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这样的。”
江羡鱼红了眼圈，霍淼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他只是打开车窗，将手搭在窗边，尽管还是没有把烟丢出去。
但他还是拉下脸，冷淡道：“是吗？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我不记得了。”
霍淼是在挖苦她，江羡鱼再傻也听得出来，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江羡鱼选择折中，不坦白也不抗拒，“对不起，但是我……”
她想下车。
霍淼掐灭烟头，探身替江羡鱼扣好安全带，打断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而后随意地把车开出去，也没问江羡鱼目的地在哪。
北城的夜晚没什么车，呼啸的风声带走了车内残存的那些烟味，江羡鱼舒服了很多，其实她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霍淼，只不过他的态度让她问不出口。
而她最想问的问题是，你过的好吗？
不过看霍淼的状态，应该是还不错的。
所以他们根本没必要在一起，谈恋爱的那些年，两个人都苦哈哈的，一分手，一个成了影帝，一个成了知名作者。
烟味散去大半，江羡鱼就想把车窗关上，风太大吹得她头发乱飞，一点形象都没有，现在的她和霍淼不如从前，这种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他看见。
可惜她失败了。
霍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车窗锁住，她没办法自己关上。
于是她只好和霍淼商量：“霍淼，你能关一下车窗吗？”
不知道是风声太大还是霍淼装的，他看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羡鱼：“……”
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再这样吹下去她的头发都要打结，“霍淼，我说，关窗。”
这次她喊的很大声，她确保霍淼能听到。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霍淼勾起嘴角，把窗户关上。
江羡鱼：“……”
精彩极了。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车厢内变得无比安静，江羡鱼突然又有些后悔：“霍淼你要不然还是把窗户打开吧好闷啊哈哈哈……”
此时他们刚好停在红灯前，霍淼转过头盯着江羡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连开关窗户都这么喜怒无常，就像当年你只留下一句分手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一样吗？”
江羡鱼花了一点时间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好吧，一个想发脾气的人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有罪的。
只是她不知道霍淼在想什么，她不知道霍淼是埋怨她断崖式分手，还是埋怨她卖掉他们之间的“誓言”，抑或是单纯埋怨她不来找他。
她只能祈祷能顺利度过这段合作时光，从此能做朋友也挺好，不能也没关系。
看他现在的这个态度，复合是不指望了。
“说啊，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汽车缓缓启动，霍淼再度问道，趁着开车的间隙，他扫了一眼江羡鱼，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可惜江羡鱼抿着嘴唇，丝毫没有要回答霍淼的意思。
那段往事，她不希望他知道。
霍淼见她不回答，挖苦道：“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江羡鱼的手被她自己掐的发白，直到她发现周围的街道逐渐熟悉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霍淼……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霍淼不置可否，却也没再继续向江羡鱼讨要一个回答。
车已经到了目的地，江羡鱼被迫下车。
——是他们以前一起住的出租屋。
其实现在来看，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破旧，环境也很糟糕，可当年他们两个一起住在这里的时候，这些缺点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
江羡鱼一抬头便能看到他们当年住的那间出租屋，就在二楼，比起他们上一个住所，这里已经非常好了。
在搬进这里之前，他们真的住在地下室里，阴暗潮湿，没有任何阳光。
霍淼拉着江羡鱼的手往楼上走，江羡鱼甩了几下，却没能成功挣脱，只好顺着他上楼。
出租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和她当年离开时别无二致，甚至都就连阳台上的泡沫箱都好像还是当年那个。
江羡鱼喜欢吃葱，于是霍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泡沫箱，就这么在阳台上种起菜来。
她仿佛看到自己坐在沙发上，霍淼从阳台摘完葱，边和她说话，边走进厨房。
霍淼的厨艺很好，哪怕是最简单的菜色都能做的格外美味。
他们曾经还调侃过，如果哪天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就让霍淼回去开一家小饭馆，保证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这里……”江羡鱼忍不住开口，回忆历历在目，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霍淼没有正面回答江羡鱼的问题，动作熟练地开灯，“你今晚就睡这。”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江羡鱼，你敢走试试。”霍淼的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可是我记得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江羡鱼为难道。
“我睡沙发。”
江羡鱼：“……”其实我可以回家。
霍淼挑眉，侵略性十足地看着江羡鱼：“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吃回头草的打算。”
