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肥嘟嘟的蓝猫叹了口气，还想给刚认识的小黑猫传授如何撒娇哄主人买玩具。
“让铲屎官给我们买玩具可简单了，我有一大堆玩具就是这么得到的，”蓝猫表情掩饰不住地得意，“只需要一直粘在铲屎官身上，然后叫几声，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给买玩具了。”
蓝猫话音刚落，墨墨就听见抱着它的女主人向店员抱怨道，“我家小胖真的是，给它买的玩具玩几天就扔到一旁。它老是一屁股坐到我身上，还一直叫个不停，烦人的不行，只好又带它来买新玩具了。”
这跟蓝猫说的话好像不一样，墨墨不由得向蓝猫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被主人当场揭穿的蓝猫有些尴尬，嘴硬地找补道，“人这是在骗你的。”瞥到小黑猫存疑的目光，它有些恼羞成怒了，“反正是铲屎官自己非要带着我来买的。我不买，她还不高兴。”
墨墨没识破对方的窘迫，点了点头，眼神真诚，“你的主人对你可真好。”
“我的主人也对我很好呢，他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玩具。”
这时，蒋渊拿了个机器老鼠放到小猫面前，“喜欢这个吗？”
墨墨对于玩具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跟蒋渊一起玩就可以。它温顺地蹭了下人的手腕，软软地叫了一声。
蒋渊心情很好地捏了下猫爪，“看来是喜欢了。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玩具？”
蓝猫在一旁目瞪口呆，佩服地看着墨墨，“你好厉害，原来你这么会撒娇哄人。”
来自新朋友的崇拜令墨墨感到不好意思，它谦虚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蒋渊对于自家小猫的好猫缘习以为常，没有打断两只小猫的对话，等你一言我一语的猫叫告一段落，才抱着小猫去挑选玩具。
——
一人高的猫爬架安装完成，蒋渊把地上散落的工具收回箱子。
回过头，就跟卧在猫爬架顶端的小猫对视上了。
小黑猫悠闲地趴在猫爬架上，尾巴摇摇晃晃，神情惬意，一只爪子勾了下人翘起的头发。
在这个高度，墨墨能看到蒋渊的头顶，它不无得意地说：“蒋渊，我现在比你高了。”
蒋渊伸手点了下小猫伸出托板边缘的小黑爪，还没感受几下猫爪上的柔顺绒毛，猫反应迅速地爪子一翻一转，搭在了人的手背上，倨傲地踩起奶来。
手背上的皮肤被按压得下陷又回弹，蒋渊享受了小猫的独家按摩好一会儿，才施施然离开，为自己的猫大王准备食物。
蒋渊按照网上的猫饭教程已经给小猫做了好几顿饭了，做出来的食物卖相不怎么样，闻起来也寡淡，小猫却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嘴上没说，蒋渊心里却很是受用，空闲时就会亲手给猫做饭。
“墨墨，下来吃饭了。”他把新鲜出炉的猫饭放下，接住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扑向他的小猫。
今天做的是小猫最喜欢吃的鸡肉罐头，墨墨雀跃地闻了闻味道，大快朵颐起来。
小猫吃起饭来动作慢条斯理的，吃几口罐头，再喝一口水，安排得井井有条。
不多时，两个小碗就空了，蒋渊拿纸巾给还在咂嘴回味的小猫擦了下嘴巴，故意问：“好吃吗？”
小猫不住地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非常好吃，这是我吃过第二好吃的食物。”
至于第一，自然是墨墨的心头好——蒋渊给它买的三文鱼罐头。
蒋渊调整了下小猫脖子上挂着的松垮红绳，耷拉到地板的小金锁重新缀到小猫脖子下。
墨墨垂下眼睛，盯着脖子正中间的小金锁，又看了眼蒋渊的衣着。
秉持着礼尚往来的想法，它也抬爪拍了拍蒋渊的衣领，把那微不可见的褶皱给拍平了。
养猫之前，蒋渊是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而现在他却经常会冒出一些冲动的想法。比如，此时此刻，面对仰头求夸奖眼睛圆钝的小猫，他油然冒出一种想狠狠抱住猫亲一口的冲动想法。
这么想着，他也付出了行动。
蒋渊把猫抱了起来，鼻子蹭了蹭小猫的肚子，上移，亲了亲小猫的脑袋。
感受到主人发出亲近的信号，墨墨自然无有不应，欢欣地拍了蒋渊的鼻子，也回应般地用脸颊蹭人的下巴。
……
除夕前两天，蒋渊带着猫回了趟老家，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余下的空间塞满了小猫的必需用品。
自从老伴离开后，蒋老爷子就一直住在老家，不愿搬去跟儿孙住。索性隔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家里也请了保姆，蒋渊也不勉强老爷子，放假时他就经常回来陪伴对方。
蒋渊推着行李箱到家门前，出来遛狗的一位大爷眼尖地看见了他，笑眯着眼道：“小渊回来了啊，你爷爷出门散步去了。”
经常回来的缘故，蒋渊对附近的邻居也认识不少，他礼貌地问了声好，又被拉着寒暄了一会。
墨墨窝在蒋渊怀里，一路上都好奇地探头观察。跟大爷牵着的黑狗对视上，它顿了下。
好久没见到同类，眼下遇见一只跟它同色号的狗，墨墨心中感觉怪亲切的，它喵了一声打招呼。
