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未明之际，蒋渊忽觉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睁开眼，视线被一团黑占据。
屋内窗帘半掩，借助微弱的光线，蒋渊看清了趴在他胸口上陷入沉睡的猫。
明明昨晚小猫还好端端睡在自己的小枕头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睡着就挪了个位置。
小猫最近被养的长了点肉，此时四脚朝天地躺在人怀里，粉嫩肉垫毫无防备地袒露，就像是个散发着热量颇有分量的小火炉。
蒋渊托住猫的小肚子，正准备侧身把猫放到床上，墨墨耳朵动弹了下，他顿时停下动作。
半晌，见小猫没有了动静，他才轻手轻脚把猫放回枕头上。
墨墨全然不知自己差点在睡梦中“谋杀”主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咂了下嘴巴。蜷缩成团，尾巴环绕身体，继续沉入更深层的梦境。
……
清晨的一缕阳光爬进室内，摊着肚皮睡觉的小猫纯黑绒毛也被镀上金色光晕。
客厅传来一声动静，墨墨胡须轻颤，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时没看到蒋渊，墨墨也习以为常。爬起来在铺得整齐的棉被上用猫爪压着来回推拉几圈，见被子被捋得更加平整，才满意地溜达下床直奔客厅。
客厅里，蒋渊已经准备好猫粮，只等猫醒。
墨墨跑出来，蹭了蹭主人的手才去吃猫粮。
蒋渊看了眼埋头吃得脸微微鼓起来的猫，视线被高高竖起的猫尾巴吸引，顺手摸了一把。猫已习惯蒋渊突然的抚摸，尾巴尖卷起缠住人的手指，像个柔软的小钩子。
肚子填饱后，墨墨正要给自己舔毛，不料被蒋渊抱了起来，捏着猫爪，来到挂着一排小衣服的架子旁。
家里开着暖气，小猫一般不怎么穿衣服，只有蒋渊要带它出去时才会给猫穿上小衣服。
墨墨顺着蒋渊的动作抻着手脚，眼前一暗又一亮，脑袋从衣服里钻出。
“要去哪里吗？”墨墨声音充满疑惑。
蒋渊把猫杂乱的皮毛一一抚平，仿佛听懂了小猫的话，“今天带你去买年货。”
墨墨已经好多天没出来了，天冷后它就不怎么爱出门了，总是窝在床上睡觉。
乍一看见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色，还有些稀奇。
原本蒋渊是把猫揣在怀里的，耐不住小猫好奇，一个劲地探头看周围，就由着小猫攀上了他的肩膀，像尊石雕似的站在肩上。
小猫昂首挺胸地站在主人肩头，一双眼睛在阳光映射下发出熠熠光芒，惹得不少人投来视线。
蒋渊自然也注意到了路人的目光，颇有些无奈，时刻注意着肩上的猫。
年关将近，商场到处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人流较以往也多了不少，喇叭促销声与人们交谈声交杂。
过道上站了好几个人一同在挑选年货，蒋渊把一脸懵的小猫从肩上抱了下来，搂在怀里。
进了商场，墨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它站在蒋渊肩上，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走来走去买着东西。各种气味交织传进鼻尖，它耸了耸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蒋渊低头看了一眼，小猫精神奕奕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就随着它到处瞅来瞅去。
身后被碰了下，蒋渊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猫让了下路。前面摆的都是些瓜子果干，蒋渊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往里走了走。
忽然，衣服被抓紧了，他顺着那只用力的小爪子看，墨墨眯着眼，嘴巴微张，一幅被熏到的样子。一头扎进蒋渊胸口，另一只爪子还在虚空中刨着，像是在埋什么东西。
蒋渊一愣，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味道，视线一转看到了个头饱满的榴莲。
原来是小猫闻不得榴莲味。他脸上没忍住笑了下，见小猫爪子还在刨来刨去，忙快走几步，将榴莲甩在了身后。
鼻尖已经闻不到榴莲的味道了，小猫还埋着头不出来，担心猫闷坏了，蒋渊抬起它的小脑袋，笑着说：“已经闻不到了。”
墨墨半信半疑地嗅了下，果然没有了那股强劲的臭味。
“那个是什么，好臭啊，”墨墨心有余悸地看了眼长满刺的大球，想起了扎过它的仙人掌，告状道，“是扎我的坏仙人掌。”
小猫前后转着脑袋，嘴里也叽里呱啦喵个不停，蒋渊也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于是亲了下小猫的耳朵，“回去给你开个罐罐。”
家里除了猫粮，蒋渊还买了一大堆罐头猫条。墨墨被养的嘴挑了些，恨不得每顿都吃罐头，碗里的猫粮也剩了不少。只是蒋渊买的不是主食罐头，怕小猫总是吃罐头对身体不好，最近都限制了罐头用量。
听到能吃到心爱的罐头，小猫眼睛都亮了，得寸进尺地问：“要两个罐罐可以吗？”
被小猫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蒋渊浑然不觉地揉了几下小猫肚子。
墨墨把这一举动当作同意的表现，心里美滋滋的。
——
提着东西出了商场后，蒋渊没急着回家，驮着又站在他肩上的小猫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宠物用品专卖店。
上次给猫买的冻干吃的差不多了，墨墨很喜欢，这回他打算多买点。
另外，新的一年，也要给小猫买一些新衣服新玩具。
店里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或抱着只猫，或牵着狗，蒋渊把小猫看得更紧了点。
站在蒋渊肩上的小猫仰着头四处张望，正打量着周围环境，与旁边一只同样趴在主人肩上的蓝猫对上了视线。
蓝猫很热情，主动询问：“你的主人也带你来买玩具吗？”不待墨墨回答，它倾情推荐，“这里的玩具可好玩了，不过最好玩的是还得是那个……”
墨墨很有礼貌，等对方说完才回答问题，“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来。”
对面的蓝猫愣了下，“那你得多挑一点，不然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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