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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香囊

寅时二刻。

凌青已经梳洗妥当,正对着铜镜试穿衣裳。

这是她第一次穿上一等婢女的服饰,与寻常二等丫鬟的粗布衣裳极为不同,现在这衣裳用料颇为讲究。青碧色的云锦衣料,上面绣着竹叶纹样,衬得人更是肤白如雪。

凌青沉默的看着镜子中的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镜中人如此精致的穿着,却让她只觉得有些陌生。

也许,在她心里,她始终是那个住在叶家青瓦小院,每日等着亲人归家,即使脾气再不好也有人宠着的————

叶清澜。

她缓步走出房门。

月露榭的晨曦还很安静,想来陆沁也还未起身。凌青在门外静静地候着,等待陆沁传她。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谷翠走了出来。她看见门口的凌青,显然很是惊讶。

“凌青?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怕吵醒里面的陆沁,低声道。

凌青打量着她憔悴的脸色和眼中干了的泪痕,看出她这几日是挺不好受的了。她与渚碧自小感情深厚,渚碧被赶出府,她如何能不难受。

“第一天,想早点过来候着,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样啊……”谷翠看着凌青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泪痕,连忙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她声音渐渐带了几分哽咽:“凌青……渚碧她做错了事,连累了你。这些我都知道,我..…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这话说得诚恳,凌青倒是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谷翠会多少怨恨自己,毕竟是她揭发了渚碧偷盗嫁妆之事。

没想到,她还挺明事理的。

“你我都是奴才,各人做事各人当,与你何干?”凌青沉声道,“倒是你,莫要为旁人的过错折损了自己的身子,渚碧也不愿看到你这样一味沉溺于伤心。”

谷翠抹了抹眼泪,勉强露出个笑容:“你说得是。这些事都过去了,只要以后她过得平安,我就放心了。”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哽咽。

凌青看她这样,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素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于是只能假装温柔地去抚了抚她的肩膀。

不过因为她动作太过生疏,一举一动也丝毫不带感情,这一番作态就显得更加冷漠。幸而谷翠沉浸在情绪中,没发现这奇怪之处。

过了一会儿,谷翠缓了过来。她强打起精神,一边拭泪一边道:“没事,没事,今天是你初来乍到的日子,别因为我影响了。我现在嘱咐你一些小姐的习惯。”

“她喜欢清雅些的香味,房中常备沉香或者甘松香。梳洗时不爱繁复,简单的发髻就好,头饰也不要太过华丽的...…”

凌青仔细听着,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谷翠说得详细,显然是真心实意的嘱咐她。

正说话间,房内传来轻微的响动,似是有人翻身的声音。

“二小姐醒了。”谷翠连忙轻推了一下凌青,“该进去伺候了。”

凌青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纱帐半卷,陆沁正慵懒地倚在床头。她本就生的温婉如玉,一双杏眼盈盈含水,此时睡眼惺忪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娇憨。

见凌青进来,陆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凌青?”

“奴婢来伺候小姐梳洗。”凌青上前见礼。

“咱们私下里不必如此拘礼。”陆沁摆摆手,声音轻柔如絮,“你快过来,我看看你穿上这衣服什么样。”

凌青依言上前,陆沁端详了一番,不由赞叹道:“你穿青色可真好看,你本来就生的美,又白,稍微一打扮就跟天仙似的。”

“小姐这话奴婢可担不起,分明是小姐才像天仙。”

“这话说的,我们都是天仙不就好了?”陆沁笑得眉眼弯弯,“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几身新衣裳,还有些胭脂水粉,回头你自己挑选。”

陆沁说话时温声细语,眼中满含真诚和信任,似乎真的在慢慢接纳她,凌青不由心中微动。

陆沁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凌青为她净面梳发。凌青手法娴熟轻柔,梳得人很是舒服。

陆沁在镜中,看着凌青专注清冷的脸。

过了许久,她忽然开口:“凌青,让你代替渚碧的位置,你会不会心里难受?”

