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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日后的玉岁和每每嗅到万宝路冰爵的气味都会想到自己与玉槐安相遇的那个晚上,如果早知道后来的种种,自己死也不会踏入那个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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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美尼尔作为斯普林代尔众多餐厅中口碑最好的那家每天都络绎不绝,靠着一手独一无二的切肉烤肉技术过着让同行艳羡的日子。八月中旬的犹他州气候异常的干燥,就算到了晚上也是如此,美尼尔门口的招牌的酱红色旗帜在沙尘中被吹得猎猎作响,门前的灯泡在前几周的大雨里被打坏了,就算打开也只能抽搐般忽明忽暗地吸引几只扑火的蛾子。这天气太坏了,燥热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美尼尔的老板梅里这样喃喃自语道,吸引了身边服务员的目光。

那是一位白发的亚裔男人,纤细的身形曾经让第一次见他的梅里错认为他是一位身量较高的女性,这也怪他的容貌太有迷惑性,白皙秀气的脸上是雌雄莫辨的五官,精致得不像是凡人,梅里硬是要求看了他的证件才相信他自称是逃离家里暂居斯普林代尔打工赚大学学费的成年人这一说辞。短短的两个多星期这个男人已经成为美尼尔的活招牌,貌美服务生一时间成了这个不大的小镇的热议话题,梅里甚至开玩笑说过自己要把美尼尔改成美人酒吧,没有人会不愿意花一杯啤酒的钱来跟一跟这个时尚的风潮,顺便饱饱口福。

“玉,一杯净饮威士忌和一份香煎牛肋。”“一瓶冰啤酒。”两位女士在深夜推开美尼尔的大门,她们妆容精致说说笑笑地向吧台的玉岁和挥了挥手,“我们只要玉给我们上菜。”

“哦天呢,姑娘们,看看玉都把你们迷成什么样了。”梅里揶揄地看了正在记录订单的玉岁和一样,转身向后厨走去,没多时便传来烹饪时煎锅烧得滋滋冒油的声音。美尼尔餐厅面积不大,可容纳的人数也不是很多,但酒香不怕巷子深,老板梅里对于食材的挑选是让人没话说的新鲜,同时在烹饪上更是亲力亲为,容不下一丝差错,品质决定来客多少,名号一点点打响整了个小镇。

“经有关部门报道,知名连环杀人案凶手‘花艺师’在七月二十九号作案后便不知去向,经警方调查该人可能为了逃离追捕逃往了西部犹他州或者亚利桑那州,请广大群众多加小心……”餐厅正中心柱子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报晚间新闻,金发的女主持人旁赫然是一张通缉犯的黑白画像,画片中的男人长得很潦草,但最显著的便是他曲卷的黑色长发和绿色的眼睛,赫赫有名的杀人犯‘花艺师’至今也没有人看过他那一张脸,但他匠人如同鲜花般摆弄的作案手法令人闻风丧胆,他最喜欢在受害人身上用绿色的记号笔画出眼睛的图案,就像前不久的莱顿花园谋杀案——死者杰森莱顿被浑身**绑在自家的后花园内的一个倒转十字架上,脸在活着的时候就被用绿色的针线缝出眼睛图案,胸腔被剖开塞满了怒放而鲜艳的明黄色大丽菊,而他的内脏被发现于他家狗的饭盆里,像一幅恶趣味又个性鲜明的艺术品展现在世人眼前,一时间轰动全国。一开始警方有过怀疑绿色的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在接连几次怪诞又吸引人眼球的案子后,他们终于确定了这个犯人可能有自恋型人格,而绿色的眼睛就和他每次装点的鲜花一样是他最显著最想展示的标志之一,是他以自己的眼睛为蓝本的形象代言。

真是不太平啊,玉岁和擦干净玻璃杯上的水渍麻利地开始倒酒和摆放餐具这样想道。恰好梅里这个时候端着菜品从后厨走出来,香煎牛肋蒸腾着热气,茴香和西芹刺激了牛肋骨的肉香,油脂混合着秘制的酱料顺着牛肉纹理缓缓滑下的样子让人垂涎欲滴。梅里曾拍着胸脯表示整个斯普林代尔乃至整个犹他州都找不出比他更会处理肉类的人,他对肉类的烹制技术简直出神入化,其他人可能以为这里面多少掺点水分,不过每天一起工作的玉岁和是相信梅里的手艺的。

