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对着夏熠明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输出,把一早上的起床气都撒在了夏熠明身上,头发本就乱,夏永夜烦躁地一抓更像鸡窝了,“你说什么?”
夏熠明被当出气筒骂了一顿,话要说不利索了,“就是昨晚我和高随云看见……”夏熠明断断续续把经过复述了一遍,夏永夜听完就把电话挂断了,直勾勾看向周朗,“走,有新情况。”夏永夜麻溜地下床,左脚踩右脚,重重栽地上。
周朗傻眼,这是只还没睡醒的猫吧,想笑又不敢笑,光着脚下床把人扶起来,“你说你,小心点,亏得铺了地毯,不然高低给你摔青一块。”
夏永夜眯着眼睛,“你在笑吗?”
周朗使劲摇摇头,他哪里敢笑啊,“没有,我发誓。”
呵呵,夏永夜推开周朗,“小心遭雷劈。”
天河区分局,陆开拄着拐带伤上班了,不过脸色依旧苍白,手吊着,腿上打着石膏,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前,因为腿上打了石膏,怎么坐都不舒服,陆开不停地调整坐姿,最后拿了靠枕垫在后腰才好点儿。
打开汤元悦整理好的问询笔录,昨天汤元悦去南湖区拜访的老妇人叫南嘉慧,今年六十八岁,是一位手工制衣人,八岁的时候就去了泰国,几乎是在泰国长大,靠着祖传的制衣手艺过得还不错,但二十年前突然放弃了泰国的店铺回国,甚至改了名字。
陆开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辛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拜访这位老人?”
周朗倒了杯水放在陆开跟前,“南嘉慧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陈熙,这是泰国警方发过来的照片,相貌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应该是同一个人,陈熙就是陈秋山,当初假冒心理学教授去阳山孤儿院给孩子们传教的人。”
陆开接过周朗递过来的照片,捂着胸口,眉头蹙深,“他这是整容了?”
周朗点点头,“是,整容了,在泰国整过容后再入境国内的,他的生父叫陈忠越,八十年代在金/三/角一代跟着那里的头头专门打劫湄公河上的货船,劫掠船员,然后贩卖器官,陈忠越曾是一位优秀的内科医生,有很丰富的心脏手术经验,但是因为一次严重的医疗事故被吊销医师资格证,那个年代为了生计只能剑走偏锋,后来因为政府军的联合行动,陈忠越入狱,由于表现良好又供出了很多内幕,只坐了十年牢。”
周朗刚拉了把椅子坐下,夏永夜一阵风地从外面冲进来,拽过隔壁办公桌前的转椅挨着周朗坐下,两人贴得很近,周朗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心虚地往旁边挪了几公分,夏永夜一脸不可置信,重重把文件夹摔桌子上,周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老实移回去,夏永夜这才看似善罢甘休地抱起手臂。
陆开推了下眼镜问,“我们接着说陈秋山。”
夏永夜捡起文件夹,他刚去审讯室见了陈锋,没想到夏熠明误打误撞挖出这么多事,“陈秋山也就是陈熙,他的父亲陈忠越出狱后也算改过自新,开了家小诊所,然后娶妻生子,他娶的妻子就是南嘉慧的母亲,所以陈秋山和南嘉慧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两人相差15岁,南嘉慧今年65岁,如果陈秋山还活着的话今年满五十。”
夏永夜说话挺有派头,有商业精英的架势,周朗看着夏永夜会不自觉地轻笑。
夏永夜扭头扫了周朗一眼,不知道他在傻笑什么,翻着审讯记录说,“陈忠越有个堂弟叫陈同预,陈同预就是陈锋的父亲,毕业于牛津大学,医学精英,可惜是日蚀组织的成员,陈同预知道陈忠越以前干过摘除人体器官的事,于是主动找上了他,两个人负责给日蚀组织需要整容的人提供‘医学帮助’,和神选测试过程中救治伤员。陈同预代号飞蛾,按照日蚀组织的规矩陈锋就是下一任的飞蛾,和吕冲是搭档关系。”
当然这个搭档关系存疑,夏熠明坚信两个人绝对有一腿,陆开停顿了几秒说,“所以陈锋和陈秋山还是亲戚?”
