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的光脑好像出了问题,悬在他身边疯狂转圈圈,至从被高臣拿来当武器跟长舌大战三百回合成功救下他后就一直在滋滋作响,时不时冒几缕灰烟,他的助听器是经过战俘营人员检查扣留了些违禁品后归还的自然不可能出现武器,光脑坏了也情有可原。
其实要不是他是身份地位尊崇的人鱼王根本不可能携带拥有储物功能的助听器在战俘营来去自由,他是人类联邦在与人鱼帝国的战争谈判中的一个重要筹码,有些优待是正常的。
古有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有人鱼王被豺欺。
格斯沮丧地拍了一巴掌光脑,光脑瞬间炸毛满屏都是【警告警告,未知错误!】
他又拍了一巴掌,光脑貌似正常了,但他怀疑离报废不远了,也懒得再管就让光脑悬在身边以供方便脑意识输出。
“这上面好像都是死路啊!”一个人鱼战俘打破安静氛围出声。
“嗯。”高臣靠在洗手池边缘慵懒作答,一点也不紧张,模糊温暖色调的光线描摩着他的轮廓。
高臣和一众战俘挤在洗手台前研究一张摊开在众人面前的白色餐巾,上面写着几行血淋淋的大字,在昏黄的灯光下略显诡异。
拜月仪式。
【1.打开最后一间厕所门走进去按下抽水马桶。】
【2.取三人胸口狼毛和舌尖血液融合涂于镜。】
【3.#@:-)】
这张餐巾缺失了第三仪式,所有人愁眉不展。
铁宜不解:“这是选一样还是按步骤来?”
“都试试吧。”高臣漫不经心回答着铁宜,目光转瞬看向格斯,格斯在调整光脑的悬浮高度,他凑过去:“别研究你那个智障玩意了,赶紧来拿拿主意。”
格斯一手推开高臣放大版的俊脸一手扶额,回想起意识回笼的瞬间是高臣粗暴地把长舌塞回去的画面,手上沾满了不知名白色液体,疑似是长舌的口水,整个人暴力又狂野根本不像一个Omega,但下一秒见他醒来又变成豺给他卖萌。
一点也不萌,周围全是进化型豺撕咬下来的长舌的碎块,恶心又血腥,红色体毛的豺完全融入其中,十分倒胃口,格斯发挥了毕生的演技朝高臣扯了个假的不行的假笑,光脑一字无意识的“呵”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有时候脑速太快也是一种错。
真是头疼——
【随便你】光脑浮出几个大字。
“行吧。”高臣眼睛弯弯,笑着打趣道:“不过你要跟紧我,我怕我把你又弄丢了。”
【去死吧,白痴,少说些恶心的肉麻话,我免疫!】格斯被高臣恶心得不行,几欲扭头就走。
一人鱼旁观道:“这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另一个人鱼旁观道:“这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吗?”
铁宜冰冷下结论:“不,这是营长又一次失败的**。”
**失败的营长明显心情不好,几个碎嘴的嚼根子倒了大霉被他点去完成拜月第一仪式:“你们几个去最后一间厕所。”
铁宜和另外两人目瞪口呆齐声指着自己:“我?”
高臣看也不看,眼皮子一掀:“就你们三人小分队了,其他人去弄仪式二。”
铁宜他们明显还想抗辩一二就被格斯无情送走了,反正高臣不说他也要点几人去的。
剩下的人里有格斯、高臣、珍珠人鱼、一个男性人鱼。
仪式二不用说都知道有危险,珍珠人鱼颤抖着身子又开始抹珍珠,人鱼族少有弱者珍珠人鱼也不例外根据一路来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虽强但性格胆小。
男性人鱼沉默不语。
格斯冷冷站着尽显王者风范。
高臣打量三人片刻决定开口道:“你们去弄仪式二,我在一旁留意情况随时支援。”
格斯屑感十足抬眸,珍珠人鱼继续抹珍珠,男性人鱼继续沉默,看起来都没意见。
这边的事情刚商量好,铁宜那边的事情也有了最新进展。
漆黑狭窄的隔间里,破烂参差不齐的木板,泼得到处都是的红油漆,莫名发绿的灯光,抽水箱上恶劣的粗语涂鸦,铁宜三人自从打开最后一间厕所的门门就自动合上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抽水箱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什么东西煮来了发出腥臭恶心的味道。
“怎么,怎么办啊?”人鱼声音打结,无意识吞咽了下口水,眼睛里藏不住的恐惧与不安。
另一个人鱼开始指责同伴,手指紧张地绞着,神经质地咬着嘴唇:“要不你人前说闲话,我也不会来这里!”
“说得好像你没八卦人鱼王一样,就你说得最起劲。”
“你……”被回怼的人鱼气结刚想反击就被铁宜打断。
铁宜适时出来团结两人:“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不就按一下抽水马桶吗,小事——”
他说着小事一边按下马桶,亲自示范什么叫作死。
轰——
抽水箱炸了,里面爆出来无数蛆虫和滚烫的沸水炸向铁宜三人,在仅几平米的隔间他们无处可逃。
危急时刻终究是铁宜充当防爆盾死死护住两人扛下了所有伤害。
当金属遇上合适的高温会变形,铁宜就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的人鱼尾不仅变形了还融化了一部分,他现在就像一块通红的铁,浑身冒蒸气急需冷却,其他两人也不敢靠近他。
抽水箱不停地流淌着沸水和蛆虫,蛆虫在污脏的沸中游弋,直到一具狼尸流淌出来抽水箱才停止运作。
狼尸骷髅样,只有骨头,头骨眼眶处冒着两团幽蓝火,它从抽水箱跌落地面,地面一沉软化了,它被埋了一截。
地面变成了沙面,所有人都在下坠仿佛在安葬一切,几人像在沙丘上扑腾的鱼。
“操,这回真的要完蛋了,我老婆孩子还在老家等老子回去呢!”
