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人，喵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吗？

眼下这场面真是太奇怪了。

身旁衣衫不整的少年扒着蒋渊的手臂，歪歪斜斜地坐着，没一会儿，像一滩水一样滑了下来。

就在少年即将躺在腿上时，木头一样的蒋渊伸手托住了对方的脑袋，“你干什么？”

墨墨不理解地看着他，语气自然，“蒋渊，我想躺在你腿上。”

“这不合适。”蒋渊语气生硬。

“为什么？”

明明之前它随时都能躺在人腿上玩耍的，怎么现在就不可以。墨墨歪着脑袋，尾巴也耷拉下来。

少年歪头抱怨的样子跟小猫歪头的画面重叠，蒋渊晃了下神，“因为你不是猫了，现在这样做会很奇怪。”

“我就是猫啊，只是不知道怎么变成人了。”墨墨据理力争。

这话说得有道理，但蒋渊拒不退让。

两相对峙，墨墨泄了气。

“有些事只能是小猫才能做吗？”墨墨垂着眼，有些沮丧。

小猫的表情实在令人可怜，蒋渊心有不忍，斟酌着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

虽然已经接受了养的小猫变成人的事情，但蒋渊暂时还做不到像之前一样对待人型小猫。

小猫大变活人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能毫无波澜地接受吧。

“你怎么变成人了？”见小猫还要问下去，蒋渊率先发问，“你是猫妖？”

墨墨面露迷茫，顾不上谈论其他，“我也不知道呀。我在床上睡着了，醒来后就这样了。”

当事猫看起来比蒋渊还要摸不着头脑，蒋渊咽下嘴里的话，脑中思绪杂乱。

颈侧传来软软的触感，蒋渊像被电了下，猛地往后弹了一下，待看见受惊的墨墨，又软和了语气，“在干什么？”

墨墨往后挪了下，见蒋渊没生气，才答道：“我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吗？”

因为蒋渊不让躺在腿上，墨墨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靠肩膀。

这回人应该就不会再拒绝他了吧。

蒋渊头有点痛，小猫充满渴望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被拒绝了当场就能哭出来，他只好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可……可以吧。”

墨墨被准许靠近，露出个灿烂的笑，立马靠过去把脑袋搭到了蒋渊肩上。

虽然他已经不是一只小猫了，但人的肩膀还是那么地让人感到安心。

蒋渊话说出口没多久就有些后悔了。少年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两人距离拉近，他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拂过颈项的湿热。

手臂不自在地动了动，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触感柔嫩光滑。

他垂眼，是墨墨的身体。

蒋渊愣了一下，趁机站了起来，“我找一件衣服给你穿上。”

客厅暖气开得很足，墨墨只披了件外套也不觉得冷，他如实回答：“我不冷。”

“人类都要穿衣服。”蒋渊解释了一通人穿衣服不光是因为冷不冷的问题。

墨墨受教地点点头，接受的相当快，“我穿衣服。”

墨墨趿拉着蒋渊的棉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后，进了卧室。

衣柜里的衣服分类叠放，蒋渊低头翻找起来。

“这是我的衣服哦。”小猫从人肩上探出头来，指着衣柜里的一个角落开心道。

蒋渊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叠衣服上放着的小衣服。

放的还挺整齐，也不知道小猫是什么时候一件一件叼着放上去的。

“嗯，是你的衣服。”他声音温柔，“但现在穿不了了，这几天重新给你买些衣服。”

他从衣柜里找了几件不常穿的衣服出来，递给身后的少年，“会穿衣服吧？”

墨墨拿过衣服打量了一会，很自信地说：“我会。”

看出蒋渊的怀疑，墨墨说：“我见过你穿衣服，知道怎么穿啦。”

在墨墨还是只小猫的时候，蒋渊换衣服时也不避讳。小猫看过很多次，早已把穿衣脱衣的步骤牢记于心。

少年语出惊人，蒋渊咳了一下，阻止了小猫想要当场展示的想法，“那你自己穿，穿好了再出来。”

说罢，蒋渊先行离开卧室，握着把手关上了门。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比他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都要匪夷所思，蒋渊背靠着墙，叹了口气。

他决定再次求助万能的互联网，企图借此找到与他境遇相同的人以解困惑。

很快，一个标题为“养了很久的猫突然变成人了”的帖子出现在网上。

蒋渊把墨墨变人的事模糊地叙述了一通，确保不会因为太过真实而导致小猫受到伤害后，发了出去。

不过一分钟，帖子下面陆陆续续出现了好几条评论。

蒋渊滑着屏幕，挨个看了过去。

用户“黑色幽默”言辞犀利：【兄弟，你是那种东西看多了吧？】

用户“你在干什么%^”：【再饥渴也不能祸害小猫咪啊！它只是一直什么都不懂的小猫……】

手指继续往下滑。

用户“??u?余生相伴”：【不要讳疾忌医，及时去看医生吧。(? ??_??)?加油】

用户“甜心小恶魔”：【那就跟小猫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吧~】

蒋渊手抖了下，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发帖的举动。

身后传来门开的“咔吱”声，他反应极快地按灭手机，冷静转身。

墨墨手指扯了下衣服下摆，“我穿好了。”

浅灰色的毛衣穿在少年身上有些松垮，但还算合身，裤子却略长，裤腿拖在了地板上。

以蒋渊的眼光来看，墨墨穿着一身还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股违和感。

也许是自己穿过的衣服穿在了别人身上的缘故吧。蒋渊眉头微松。

“裤子有点长了，”蒋渊指了下，“可以把裤腿挽起来一些。”

“好哦。”墨墨弯腰整理了下裤腿。

刚蹲下去，少年就发出了一声气音，没等蒋渊问怎么了，墨墨就抬手拽住了衣领，抬眼告状，“衣服在掐我的脖子。”

蒋渊拉开墨墨的手，皱眉仔细看了会衣领那，上手摸了摸，没发现什么细碎的杂物。

手指往里探了探，摸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