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比赛玩完回来,苏乐又有了新的等待目标。
寒假还有一个多月,苏乐每天早上起来都要问秦夜来还有几天放假。
秦夜来起先耐心回答了几次,后来回答烦了,给她做了本小小的日历,让她每天撕一页,撕完了,就到寒假了。
苏乐说:“我舍不得撕。”
秦夜来:“这有什么舍不得。”
苏乐说:“这可是你亲手做的,撕掉了,就没有了。”
秦夜来帮她看了看,“那你折起来,折到最后一张就放假了。”
“好。”苏乐终于妥协,“折起来,以后还可以用。”
秦夜来说:“以后还可以给你做。”
“那我要全部攒起来。”
“攒起来干什么?”
“放在桌子上,好看。”
期末考试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离得越近,时间过得越快。
苏乐在回家学习之前就答应过学校和老师们,可以不去学校上学,但是每学期期末考试必须参加。
对于期末考试,她其实有点紧张,有点忐忑。
因为在家里学习,老师们对她很温柔,一直是鼓励式教育,从来没考过试。
加上平时作业全是老师们根据她的水平定制的小试卷,她基本上都会做,主要用来巩固记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她虽然学得轻松了很多,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怎么样。
期末考试万一又考倒数第一,不知道要被老师们说成什么样。
为了准备期末考试,她学习得更加认真,晚上都不玩游戏了,主动找老师要多的练习题做,有时候还让秦夜来帮忙给她讲不懂的内容。
相比于她的紧张状态,秦夜来就显得从容许多,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每天放学回家做自己的事情,听歌,写曲子,偶尔上楼弹弹琴,练好自己的部分,休息的时候弹儿歌逗苏乐开心。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这是苏乐最喜欢的歌,秦夜来教她怎么用钢琴弹,因为简单,她学了几遍竟然真的弹了出来。
不过她对人类的乐器实在没有兴趣,太高深玄奥,不是她这种肤浅的狐狸妖能够掌握的艺术。
临近期末考试,苏乐全身心沉浸在学习之上,没有那么多精力调皮捣蛋,秦夜来的日子轻松了许多。
生活变得轻松,时间就过得越来越快。
不知不觉,一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
那天是周三,苏乐大清早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到许久没穿过的校服,放太久全是衣柜香薰的气味。
秦夜来早在楼下等她收拾好一起出发。
时隔多日,她们再次一齐出发,前往万恶的学校。
苏乐在路上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
“同学们会不会已经不认识我了呀?大家有什么变化吗?老师们还那么凶吗?”
秦夜来语气平淡,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和你走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都没有变呀?”
苏乐趴在车窗边,一路忐忑,直到车停下,她们到了学校。
“下车吧。”
苏乐问:“坏猪这次还是在第一个考室,第一名吗?”
秦夜来说:“期末考试座位是随机的。”
“为什么?”苏乐问,“平常不都是按照成绩排座位吗?”
秦夜来说:“期末考试是全市统考,不是学校安排的考试。”
她说:“我提前看过了,我们在同一个考室。”
苏乐惊喜:“真的呀?”
“真的,你是一号,我是最后一号。”
苏乐立马又难过起来,“那我们就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了。”
秦夜来:“对。”
“不过我们考完立马就可以挨到一起了。”苏乐自己把自己哄好,“还能一起进考场,这样也很好了!”
毕竟平常她们两人成绩差距大到考场都不在同一栋教学楼,能够分到相同的考场,她已经很满足。
之后一路上她都在念叨好幸运,开心了半天,想起来早上考语文,她还有好多古诗词没有复习。
于是她慌慌张张挨个背古诗,想不起来就问秦夜来。
秦夜来什么都记得,根本没有东西能够难倒她。
苏乐背了一会儿觉得临时抱佛脚没有意义,干脆放弃,赌自己运气好,遇不到不会背的内容。
可惜她运气不好,一共八句古诗,遇到两句想不起来,不过还剩下六分,还有其他别的题,她全都会写。
原来学好了,会做试卷上的题,是这种感觉。
这次期末考试她感觉很好,好多题都会做,考试时间也刚刚好,做完会做的内容,差不多剩下个十分钟,检查两遍,交上去,自我感觉特别好。
考完试那天,阳光明媚,苏乐头一次感觉世界原来这么美好。
秦夜来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回答:“感觉好极了!”
秦夜来:“.......晚上有什么安排?”
