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寅手舞足蹈“可要现在就下令抓了那小子?”
“不要打草惊蛇。”杜楉按住了傅寅“明日你和小白,随我潜进去探探虚实。”
傅寅本来还因为没法大展拳脚不开心,听了杜楉的话,没心的拍拍胸脯,然后就出去找小白了。
水足饭饱,虞以凝带人去了客栈,元亓和杜楉也各自回了屋子。
清晨天色大亮,虞以凝伸了个懒腰,在如画的伺候下洗漱,早间用饭去了县衙,干吃了一个馒头,只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杜楉用完早膳就带傅寅和小白去了矮山,元亓带人去了城外的礡河,虞以凝闲着无事,让如画回了客栈,带着焦尾也跟着去了。
“元亓哥哥,我想去探探矮山。”虞以凝看着近在眼前的矮山,背着手悄悄挪到元亓身边。
元亓听见了虞以凝的话,转头看向矮山,转而又看向了虞以凝“小四儿,山匪未除,那矮山不大安全。”
“对啊,姑娘,那矮山上可有土匪,可厉害着呢!你可千万不能去。”一个扛着木头的汉子路过,听见元亓的话,补充道。
虞以凝扯过站在身后的焦尾“这不是还有焦尾在,他会保护我的。”
“小姐,我······”焦尾也不愿虞以凝去,可话没说完就被虞以凝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你要去山里做什么?非得现在不可,那山里的事儿,你在京都里也应当听过。”元亓盯着工人,没看见焦尾眼里的迟疑,只当焦尾愿意,只是顾忌自己,便迟疑了下。
虞以凝松开焦尾,拉着元亓的袖子轻摇“元亓哥哥,就是因为他们用了火药,我更要去,那山里怕是有矿,这不是今日正好出了城,刚好也可以去转转,我不远去也不深入。”虞以凝语气一顿,声音转小“而且,小将军不是也去了,若是有事儿,我就去找小将军帮忙。”
呸呸呸!
“唉~那行吧。”元亓妥协了,他受不住虞以凝撒娇的“焦尾,千万要保护好小四儿,若是出了事儿,立刻去找杜武节或者赶回来找我。”
焦尾不说话,只是点一下头。
虞以凝得了同意,蹦蹦跳跳的带着焦尾往矮山的方向去了。
流水寨门前,杜楉带着傅寅和小白偷偷敲晕了两个山匪,杜楉和小白换了衣服,留傅寅守在外面。
饶是傅寅千万不乐意,也只能憋气蹲在外面准备接应。
杜楉带着小白翻了进去,正好翻到了流水寨的鸡舍。
出了动静,鸡群受了惊,不会高飞也都低飞,翅膀扑棱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人。
杜楉带着小白又连忙顺墙翻出去了。
“小将军,你们怎么这么快······唔······”傅寅原本在百无聊赖的数石头,一眨眼就看到了两个人,讶异于两个人的速度,就被杜楉捂住嘴。
“奇了怪了,也没人啊。”墙的另一面传出话来。
“老闫,我看就是今天该吃鸡了!”另一个人说。
“嘿!那咱抓一只?”
接着就听见了鸡鸣和翅膀拍打的声音。
杜楉没有松开傅寅的嘴,低声跟小白说:“换个地方。”
小白在前面走着带路,去了不远的稍高一点儿对的墙处。
这回翻过去倒是很“安全”,直接就当面碰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人,先是一愣,转而就要叫人,还没等出声,就被杜楉一个手刀砍晕了。
把那姑娘找个了草堆藏好了,杜楉才看向小白“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倒霉?”
“小将军,属下打小就倒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白挠挠头,有些局促。
“傅寅。”杜楉贴着墙低语。
傅寅倒也听见了“小将军。”
“听着点儿这头的动静。”杜楉让傅寅看着这个姑娘。
“好嘞。”傅寅随手把刚堆起来的石碓推倒了。
杜楉带着小白继续深入,这流水寨里倒是没有多少山匪,杜楉简单绕着山寨数了一圈,大概只有五十余人,还有七八个妇女和三四个幼童。
刚要继续往前走,就听到了有脚步声,杜楉赶紧一把扯回来小白,躲进了暗处。
“大哥!”秦炙推门进了屋子。
杜楉听见秦炙叫了“大哥”,就知道找到了寨主,打算偷听一下墙角。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流牧云浅尝了一口茶水“呸!这是什么破茶,真不知道那帮达官显贵喝着破玩意干嘛,这破玩意哪有酒好喝?。”
“大哥你这茶是······”秦炙指着桌上的碗。
流牧云大掌一拍桌子“李狗官的女儿给泡的。”
“这样啊。”
“怎么?想来一口。”
“那不是落了草之后再也没尝过了。”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小老板,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跟老子干土匪?”流牧云又拿了一个大碗,给秦炙匀了一口。
秦炙跑到流牧云旁边坐下,抱着碗喝了一大口“记性不好总记错账,又被仇人打压,生意做不下去了呗!而且大哥你看我,浑身上下有哪里看着像做生意的?”砸吧两下嘴,似乎在回味茶味“对了,我找大哥是什么事儿来着?”