“真是要有大事要发生了。”梅里也注意到了电视新闻的报道,他摇了摇头,“前脚斯普林代尔的阴霾还没过去,后脚新的沙尘暴又要来了,真是糟糕透了,最近店里的生意都没以前那么好了。”

其实斯普林代尔周边一直有发生着女孩的失踪案,多是些离家出走的少女或者是夜不归宿的酒吧女郎,凶手每个一两个月便有目的性地选中某个可怜的女孩残忍分/尸,然后套着黑色垃圾袋丢弃在离镇子远远的郊外。那人至今都没露出过马脚,将小镇的风气搅得如一团乱麻,所有的餐厅酒馆夜里的营收都对半砍了不少。本来梅里就对这件事表现出高度重视,现在又来了个传说中的‘花艺师’,可给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将吧台的桌子擦得嚓嚓作响。

“您的酒和香煎牛肋,小心烫,请慢些品尝。”玉岁和将盘子整齐地摆在两位女士面前。

“宝贝,其实比起这顿饭我更想先慢慢品尝你。”

面对女生们的调/笑的口吻,玉岁和的表情波澜不惊,但红透了的耳尖暴露了他的想法。

“你们东方人真是含蓄,给,这是你的小费。”女孩涂着亮红色指甲油的手将票子塞进玉岁和围裙的缝隙里,挑/逗性地舔了一下嘴唇,在看到玉岁和别过头宛若贞/夫/烈/妇的动作忍不住捂着嘴哧哧笑了出来。这是美尼尔习以为常的一幕,对玉岁和抱有好感的不在少数,采取这些行动的也数不胜数,一开始他还会有些抗拒,现在除了面子上的反应基本已经麻木接受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也就只能靠着这些外快讨生活,这些多余的奖励让他比一般服务生赚得多一些,虽然他真心希望这样的日子快点过去,最好是今天晚上。

“好了好了姑娘们,放过我们可怜的服务生吧,小心大晚上喝酒明天头痛得起不了床,被爸妈骂。”梅里解围道。

“得了吧梅里,我们大晚上背着家里出来玩可不是为了听你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的,再来一听啤酒。”女孩们眨了眨眼,“嗨玉,要不是我们吃完这顿饭急着要去参加后山别墅的party,真想和你度过一个美好的晚上,我的意思是在你答应的情况下。当然如果你也想来参加的话我们也是不介意的,这可是镇上男孩女孩几乎齐聚的大聚会,我猜大家都会想要见到你的。”

“能被您这么漂亮的女士邀请也是一种荣幸,不过你也知道的梅里还看着呢。”

“可不要在老板的面前劝人旷工。”身后的梅里嚷嚷道。

叮铃叮铃——

梅里话音刚落,门口悬挂的铃铛就随着大力的开门声叮铃哐啷作响起来,木质的小门伴随着极快的破空声被来者用力甩上,连带着店内的设施都像是遭遇地震一样抖了三抖。一阵红风擦着玉岁和的身体呼啸而过,然后快准稳地坐上了直面梅里的吧台座椅。身穿红色兜帽衫头顶棕黄头发的女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跷着二郎腿拍桌道:“梅里,给我来瓶啤酒。”

所有人像是早预料到了一样继续如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梅里甚至连头都没抬地从身后的橱柜里拿出一罐早餐奶放在女孩面前,见怪不怪般说道:“想喝热一点的自己去左手边微波炉叮两分钟。”

“我是说给我啤酒,b-e-e-r,啤酒!不是牛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梅里!”

