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踏着轻快的脚步漫进卧室,濡男睁起迷蒙双眼,昨夜的记忆朦朦胧胧的,他只记得人类的温度,以及他捕捉不到的快乐感。
他翻过身,发觉床边空无一人。
他躺着的整张床湿透了,水流延至地板,留下一滩滩水。他轻轻叹息,他把路怀的床弄成了鱼池。
他撑起疲软无力的身体,屁股不小心蹭到它物就火辣辣的疼。
昨晚折腾一夜,他现在竟毫无睡意。
他发了一条消息给球球,召唤她们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们。但球球只用两个字拒绝,就再也没回复濡男的其他消息。
说来也是,现在是白天,鬼可不轻易出没。更何况,快到三伏天了,炎热的天气会烤干濡鬼。
徐姨进屋,看了一眼,“歘”的一下身影闪到门外,随后响起轻轻的一声“砰”的关门声。濡男见状赶紧穿好衣服。
濡男推门,发现徐姨还在门口,她强撑起笑脸,说要进去打扫房间,早饭已经给他做好了,路总吩咐她让他吃点。
人类的食物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食之味同嚼蜡,之前说过不用给他准备,这个人类怎么还要让他吃饭!
濡男想着反正他也无聊透顶,便下楼去觅食。
进了厨房,发现是他喜欢吃的草莓奶冻和红糖布丁,他兴奋地扑了过去。
濡男想,昨晚劳累了一夜,或许人类自己爽了,这才给他点补偿。
他塞了满满一口布丁,背着人类说坏话,“人真坏!自己爽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会议室里的路怀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感觉背部凉飕飕的。
昨晚的温存浮现在他眼前,指尖余有娃娃的温度。冰冰凉凉的一个鬼,竟会在那种时候像个燃烧的火炉一点点发热。他轻轻摩挲手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自觉弯起嘴角,其他人都惊奇地盯着他,还有稀碎的咬耳朵声:“路总竟然还有开小差的时候……”
日落黄昏,濡男只补了半天觉就起床。
自从和人类亲密接触后,他就睡得不踏实,浑身瘙痒。
他将头往窗外张望,他的房间能看到公路,也能看见大海。
茂密丛林中驶来一辆华丽的车,车前射出的灯光与昏黄的路灯交叉,一路开到屋前。
濡男撑起下巴看着从车里出来的人,裁剪得体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是多么优雅,言行举止间透露出贵气。任谁也想不到,昨晚的他,会像个饥饿的野兽对着一个鬼疯狂索取。
路怀注意到一道视线,抬头仰望,一个湿哒哒流着水的人儿正注视着他,于是他向他挥了挥手。
眼神交融刹那,二人之间瞬间构筑起一座桥梁,连接着彼此的心田。濡男的心不由得一颤,他也抬起手挥了挥回应。此刻的他忘却了思考,目光追随着人类,直至他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
他眨了眨眼,抬起头仍在眺望,望着海的尽头发呆。
舒爽海风拂过脸庞,远处的灯塔照亮方寸汪洋,海天界限被拉得很远。
过了一会儿,他的房门响起叩门声。
濡男打开门的一霎,人类兴奋地抱住他,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脖子被卡住,只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怎么啦?”他能清楚闻到人类身上的味道,似乎刚健身完,身上有股淡淡的男人汗味。
路怀松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闪亮眼眸流转在他的面庞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鼻贴鼻。他怀着热切与渴望开口问:“娃娃,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
濡男想起——
似乎自他们同居以来,他就没当着人类的面叫他的名字,而他也一直不承认“娃娃”这个名。
但昨天他一直求饶来着,嘴里不停地喊:“路怀……路怀……”、“娃娃……娃娃要……”
糟糕的记忆浮上心头,他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记忆。
路怀却忧虑地凝视着他,“怎么啦?不可以吗?”
濡男见他眼底快要沁出泪水,于是赶紧安慰道:“不是,当然可以啊。”
人类带着一脸期盼,濡男只好哄他:“路怀。”
路怀收了收小珍珠,“娃娃真好。”说着一个热吻贴上濡男的额头。
估计人类的温度太高,濡男烫红了脸。
路怀轻揉着他通红的脸颊,“早上我要上班没能陪你。你的身体怎么样,还会很疼吗?”
濡男摸了摸pp,昨夜被强势□□,依旧有些不习惯,但他摇了摇头。
“娃娃真棒!”
