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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不会原谅他

浔鹤怎么说也算半个“残废”,耳力没燕烟好,反应速度更没燕烟快,连人有没有追上来、追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一路走走停停,早不知走了多久,只有头上那悬明月依旧。

过了这么多年悠哉悠哉的日子,浔鹤甚至不记得上一回被人追着赶那么多路是在什么时候,许是猴年马月,总之这种感觉在这时显得很是缥缈而又虚无。

停下时,闻四周无声,浔鹤喘着气靠在树边,眼见渺远天边泛起莹白,时辰良久。

将近整整一日未曾合眼,只能暂靠在树边,倦意宛如无止境的深渊,沉怠而又昏沉,一阵阵席卷而来,是思绪停滞一刻都能叫人这样熟睡去。

现在再愠恼什么已然无用,却偏要强撑着精神可不好受。

就是这样半梦半醒间,耳边似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那是脚步踏过草丛发出的脆响。

要睡睡不得,要醒醒不了。

焦灼的心情十分折磨,浔鹤只好起身,向一旁连绵起伏的山路进发。

身后的人群听着声响依旧穷追不舍。浔鹤怎知那群人如此锲而不舍,先前走的都是平路,想着多走些时辰便不追了。

哪能料到竟是如此难缠,正是天方破晓之时仍不罢休,颇有种要掘地三尺翻了天的味儿。

走了山路,地势变高不说,四周树木也愈渐繁多。怪就怪在初春时日树叶稀少难以遮蔽,想来那群人也是料定了这点,才追了个没完没了。

山路毕竟陡峭,更损人体力。白日里出了太阳,浔鹤这眼睛又很是畏光,一时晕头转向,脚程更是缓慢。

浔鹤看着瘦弱,实则这身体也的确不好,眼见着就要昏过去,清醒着天旋地转前最后一点意识就是:燕烟一定要来救我啊啊啊……

待浔鹤悠悠转醒之时,只见四周光线昏暗,亮口处对着峭壁,双手垂在地面上,可以清楚抚摸岩石纹路,是个山洞无疑。

“燕烟你可太厉害了。”

左右没了外人,浔鹤一把撑起身子,短暂的漆黑之后,面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型俨然比燕烟大上一倍。

“醒了。”

那魁梧的身型逆着光转过头来,光映照在陆池鱼的侧脸上,柔化本就硬朗的棱角,眉眼间镀着的光亮消融了些许与生俱来的凌厉,不知怎的,反倒顺眼多了。

陆池鱼被盯的有些不耐烦,又给人留了个光溜溜的背影,垂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浔鹤眼见不是燕烟,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那个,我妹妹呢?”

浔鹤一站起来就被头上的岩壁撞了个正着,正好缩着身子踱步过去,正好瞧见陆池鱼掌心握着那只做工繁复的荷包,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上面的刺绣纹路,眼中也盛满柔情,显得十分爱惜。

觉察到旁人的目光后,陆池鱼抬起头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话语仍旧戏谑:“你和你妹妹一起跑的,我怎知道她在哪。”

那双大眼睛微眯起来时应是带笑的,显得几分童真。只是如今却毫无生气的上下打量着浔鹤。

“你在路上倒着,不知是死是活,顺手救了。”

浔鹤听这语气,终于知道陆池鱼为什么对他没什么好脾气了。

“我会医术是我贺家传下来的手艺。我自幼读书,是个读书人;我妹妹则习武,若是男子,应试定能一举夺魁。我们兄妹二人,也算是文武双全。”

陆池鱼听到这话又是轻嗤一声,但确实少了些鄙夷。

救下他不过是因为留着还有用,中毒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当然,还有那双难能一见的蓝眼睛,和那个人可谓是一模一样。人没了,可见不到这双眼睛了。

若不是腹上的刀伤作痛,又忌讳那毒会突然发作,解决掉那伙人根本没问题。

幸好找了个极其隐蔽的山洞,这是个绝佳的躲避地点,又免得受伤见血,倒也是两全其美。

只是贺寻所谓的解药不知能缓解多久,又或者说是这个毒到底有几种症状,饶是陆池鱼这般的好体魄,体力不必多说,在这山洞里休息着休息着,竟觉得有些冷。

再看向一旁无聊的、正摸着石壁发呆的贺寻,这般孱弱的身子骨,看着一点儿事没有,更不曾打个抖。

是毒发了?

陆池鱼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惜为时过晚,一阵没来头的晕眩后,就只能靠在石壁上免得瘫倒,寒意像是从骨髓深处传来的一般,整个人发着颤。

等浔鹤发觉异样之时,他已紧闭着双眸,面白如纸,偏偏额角的皮肤有些湿润,细看去是流了汗。

浔鹤的医术并不高超,只是老贺从前是太医,再加上久病自成医的缘故,才慢慢在这方面有所涉猎。

看到陆池鱼发颤又流汗的模样,乍一看像是发了高热。只是触及手心之时,十分冰凉,更像是……中毒。

是了,他上回中的毒罕见怪异,对症下药缓解了血液的流速,却不知药的时效和其他毒发的症状。

再这般一劳累,毒自然就发作了。

浔鹤庆幸着跑的时候还带了个包袱,有干粮与水不说,正好还有之前调配好的解药与带着以防万一的各种外伤内伤的药。

如今作用已然不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陆池鱼意识昏沉,已经昏睡过去。浔鹤大抵是嫌麻烦,三下五除二的把人下巴卸了,将好几个药丸和着水送服后,再给人下巴装回去便罢。