“在你可以像现在一样理直气壮地出示自己的21岁身份证前,这个餐厅面向你的都是儿童频道。”梅里说道,“你如果不想喝免费牛奶就算了。”他作势要将牛奶瓶收起来,却被女孩连忙躲过,迅速地打开盖子猛干了一口,给嘴唇周围都留下一圈奶胡子,逗乐了玉岁和周围的姐妹俩。

“神/棍妹又和家里吵架跑到离家不到一百米的餐馆离家出走,玉你猜还需要多久她的神/棍老爹老妈会跑来美尼尔揪着她的耳朵拖她回去?”她们捂住嘴偷笑道,“我猜不到一刻钟。”

“闭上你的嘴吧八婆,我在这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女孩不仅耳朵灵敏,嘴上也是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两位女士,peace and love好吗,本店禁止挑衅吵架等行为。”面对这种突然剑拔弩张的局势,梅里不得不站出来,“还有你乾寒玥,小店快要打烊了,你喝完这杯牛奶就乖乖回家,大晚上的可别在外面撞见什么了,我可不好和你爸妈交代。”

如果说玉岁和是小镇的红榜热议话题,那乾寒玥必定是热议话题黑榜的中流砥柱,其实两位女士的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错,乾寒玥一家作为小镇上难得的亚洲面孔本就备受关注,更何况她家里做的还是在唐人街给人看相跳大神的生意,这么一个神神道道的传统家庭有乾寒玥这么一个跳脱并且四处惹事的养女兼徒弟,那就更具有话题度了。这个女孩受不住家里管束的氛围基本上每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脾气一上来就在小镇上兜圈子当街溜子,自从梅里有一次突发善心把她接到店里之后,这里就成了她冷静期的临时居所,顺便帮助梅里消耗他订购多了的罐装早餐奶。

“这才几点钟就要打烊了?”乾寒玥难以置信地大喊,“梅里你变了,你不会是要去约会……不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停停停,什么叫这么大年纪了,我也是要有夜生活的吧。”梅里感觉自己额头青筋都在几句话之间突突地跳起来了。

“你也没说这件事,老板。”玉岁和也插了一嘴。

“临时决定,临时决定。”梅里摆摆手,“这是大人们自己的私事,懂吗?”

“这怎么行,我今天摔坏了我妈的做法仪器,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会被她打死的。心善的梅里可不可以收留一下我这个不小心犯错的小孩。”女孩欲哭无泪地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缺了角的八卦盘,仔细一看甚至连指针都被劈成了两节,天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东西塞进衣兜里的。

“没门。”梅里很坚决地摇了摇食指。

“梅里——”女孩的撒娇大家都看过很多次了,早已经起不到作用,女孩继而转身将目光转向接替梅里整理吧台的玉岁和,“玉岁和,哦不,玉岁和哥哥,你可以——”她甚至使用的是中文以便拉近两人的距离,寻求家乡深处的惺惺相惜,很可惜玉岁和也不吃这套。

“没门。”玉岁和打断了她的施法。

“心善的玉岁和哥哥,你难道忍心看到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在大晚上被父母批评吗?”女孩瞪圆的双眼隐隐泛起几分水色,眼圈在玉岁和的无动于衷下慢慢发红,连话尾都带上了一点哽咽的味道。

“……”

“天这么黑,外面还刮着风呢……”乾寒玥看到眼前的男人玉似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心里暗道计划成功了一半,她选择乘胜追击。

“……”

“真拿你没办法,不过打烊后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你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等我一下,切记不要走动。记住你只能在我的屋子里歇歇脚,等你妈妈来找你了你就必须得回去了。”玉岁和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似的叹了一口气,在乾寒玥瞬间变脸庆祝的声音中嘱咐道,梅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原来这么顶不住女孩子的请求,以后可有的受了。

想到自己在清扫任务后还要回家带孩子就让玉岁和觉得眼前一黑,一边心里觉得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实在太鲁莽了,一边脸上还要挂出无所谓的体贴笑容,知心地说没事没事。

第一次觉得这份工打得自己像个双面人一样。

“玉,我们要走了,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派对吗,就算带上神棍妹也没事。”两位女士在得到玉岁和又一次婉拒后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的花卉徽章硬生生塞到他的手里,上面精致地印着鸢尾花的样式,玉岁和注意到两人的礼服胸前都别着其他花样的徽章,“这是入场券,等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再来也不迟。”

