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扑来时,枯荣木根系暴涨成网。姜檀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珠凝成的金纹与林昭雪当初所用竟有七分相似!
"你偷学了魔符录?"霓裳阁主惊怒交加。
"不。"姜檀的瞳孔泛起金光,"是它自己醒来的记忆。"
金符触到第一个傀儡的瞬间,孔雀翎炸成粉末。傀儡们突然调转方向,将阁主逼入血池。池底传来齿轮转动声,整个洞穴开始塌陷——这血池竟是通往更深处的机关入口!
春画用藤蔓缠住姜檀腰肢急退:"上面打得更凶!"
当她们冲回地面时,朱红楼已坍塌过半。石磐用重剑撑着摇摇欲坠的主梁,管御正与三个戴金面具的人缠斗。最令人震惊的是魏弗届——他眉心黑纹化作诡异图腾,手中金针组成锁链,正捆着一个不断变形的黑影。
"心魔分魂!"沈稚宁的赤玉尺抵住黑影天灵盖,"难怪能操控这么多势力..."
林皓的声音突然从废墟顶端传来:"精彩!不枉我特意引诸位来破局。"他脚边躺着奄奄一息的霓裳阁主,"这老妖婆借我林家名义搜集生辰八字,害得我们背了二十年黑锅。"
黑影突然尖笑:"蠢货!你以为林家就干净?林昭雪她..."话未说完,魏弗届的金针突然刺入自己掌心。黑血顺着锁链逆流,竟将分魂硬生生扯回体内!
"你..."姜檀想去扶他,却被暴走的灵力震开。
"走!"魏弗届七窍渗出黑血,"魔种要压不住了..."
黎明时分,众人带着昏迷的魏弗届回到醉仙楼。林家送来的密信摊在桌上,揭露了更骇人的内幕——霓裳阁背后站着某个修仙世家,百年来一直在各地布置血祭节点。
"怪不得心魔能这么快恢复力量。"沈稚宁检查着魏弗届的状况,"他在强行消化那道分魂获取情报..."
姜檀用沾了药汁的绢帕擦拭魏弗届额头的汗珠,发现他颈侧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纹路——与枯荣木叶脉一模一样。
春画突然指着窗外:"快看!"
朝阳下,青岚城西又升起新的黑烟。这次的位置,赫然是三百里外的赤水镇——信中提到下一个血祭节点所在地。
几人信心满满的出发了。
但是,姜檀的脚步猛然刹住,枯荣木苗在她腰间剧烈震颤,叶片如刀锋般竖起。
"等等——"她一把拽住冲在最前面的张剑初,"不对劲!"
众人回头,只见她脸色煞白,指尖死死按着枯荣木的根系。那原本黑金相间的叶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金色,转为纯粹的墨黑。
魏弗届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颈侧的金纹像被什么灼烧般卷曲发黑,眉心那道沉寂多时的魔痕重新浮现,比先前更加狰狞。
"退后!"沈稚宁的虚影骤然膨胀,赤玉尺横在众人身前,"他在排斥体内的分魂!"
仿佛印证她的话,魏弗届后背猛然弓起,一团人形黑雾从他口中嘶吼着挤出。那黑影在半空扭曲变形,发出非人的尖啸:"你以为...吞噬我...就能得到真相?愚蠢!"
管御的青霜剑已出鞘三寸:"是心魔分魂在说话?"
"不..."姜檀盯着枯荣木彻底变黑的叶片,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它在嘲笑我们。"
黑影炸裂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般倾泻——
霓裳阁地窖的琉璃棺中,所有少女腰间都系着林家令牌;
林皓站在血池边,亲手将金粉倒入时嘴角诡异的微笑;
醉仙楼老板偷偷塞给小二一个刻着孔雀纹的瓷瓶...
"是连环局!"沈稚宁的赤玉尺击碎最后一块碎片,"林家表面揭发霓裳阁,实则在灭口!那些少女才是真正的知情者!"
魏弗届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枚染血的青铜钥匙:"地窖...第三层...她们...还活着..."
当众人冲回朱红楼废墟时,冲天火光已将夜空染成血色。林家的修士正在倾倒火油,见他们折返,领头者立刻捏碎传讯符:"拦住他们!主上要的祭品一个都不能——"
管御的剑光比他的话更快。青霜剑掠过咽喉的刹那,石磐的重剑已劈开燃烧的横梁。春画的藤蔓钻入地缝,片刻后颤抖着反馈:"下面有哭声...很多..."
"张剑初!"姜檀甩出一叠爆破符,"开路!"
"得令!"平日嬉皮笑脸的少年此刻眼神锐利,符箓精准贴在承重柱上。轰鸣声中,露出被瓦砾掩埋的青铜闸门——锁孔形状与魏弗届吐出的钥匙完全吻合。
闸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百名少女被铁链悬在环形地牢中,每人脚下都摆着盏油灯。灯火幽绿,正将她们的精血抽成丝线,汇入中央一尊无面神像。更骇人的是,这些少女面容竟与霓裳阁主有七分相似!
"替身蛊..."魏弗届撑着墙壁喘息,"她们...都是阁主的分身..."
神像突然龟裂,露出内里包裹的东西——一截缠绕着金线的指骨。枯荣木在看到指骨的瞬间疯狂生长,根系刺入姜檀手腕,强行将她的灵力与指骨连接。
剧痛中,姜檀看到最后的幻象:
百年前,药王谷主将自己的金符灵根指骨埋在此处,作为镇压心魔的四大阵眼之一。而林家...正是世代守护阵眼的守墓人!
"林皓背叛了祖训。"沈稚宁的赤玉尺抵住突然出现的身影,"用阵眼滋养心魔,好大的胆子。"
林皓从暗处缓步而出,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面竟是人皮所制,隐约可见皮下青紫色的血管纹路。他指尖抚过扇骨——那根本不是竹木,而是七根细长指骨,关节处还嵌着暗红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渗出丝丝血雾。
"沈前辈此言差矣。"他轻笑,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眼睛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守墓人?何等无趣的差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黏腻的韵律,仿佛毒蛇游过耳畔。说话时,舌尖偶尔会无意识地舔过上唇,露出尖细的虎牙——那牙齿过于锋利,根本不似常人。
骨扇突然合拢,扇尖轻点神像眉心:"我们林家,世代供奉的可不是什么阵眼..."扇尾孔雀翎无风自动,翎毛根根竖立如活物,"而是这位被你们称为'心魔'的大人啊。"
他的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后仰,喉结滚动时,衣领下滑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刺青——那是一只被金链束缚的眼睛,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睁开眼皮。
当指骨阵眼突然发出嗡鸣时,林皓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抓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像在压制某种冲动,但指甲早已深深掐入皮肉,黑血顺着手腕滴在神像上,竟被贪婪地吸收。
"看到了吗?"他喘息着笑起来,声音忽高忽低,"连我的血都带着祂的味道..."突然暴起抓住姜檀的手腕,"而你!金符灵根的继承者——"
触碰到姜檀的瞬间,他袖中突然窜出数条红线,每根线头都连着青铜小钩,直取她灵脉要穴。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关节反折如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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