女生给他送水,还有人给他递情书,他都没要。”
林霁禾愣了愣:“校草?就他?那个爱抢我零食、爱怼我的李岁屿?”
“你是不知道,” 陈琳打开手机给她看,屏幕上是李岁屿跑一千五的照片,他穿着运动服,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冲过终点线时的样子,评论里全是 “我可以”“求联系方式”,“多少女生暗恋他呢,听说以前在初中,还有人给他递情书被拒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他太冷淡了。”
林霁禾看着屏幕上的帖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像吃了颗没熟的青梅,酸溜溜的。她拎着那瓶十二块的荔枝水,站在篮球场边,远远就看到了被人群围着的李岁屿 —— 他穿着白色运动服,正在场上打球,阳光洒在他身上,把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来场边女生的阵阵尖叫。
林霁禾忽然有点打退堂鼓 —— 这么多人看着,她冲上去送水,会不会太奇怪?像论坛上说的那些女生一样,显得很刻意。她注意到有几个女生手里也拿着水,眼神时不时往李岁屿身上瞟,显然是在等机会。
正琢磨着,中场休息的哨声吹响了。李岁屿从场上走下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他似乎早就看到了林霁禾,径直朝她走来,脚步轻快,像带着风。
“水呢?” 他走到她面前,自然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上次借我的八块钱,你说要还的,该不会是忘了吧?”
林霁禾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把水递过去:“喏,十二块,不用找了,多的四块当利息,省得你说我欠你钱。”
李岁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荔枝的甜香飘出来。他忽然挑眉:“这么大方?以前跟我抢五毛钱的辣条都要哭,现在居然舍得买十二块的水?”
“毕竟我是个豪爽的人,” 林霁禾梗着脖子,“跟某些张口就要钱、连五毛钱辣条都要抢的人不一样。”
李岁屿没接话,喝完水把瓶盖拧好,又塞回她手里:“拿着。”
“你自己不会拿?” 林霁禾瞪他,“你手断了?”
“我怕某些人又说我小气,” 他慢悠悠地说,指尖碰了下她的手背,带着点凉意,“连个空瓶子都要自己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 林霁禾气呼呼地接过瓶子,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他准备上场。
就在这时,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鼓起勇气走过去,手里拿着瓶草莓味的饮料,脸颊通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李岁屿同学,这个给你,刚买的,还冰着。”
李岁屿停下脚步,礼貌却疏离地笑了笑,语气很温和:“谢谢啊,不过我不爱喝草莓味的,你留着自己喝吧,别浪费了。”
女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尴尬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饮料捏得紧紧的。林霁禾坐在远处,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忽然像被风吹过的糖罐,甜丝丝的,又有点发飘 —— 原来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只是不喜欢别人送的东西而已。
她看着李岁屿重新跑回场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忽然觉得,这瓶十二块的荔枝水,好像送得也不亏。至少,他喝了,还没像对那个女生一样拒绝。
体育课快结束时,林霁禾准备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李岁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瓶子:“别扔。”
“你要这个干嘛?” 她奇怪地看着他,空瓶子又不能喝,留着占地方。
“留着,” 他把瓶子塞进自己的运动服口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下次你再坑我钱,就拿这个抵账,一个空瓶子抵一块,十二个就能抵十二块了。”
林霁禾:“……” 她就不该对这人有任何期待!早知道就买两块钱的矿泉水,让他抵八次账!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霁禾跟在李岁屿身后往教学楼走,忽然想起陈琳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喂,你以前是不是收到过很多情书啊?就是那种…… 女生偷偷塞给你的,写得很肉麻的那种。”
李岁屿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怎么?你想给我写?要是你写的,我肯定收,还天天带在身上,上课的时候拿出来看。”
“谁、谁想给你写啊!” 林霁禾脸颊发烫,脚步加快了些,“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很会拒绝人,每次都能让女生不尴尬。”
“还行,”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带着点笑意,“不过要是你,不用拒绝,我直接收。”
林霁禾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晚风吹过,带着操场上的青草香,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比想象中要甜一点,连空气里都飘着荔枝味的甜香。
回到教室,陈琳凑过来,一脸八卦:“你刚才跟李岁屿说什么呢?他好像对你笑了哎!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别人笑那么温柔,上次他对我们班学习委员笑,都带着点敷衍。”
“没什么,” 林霁禾故作镇定地翻开课本,指尖却在书页上划来划去,没找到对应的页码,“就说了点还钱的事,他还我钱,我给他买水。”
陈琳显然不信,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我才不信呢,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带着点光,跟看别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你俩肯定有情况!”
林霁禾的心怦怦直跳,嘴上却硬着:“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普通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我好点很正常。”
话虽这么说,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操场上,李岁屿和同学打闹的身影还能隐约看见,阳光洒在他身上,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林霁禾忽然觉得,陈琳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 或许,李岁屿长得也不是那么马马虎虎,至少,比何阳帅多了。
她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 —— 林霁禾,你清醒点,他可是李岁屿啊,那个毒舌又小气、爱抢你零食的李岁屿!
可不知怎么的,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连翻课本的动作都轻了些。也许,有个这样的发小,好像也还不错?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霁禾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就看到李岁屿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捏着个东西,似乎在等她。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头发上的碎光晃得人眼晕,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走了,” 他直起身,朝她扬了扬下巴,手里捏着的东西晃了晃 —— 是根绿豆老冰棍,包装纸皱巴巴的,“请你吃冰棍,就当是谢礼,谢你今天送的荔枝水。”
林霁禾愣了愣:“谢礼?谢什么?那水是我还你钱的,不算送。”
“算,” 他挑眉,把冰棍塞进她手里,冰凉的触感透过包装纸传过来,“十二块的水,比我平时喝的贵多了,得好好谢谢你。”
林霁禾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我借你一块钱,你都要我还两块。”
“偶尔也想当回好人,” 他迈开长腿往前走,“再不走,小卖部的冰棍就被抢光了,这是最后一根绿豆的,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林霁禾赶紧追上去,手指捏着冰凉的冰棍,心里却暖烘烘的。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几乎要重叠在一起。她看着李岁屿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故事发生 —— 比如,这根绿豆冰棍,比如,那个十二块的荔枝水瓶,再比如,她心里悄悄冒出来的、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小情绪。
而那瓶十二块的荔枝水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李岁屿的书包里,标签上还留着林霁禾指尖捏过的印子,像是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藏在秋凉的风里,甜得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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