流牧云一记眼刀“问我呢?”
“我想想······”秦炙敲着脑袋“想起来了!李毓丢了?”
“丢了?”
“刚刚派着跟着她的小弟说大哥你把李毓叫过来许久也不见人回去,我就来找找。”
“她给我泡了茶我就让她走了,现在走了有一会儿了。”
“难不成跑了?”秦炙不可置信,矮山地势特别,流水寨也没有那么大,大多数弟兄都派去看守另一个地方了,现在在寨里弟兄少,但也能看顾着每一块,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杜楉在屋外嗤笑,就这看守,一个两个的不是睡着了就是研究吃鸡呢,他们两个都要能大摇大摆的进来探查了,人家姑娘倒说不定真跑了。
殊不知,李毓就是被杜楉砍晕的姑娘,现下还在草堆里晕着。
“嘶~”李毓揉着脖子,从草堆里站起来,还没能走两步,又被听动静的傅寅翻进来一下劈晕了。
“算了,跑了便炮了,反正是掳上来的。”流牧云倒是看得开“那狗官的女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
秦炙“大哥,那小妮子若是把咱寨子里的事儿说出去怎么办?再者说,那李毓不是······”
“无碍,反正他早就脱了身,李毓在我们手里,也没大用处。至于旁人,那就来一个炸一个,来一双炸一双,咱们又不缺那火药。”流牧云似乎是下定决心,再尝一口水茶。
话说虞以凝带焦尾进了山,虞以凝观察着周围的植物,接连大雨后山中泥土湿润,走着甚是累人。
虞以凝突然看到了前面的石碓“焦尾。”
“怎么了小姐?”焦尾以为虞以凝发现了什么危险,拔剑一步迈到虞以凝前面,带起了一些泥土,溅到了虞以凝的衣裙上。
虞以凝把焦尾拔剑的手按回去“干什么?我只是让你看一下那。”说着抬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石碓。
焦尾三两下就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继而用不高不低的声说“小姐,这石头和旁处的有些不同。”
虞以凝招手,焦尾捡了几块给了虞以凝。
虞以凝拿着几块石头仔仔细细的比对“这是硝石!”然后向四周看去“这山上绝对有硝石矿!”
“小姐。”焦尾警惕的看着四周,手里握着剑,蓄势待发的模样。
山匪有火药,那这山上的硝石矿,定然有人看守。
“这里的草多,林木稀疏,地势较为平缓,往东走有一条小溪······”虞以凝小声嘀咕。
焦尾仔仔细细的听着虞以凝说话,看着周围的情景,若是有山匪来,他一定第一时间拔剑把人解决掉。
“焦尾,走。”虞以凝豁然开朗,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焦尾抬脚快步跟上去,见虞以凝又有了往上走的趋势,焦尾开口阻拦“小姐。”
“就往上走一点儿。”虞以凝胸有成竹的模样,说着已经走出不远了。
焦尾只是原地轻叹一口气,抬脚运轻功“得罪了。”到了虞以凝身边,架着虞以凝的胳膊,带虞以凝上了山,落到浓郁树林里的一棵树上。
“哇哦,焦尾,厉害!”虞以凝先是一惊,继而感受到风拍打面颊,等到落到树上,虞以凝夸赞焦尾。
“嘘。”焦尾突然示意虞以凝噤声。
虞以凝顺着焦尾的眼神看去。
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个个手里拿着刀,有的站着如同门神,有的坐着喝酒吃肉,有的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或者岩石睡觉。
虞以凝再往深处看去,有一个山洞。
“那应该就是硝石矿了。”虞以凝一手扶着树,一手扶着焦尾。
“进去看看?”虞以凝没听见焦尾的回话,指着山洞,问焦尾。
焦尾眉毛一拧“小姐。”
“罢了,不去了。”虞以凝一转头,暗自肺腑“我若是要去,你怕不是要写信回去给我告黑状。”
虞以凝又盯着看了会儿,“焦尾,走吧,咱们回去。”说完忘了还在树上,抬脚就要走,
幸亏焦尾反应快,一手抓住了虞以凝的领子,带着虞以凝落到远处的地上。