凌青手中的梳子顿了顿:“小姐多虑了,奴婢并无什么不好受的。”

陆沁咬了咬唇,轻声道:“我到现在还在反复想着那些事………渚碧的背叛,你遭受的冤屈,还有五妹妹………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她说完又疑惑道:“不过………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

陆沁在镜中看着凌青,眼中带着困惑和不安:“当时情况太混乱,我被吓得不轻,许多话都听得不大真切。可是...…可是我总记得屏儿身边的那个嬷嬷说了句奇怪的话。”

凌青停下手,问:“是什么?”

“她...…她说什么要灭口,这我倒是听清楚了。可是还有些别的,好像...……好像说了什么'主子引开了侍卫‘……”

凌青的瞳孔骤然收缩,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梳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小姐确定听到了这几个字?”

“我也不敢确定。”陆沁摇摇头,“当时我害怕的要命,许多话都听得模模糊糊的。但是...…你没听到吗?”

她当然没有听到!若是她当时听到了,必然会立即追查。那时她站在陆沁身后,地窖里又回音严重,渚碧还闹得厉害,她是有几句话没听清,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事!

难怪……难怪,渚碧能被陆屏这种不受宠的拉拢,背后竟还有另一个人!

“小姐莫要多想。”凌青冷静下来后说,“或许就是听错了。”

“但愿如此吧。”陆沁叹了口气,“只是这件事总让我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

晚上,凌青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这间屋子就是渚碧之前住过的,她当时就将那桐木偶人埋在屋子外的海棠树下。

陆沁本想给她安排别的地方,生怕她住在这难受。但她求之不得,她当然也想自己一个人住。

况且……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遗漏的线索呢。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挺精细。一张雕木花床,一个红木衣柜,还有一个小巧的梳妆台。这布置都快赶得上陆屏的屋子了。

凌青点亮桌上的琉璃灯,瞬间,那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凌青打量了一下,径直走向衣柜,开始细细翻查。衣柜里还有零星几件没拿走的衣裳,但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她又把梳妆桌子的那个抽屉都搜了个遍,然而除了些成色普通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凌青有些失望,正欲放弃时,忽然想起什么。她走到床边,将被褥全部掀开,又用手仔细摸索着床板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东西。

凌青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玩意取出。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用杏黄色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她嘴角微微扬起。果然………渚碧上次就让那小丫鬟雀儿将桐木偶人藏在她床底下,这说明渚碧这人觉得床底下是最安全最难以发现的。

所以……她也在这床底下藏了这暗含情谊的东西。

她拿起香囊仔细端详,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香囊的做工极为精细,丝线光润如珠,针法细密均匀,绝非普通绣娘能够制作。那对鸳鸯绣得活灵活现,雄鸟的羽毛用的是盘金线,雌鸟的眼睛则用了珍珠做点缀。

这样贵重的物件,她从何所得?

鸳鸯鸳鸯,自然是表示男女之情。这香囊,大概是她的情郎送给她的。

能送出这般物件的情郎,也决计不是什么普通人,必定是豪门权贵之类,或者云游富商。

她忽然想起,之前渚碧曾经消失了一个下午加晚上,陆沁派人各种寻都没寻到。后来她自己回来了,脸上面带春色,全是羞涩的笑意。现在看来,大概就和这情郎有关。

她将香囊翻过来查看,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刺绣标记,是一朵五瓣梅花。

这一系列线索都只能说明她有个心上………但,还是没有什么证据表明,这个男人和渚碧背叛,陆屏灭口有什么关系。

凌青小心地收起香囊,只待以后查证。

———————

午后,凌青正收拾陆沁的旧衣服,发现有一件淡粉色襦裙的袖口处绽了线。陆沁午睡正酣,她便拿着衣裳去找府中的绣娘修补。

春婆子正在针线房里做活计,见凌青进来,笑呵呵地招呼:“哎呀,凌青姑娘来了。怎么,二小姐的衣裳坏了?”