当然,他的身体依旧泛着不自然的凉意,昏沉中,似是在梦呓些什么。

浔鹤左右没法子,干脆俯下身子听他在说些什么。

“不,不是我,我是受人蒙蔽。”

“我知辩解无用,更不求将军原谅。只是,只是……”

随着陆池鱼的声音越来越小,浔鹤只能半趴在他的身上,两具身体间的距离愈加的近,甚至连耳朵都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

也不管陆池鱼听不听得见,浔鹤略显焦急的催促道:“你只是,只是什么呀?”

“只是……”

浔鹤再次感觉到天旋地转。下一刻,面上像是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身体被陆池鱼环抱着,一时挣脱不开。

身子怎么动都没用,只能下意识的去动头。这般一动,俨然忘记那陆池鱼的唇正贴在他的颊侧,唇与唇触碰了一瞬便极速擦开,浔鹤扭过了头,错愕的瞥了他一眼,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左右解不开桎梏,浔鹤不想再横生枝节,举着只手作手刀状欲把人打晕。

好不容易找到那穴位,耳边又传来了微弱的抽泣。

“对不起……”

浔鹤身形一愣,举着的手后知后觉的放了下去,又不受控制般的,似安抚一样的拍了拍陆池鱼的背。

陆池鱼的表情终于和平常有了大不同。那双眼睛下泛着微红,湿长的睫结了绺,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对不起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字眼了。

许是记忆实在久远,这一路上,浔鹤好像欠了许多的说不出口的道歉;当然,也有人欠他那么一句轻飘飘,又似乎没什么用的“对不起”。

听到这句道歉的话,心中似乎有一根弦断了,但那颤动的余音仍旧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充斥在脑海中,挥斥不去。

“你的对不起太晚了,我不要。”

我还是要杀了你,陆家还是那么的可恨。你这么心狠的人,不会善待苍凌遗民的。

浔鹤这般想着,干脆利落的把人敲晕了。

是要他死,可是现在太早了。

看着陆池鱼觉着冷,浔鹤就脱下外袍盖在了他的身上。

继而摸了摸继续昏睡的人,决定出去找几味草药。

想来追踪的那伙人还是没走,浔鹤自是不敢走多远。

左右是初春,山上的花草树木较为稀少,浔鹤左瞧右看也没见到什么认识且有用的草药。想来不能空手而归,正好看见一颗小小的狗尾草,便顺手带回去了。

再望向陆池鱼,那人面色已然红润了不少,不知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药误打误撞起了药效,还是自己那温暖的外袍感动了那颗狠辣的心。

看他那副样子,许是不久便能清醒。

浔鹤玩味的蹲在陆池鱼身旁,拿着狗尾草一次次的拂过他的鼻子。

“阿嚏!”

陆池鱼缓缓睁开眼,眼神中还带着点懵懂。

浔鹤赶忙将手背在身后,装作悠哉悠哉的模样踱步走远后,将狗尾草扔在角落。

“要是没我,你保不齐就又死了,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陆池鱼救他的时候也是可以说这句话的,俨然是吃了话少的亏。

但管他多说些什么,陆池鱼才不在意。

“这毒况且何时不知毒发频率,我们的速度得快点。”

陆池鱼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下颚隐隐作痛,就像是搭错了经脉一样,甚至难受。

但看到贺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是什么都没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愣是让人说也不行,问亦不妥。

趁着刚服了药,毒性暂时不会发作,能趁早摆脱那伙人也好。

应是已至晌午,回去的途中竟没什么人烟,更不必说那群追来的家伙,不知是回去了还是追去别的地方。

昨晚休憩的老地方,一驴一马不曾走远。不知什么缘故,竟没人打这俩坐骑的主意。

白马看见主人来后轻哼着走了过来,亲昵地贴了贴陆池鱼的掌心。

至于某人的爱驴,本还眨着眼发呆;一看有人来了,又开始低头嚼起了草,颇有些沉浸其中,一个正眼都不给他。

陆池鱼的白马成了精,如此通人性、亲人不说;浔鹤的驴更是精,知道见了他就有走不完的路,竟像人一般逃避偷懒起来。

眼看着陆池鱼骑上了马,浔鹤不得有些心急。

“若我们走了,燕烟怎么办?”

“到了驿站,我自会派人接应。”

浔鹤知道燕烟的身手,那群人只要不是专业训练过的杀手,便奈何不了她。单单跑走脱身并非难事。

再有陆池鱼这般一保证,自不用多说什么。就只好在驴车上做好专有的信号通知燕烟。

再转身时正好看到他眉目间的不耐。这会儿老老实实上了他的马。

马上的位子一人绰绰有余,两人却是前胸贴后背紧的慌。知道陆池鱼骑马的速度快,浔鹤只能象征性的抓着他的衣襟。

随着速度的愈渐加快,浔鹤怕重心不稳掉下去,就狠狠地把那衣料攥紧。

不到万一时刻就不能环着他的腰腹,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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