“呜呜,我不想死。”
“麻烦二位临死前把我架出去,谢谢。我不想和你们葬一块,这风水不吉利。”铁宜默默把后一段话咽了回去。
与铁宜他们的哀丧风不同的是高臣这边画风突转。
“胸口都被狼毛遮住了,太遗憾了!”高臣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惹得格斯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素养不允许,格斯能对高臣竖个中指以示鄙夷之情。
格斯衣襟大开,胸口处尽是狼毛,其实就算有衣服但战斗中不可避免暴露了所以大家的狼化都差不多了,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到现在都麻木了,只要人活着就行,他面无表情揪了一小撮狼毛,然后穿好衣服无视高臣遗憾的小表情。
对比其它人鱼的疼得打转他堪称理性典范,但两人鱼骂骂咧咧开始取舌尖血时他却没了动作。
高臣望着格斯不怀好意道:“要我帮你吗?”
要、我、帮、你、吗——这五个大字简直是对人鱼王的污辱,格斯在咬舌和高臣之中还是选择了高臣,原谅他做不出咬舌这个动作。
格斯非常令色地给了高臣一个眼神,一想到要高臣帮他简直浑身不适。
“这真是个无比幸福的邀请。”高臣都快唱出来了,他变成豺磨了磨锋利的小爪子跳上格斯胸口。
格斯不情不愿地抱住他,心想要不是人鱼王的爪子太锋利他才不会让高臣来。
“哎呀,要从哪里开始呢?”
【闭嘴!渣滓!小心我把你送进屠宰场!】
“哎哟,够辣我喜欢!”
【高臣!!!】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
“真是哒,一点也不好玩。”高臣边说边想把格斯拐上床,床上的格斯想想就带劲,他可以抱着格斯三天不下床。
【你在想什么?!】格斯盯着高臣不良到猥琐的表情危险地眯起眼睛。
高臣心虚地把豺头撇到一边就是不看他,眼神飘乎:“咳,当然是青少年健康有益内容啦,我们继续仪式二。”
格斯明显不信,想到那该死的仪式二踌躇片刻还是把自己刚拔的狼毛递给高臣,闭上眼张开口伸出粉嫩的舌头给高臣看,不看场合的话活像发烧时去医院给医生看舌头的样子。
高臣不是医生因此无法得出格斯的舌头是否健康,但他在疯狂脑补格斯张开别处给他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快坏掉了满脑子黄色废料,明明发情期已经过去了,不如下次发情期找格斯咬一口,虽然这有点困难但胜在人为高臣乐观地想。
“我戳了啊。”高臣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前面。
【快点。】
“真的戳了啊。”高臣磨了磨爪子。
【闭嘴,白痴你烦不烦,快点!】
高臣在格斯不耐烦到顶点的时候在格斯的舌尖处小心翼翼地用锋利的指甲尖戳了一下,舌头很快破皮冒出血珠,他用格斯的狼毛轻轻按压伤口,狼毛不多时洇染开血迹。
“完成了。”高臣捧着血红的狼毛如是说。
格斯闪电般睁开眼缩回舌头闭上嘴丢开高臣,高臣在落地前变回人身控诉道:“你好狠狠的心,祝你除了我以外找不到别的Omega。”
格斯无视高臣的“诅咒”,夺过高臣手里的血红狼毛径直往洗手池上的镜子一抹,血红狼毛仿佛磁吸般牢牢固定在镜子上。
在场的两条人鱼有样学样也把自己的狼毛随手沾了上去。
“这样就行了?”珍珠人鱼不确定发问。
“应,应该吧。”另一个人鱼也不确定。
两道声音落下后镜子雪白的镜面出现层层涟漪宛如水面,镜中出现一轮苍凉的血月,红色月光像探照灯一样密集扫射在场众人。
一个人鱼不幸被红色月光扫中头颅顿时理智全无突变成与车厢内别无二致的狼人猛地朝珍珠人鱼扑咬而去。
“小心!!!”高臣一把拉开珍珠人鱼随即一脚踹开狼人。
狼人翻倒在地又一个起身朝外面跑去不知所踪,瞧它猩红如野兽的眼晴应该是去外面挑软柿子大开杀戒了,果不其然外面隐约传来狼人的嚎叫和混乱的声音,地铁乱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意识。
不过众人已经无暇顾及外面情况因为宛如实质的月光像炮弹一样不停地洞穿卫生间,众人在枪林弹雨中还得避开头顶掉落的金属块。
“啊——”珍珠人鱼的脖子被月光扫到了,脖子直接洞穿了一块,血流如注地躺倒在地上,空洞濒死的瞳孔里倒映着破碎的天花板。
格斯在枪林弹雨中艰难地翻了个身来到珍珠人鱼身边,珍珠人鱼动了动,气若游丝:“我还有救吗?”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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