“是袖口绽了线,劳烦春婆子帮忙看看。”凌青将衣裳递过去,在旁边坐下。

春婆子眯着眼细细查看:“这倒不是什么大毛病,用暗针缝一缝就好了。只是这料子娇贵,得小心些。”

说着便穿针引线,一边做活计一边与凌青闲聊:“你这丫头真是能干,这么快就做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往后的日子好过着呢。你是不知道啊,之前茶药间你们那个孙嬷嬷,一见到我就夸你好,我都听的耳朵生茧子。”

孙嬷嬷到处这么夸她啊。凌青不由失笑:“是孙嬷嬷跟我关系好,不嫌弃我笨罢了。”

“听说老夫人本想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拨给二小姐,最好还是选了你。老夫人啊,也看重你。

“多亏了老夫人和小姐看得起。”凌青垂眸道。

忽然,她似乎想起什么,在袖里掏了掏,取出那个香囊,“婆婆,我昨日在院子里拾着了个这个,不知是哪位姐妹落下的。这针法瞧着极好,您帮我看看是谁的手艺?”

春婆子放下手中的活计,将香囊拿过来仔细端详,越看越是震惊。

“这是正宗的苏绣手法!你看这鸳鸯的羽毛,用的是‘平针绣’和‘齐针绣’相结合,层次分明得很。这盘金线的运用,丝毫不见生硬..……”

“您的意思是………”

“这绝不是咱们府里的绣娘能做出来的!”春婆子摇头连连,“别说我们这些粗手粗脚的老婆子,就连夫人身边手最巧的大丫鬟,也绣不出这样的活计。这定是城中有名的绣庄出品,价钱少说也得………”

“五十两?”

凌青心中一惊,瞬间蹙起眉头。

比她想的还要夸张,渚碧这情郎究竟什么身份,一个随便送的小小香囊就值这么多银子?

不会是那个,整天像花孔雀一样卖弄风骚的逄楚之吧……

毕竟除了他,自己也不识得什么权贵了。

“不过...……”春婆子忽然低下头,指着香囊角落的那处梅花标记,皱起了眉头,“这个标记倒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知道标记是什么含义,大概就能找到人了。

“在哪里?”

春婆子苦思冥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记性不济。只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凌青心中瞬间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她按耐住心里的急切,只是将香囊收好。

“无妨,想必是哪位姐妹的贵重物件,我再仔细打听打听。”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议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春婆子疑惑地放下手中的针线。

凌青和春婆子对视一眼,都起身走到门边往外看。只见几个丫鬟正匆匆忙忙地朝月露榭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窃窃私语,神色慌张。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匆匆掠过。凌青连忙唤住她:“红袖!”

红袖手里还拿着刚领的茶叶,听到声音,连忙急急忙忙停下脚步,见是凌青,脸上立刻露出焦急的神色:“凌青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吧!”

“出什么事了?”凌青心中一紧。

“是谷翠姐姐!”凝儿喘着粗气道,“她刚刚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哭得声嘶力竭的,整个人都疯了一样!现在被人扶回月露榭了,快一起回去看看吧!”

凌青闻言,心中猛地一沉,来不及多想,立刻朝月露榭奔去。

回去的时候,只见谷翠已经跪在陆沁房中,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陆沁显然是被哭声惊醒的,此时正披着外衣坐在床沿,脸色有些憔悴。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陆沁被吓得声音颤抖。

谷翠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额头上都嗑出了血痕。陶嬷嬷和其他几个丫鬟也闻声赶来,房中顿时乱成一团。

“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陶嬷嬷上前要扶谷翠起来,却发现她浑身颤抖。

谷翠缓了好一阵,才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渚...…渚碧她...…她...……”

“她怎么了?”陆沁急得大声问道。

“她死了!渚碧死了!”谷翠忽然嚎啕大哭,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她死了!”

话音刚落,房中瞬间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陆沁的脸色霎时间白得毫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什么..….你胡说什么?”

“渚碧死了!”谷翠哭得喘不动气,“她被赶出府后,一直住在城东的悦来客栈。今早...…今早客栈的小二发现她死在房中...…已经断气多时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陆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我给了她钱财,她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怎么会...…怎么会...…”

话没说完,陆沁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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