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带着苏零露拾级而下,直奔衣坊。
衣坊不是一家铺子,而是所有衣铺的总称。在地下城,东西是分区贩卖的,卖衣服的在一块儿,卖灵器的又在另一块儿,诸如此类。
“五百来年前,修真界并不像现在这般冷清,凡世也有许多人与修士交易往来,那时的地下城,远比现在热闹。”阿泽叹息道。
苏零露看向地下城中大片大片的漆黑和零星的几家店铺,不太能想象到这里五百年前到底是怎样一副热闹的光景,但想必,再怎么糟,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荒凉。
苏零露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衣坊中仅存的铺子。
“哟,来了?”躺在摇椅上打瞌睡的老人眉发疏白,惊醒,见是她们,很自然的同她们打了个招呼。
“嗯,这次是帮那位带。”阿泽回道。
老人起身,开了库房:“自己看吧,剩的不多了,东城那家也断了传承……真是越来越凶了……”
他没说什么越来越凶,阿泽也没问,只道了谢,带着苏零露进了库房。
“什么越来越凶了?”苏零露悄悄问她。
“我道行尚浅,并不知晓,不过好像和五百来年前那一战有关系。以后别再问了,容易出事。”阿泽唇没动,用的是传音入密。她抬了抬眼,示意上面。
上面……
能让修真者忌惮,还能让他们断了传承……
说话声打断了她的猜想,苏零露这才惊觉不能深究,如果真如她所想……
“怎么全是小孩的?那位没出事吧?”老人不知何时跟了进来,看着阿泽挑的衣物,突然紧张起来。
“没,只是收了个徒弟。”阿泽笑笑。
老人迟疑,问:“他那徒弟……叫什么?”
“岑忆年。”阿泽道。
老人一怔,松了口气,低声嘀咕:“岑忆年……他俩真是……缘分呐……”
大概是声音太轻了,苏、泽二人并未听清。
阿泽把拿好的衣物递给老人,准备结账,老人却连连摆手,表示不用:“那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这些送你们了,还劳驾帮忙传句话,告诉那位,别忘了当年的事,有事别自个儿担着,谁还不是在这片天底下生活。”
阿泽知他好意,推脱不能,只得点头应下。
老人忽的想起什么,转身钻进库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个银白指环,“既是那位要的,这个便交由二位代为归还,麻烦了。”
阿泽依旧应下。
当年?
阿泽不清楚,但明智地没有多问。
她只要把话带到就好。
那位吩咐过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这些事能别掺和就别掺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白白送了命,误了前程。
那才叫得不偿失。
阿泽拉着苏零露与老人道了别,返回天平山。
两人到天平山时,不过巳时。
竹猗晒着太阳,三条尾巴偶尔悠闲地晃晃,整只狐毫无形象地挂在树枝上,要不是种族自带贵气,远看简直和布条没什么区别。
树下窗边,岑忆年趴在桌旁,看江尽夜雕琢那块朱砂。
朱砂已初具雏形,依稀看得出是一块令牌的模样。
微风吹过,竹猗耳朵动了动,懒洋洋对下方的江尽夜道:“阿泽回来了,带了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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