只见直勾勾盯着它的黑狗浑身瑟缩了一下，夹着尾巴迅速躲到主人的腿下，抖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局部地震。
墨墨确信猫狗语言互通，也确定自己刚才只是打了个招呼。
它歪了下脑袋，小声道：“你为什么发抖？”
黑狗一激灵，仗着主人在身前挡着，恶狠狠地吠了几声。
它见多了像被人抱在怀里的小黑猫那种外表可爱内心邪恶的猫崽，它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戏弄老实狗。
“汪……汪、呜。”
狗头被拍得发出“?”一声，受了来自主人的“爱抚”后，黑狗总算冷静下来，只是眼神仍旧警惕地盯着猫。
大爷收回手，看了眼蒋渊抱着的猫，解释道：“这狗以前被猫打过，记仇得很，现在见到猫就叫。它胆子小，也就只敢离得远远的叫几声。”
“我去前面溜达溜达，你爷爷过会儿就回来了。”老大爷挥挥手，牵着狗潇洒地走了。
蒋渊这才抱着猫进了家门，熟门熟路地上楼进了房间，他把猫放到床上，扯出毯子给猫盖好，把行李一一放好。
墨墨盖着暖和的毯子，揣着手目不转睛地看蒋渊收拾东西。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起来，脑袋埋在床上睡了过去。
收拾好东西，蒋渊正想喂小猫吃点东西，来到床边却看见一只呼呼大睡的猫。
楼下响起动静，蒋渊把毯子往上拉了拉，便下去了。
蒋老爷子回来路上也遇见了遛狗的大爷，听到自己的孙子这个点已经到家了，忙加快脚步。
看到正下楼梯的孙子，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回来了？我还以为晚上才到呢。”
蒋渊点了下头，目光柔和，“爷爷。”
“还没吃饭吧？”蒋老爷子关心道，“小徐过会才来做饭，厨房里有点心先垫垫肚子。”
“还不是很饿。”话是如此，蒋渊也没拂了老人的好意，顺从地接过递来的东西。
爷孙俩坐着聊了几句，蒋老爷子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忽见楼上窜下来的黑猫。
他看了眼抚摸着猫的孙子，也不惊讶，“这是把猫也带回来了？”
蒋渊指腹搓了搓小猫的耳朵，脸上淡淡的笑，“它比较粘人，离不开人。”
夜幕降临，饱餐一顿的墨墨趴在沙发上，抱着小鱼蜷缩着等蒋渊洗漱。
它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心里默默数着蒋渊多久才会出来。
身旁座椅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墨墨盯着坐下来的人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小猫知道这个人是蒋渊的弟弟，但是它却不喜欢他。因为有他在时，蒋渊总是一个人孤单坐在一旁，只能玩它的尾巴。
蒋卓知道这只猫是蒋渊养的，他伸手正要摸一记，猫就咻一下跑远了，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重新趴了下来。
他皱了下眉，心中只觉这只猫跟他的主人一样不知好歹。憋着股气，他拆开桌上不知道谁放的未拆封的猫条，站起来走到猫跟前，引诱道：“想不想吃？给我摸一下，就给你吃。”
墨墨只觉眼前的人不怀好意，明明白日里他还对蒋渊横眉冷对，偷偷瞪猫，现在却又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它献殷勤。
它果断扭头想要离开，尾巴却被人用力抓住。
钝痛感从尾巴处蔓延开来，小猫感受到威胁，转身张口作势欲咬。
蒋卓猛地缩回手，墨墨趁机逃离，守在浴室门口。
恰在此时，阖上已久的浴室门终于打开，水汽氤氲间，蒋渊走了出来。
看到蒋渊，墨墨紧绷着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它扒着蒋渊的裤腿，如愿被抱了起来。
蒋渊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蒋卓手中拿着的猫条，心里大概明白了发生的事情，无非是相像之前抢走他的东西一样抢走他的猫。
“蒋渊，你的猫真是像你一样，都不讨喜。”蒋卓的话满满的恶意。
蒋渊神色平静，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直截了当地说，“离我的猫远点。”
说完后，他抱着猫转身回房，徒留身后的蒋卓愤怒地盯着他。
人不高兴了，这个坏蛋又在欺负蒋渊。
墨墨的小脑袋从蒋渊手臂间钻了出来，它盯着蒋卓，皱着脸眼露凶光，张大嘴努力震慑对方。
回到房间后，蒋渊将小猫浑身都摸了一遍，确保猫一丝毛发都没掉之后，才语气严肃道，“以后离那个人远点。”
墨墨也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告诫道：“蒋渊，那个人是坏蛋，你也要离他远点。”
[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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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离坏蛋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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