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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守墓人与作家

“地窖换了新锁。不过这钥匙有些眼熟。”

瑞德握着手中的金色钥匙——这把钥匙的中部已经断裂,缺口处泛着金光。它静静地躺在瑞德的手掌中,像是一枚铜币。

“西泽想告诉我什么呢?”

瑞德摇摇头,回到房间。房内封闭的窗户透着光。他钥匙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正当瑞德愣在原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红啊小红,你怎么老是不爱听人劝呢?”

随着克洛莫里茨的声音响起。几根紫色的触手从房间里的地缝中长出,它们带着粘稠的海水以及古怪的花香,纷纷缠绕上了瑞德的双腿。

“你!”

没等瑞德尖叫出声,他的双眼一黑,身子被那堆湿滑的触手强行拖出了舞台。

瑞德双目失神,直挺挺地躺在熟悉的银沙滩上,被月光打湿海浪拍打着他的双腿。克洛莫里茨穿着黑袍站在他的前面,手持一根黑色的巫术法杖,背后巨大的墨绿色龙翼张开。

瑞德甚至懒得从沙滩上站起来,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没想到你会开那个箱子。”克洛莫里茨叹了一口气。

“你把我拖下来就为了这个?”

“并不是。我觉得找书的环节没什么大意思,所以我打算口述一下《作家与守墓人》下册的全部内容了。”克洛莫里茨扶了扶眼镜,打了一个响指,月海颤抖,那个场景瞬间变成了一个狭小的办公室。

“当然,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你……罢了,罢了。”瑞德闭上了眼睛,黄色的小办公室中蓝蝴蝶纷飞,他也穿上了一件绿色的寸衫。

“你准备好了吗?”克洛莫里茨坐在他对面,细长的舌头舔着他的嘴唇。

“嗯。”

克洛莫里茨打了一个响指,瑞德身后的椅子转动,旁边办公室的墙上出现了一块红色的幕布,幕布的木架上用细线吊着两个小木偶,一个金发,一个银发。

“上次我们讲到死摆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守墓人,而那个孩子在古堡独自一人创作的故事……我把他称作弥先生吧。”

几根绿色的触手爬上了舞台的木架上,台上的两个被细触手牵着的小木偶开始随着克洛莫里茨的声音跳舞——他们笨拙的抬起被触手牵动的腿,踢着正步,随后迎着灯光,伸出细长的黄木手指,在红色的幕布上乱晃。

“弥先生仍然给死摆写信,即使回信越来越少。而他的生活水平也开始直线下降……是的,那帮只喜欢看爱情故事的贵族并不能欣赏他的艺术,因此,他手里的钱愈来愈少。除了死摆隔三差五地回来看他,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在写作中投入太多自我,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写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夜晚,他无法入睡,时常被噩梦惊醒,白天,他仍在努力写无人在意的舞台剧本,挫败与无助很快在他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很快把他的心占满。他的脑中结出荆棘,心被藤蔓包裹——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时而大哭,时而大笑。随后,他先是染上了酒瘾,后来,他甚至会虐杀一些小动物,比如野猫野狗野鸟,因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为什么没有人认可我的作品!你们都是蠢蛋!没品味的东西!

金色的木偶开始转圈,它歪着头,表情愤怒,嘴角沾着红颜料。它冲到舞台边缘,在一根红色的触手上坐下,用细长的双手捏出一根透明触手,几滴黏液滴他在裂开的嘴角上,而他的脚下躺着酒瓶般的触手。

“他为什么不尝试找其他工作呢?”

“有谁会收留一个只会写作并且还有腿疾的穷作家呢?”克洛莫里茨喝了一口咖啡,拍拍手,银色的木偶站正了,木质骨骼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声,它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金色木偶走去。

“死摆也会隔三差五的回家来探望弥先生——守墓人向来单独守墓。约尔德人认为多人会惊扰亡灵。而每当弥先生听见死摆要回来的消息便非常高兴。他会收拾屋子,擦去房中的血迹,把结满蛛网的花瓶擦得又新又亮,然后再装作一副自己生活得还不错的样子,直到死摆前往下一处墓地。要知道,弥先生心中唯一挂念的人就是死摆了,他唯独不想让死摆发现自己沾上了如此恶习。因此,他甚至不会张口向富有的死摆索要金钱。”

银色的木偶转身隐在幕布后,消失在了舞台中央。

“之后,弥先生彻底破产了。好在他的脸仍美丽无比,于是他找了一份工作……他在俱乐部当了男继。”克洛莫里茨说,“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生活依然过得很窘迫。他的金钱也花在购买大量安眠药以及酒水中,之后他依然会进行创作。”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只能写着不被认可的文章,然后一遍遍的折磨自己。

在古堡内,死摆弹过的管风琴成了他唯一的陪伴,如果他用酒或者血弄脏那架管风琴,他就会失控地大哭: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你应该知道,那时代的约尔德可是对贫穷或者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相当苛刻的。”

瑞德狼耳动了动,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

“不过呢,死摆也发现了端倪。每当他回来的时候,弥先生很少让他回古堡。大多都是去的咖啡馆。”

“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弥先生邀请他看唯一上映的话剧,弥告诉死摆,这出话剧是为他而写的。

克洛莫里茨抬起手,一本熟悉的书躺在他的掌心中。

——恶魔之书

“什么?”

