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颗西瓜大小的、包裹在暗红色半透明粘液中的虫卵,排列在溶洞地面上,密密麻麻,让任何看到的人头皮发麻。
有些虫卵内隐约可见蜷缩的、形态狰狞的幼虫轮廓,有的似乎在微微蠕动……
全是斯莱尔虫虫卵!!!
技术组组员的手指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记录数据、扩大扫描范围、分析环境成分。
“分析溶洞土壤成分。”
罗意安盯着屏幕。
山壁背面,居然是斯莱尔虫孵化巢!
那些甜露草散发的气息,居然是滋养斯莱尔虫的养分。
“是红壤。”
伊芙一目十行地看着土壤检测数据。
罗意安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还是推测,现在没跑了。
山壁背面是斯莱尔虫的巢穴,红壤、甜露草……
是斯莱尔虫的温床。
“立刻回收探测器,动作轻!”
罗意安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所有人,后撤,保持绝对安静。生物组,采集几株完整甜露草样本,技术组回收探测器小心不要触碰斯莱尔虫粘液。”
后备役队员们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执行命令。
生物组队员戴着特制手套,用密封容器小心翼翼地连根挖取洼地边缘的甜露草。
技术组则屏息操控探测器缓缓退出水道。
整个过程,全员呼吸放轻,沉默有序地收集甜露草以及回收探测仪后,迅速地将地理数据载入到作战腕表里的地图,做好标记后,跟着罗意安悄然离开。
作战室内,一片沉默。
上首的谢青颖盯着光屏上回放的溶洞虫巢影像,指尖在会议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谢军长,以上是罗意安带队搜集到的全部影像信息。”
分屏上,方敏汇报完毕后屏息等待。
“甜露草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分析出来了。”
曲宜坐在会议桌旁,在光屏上调出数据,“与我们见到的诱引剂匹配度依旧只有百分之五十,我们出发前带来了斯莱尔虫幼体活虫,研究组将甜露草提取后滴在活虫上,幼虫并没有太大反应。我们推测甜露草是虫卵的营养供给成分,而要驱动斯莱尔虫,诱引剂应该还有其他成分。”
光屏上,滚动着数据流以及研究组对斯莱尔幼虫在特殊容器中对甜露草提取物毫无反应的实验画面。
谢青颖敲击桌面的指尖停顿。
“所以甜露草是滋养虫卵的母床。而诱引剂,是驱动成虫的‘钥匙’。我们之前发现的诱引剂,其核心成分,并非甜露草本身。”
“是的,军长。”
方敏在分屏中确认道,“罗意安带回的甜露草样本更完整,但分析结果依然指向一个关键缺失。我们推测,诱引剂中必然含有一种……或者几种,我们尚未发现的、能直接刺激斯莱尔虫成虫活跃性的化学信号。甜露草可能只是载体或催化剂的一部分。”
“苦根藤那边进度如何?”
“机甲师和研究组已经顺利拿到从断层峰运输过来的苦根藤提取液,现在正全面改装机甲,让提取液附着在机甲表面形成薄膜。”
谢青颖点头,“行,先按原计划进行,随时报备。”
***
医疗室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混合着Alpha们因生理躁动而逸散出的、浓度过高的信息素,空气显得有些滞重。
被甜露草气味影响的Alpha队员们占据了大部分床位,有的闭目忍耐,有的低声咒骂着身体的不适。
医疗队员们步履匆匆,熟练地为需要的人注射强效抑制剂,仪器发出规律的低鸣。
罗意安穿过医疗区,来到靠墙那张病床边。
岑褚刚放下卷起的袖子,遮住了刚刚注射完抑制剂的针口。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紧贴在皮肤上,脸色潮红,在压制着什么。
看到罗意安走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惯常的、温和的笑意,但那笑意明显有些勉强。
“感觉怎么样?”
罗意安走到岑褚跟前,担忧地看着他。
Beta的身份让她无法真切感知信息素的冲击和影响,甜露草的气味在她跟前与其他植被没什么两样。
返回山谷后,出于安全考虑,罗意安与后备役Beta都进医疗舱进行了身体检测,一切正常。就目前来看,甜露草对Alpha与Omega影响比较大。
岑褚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甜露草的后劲……有点大。”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下意识地蹙紧,“虽然及时戴上面罩,也饮用了抑制液,后颈腺体灼热感降低,但是还是一直处于灼热状态。”
话音一落,他猛然抬头,完全是身体快过思维的本能反应,迅速拉过罗意安护在怀里。
隔壁病床的仪器突然爆鸣,戴恩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医生带着护士匆忙过来,推着病床进了医疗舱。
“怎么了?”