放开虞以凝,焦尾立刻半跪请罪“小姐,是属下僭越了。”指的是刚刚抓虞以凝领子的事儿。
虞以凝本来踩空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没有,快起来吧,你做的很好!”说着连忙扶焦尾起来。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虞以凝抬头看看天,日落西斜,估摸着也得有申时了。
焦尾应声“好。”却看到虞以凝眼里冒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焦尾,带我飞下山好不好?”虞以凝爬了半天山,早就不想动了,而且她有病,本就受不得长时间的运动,焦尾这样的武功高手,不用白不用。
焦尾一副为难的样子“小姐······”带虞以凝用轻功下山,难免会有肢体接触,被主子知道了,他怕是活不下去了。
“那好吧。”虞以凝看焦尾蛮不乐意的模样,也没强求,一下坐到地上“那歇一会儿再走。”大不了回去吃些药,反正崔茴带了许多给她。
焦尾点了点头,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歇了有一刻钟“走吧。”
“好。”焦尾抱着剑跟在虞以凝身后“小姐小心。”遇到不好走的路时,焦尾虚扶着虞以凝。
很快下了山,春日日头见长,虞以凝到了暂住的客栈几近酉时,西斜的日头也没被挡了去。
“小姐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如画早间送了虞以凝出门,大半日才回来,要不是知道焦尾跟着虞以凝,如画早就去县衙找人了。
虞以凝脱掉了斗篷,只觉得虽说惧寒,但如今已经进了春日,二姐准备的斗篷确实有些多此一举,如今闷得一身汗。
“好饿啊,咱们去吃饭。”虞以凝把斗篷递给如画,然后打算直接出门。
如画哪能愿意,拎着斗篷在后面追“哎!小姐,斗篷!”
终究虞以凝还是没拗过如画,乖乖的披上斗篷。
刚出了客栈门,就正巧看着杜楉带人回来,只是傅寅肩上扛了一个人。
遇见了就不能装看不见,虞以凝“乖巧”的向杜楉行礼“武节。”
“虞四?”杜楉只是点头“四小姐是要去县衙?”
“是。你这是强抢民女?”
杜楉回头看了一眼傅寅,捂着额头“我就那般不讲道理?”
“武节武节,自是无节,哪里懂得礼节。”虞以凝侃侃而谈。
“自是不愿同你争辩,这人是从土匪寨子里救回来的。”杜楉长叹一口气“一起去县衙?”
虞以凝努努嘴“行吧。”
极其简单的对话,虞以凝就带人跟在杜楉的身后,不是不并排走,而是杜楉身高腿长,走得快。
虞以凝紧赶慢赶跟在后面冲着杜楉挥了几拳。
小白早就在刚进城的时候,杜楉就让其回去休息了,傅寅扛着人,就让他跟着自己回了县衙。
至于那人是谁,便是山寨里又被敲晕的那个姑娘。
“杜云期,这姑娘怎么晕了。”虞以凝看着傅寅扛着的姑娘,似是熟睡着,但周遭因为现下有了赈灾银粮,还有了不少工人,有些嘈杂,睡得这般沉便就不大合理了。
杜楉听见虞以凝说话,低头看了虞以凝一眼,仍旧负手走在前面。
“山寨里捡来的,捡的时候便晕了,我若猜的不错,这个姑娘就是李县令的女儿,李毓。”全然把人是自己敲晕的给省略了。
杜楉和小白在山寨里逛了一圈,然后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就看那姑娘还睡着,傅寅没守在外面,而是蹲在那姑娘的身边,叼着一根狗尾草,四处瞭着,看见了杜楉才站起身来。
“小将军。”
“这姑娘还没醒?”杜楉指着地上躺着的姑娘。
傅寅挠着头嘿嘿一笑“嘿嘿,醒了,又被我敲晕了。”
杜楉哑口无言,想着刚才在流牧云屋外听到的,怀疑的种子就埋藏到了心里,这个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已故县令李县令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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