“Days of Being Wild Club。”徽章的背面凹凸不平地用印花体刻着一句话,玉岁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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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s of Being Wild Club。”一个男人在阴影中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属徽章,发出一声冷酷的低笑。

他深深地注视着眼前断了左腿一瘸一拐却挣扎着逃跑的少女,她原本身着的华丽的红色礼服裙早在逃亡途中被剐蹭成一条条勾丝的烂布,她已经无暇去顾忌自己的衣不蔽体与脚上因为不着寸缕而被石子划伤的血红,大喘着粗气踉跄地扣着小巷水泥石墙的凸起前进。如此灵动又饱满生的勇气,像一只在深夜撞上捕兽夹却还企图奋力跳动的小鹿,男人宛如眼光毒辣的老猎户看着这具美丽的身体,不禁觉得喉头发痒,嘴唇干涩无比,连带着手中的剔骨刀都攥得紧了些。

“救命,救命——”脱水和失力使女孩近乎发不出字句,徒劳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近乎可笑的宛如幼猫的啼哭般的声音,这在某种程度上大大激起了男人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粗暴地扯过女孩的长发,在女孩的无声尖叫中将她抡倒在地上。粗糙的地面瞬间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鲜血淋漓的划痕,泪水几乎洗净了她脸上廉价化妆品的印记,女孩颤抖着涂满了亮红色指甲油的双手抚上男人的手,哆嗦了半天才吐出几个不完整的单词:“救命,妈妈救我……”

“现在终于想起来妈妈了?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没见到你现在这么后悔。”男人的剔骨刀在女孩的脖颈处晃悠,像是要找一个更好的角度,“你不听爸爸妈妈的话,你是不是坏孩子?”

“不……不是……”女孩哽咽地连连否认,却没想到男人在听到后疑惑地哼了一声,扯着她的头发靠近了闪着寒光的刀刃几分,“呜呜,不,我是……”

“你说谎,你一点都没有悔改。所以坏孩子会怎么办呢?”男人自言自语道,像是戳中了什么开心事一般咯咯笑了起来,他熟练地将刀子利落捅进了女孩纤细的脖子,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竟然像一只寻觅到美味的豺狼野兽一样伸出舌头咕咚咕咚大口吸食着汩汩流下的汁液,填满自己饥渴的咽喉,“会受到惩罚。”

女孩没想他会突然暴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生命,在失去意识前她的嘴巴微微开合了几下,像是在拼读——

“梅里。”

背后突然传出的熟悉呼唤,令一直隐没在小巷阴影中的杀人魔骤然惊醒,狞笑还浮现在脸上没有消下去,血色糊满了他下半张脸,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和温柔友善的模样判若两人,但这不正是美尼尔餐厅的老板梅里还能是谁。梅里迅速抬起了他酣食的头颅向身后望去,一线月光轻轻拂过来人雪白的头发,衬得这缕纤细的人影宛若他曾经看过的中国古老传说中拜月精怪的迷离化身,轻盈又美丽,饶是这么多年见多识广的梅里都在一瞬间挪不开眼。

“玉,你怎么在这里?”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个诡异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间节点,他以为他是什么不小心撞见现场的倒霉蛋,“你看到了,你也要当坏孩子吗?”他笑着露出森白的牙齿,重新抓稳了自己的剔骨刀。

“如果镇子上的人知道他们最爱的烤肉的秘方来自少女杀人狂凶手熟练的剔肉技巧和烹肉技术,该有多害怕——估计会吓得连隔夜饭都从胃里吐出来吧。”玉岁和托着下巴作思考状,他冷静的模样连梅里都一时间懵了,打量似的眯上了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梅里绞尽脑汁回忆他与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的点点滴滴,也没想他会有什么特殊之处,和他所听闻的其他‘同行’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他实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怪他,这个身量中等既不结实也不羸弱的中年男人这么多年了也只会在背地里挑一些好下手的离家出走的少女或者无人问津的妓女满足自己的**,在明面上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躲藏都够呛了,更何况他才制服一个猎物,哪有多余的精力对付一个历来不明又有威胁的年轻男子。