罗意安有些茫然。
岑褚低头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的罗意安以及她作战服后领若隐若现的后颈,犬齿莫名发痒。
标记她。
念头一出,几乎是触电般地、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狼狈,岑褚猛地松开了揽在罗意安腰间的手臂。
巨大的力道将罗意安向后推开了半步,两人之间骤然拉开了一段尴尬又凝滞的距离。
空气仿佛凝固了。
岑褚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别开脸,不敢再看罗意安,下颌线绷得死紧,犬齿根部的痒意和腺体的灼烧感还在持续,提醒着他刚才那瞬间的失态和卑劣的念头。
“抱歉,我的易感期好像到了。”
平复好呼吸,岑褚颓然地坐在病床上,“可以帮我把包里的易感期安抚剂拿出来吗?”
“好。”
罗意安拿过病床边柜子上的作战包打开,从里头翻出安抚剂递给岑褚,“需要帮忙吗?”
接过安抚剂的岑褚一顿,将安抚剂复递给罗意安,“麻烦了。”
说完把帘子拉上,起身背对罗意安,扯开作战服衣领,露出自己发烫的腺体,哑声,“对准腺体注射就可以了。”
“好。”
罗意安拆开金属管,露出里面的注射端口,另一只手轻按在腺体附近的皮肤上,推动安抚剂将液体注射进腺体。
在罗意安手触碰上来的一瞬,岑褚身体猛地一僵。
她碰了我的腺体……卑劣的念头再次萌芽。
岑褚低头自嘲一笑。
真是难堪,居然利用罗意安对AO易感期的无知来满足自己渴求被她触碰的卑劣**。
“注射好了。”
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有那么快。”
岑褚不动声色地拉过被子,“安抚剂生效需要一段时间。”
“刚刚戴恩也是进入了易感期?”
“嗯。”
岑褚注视着罗意安,神色有些为难,“刚刚你碰到我后颈时,感觉好像有好一点。这段期间,可不可以……”
“按摩吗?台风要持续一周,除了日常巡逻,我也没啥事。如果这样你能舒服一点,我以后都来帮你按摩吧。”
罗意安没收手,轻柔地按着岑褚的后颈,用指腹轻柔地打着圈按压。
“谢谢。”
岑褚眉眼低垂,身体绷紧,后颈的腺体紧绷,愈发灼热。
Alpha对别人触碰腺体的天然抵触以及岑褚对罗意安触碰的渴望,使得罗意安的按摩就像甜蜜的酷刑一般,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濒临失控的悬崖边试探。
易感期期间的信息素在体内疯狂叫嚣着占有、标记,将眼前这个毫无防备的Beta彻底纳入自己的领地。
腺体在罗意安指尖下突突跳动,那灼热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因为这份渴望已久的亲近而变本加厉,混合着安抚剂冰凉的注入感,形成一种诡异又磨人的冰火两重天。
在罗意安指尖再次无意识地触碰到腺体的时候,岑褚伸手抓住了罗意安的胳膊。
“可,可以了,安抚剂开始生效了。”
汗珠自额间滑下,岑褚在罗意安指尖离开腺体的时候松了口气。
不能再由着罗意安按摩了,再按摩下去,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可以了?”
罗意安看了眼还是发红的腺体,虽然不懂,但是尊重,乖乖地收回了手。
“以后有需要叫我,罗师傅专业按摩二十年。”
罗意安拍了拍手,起身站好,“不过你之前分化之后的易感期怎么过的,怎么没叫我帮你按摩呢?”
“咳……”
岑褚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和声音里不易察觉的紧绷,“之前……分化后的易感期,强度没这么大,这次不设防吸入甜露草气味,以为只是简单的信息素紊乱,所以也没太注意,导致了易感期的提前。”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自己紧攥着被单、指节发白的手上,像是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况且这次的甜露草后劲太大,普通抑制剂无法压制,所以才需要注射安抚剂,往常易感期并不需要注射安抚剂。而且后颈腺体其实挺……私密的,所以大部分都是自己解决。”
罗意安拉过椅子,支着脑袋安静地听着,在听到“后颈腺体私密”时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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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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