夏永夜,“嗯,亲戚关系。但是陈锋说他没见过陈秋山,陈秋山从十四年前就失踪了,吕冲交代陈秋山的代号确实是蝎子,这一点儿目前可以证实了。”
陆开赶忙问,“孙诗雨说吴山彤和陈秋山是兄弟,两个人代号都是蝎子。”
夏永夜站起来从周朗办公桌的文件里抽出两张画像,并列摆在桌面上,“孙诗雨说吴山彤和被通缉的陈秋山长得很像,两个人可能互为影子,她判断的依据只是因为两个人很像,但是有没有可能,陈秋山和吴山彤就是一个人。”
周朗凑过来,认真观察着两张画像,“吴山彤的左眼角有一颗黑痣,头发比较长,而陈秋山是大背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睛,两个人的眼睛好像是一模一样。”
夏永夜翻了个白眼,指着画像上两人的眼睛说,“就是一样,为了突出不一样吴山彤的左眼角才多了黑痣,还有就是发型上的差异,陈秋山戴眼镜,吴山彤不戴眼镜,外形着装都可以改变的,陈秋山应该又整过一次,把颧骨削了了,所以整张脸显得比较扁平,还开过眼角。”
周朗能气笑了,“真狠啊,于宏瑞改装都是轻的了,日蚀组织真是‘人才济济’,全是狠人。”
夏永夜讽刺地说,“奇物种大观园,什么畜生都有。”
陆开摇头,能把这么多奇葩网罗到一个组织里,该不该说也是一种本事呢,“我看泰国警方发来的信息中提到陈秋山有案底。”
周朗从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一则新闻,“二十五年前曼谷一家中式制衣店,一名中年女子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虽然照片模糊,但还能看出来受害者死状凄惨,头部以下的人体组织被剔除,尸体被摆在正对门的位置。她就是南嘉慧和陈秋山的母亲,南子姗,泰国警方一开始怀疑过陈忠越,但是陈忠越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尸体是陈秋山发现的,陈秋山经常不回家,和人打架入过狱,当天是他出狱的日子,回家就发现南子姗遇害了。”
陆开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所以南子姗是最早的受害者?”
夏永夜不同意,“我不觉得,当时泰国警方并未找到凶手,南子姗遇害前店铺三天未开张,南子姗遇害现场就在她的店铺中,她的尸体并未像傅丽瑶和辛婷那样处理的很干净,制衣店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人体组织,南子姗就是在自家店里遇害的。店铺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周朗,“陈忠越呢?”
夏永夜转头看向周朗,眼瞳的颜色好像变深了,“南子姗遇害后,陈忠越自杀了。”
周朗完全想象不到的结果,“自杀?为什么?”
夏永夜歪头似有深意地说,“那只有陈忠越知道了,陈锋的父亲五年前因病去世了。陈锋五年前就开始接手他父亲在日蚀组织的‘职位’,老吴已经跟他耗一上午了,他坚决否认精神控制江庆双和梁一成。”
周朗烦恼地抓抓头顶,“不是还有个DJ吗?走走走,跟我去会会这个DJ。陆开你回去休息吧。”
陆开摆手拒绝,“昨晚端了日蚀组织的整容小作坊,整个分局都要忙疯了,我待不住。对了,汤元悦昨天拜访了南嘉慧,南嘉慧从她母亲和继父过世后,就回国了,辛婷找上她打听了一些陈锋父亲的事,但是南嘉慧警惕性很高,没有和辛婷过多的交谈,我觉得有必要再去见一见南嘉慧。”
周朗,“下午我们去见见这位老太太,你先好好待着吧。”
夏永夜被周朗拽着去审讯室会DJ了,刚到审讯室门口,吴立气炸天得从里面出来,出门气得狠狠跺脚,“有时候真想摒弃职业素养。”
周朗拍拍吴立的肩膀,“你先去消消气,我来。”
吴立嫌弃地指着审讯室的门说,“那个卷毛DJ真当自己是rapper啊,没事就给我整一段说唱。”
周朗安慰说,“他就是真rapper在杠精面前……”
夏永夜刀眼飞过来,周朗赶紧闭嘴,“你先去歇着,剩下的交给我们。”
吴立,“祝你们好运。”
周朗推开审讯室的门,让开先让夏永夜进去,像是给领导开门,夏永夜挺受用,架子端起来走进去。
进门就看见吕冲跟在自己家一样瘫坐着,扫了夏永夜一眼吹起了口哨,夏永夜嫌弃地眼皮一翻,咬牙坐下,把不耐烦写脸上了,翻开吕冲的个人档案。
周朗随后坐下,不同于夏永夜把不耐烦写脸上,周朗给人的压迫感更重,不像警察倒是很像道上干大事的人物,周朗扫了眼吕冲的个人资料,例行询问,“名字。”
吕冲又吹了声口哨,抖着腿说,“吕冲,男,34岁。”随着他抖腿的幅度,身上那些圈圈环环跟着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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