可梅里定睛一看,玉岁和赤手空拳站在他面前,他眼神飘忽不定起来,心里胡思乱想——双拳难敌四手,自己手里还有剔骨刀这把家伙事,总不能真对付不了眼前这个小白脸。如果这个时候放他跑了,梅里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个小子只要多说一句都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闻风而至的刑警绝对会像嗅着肉骨头的狗一样死死地追查他,他会在监牢里度过他的余生,他几乎不敢去想象之后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可没有选择。

“不管你是谁,你今天都得留在这里了,玉——”话还没说完,梅里举刀的手还在半路没有抬起来,玉岁和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裹挟着一阵风快得让人一眨眼就反应不过来。

“集中注意力。”梅里听见他说道。

电光石火间玉岁和就将他的手臂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死死绞住,只听见嘎嘣几声就失去了知觉一般被卸了力气,剔骨刀颓然跌落至地上被玉岁和踢进小巷的暗处。没了武器,霎时局势逆转,尚在在剧痛中的梅里被玉岁和利落地勾住脖颈瞬间锁死,梅里只感觉空气一寸寸被稀薄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无论他怎么挣扎这个年轻人的双臂都宛若钢筋水泥一般纹丝不动。

“梅里?美尼尔,纵横了斯普林代尔的六年的少女连环杀人犯,死在你手里的女人不计其数。那我问你,这么多美丽的可怜女孩死在你的手上,你晚上不会见到她们在你的梦里让你偿命吗?”这位年轻的刽子手在他的耳畔幽幽吐出一口暗香,他冰冷的话语不经意间让梅里幻视那倒在地上刚刚死去的红裙少女突然爬起来睁着死不瞑目的浑浊的泪眼,尖叫着诘问他为什么杀害了她,阴森的想象令他在死亡的恐惧下冷汗直下,抽搐几下后他的□□泛起了几分腥/臊味,他竟被吓尿出来了。

玉岁和不动声色地将头离远了梅里些许,继续说道:“你不常说那些女孩们是坏孩子吗,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呢?你自己也说过的,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坏孩子都得到惩罚。”

下一秒只听见昏暗的巷子里颈骨咔嚓几声响过,梅里两眼一翻,嘴角和鼻腔都流出两行鲜血,像打挺的鱼一样痉挛了几下就彻底没了气息。

玉岁和随即放下男人的身体,在给眼前死去的红裙少女身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后,拿出手机跳转到一个不知名交易平台给对面黑色头像的人发送任务已经完成的讯息,直到确认巨额的钱款已经转到了自己名下才将一切记录删得干干净净,取出手机卡直接掰断。

“啪啪啪——”

一阵掌声在玉岁和背后响起,一个有着黑色曲卷长发的高大男人从小巷的墙后走出来,他对上了对方那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绿色眼睛,让玉岁和想起来他以前执行任务时在冰天雪地下遇到的暗处伺机而动的狼群,简直一般无二。

“精彩,赏金猎人玉岁和,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男人笑道。

连他都察觉不到这个男人的气息,玉岁和暗暗咬牙。

也不怪梅里认不出玉岁和的身份,连他那些雇主都不知道这位游荡于拉斯维加斯的传奇逃犯捕手的真实面目会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更不会知道为什么这位赏金猎人会突然接到一个高额委托来千里迢迢取走自己的性命,甚至不惜在自己店内安安分分蛰伏了两个月只为等待雇主的命令。

男人就像没感觉到他透露出来的杀意一般朝他靠近,玉岁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万宝路冰爵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血腥?

暗红在眼前人黑色的紧身衣上并不明显,但现在他已经没时间顾及这些细枝末节,高壮的男人在贴近他的那一刻顺势倒在他怀里,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发冷的身躯,虬结且倍有分量的肌肉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他还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警车鸣笛声。

黑卷发,绿眼睛,警察——玉岁和好像有点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男人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他,怎么也扒不开。

“哎呀被那些条子发现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救救我吧……亲爱的。”男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昏死了过去,徒留下清醒的玉岁和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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