瑞德张嘴,他的喉咙发出不了任何声音。

“此书是弥唯一出版并且改变成话剧的书。讲述了一名名维多利亚的美少年的一生。维多利亚生来美丽,但最后却因名利而受恶魔的诱惑自甘堕落的故事。不过此时,死摆感受到了弥先生的某种情绪,他打算今天要问个明白。”

克洛莫里茨拍了拍龙爪,银色的木偶和金色的木偶一起坐在了一根黑白的触手上。

——告诉我,弥。最近我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不,没什么。

弥刚刚想撒谎,却看见死摆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银色的木偶伸出手臂,露出了几根粗糙的手指。

——我们回家,好吗?

弥先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苦笑了一下。

——好啊,死摆先生。我会让你回家的。

克洛莫里茨打了一个响指,幕布变紫色,上面缠绕着小型触手,它们不断地向幕布吐着黑红的黏液,犹如鲜血。

“死摆进了古堡之后,被吓了一跳。只见古堡中的紫鸢尾全部凋谢,厚重的大门结满了可怖的蛛网,而他记忆中的干净富有哥特风的房间中全是沾满了血迹,动物与昆虫发臭的残肢随处可见,其中还夹杂着几根人类的肋骨。一台老旧的打字机孤零零地立在破桌子上,底下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与盛满安眠药的罐子,浓烈的酒气与血腥味不禁让死摆恍惚。”

“看吧,死摆先生。”弥笑着对他说,那双美丽的红眸噙着泪水,“这就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如今,我的灵魂已经变得堕落又肮脏,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见你了。”

“不,弥。”死摆摇摇头,“你还有机会,只要你肯……”

“弥望着死摆的脸,他忽然被这种温柔给震慑住了。那双红眸永远深邃、明亮、坚定,能看透一切。从宇宙到未来,从亘古到至今,死摆的目光永远明亮,好似立在黄昏教堂迷雾内内那静谧的神像,忧郁坚定而圣洁。

——他还是一点也没变。

弥才发现自己永远也变不成死摆。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弥捡起地上的匕首,朝死摆刺去,“我是多么多么敬仰您啊!您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呢?”

在弥抓起刀的一瞬间,死摆忽然想起了被人民绑在十字架的威廉公爵。

他并没有躲开。

台上的金木偶扑向银木偶,它们纤细的关节发出悲鸣。

“不过,匕首并没有穿过死摆的身躯,而是直挺挺地刺向了弥先生的胸膛。”

“你……”死摆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弥,而那银色的匕首已经刺穿了弥的心脏。

弥吐出鲜血,泪水和血水打湿了他的胸口。他那美丽金发散开,犹如锦缎,美丽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很快又变得苍白。他此刻轻得像一只被弹弓打中的鸟儿,从天空坠落而下,栽到倒在死摆的怀里,伸出洁白的、颤抖的双手抚摸死摆的脸。

“如您所见,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他们的……直到刚才,我居然还想——”

“你没有杀过过任何人。 ”死摆皱着眉头,银发盖在他的脸上,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不。就在刚刚,我了结了我自己。”弥闭上了眼睛,黑色的长睫毛噙着血与泪,干枯的嘴唇随着古堡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一道轰鸣的雷声划破黑夜,劈开了旁边的老槐树,露出几根光丫丫的枝。

“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将手放下,脸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你说。”

“您的一生中,有没真正快乐过?”

“我有。”死摆用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的金发,银色的睫毛盖在他那双湿润的红眸上,“但我付出了昂贵代价。”

“此话一止,弥在死摆的怀中断了气,死摆附下身子,亲吻着弥的脸颊。”克洛莫里茨说,“曾经的威廉公爵迷恋权利,迷恋鲜血……威廉从不在意明天与昨天,他只在乎他的酒杯里有没有美酒与新鲜的血液。而守墓人死摆,以为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赎罪,却永远地失去了弥。”

舞台消失,克洛莫里茨扶着眼镜,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

“等弥彻底断气的之后,死摆捧着那具冰凉的尸体,一边控诉神对自己的不公,一边悔恨自己犯下的过错。他原本低沉邪惑的嗓音烙在喉中,发出一种凄厉的、犹如野兽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古堡。这个时候,他的头长出了一对红色的犄角,身后黑色的羽翼撑破了守墓人的长袍——”

“后来啊,人们忘记了血族威廉公爵,他的一切事迹被伊丽莎白女王代替;人们忘记了人类守墓人死摆,关于他的一切也被成千上万的守墓人代替。人们只听说过在约尔德某个遥远的地方,有一片被红枫叶林覆盖的山峰,里面有一座华丽的哥特古堡,其中住着一个面容俊美,气质忧郁,白天沉睡,晚上守墓的守墓人。但也没有人找到那片传说中的枫叶林……这便是《作家与守墓人》的下册了。”

“凯恩与路西法吗?”

“不完全是。”克洛莫里茨摇了摇头,“你不是见过小路了吗?”

“这也是你舞台安排的一部分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我也并不会过多干涉。”克洛莫里茨摆了摆手笑了笑,随后起身,从黑色的长袍中掏出一把锋利匕首。

“不过呢,既然是小路的意思……我帮你一把……”克洛莫里茨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割破了手指,深绿进黑的粘稠龙血流进了瓶口,他把龙血密封好,递给瑞德,“我的血对你们来说有剧毒,以后或许会有用处。”

瑞德将龙血带好,恶魔之书在办公桌上翻开。

“再见。”

克洛莫里茨对他挥了挥手。

“再也不见。”

瑞德闭上眼,古堡的鸢尾花在暗夜中涌动。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三章:《天鹅之镰》

“以血还血。”

“以魂还魂。”

“以心还心。”

“迷题一:梅尔特里在舞台中扮演的角色是?”

“迷题二:天鹅之镰的看守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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