江羡鱼尴尬地撇了撇嘴角，“……其实我也没这么想。”
霍淼哼笑一声：“你最好是。”
江羡鱼懒得搭理这个疯子，自说自话把人带走，又强行要求她留宿，随便吧……
尽管她说自己没这么想，但她好像没法否认，自己还是很喜欢霍淼。
总之，霍淼是什么态度，她就是什么态度。
不过这间出租屋根本不像废弃已久的样子，生活气息浓重，一定有人长期生活在这里。
出租屋不大，只有一个房间，江羡鱼打开衣柜试图寻找换洗衣物，她以前也穿霍淼的衣服，现在穿穿怎么了？
——怎么有点像私生饭？
江羡鱼甩甩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赶出去，在打开柜门的一瞬间，她彻底呆住了。
衣柜里除了霍淼的衣物之外，还有很多女生的衣服。
据她所知，霍淼没有女性亲人在北城，所以……
她“嘭”地一声关上柜门，几乎要将顶上的灰尘都震下来。
霍淼真是——
江羡鱼语塞，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如果这里住着别的女人，那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回来？
江羡鱼气冲冲地要离开这间充斥着他们之间的回忆的出租屋，然而走到客厅时却不见霍淼踪影。
一转头，他坐在一把小板凳上，守在门口。
江羡鱼：“……”
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大半。
霍淼拿着手机坐在板凳上，他个子高，曲着长腿坐在这里显得格外憋屈，屏幕反光带着点绿色，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到江羡鱼过来，霍淼慌张按掉手机，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怎么了？”
“你堵在门口干什么？”江羡鱼瞪着他，问道。
霍淼嘴角又勾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什么叫堵？这是我家，我只是坐在这里而已。”
“霍淼我真的没时间跟你闹了，我要回家！”如果说前面她还带着一点歉疚纵容霍淼，那现在她心里的那些情绪已经全部消失了。
不管霍淼是怎么想的，他都不应该拿这些事情开玩笑。
霍淼还没搞清楚状况，江羡鱼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开始发脾气了？
可他岿然不动，就这么站在门口，无声地回答着江羡鱼的要求。
江羡鱼不说话，只是盯着霍淼的眼睛。
曾经的她着迷于这双眼睛，那些营销号不算胡乱吹捧，这双深沉的眼睛就是会让人溺死在里面。
但现在的江羡鱼身上套了一个救生圈。
她铁了心要离开这里，认输的人只会是霍淼。
霍淼不知道那是江羡鱼的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她的眼里含着诸多他说不清的情绪，如果这是她的表演的话，或许当年让江羡鱼进演艺圈会更合适。
霍淼攥紧手机，在这场沉默的对峙中他认输了。
他侧开身子，亲自拧开门把手，嗓音带着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到家回个信息。”
江羡鱼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用力地关上了出租屋的大门。
将她和霍淼阻隔开。
江羡鱼再次叫了个车，但她知道这次不会再有霍淼坐在车里了。
安全到家后，江羡鱼往沙发上一倒，却回想起刚才霍淼的话。
于是她掏出手机，熟练地输入霍淼的手机号，却又在打完字之后按下删除键。
她有给霍淼备注，输完手机号之后霍淼两个字就静静地躺在接收人那一栏里。
江羡鱼看着这个名字，又不自觉地打上“我到家了”这四个字。
这次她没有删掉，只是盯着手机发呆。
良久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按下发送键之后把手机调成静音，而后按掉手机往沙发上一丢，准备去洗漱。
出租屋内，霍淼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站在那，他仍然没有明白江羡鱼为什么离开，但他至少知道，她现在安全到家了。
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间，他便打了一个“嗯”字上去，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送，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按下发送键。
他不想让江羡鱼觉得自己是在等她消息。
他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被她拉黑了，他按掉手机，转身进了卫生间。
江羡鱼从浴室出来，手机没有霍淼的消息，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把人家拉黑了，于是她点开拦截短信的信箱，看到霍淼的消息，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还有一条消息是导演姐姐发来的：“我们想定霍淼，你们两个没问题？”
江羡鱼不知道导演看出来了多少，但既然对方没有问，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回答。
“我没问题。”如果没有发生今晚这件事的话，江羡鱼不敢保证自己没问题，她承认自己这三年都没有放下霍淼，否则也不会在见到霍淼的时候有那么大反应。
但她是一个正常人。
如果霍淼已经有了女朋友，那她会和他划清界限。
这没什么难的，就像当年她可以干脆的提分手一样，现在的她也可以维持表面平静。
只是工作关系的话，能有什么问题呢？
“OK。”导演姐姐回的很快，紧接着又弹出来一条：“那就定霍淼了。”
江羡鱼回了个好。
十分钟前。
导演：【霍淼，你今天试镜时候提的条件，你确定你能做主吗？】
霍淼：【我确定，具体条件您可以和我的经纪人讨论。】
导演：【那就如你所愿。】
屏幕前的霍淼松了一口气，对方答应了就好。
其实霍淼没有女朋友但是我们小鱼是一个很容易多想的宝宝 不然怎么能成为一个好作者呢（骄傲）
但是多情必多疑（确信。
别管了没让我们小鱼放心就是你三水的错。。
顺便来个有奖竞猜（有人想参与吗[可怜]
三水在看的绿色///界面是什么！
（这个为什么会是屏蔽词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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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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