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们一起泡澡，王佳芝窝在他怀里搂着他，浴缸里她撒了栀子花的花瓣。
现在他时不时身上会沾到淡淡的花香，王佳芝已经不化妆了，但涂的雪花膏，偶尔洒的香水还是有香味的。王佳芝有时候又咬的太高，穿多高领的衣服都遮不住。
人一直传闻，自从经历了那件事，老易更谨慎了，女人都不玩了。这时候又传出来，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开始玩女人了。
王佳芝好像一只小白猫一样，四只爪子攀在他身上。
“那时候我想……”
“嗯。”
“要是你愿意和我走，我一个人也可以养你们俩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个傻丫头，要私奔难道不带钱吗。总够我们三个活的。”
他懂她的意思，为了所爱的人，任何的牺牲都不是羞耻。
老易想起了二十年前，那时候报纸上登出一则花边新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失踪了，家里有快六十岁的丈夫，和十几岁的女儿，全靠她卖身度日。每天老公会送她出门，晚上在巷子口等她回来。有一天再也没有等到她，她被嫖客勒死了。
他读完很震动，竟然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如果没有人死，他想到的一定是，既然没有本事，不能给人家一个安稳，怎么有脸娶这样一个年轻的妻子，不是误了人家。
可是那时候，因为那个女人死掉了。他最先想到的是她爱上一个比自己大那样多，还没有钱的人。他老了，又体弱多病。她原本可以离开的，可是她没有嫌他，还是要和他在一起。为了养他养孩子，不得不沦落风尘。可最后连这样屈辱的安稳都没有了，她被那样惨烈的害死了。老天爷真是太残忍了。
宥元恺和徐华序却戏谑嘲讽的谈论着这件事情。
徐华序笑道：“也不知道图个什么。找了个穷老头子，还要卖身养着他。”
宥元恺笑道：“难怪她要去卖，老头子不中用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是岁数。又赚到钱又痛快了，她乐在其中呢。”
那时候他觉得那两个人是那样的面目可憎。
那个女人才不是什么妓女，她也是良家妇女。
宥元恺就是老吴。
他又想起徐华序最后的样子。年轻时候都是自己带着他，虽然他比自己还大一岁。他也多少有些依赖自己，出了乱子都要自己帮忙。
年轻时候自己就告诉他，要细心些，细心些。一辈子都改不了。
想给他个痛快也不行，最后死得那样惨。
她躺在他怀里，长长的头发飘散在水面上。他捋着她的头发，想着活该老吴死得那样惨。
水已经凉了，好在是夏天，冬天就要冷了。
“出去吗？”
“不要~”她懒洋洋的，头抵在他肩膀上，轻轻的咬着他的肩膀和脖子。
因为她喜欢用各种花瓣泡澡，又泡的时间特别长，他身上总是有各种香味。王佳芝就是想他身上沾着和自己一样的味道。因为每次泡澡之前，顺便先给小猫咪洗一下，他们三只身上都是一样的味道。
等到他们从浴室出来，他把她放到床上，她两只小爪子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压，嘤咛起来。他惊讶的发现，什么时候床上多了这么多的栀子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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