这话在濡男听来,怎么听怎么怪。
虽是普通的一句话,之前人类也对着他说了无数次,但经历那事后,他不禁回忆起球球给他看的视频:0位释放后,1位总会粗喘气重复这句话——“すごいですね”安慰0位。
他觉得这个词语变得污浊,不禁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被路怀抓取到,“怎么啦?还会难受吗?”
“没事,我……我很好。”
“那……”
濡男咳了一声打断人类的话,刚健身完的男人总会干点什么缓解,他猜人类要邀请他今晚再度缠绵,可他还没给姐妹们分享情报呢!
“我有点困,我想继续睡觉。”濡男微微摇晃着身子,作势揉了揉自己一边湿润的眼睛,另一只眼放哨观察人类的表情。
路怀轻抚着他的头,“好,那娃娃去休息吧。”说完便依依不舍放下手。
“晚安。”
路怀顿了一晌,神情掠过一抹失落,缓缓回复:“晚安。”
濡男看人类仍立在门口,人类每次都目送他关门,濡男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成为习惯。他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慢悠悠将门关上,两人的视线如藕断丝连,几乎要黏在一块。
背后街灯昏黄,晃悠悠的,晃得人与鬼亦陶醉。
-
“昨晚成了?哇咔咔!”球球大笑着,随手捞起一旁的黄瓜味薯片袋,撕开包装吃得津津有味的。
那薯片是濡男一早搜刮来的,他尝不出什么味道,但能体会到薯片嘎嘣脆的口感,没有食欲,但嚼着嚼着也挺有乐趣。
“你是0位不?”
“唔……”
“我就猜到!”
“行,你厉害,全世界都没你会预言。”
“体验感如何?”
“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夸张昨晚,他也去恶补了知识,但形式却和我们的大相径庭。明明气氛到位了,他却拿出一个退热栓示范,给我模拟直肠给药……”
濡男手脚并用描述一通,自己说累了倒下休息,片刻后用沙哑的声音感慨:“你说他一个人类,为什么比我更像鬼?”
“为什么这么认为?”球球边嚼薯片边说话。
“他比传说中的濡鬼还粘人,还爱哭,弄得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
“爱哭的男人?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他总是患得患失的,感觉总在担心失去我,虽然我这么想像是我在自作多情。但他就是像个易碎玻璃,我还得给他好好捧在手心里。”
球球眯起眼,嘴巴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这设定真好磕哇……”
恒雨却是一惊,神情紧张,“人鬼之恋,可不好。”
“什么恋啊!我们之间可没有。”濡男咋咋呼呼的。
球球抹了抹嘴角,正襟危坐,“布丁狗!你千万别忘了你是要做什么的。”
“啧!你不如叫我……叫我……”
“叫你什么?”
濡男每次想起“娃娃”这两个字就想起人类,想起昨夜的场景,他回味了一番,似乎并不差。
“喂!醒醒!”
濡男闷咳几声装作毫不在意,“叫我娃娃。”
“哟,那不是你家路怀给你的专属称呼吗,我们怎敢用?”
“随便你。”
“路怀”两个字从球球嘴里蹦出来,他顿觉一阵刺挠,仿佛这个名字只能他叫。
“尾巴变出来了吗?”恒雨将话题带回正轨。
濡男深呼一口气,昨晚本来有变出尾巴的势头的,可是他一直受人类压制,尾巴没完全形成,反而紧紧包裹住小小路怀,让人类更加欲罢不能、肆无忌惮。
人类舒服了,而他难受到致命。
后来彻底失去主导权,他当场晕了过去。
“啧,看来还要加倍努力才是……”
-
濡男像是人类豢养的小鬼,候着尾巴一点点显露,每天都在好好滋润人类。即使每一次他都被人类钳制得死死的,但他的尾巴长得一次比一次更长。
每一日,他满怀欣喜迎接回家的人类,然后双臂攀上人类的肩膀,把整个身子挂在人类身上,随后被抱进房间,玩着成年人的游戏。
他对自己说:他的尾巴不像其他濡鬼一蹴而就长出来,他是带着希望才会与人类享受欢愉之刻,他对人类和做那种事完全没有兴趣。
夏季雨水丰沛,濡男为了加速尾巴生成,在白天也跟着人类去上班。
他到公司停车场就变成水,装进鱼缸让人类送到办公室去。因为除了路怀,他不想见到其他人类,所以只能用这种形式进门。
到了办公室,等人类紧闭所有门窗,他就从鱼缸里钻出来,□□的。反正人类早把他看了个遍,简直比他自己还要熟悉他的身体。
他们不知日夜的战斗,办公室秘书以为他们的路总在办公室里过泼水节。不过,他们的路总近几日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总算不是成天绷着一张吓人的脸对打工人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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