苏乐:“玩游戏!我要狠狠地玩游戏!”
她不仅自己玩,还要绑架秦夜来和她一起玩。
从学校离开的时候,苏乐专门去找简弈聊天。
她们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有见过面,都是在网上聊天。
简弈这段时间很可怜,因为第一名被秦夜来抢走,她家里给她很大的压力要她重新回到第一。
不管她怎么解释,说新的第一名不是一般人,是真正的天才,普通人的智慧完全没办法和她比。
可她的家长根本就不听,固执己见,认为是她不够努力,为此花了不少钱给她请家教。
他们不仅在上学时的周末要求她补课,就连放寒假也不准她休息,必须保持学校里的作息严格的学习。
再次见到简弈,苏乐被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黑眼圈好重。”她有点心疼简弈,伸手摸摸她,“还瘦了好多。”
“你是不是被虐待了?”她义愤填膺,“他们太过分了!”
她拉住简弈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你不要和他们回去了,你跟我回家吧,就像坏猪,我们住在一起,高高兴兴过寒假,你看你都要被熬死了。”
简弈站在原地没动弹,也不说话,苏乐看她好像不太开心,有点难过的样子。
她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她们站在学校门口说话,路上到处是来接孩子的家长,还有和父母说说笑笑回家的学生。
因为放假,平常学习的压力终于得到缓解,四周气氛十分融洽。
简弈低着头不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苏乐拉着她的手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呀?”
简弈说:“我爸回来了。”
苏乐:“你爸?你不是说你爸死了吗?”
简弈冷冰冰地说:“我倒是希望他已经死了。”
“那你要怎么办呀?”
简弈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苏乐:“真的?”
“嗯。真的。”
有人站到她们身边,苏乐一开始没发现,简弈抬头,看见来人,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苏乐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水清!”
她惊喜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是你吗?你是水清吗?”
水清抿着唇笑了笑,“是我。”
她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双无神的眼睛,眼底青黑,头发扎着却还是显得乱糟糟,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像很久没晒过太阳。
苏乐问:“你也在这里读书吗?”
水清说:“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她说:“我来接雇主家的小孩。”
雇主家的小孩?
简弈咬牙道:“走吧,你接到我了。”
苏乐震惊,看看简弈,再看看水清。
“你们也认识?”
“是啊。”简弈给她做介绍,“这是我的家教,名牌大学在读,已经预定的优秀毕业生。”
水清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
苏乐直觉认为这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她说不出来。
这时候秦夜来从学校里出来找到她,陈叔也把车开到了她跟前。
她就要走了,赶紧和简弈道别,“拜拜,我会想你的,还有出去旅游,我会给你带礼物,你也要想我哦——”
她还想和水清说话,没想好该说什么,时间来不及了,交警在旁边催她们赶紧上车,把车开走。
她这个人最怕老师警察之类威严的职业,怂怂地飞快爬上车,摇下车窗依依不舍同两人做最后的道别。
最后她已经看不见她们了,秦夜来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先憋不住和秦夜来说起这件事。
秦夜来听她叽里咕噜讲完,她的表达能力真的有点差,饶是秦夜来这样的人都听不太懂。
苏乐讲完口干,喝一大口水,喝完问秦夜来:“怎么样怎么样,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可能家里发生变故,她爸爸对她要求严格,因为她没考到年级第一变本加厉要求她努力?”
秦夜来想了想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控制分数,让她接着当第一。”
苏乐连连摇头,“不要这样,简弈肯定会生气的。”
简奕说的很对,她和她们不一样,既没有苏乐的殷实家底,也没有秦夜来聪明的头脑。
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在此之前,她已经很努力,人的努力总有限度,她的父母,她的长辈,却贪得无厌地认为她应该更加努力。
苏乐说:“如果可以只学习,不考试就好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以前或许有,但现在已经不可能。
“别想这么多。”秦夜来说,“考完试了,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玩。”
说起玩,苏乐有很多想法,她有好多游戏想玩,好多番想看,她还想去漫展玩,还想出cos,坏猪说放了假可以教她弹钢琴。
但是她不想学钢琴,想学笛子,不要外国那种金属做的、有很多个按钮,看起来很高级的笛子。
她就想学武侠小说经常写的,砍一节竹子戳几个洞,放嘴边呜呜就能吹出响声的那种笛子。
秦夜来说:“就是那天晚上在公园听到的竹笛?”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秦夜来说:“那个入门很难。”
苏乐说:“我不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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